第四回袁波计破玉屏关步彪分兵征江郡

    且说袁波，杨岳各定下计策，欲要成功。当夜，袁波引了一万人马，急行至玉屏关下，见守卫懈怠，更鼓不鸣，引七千子弟飞将过去，架起云梯飞索，就要偷关。只听一声炮响，城上火光一晃，亮如白昼，陈彤在城上大笑道：“汝的计策已被识破，某等候多时也！”

    霎时间城上飞石滚木，万箭齐发，袁波大惊，慌叫退兵，云梯冲车等攻城器物尽被火箭烧毁，玉屏关上鼓声阵阵，关门大开，为首一将，乃是杨岳，左首一军杀出，乃是王雄，右首一军杀出，乃是陆风，三路军马，如虎入羊群，杀得魏军丢盔弃甲，正在危机关头，高牟处步平见魏军中计，也不答话，提手中三停刀，一骑马，飞下山去。袁涛慌令出军，引兵下山接应。步平冲入战阵之内，见一将身长九尺，黑面狼头，杀人如砍瓜切菜，勇猛异常，料是王雄，大喝一声，舞刀拍马，上前敌住厮杀。

    袁波见袁涛兵马杀下，高喊道：“吾军援兵已到！将士们可速反身杀贼立功！”

    魏军听说援军到来，呐喊一声，翻身死战，两边人马，绞作一团砍杀。步平与王雄直战到五十回合，不分胜败，双方心下，暗暗称奇。此时天已微明，战场上尸山血海，腥气冲天，袁涛敌住杨岳，袁波战住陆风，袁汹，袁涌见步平正与王雄酣战，一齐勒马杀来。王雄见步平英勇，二袁又至，虚晃一刀，拨马便走，三员小将，一齐赶去，陆风见王雄退走，心下着慌，被袁波一刀斩于马下。杨岳见陆风落马，急弃了袁涛退走。王雄见三将赶来，勒马藏弓，反身一箭射来，步平眼乖，提起座下战马，一箭射在马项上，那马嘶叫一声，把步平掀翻在地，倒地身亡，二袁见步平落马，慌来查看，王雄早一阵烟上关去了。两家各自收兵。

    四袁与步平回营，步平道：“我自幼学习武艺，未逢敌手，那王雄真好汉也！”

    玉屏关上王雄也道：“我在世多年，不曾见过如此对手，真勇将也！”

    两个都十分佩服对方武艺。袁涌问：“此战不利，如何向父亲交待？”

    袁波道：“不急，我已有计，来日必擒王雄。”步平急问何计，袁波道：“我现去下战书，言定国欲与王雄武争高下，诓他出来交战，届时定国诈败，以言语挑之，王雄性燥必来追赶，定国就将王雄引入五狼谷中，子河，子海在谷外埋伏，准备车辆，城上装满稻草，硫磺，火药之物，待王雄进谷，推车出来，阻在谷口，点燃火药，断其归路，王雄见火起，必往北谷遁走，子湖就伏在谷外，准备好挠钩，捉拿那噬骨龙。”

    众将应诺，袁波道：“玉屏关夺取与否，就在此战，各位俱要努力！”

    陈彤接得袁波战书，招王雄，杨岳来看，王雄道：“那小将原来是步彪之子，无怪这般勇猛，来日一战，某必斩其首级，号令全军。”

    陈彤即批来日决战。杨岳道：“将军到时，且要注意，如敌军败走，切不可追赶，恐防诡计。”

    王雄点头称是。

    翌日一早，袁波与步平陈兵关下，贼军却迟迟不见出城，步平怪之，谓袁波道：“这厮无信，明明批了战斗，如何又不肯下关。”

    袁波道：“此乃贼军泄我士气之计，吾料他要等我军士气耗尽，才肯下关。”

    步平怒道：“这厮凭的可恶！”

    便去关下叫骂，贼军只是不出，步平无可奈何。直午时许，袁波兵马疲惫，被骄阳烤得焦头烂额，一声炮响，关门开处，王雄引三千士卒出得关来。

    步平上前把王雄从祖到爷，一阵毁骂，王雄大怒，拍马舞刀，来战步平，二马相交，一场好杀：

    一柄飞镰锯，一把三停刀。

    两个来赌斗，各凭武艺高。

    一个是，在世破军世无匹。

    一个是，重生炳灵难比高。

    来来往往争胜败，一攻一守定弱强。

    这一个，欺心欲把乾坤覆。

    那一个，定计要将社稷挑。

    二星战斗不多时，黄沙滚滚日头高。

    未知双方谁称勇，一将落慌拍马逃。

    两将在阵前来来往往，马前马后，战有三十余合，步平忽的拨马退走，王雄怒道：“小将哪里去！不要走！与你爷爷我大战三百回合！”

    步平上前把王雄从祖到爷，一阵毁骂，王雄大怒，拍马舞刀，来战步平，二马相交，一场好杀：

    一柄飞镰锯，一把三停刀。

    两个来赌斗，各凭武艺高。

    一个是，在世破军世无匹。

    一个是，重生炳灵难比高。

    来来往往争胜败，一攻一守定弱强。

    这一个，欺心欲把乾坤覆。

    那一个，定计要将社稷挑。

    二星战斗不多时，黄沙滚滚日头高。

    未知双方谁称勇，一将落慌拍马逃。

    两将在阵前来来往往，马前马后，战有三十余合，步平忽的拨马退走，王雄怒道：“小将哪里去！不要走！与你爷爷我大战三百回合！”

    拍马就赶，袁波引兵退去，王雄只要厮杀，早把杨岳叮嘱忘在脑后，带兵直追到五狼谷。王雄兵才入谷内，一声呐喊，背后已被袁涛，袁涌推车堵住归路，放火烧车，浓烟滚滚而起。王雄不敢退后，知道前方有出路，急引军向谷北杀去，王雄一马当先，正走间，一声响，天崩地裂，连人带马跌入陷坑之中，四面挠钩齐上，把王雄横拉倒拽，扯上来一条绳索了，他的兵马也尽被活捉。

    袁汹将王雄压至大营，袁波叱退小厮，以好言抚慰王雄，王雄默然不语，袁波便问王雄为何随陈痕造反，王雄言脏官乱世，欺压百姓，克扣赈灾粮款，不得已而反之。袁波即对天发誓，马上写书严办脏官，再度恳求王雄回心转意，王雄见袁波至诚，乃降。袁波见王雄投诚，大喜，道：“事不宜迟，将军可与我一道去玉屏关下赚开城门，直抵桂陵，陈痕可擒，天下复平也。”

    王雄道：“不可，我虽降你，却不能诓骗昔日兄弟，末将愿上关说服陈彤开门投诚，却做不得两面三刀之人。”

    袁波叹道：“真义士也！”

    遂令摆宴为王雄接风，王雄道：“事不宜迟，某现在动身，前去说服陈彤。”

    袁波欣然许之。只是要与王雄同去，众将都道不可，袁涛道：“王雄新降，心腹未知，许其回去，已犯了十分风险，大哥金枝玉叶，如若有失，悔之晚矣！”

    袁波道：“我料成霸必不欺我。”

    遂与王雄出营而去，手下带的，都是王雄新降的贼兵，三袁与步平心惊肉跳，又有袁波号令，不敢跟来。

    王雄与袁波同至城下，袁波扮作一员亲兵，跟在王雄下首。陈彤，杨岳早在关上，见王雄归来，陈彤急问：“此去多时，王将军安否？”

    王雄在马上拱手道：“请开城门，入城再说。”

    陈彤正待开城，杨岳高叫道：“但请王将军一人入城，他人暂在城外等候。王雄即对袁波道：“定不负将军。”

    袁波道：“我知道。”

    王雄即令全军后退一箭之遥，单人独马，走进城去，刚上城头，杨岳喝令左右：“与我绑了！”

    左右应诺，将王雄一条绳索了，按在地上。王雄大叫无罪。杨岳道：“汝等计策，如何瞒得了我？以你的脾气，见我等教你留兵城外，骂也不骂一声就同意了，必是心中有鬼！说！汝为何降了魏军！”

    王雄便把袁波发誓捉拿脏官之事说了，杨岳大怒，喝兵士推下去砍了。忽刀光闪过，一人上前砍翻行刑军士，一刀切开王雄身上绳索，众大惊，视之，乃是城前小哨杨墨，杨岳怒道：“你这厮作甚！”

    杨墨道：“我等俱是良民，为陈痕蛊惑，起兵造反，今天兵到此，主帅贤能，誓言剿除脏官，现以仁兵招降，不致两败俱伤。何乐而不为矣？”

    杨岳大怒：“一派胡言！朱门官官相护，岂是一人所能应之？”

    杨墨道：“待我放天兵入城，就知根本。”

    杨墨拔刀要砍断护城河吊桥绳索，被杨岳冲上前去，一刀把杨墨砍作两半。王雄大怒，挣开绳索，一拳打翻杨岳，扯住陈彤，喝士卒开城，杨岳惧王雄武勇，急教众兵上前砍杀，众兵将王雄团团围住，又恐王雄身手，又怕伤了陈彤，不敢相逼。杨岳急下城整合兵马，王雄早挟持陈彤，打开城门，袁波挥师杀入城中，杨岳见魏军入城，慌从关后逃了。关内贼军见大势已去，纷纷投降，陈彤被王雄夹在肋下，吓得体若筛糠，见魏军入城，只得拜伏请降。袁波大喜，王雄备言前事，袁波闻杨墨被杨岳杀死，哀叹不已，命厚葬于关下，后有诗人过此，题：

    南湖贼寇起，忠贞见杨公。

    身为报君死，浩气凛长空！

    至今古迹犹在。

    却说步彪投兵江州，临近汾城，乃贼军渠帅李可围困之地，步彪便问帐下，谁有计策，可以破贼。长子步涉，字安国，时年二十四岁，出班报道：“可使人告知城内援兵已至，使守军安心，同时内外策应，贼军可破。”

    步彪点头问：“谁敢前去送信？”

    步平应诺而出，步彪喜道：“本都正欲观汝手段，你要多少人马？”

    步平道：“兵不在多而在精，但使人多处，反倒拌手拌脚，不好作为，只孩儿一人即可！”

    步彪壮之，即拔军出击，直抵汾城前五里处，眼见前方贼军甚众，重重叠叠把汾城围得水泄不通，众皆失色。步彪问：“何如？”

    步平道：“孩儿即刻可入城中。”

    遂翻身上马，单人冲入蛟龙洞，孤身飞入虎狼穴。

    贼帅李可，早有探骑来报步彪大军来救汾城，将兵马分作两队御敌，见步彪兵到，却没有进攻，知步彪当世名将，也不敢妄自进军，一面防着步彪，一面攻打汾城不停。

    前军豪帅赵赞，见步彪军中，飞出一人，心中诧异，只道是来传信的，也不提防，直到那将杀入军中，方才着慌，急教军马上前围杀，步平一骑马，一杆刀，在赵赞军中横冲直撞，斩数十人，冲开一条血路，向李可中军杀来。李可在军中见前军大乱，正欲教人前去打听，忽见一员小将，浑身浴血，遍体红光，冲开前军，直杀过来。惊问何故，左右尽皆不知，那小将一马一刀，方从前军杀出，又撞入后军，直取汾城北门，李可大怒道：“这厮单骑冲阵，欺我军中无人矣？”

    问谁人去取那小将首级，身边大将何通应诺出马，飞入军中，时步平在贼军内左冲右突，如入无人之境，何通拍马舞刀直来，大叫：“那小将勿狂！大爷何通来也！”

    步平正在阵中冲突，见城门就在眼前，大喜，飞到城下，大叫开门，时太守孙群站在城头，见步平刀光起处无数贼军下马，料是援军到来，只是不识步平，贼军又围城甚紧，不敢妄开城门。正在犹豫，见何通引数十骑冲到城下，大惊失色，更不敢开门。步平冲至城下，见孙群不肯纳入，贼军几次围隆上来，都被步平舞刀杀退。忽见一将兵至，步平料是孙群不敢相信自己，欲在孙群面前建功，也不入城，调转马头，杀向何通，何通见步平杀到，舞刀冲去，两马相交，步平低头避过，何通一刀砍了个空，步平却手起一刀，把何通拦腰砍成两段，贼军见杀了何通，纷纷后退。步平又杀至壑下，孙群急令开城放入，步平飞入城中，备言大军已到城外，教孙群整点兵马，里应外和，孙群急教部将王嘉整齐兵马，就令点起号炮，一声炮响，城外步彪军队喊声震天，旗帜翻飞而来，孙群打开城门，步平一骑，当先杀出，背后王嘉引五千精兵，随步平冲出，两路夹击，李可军大乱，急急收兵，步彪引军追杀二十里，斩首数千，降敌上万，汾城之围遂解。后有人诗赞步平单骑冲城：

    汾城万军兵困日，将门虎子施威时。

    单骑冲城胆气烈，不亚常山赵子龙！

    步彪破了李可，众将道：“大军远来疲痹，可先回汾城休整，来日再战。”

    步彪以目视步涉：“汝有何言？”

    步涉道：“现今田殷贼众尚不知我军已到江州，趁其不备，攻城拔寨，就在此时。”

    步彪笑道：“安国此言，正合我意。”

    即令步涉，步平为先锋，引三千精骑去取零阳，二将领诺，提兵急去。那零阳守将胡润，因前线连连报捷，不曾想到步涉，步平军马忽至城下，仓促迎敌，被步平一马先行，杀得人仰马翻，急急回城关门之时，步平早杀入城中，把个零阳城冲得乱七八糟，砍开门锁，步涉引兵攻入，胡润慌忙请降。后有人诗赞二子：

    自古英雄出少年，二子勇略敢争先。

    双龙飞海天地乱，刀兵到处望风归。

    步彪闻二子抢得零阳，笑得合不拢嘴，就教军马休整，原地休息。那贼军渠魁田殷，闻一日之内连败两阵，失了零阳，勃然大怒，即令大将邹大海统兵八万，来攻零阳，步彪军闻贼有八万人马，三军镇恐，全民皆惊。未知胜负如何，且听下回分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