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回四小帅催军破大敌遇王雄兵阻玉屏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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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那雄鸡岭距离孟阳不过三百余里,杜枫先差出数骑前去报信,镇山王杜雷,字子震,乃当今圣上二弟杜扶之孙,时年二十八岁,性格豪放,勇猛过人,素与杜成家交好。闻杜枫已至孟州,慌忙引州内官员出城三十里迎接,至孟和县相会,兄弟相见,抱头大哭,杜雷知杜成一门,都被杜升所杀,气得当场就要发兵杀入龙都与杜升拼命,被杜枫等慌忙拦住,道杜升在龙都盘踞太深,急切讨伐不得,需从长计议,杜雷方才住了。二人并马回城,杜雷,杜枫联名写了奏章,弹劾杜升。那奏表传至龙都,早被郭随截住,先与杜枫看了,使书记王延,模仿二人笔迹,把被太子于路杀害改为被响马所害,再上与杜群。
杜群闻杜云竟亡于响马,嚎啕大哭,追封为武猛王。又下诏封杜枫为留陵王,食留陵七县。再责众将把关不利,先是湖州造反,现又有响马杀害皇室宗亲,即令各州集兵剿匪,扫荡天下。
却说湖州界面,步彪,袁洪奉命征讨陈痕,大军自龙都出发,浩浩荡荡,行半月余,于魏正武十一年三月至湖州。刺史张喛,字子敬,梁台陆城人,亲自出城劳军。
步彪先问战事,张喛言那陈痕军悍勇难当,湖州九郡,六郡已不归国有,三郡岌岌可危,四方告急文书,如雪飞来,向邻州借兵,亦被打败,看看不支,今幸大军来救,湖州安矣!步彪问:“贼军有多少人马?“
张喛道:“陈痕号称五十万大军,以某观之,虽不及半百之数,加上各郡所掳男女,能征战者,不下二十万。
袁洪道:“我等只道是小贼猖獗,只讨得五万人马,你这湖州,尚有多少军士?”
张喛道:“去除伤病,只余三万余人。”
步彪道:“若敌果然只有二十万贼子,足矣。”
二人便商议进军。日一早,三声炮响,大军开动:
人如猛虎,马似欢彪。
人如猛虎,磨刀嚯嚯上沙场。
马似欢彪,嘶声扫尾风雷响。
鼓声震动天地翻,黄沙滚滚乾坤暗。
号角阵阵,帜旗飘飘。
号声吹起千层浪,帜旗翻飞万里云。
将军呼喝拍马走,小校前后赶路程。
中郎英武冲前阵,司马昂扬霸四方。
十年不闻腥血,将士久慕边疆。
一朝军鼓震,群狼进牧场。
壮士建功在此时,庶子扬名在今朝!
斩断丰都阴阳锁,十万饿鬼出城来。
那步彪正在前面催军,其子步平,字定国,时年十七岁,从后军赶来,道:“父亲,今番可用孩儿当先锋否?”
步彪道:“先锋者,逢山开路,遇水搭桥,战必胜,攻必克,全军自督帅以下,最为要紧。汝年不及弱冠,当不得此重任!”
步平急道:“孩儿自幼学习武艺,恨天下太平,报国无门,此番陈痕造反,难得机会,望父亲成全!”
步彪闻言,勃然大怒道:“我等父辈,刀枪林里滚杀数十载,方换得这太平盛世,汝敢说甚么恨天下太平!“
提起马鞭便要打下,身后一声马嘶,袁洪一溜烟跑上来,问道:“幼虎,先锋一职,可有人选?“
步彪道:“未矣,手下无得力之士。”
步平在边上,气得脸都红了。袁洪道:“某有四子,自幼熟习武艺,极便弓马,愿请幼虎一令,使为先锋。”
便教身后四子下马来拜步彪,步彪慌忙扶起,看四个少年,英气博发,威风凛凛,心下颇喜,通问姓名,四子唤作:袁波,字子江。袁涛,字子河。袁汹,字子湖。袁涌,字子海。步彪道:“果然虎父无犬子!只是今日之战,敌众我寡,非同小可,年轻人还是随军在后,历练一番,也就罢了。”
袁洪未曾答话,袁波上前道:“叔父之言,虽然有理,然陈痕匹夫,不泛舟之徒,所纠乌合之众,纵有百万,有何惧哉?”
袁洪亦道:“陈痕嚣小得志,不足为惧,吾四子足以平之。”
步彪道:“虽然如此,但贼兵甚多,不可轻之,若使汝为先锋,当如何征之?”
袁波道:“此事易耳。我军现虽兵只五万,所据之地只有幽阳,沆郡,荨陵,但贼兵所攻幽阳城高壑险,促不可下,我可直取上承,彼必回救,则幽阳之围解矣。此乃围魏救赵之计。上承守将陈表,以亲任之,生性懦弱,以某观之,可在幽阳救兵回防之前破之,然后可布下伏兵,袭其军马,纵不全歼,亦伤其元气!”
步彪闻言,心中暗喜道:此子却是个将才!问:“我现命你兄弟四人去取上承,汝有把握下之否?”
袁波大喜道:“三日之内,必下上承,如若不然,甘当军令!”
步彪便于了袁波先锋大印,四子拜谢,一边的步平,看得眼睛都绿了,步彪只作不见。又道:“汝虽言之凿凿,但国家大事,不可儿戏,我甚恐汝纸上谈兵,现拨汝一员监军,与汝同去,汝若有不识之处,昔可以咨之。”
袁波拜谢,步彪拨了大将王仰与之同去,袁波应诺,与三弟并王仰退下,引一万雄兵,奔上承去了。
翌日,袁波前锋抵上承前十里,王仰道:“可先安好寨栏,明日御敌。”
袁波道:“非也,兵贵神速,今日下了上承,入城休息。”
王仰讶道:“趟急切不下,如何是好!”
袁波笑道:“我答应都督三日攻下上承,今已二日,若还安营扎寨,何时成功!”
王仰再要问时,袁波要叫:“诸将听令!“
三袁齐齐拱手,袁波谓袁涌道:“与汝一千人马,前去上承搦战,若有敌将应战,只许败,不许胜,将那将引到芸林,便是你的功劳。“
袁涌得令而去。又令袁涛引三千兵马,埋伏于芸林左侧,袁汹引三千军马埋伏在芸林右侧,自己与王仰引三千人埋伏在芸林外,待袁涌将那将引至林中,听鼓响为号,包他的饺子!诸将应诺去了,王仰见袁波分拨有度,心下暗暗称奇。
却说上承守将陈表,乃陈痕从弟,手下四员大将,邓宝,杨岳,苏童,李旭。闻步彪兵发上承,大惊失色,急招四人前来商议对策。杨岳道:“上承乃我军门户首冲,步彪不解幽阳围而攻上承,欲使围魏救赵之计,待幽阳大军回救上承,而使我军一鼓而破。”
陈表惊道:“如之奈何?”
杨岳道:“虽知其计,步彪,袁洪,当世名将,文武双全,征战沙场数十载,今番持勇而来,不可小窥,只宜坚守,不可力敌!先将书与幽阳,教他莫要撤军,再往后方主公处借兵御敌,我等只要坚守,待主公兵到,内外夹击,魏军可破!”
时有骁将苏童道:“不然!步彪,袁洪虽英勇无敌,却已是苍头白发,垂暮之年,有何惧哉!今次又以如此小将作先锋大任,足见他二人老迈糊涂,不复从前,如今未曾一战,便去求援,教人笑掉大牙!“
邓宝亦道:“现未知敌军深浅,贸然求援,其实不智。”
陈表以为然,忽报城下有一小将搦战,五人上了女墙,登高观看,见袁涌年不及弱冠,苏童笑道:“待某生擒此子来与众位下酒。”
便点了三千草头军,杀将出去。苏童引兵冲出城外,两阵对圆,见对面那少年将军,怎生模样:
头戴束发葛蓝巾,体挂狴犴吼天袍。
手中画戟横身后,座下嘶风滚日驹。
苏童见了,纵马上前,喝道:“老子手下不死无名之将!那小娃娃报上名来!”
袁涌道:“某乃征南都副元帅,袁洪袁大将军四子袁涌!汝是何人!敢来送死!”
苏童哈哈大笑道:“我道是谁!原来是个初出茅庐的公子哥!不要走!来吃你苏童苏爷爷一刀!“
便引军杀向袁涌,袁涌拨马便走,苏童大笑道:“赶上!赶上!”
贼军挥师掩杀过来,袁涌丢盔弃甲,慌不择路,躲入芸林之中。苏童笑谓左右道:“可笑如此小童,竟吓得杨岳闭门不出,为将者,不识地理,唯死而已。芸林之内,别无退路,左右与我一同杀入,捉拿魏军。”
苏童便一马当先突入芸林之中,忽见袁涌已自列好阵式,心下正在惊疑,忽听一棒鼓响,喊杀声四面传来,左右看去,四面八方,魏军密如潮涌,扑天卷地杀来。左首一边,一军杀出,当先将领,乃是袁涛,手中一杆银月枪,如飞蛇走蟒。右首一将,乃是袁汹,手中一柄大剑,寒光灿灿。身后又杀出一军,当先大将,乃是袁波,舞一柄长耳刀,风声阵阵。下首一将,使的是竹节硬枪,却是王仰。一万人马四面围定,苏童大惊失色,慌忙引兵突围,被袁涌赶上一戟挑于马下,魏军大杀一阵,把那伙草头军杀得哭爹喊娘,尽皆投降。
王仰,三袁大喜,都道袁波妙算无双,袁波道:“众兄弟不可懈怠,我等一鼓作气拿下上承,方显手段!”
四人就问如何行事,袁波就令如此如此,一同回上承赚城。
陈表在城楼上,见苏童赶袁涌去了,正在欣喜,杨岳道:“此必诈也!某去准备兵马,太守看好城楼,若一会苏童败回,不可放他入城。“
说完急急去了,果不其然,至正午时分,就见两千残兵跑到城下,大叫开门,陈表见状,高喊苏童出来答话,那伙败兵齐声大喊:“苏童已被魏军杀了,后面追兵甚急,速速开门。“
陈表道:“待我问过杨岳,再看放不放汝等入城。”
残兵大叫:“汝是太守,如何要听他的话,快快开城,若魏军杀到,我等休矣!”
陈表还在犹豫,城下骂声一片,只得教开城。那城门一开,几员马军大喝一声,纵上前砍断吊索,突入城中,却是袁氏兄弟扮作马卒,夹在中间。
陈表大惊,慌忙下城,正遇袁汹,手起一剑,斩作两截,时杨岳正在点典兵马,听闻城破,慌忙引兵来救,见魏军入城者甚多,急开西门逃了。李旭死于乱军之中,邓宝见事不谐,伏地请降,袁波令将其送往袁洪处处置。步彪,袁洪闻袁波破了上承,大喜,是夜,犒赏三军,人人欢喜,只有步平闷闷不乐。
次日一早,步彪召袁波来议,袁波道:“现上承已下,幽阳贼军必乱,现遣一奇兵攻之,与城内守将内外夹击,贼兵必走。”
步彪就将兵马让袁波调度,袁波即令王仰,袁涌引两万兵马取幽阳,袁涛,袁汹引一万人马攻迟陵,自引一万人马攻方城。不三日,幽阳大捷,步彪遣诸将引兵收拾被打散的贼兵,袁波又下了方城,只是迟陵被杨岳设计守住,急切难下,袁波将方城交与步彪,火速带五百精骑飞向迟陵,步彪叹之:“真虎子也!”
步平在旁心痒难耐,几次求领兵出征,都被拒绝,无可奈何。
袁波到了迟陵,袁涛,袁汹正在全力攻坚,袁波见迟陵城高壑险,极难攻下,更兼杨岳一直坚守城楼,身自搏战,敌军士气高涨,魏军攻打半日,不见成效,袁波便令权且退兵,杨岳见魏军稍退,令速拆民房修补敌楼,袁汹道:“某等连日攻打,耗其军资,彼军疲痹,再有数日,必下此城,现又修好女墙,前功尽弃!”
袁波道:“兵贵神速,如此消耗战,要打到几时?某自有计策,兄弟们先去休息,看为兄明日破敌。”
二弟不敢违命,领诺退去。是夜,袁波命袁涛速往临近州县拨来五十架飞石车,油包五百个,火箭三万支,不足者火速赶制。军队有倒山之力,一夜之间,尽皆完备。
次日一早,袁波道:“今日我要火烧迟陵,三面攻伐,只留西门与贼兵活路,到时贼兵必都往西来,子湖可伏于西门外,见到贼兵逃出,就出兵劫杀。”
袁汹得令而去。又谓袁涛道:“贼兵被子湖杀败,必往玉屏关逃窜,于路将经昌水,他被我火烧烟烤,口干舌燥,定会往昌水取水,汝就在昌水等他,杀他个七零八落。”
袁涛得令而去。袁波分拨已定,即拔寨而起,全军杀向迟陵。那迟陵守将陈咨自上城查看,见飞石车步步逼近,急招杨岳,李贺来瞧,三人不及防备,只见东门,南门,北门,三门飞石齐放,漫天滚下的却不是石块,全是油包,挨着城墙便是一墙汁,打到地面就是一地油,贼军皆惊,正在慌乱,袁波引三千火箭营杀至城下,霎时间箭若飞蝗,城上城下,一片火海,贼兵哭爹喊娘,死伤无数。陈咨大吃一惊,急问如何逃脱,军士言西门无火,急教杨岳,李贺从西门逃窜,杨岳道:“西门虽无火,必有埋伏。”
李贺道:“纵有埋伏,也只能走西门,”
杨岳便在前开路,陈咨居中,李贺断后,杀出城去。方走出二三里路,一声炮响,袁汹引一军冲出,劫杀一阵,陈咨,杨岳,李贺拼死杀出一条血路,夺路而逃,袁汹也不追赶,带人自去救火。
陈咨逃得性命,回顾左右,只剩下数百残兵,杨岳甲上箭透重铠,李贺被熏得面若涂碳,全军狼狈不堪。陈咨问:“此是何地?”
杨岳道:“此地临近昌县,北走五六里,就是昌水。”
陈咨大喜:“速去取水,洒家喉咙都冒烟了!”
一队残兵败将听得有水,欢呼如狼,飞奔向前,离得有一里远近,见昌水前一队彪兵一字排开,当先一员少年英雄,怎生结束:
头戴冲天赤羽幞头,身披山清水秀青袍。
手中银月宝枪勇,座下嘶风烈马强。
如问少年何许人,小将姓袁大名涛!
陈咨见了大惊,急叫快走!袁涛挥师杀来,那贼兵杀了一日,逃得狼狈,如今又累又饿,又渴又乏,哪里是魏军的对手?被袁涛如皂雕追雨燕,猛虎啖羔羊,杀得贼军人仰马翻,李贺死于乱军之中,陈咨被袁涛一枪刺死,贼兵尽被拿了,只走了杨岳。
袁波数日之间,连下数城,陈痕军中,皆呼之为:追命狼。但见袁波旗号,不战自乱,尽皆披走。步彪,袁洪见又破了迟陵,大喜过望,只是在迟陵时,步彪责袁波道:“城虽为贼兵所掠,终归国有,此计虽胜,然过损阴德。日后不可再做此伤民之事。”
袁波连连应诺。袁波次日又奏,要一鼓作气,破了玉屏关,直取陈痕老巢桂陵,二都督欣然许之,看得步平心急火燎,苦闷难当。那四子齐马共进,直抵关下,早有贼军列好阵式,横在关前。袁汹飞马上前,横剑大叫:“天兵到此,还不投降,更待何时!”
那魏军有四员小帅,贼军也有四名大将,门旗开处,四将出列,乃是陈彤,王雄,杨岳,陆风。听得袁汹此言,恼起来一员好汉,上前喝道:“我等神兵,岂会降汝朱门犬类!若要我降,问过手中这口大刀!“
袁汹惊视之,见此人:
身长九尺李逵形,阔面黑脸张飞貌。
老虎臂膀宽又广,恶狼腰杆硬且强。
黑盔黑甲黑披风,黑刀黑马黑战袍。
高声大喊天地震,举动武步乾坤摇。
不是天杀再世降,便是破军又重生。
万军之内如雷吼,就似一阵黑风来!
袁汹见这黑彪彪一员大汉,相貌十分凶狠,心中惊惧,定神道:“无知匹夫!亡在旦夕,尚且不知!某剑下不死无名之鬼,报上名来!”
那将道:“某姓王名雄字成霸,乃陆陵长信县人,那小将也报上名来!”
袁汹道:“某乃平南都副都督袁洪袁大将军帐下先锋袁汹袁子湖,特来取汝性命!“
王雄叱道:“那小将!敢单挑么!“
袁汹心中惊恐,又怕不应战折了瑞气,便道:“来就来!教你看小将军手段!”
王雄挥起手中锯齿飞镰刀杀向袁汹,袁汹急舞剑来迎,两马相交,战不数合,袁汹大败,拨马便逃,王雄不舍,驱马赶来,袁波,袁涛,袁涌三将齐出,使三般兵器敌住王雄,那王雄是陈痕手下第一号的猛将,有万夫不当之勇,人皆呼之曰“噬骨龙”,十分凶恶,见三将来并,雄面无惧色,刀法不乱,将三人奋力杀退,四子败逃,犹如蚁散。王雄突入魏阵,如虎入羊群,一把锯齿飞镰刀,立斩数十人下马,魏军大乱。陈彤挥师掩杀,四袁溃回,后退五十里,清点人数,折了四五千人。不久二都督兵到,闻知兵败,惊问何故,袁波备言前事,袁洪大怒:“是汝轻敌致败!折却许多人马!尚有面目来见本督!来人!与我拉出去砍了!”
步彪急止道:“胜败乃兵家常事,公横勿恼。”
袁洪道:“损兵折将,如此废物,留之何用?”
步彪道:“可看前功,折去此次罪过。”
袁洪道:“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即命打五十脊杖,步彪又道:“今方用人之际,若打伤了,来日如何上阵杀敌建功?且记下这顿棍,有功则免,有罪加倍。”
袁洪乃息,喝袁波等滚出帅帐,四小将诺诺而退,袁洪大怒,把案一拍:“还不谢过大都督为汝等免罪之恩!”
四小将八条腿一软,齐齐跪在地上,磕头谢了步彪,急急退去。
四袁回到本帐,袁涌痛哭不已,袁汹道:“四弟莫哭,一哭便现了脓包相了,休教外人笑话。”
袁涌止住哭泣,道:“父亲只为折了面子,竟将我等如此毁骂。”
袁波道:“四弟休要胡说,国家大事,与面子有何干系?父亲恨的是炼铁难成钢,责之对矣。”
又道:“此次败于王雄,乃轻敌所致。需想出对策,从速破城。”
袁汹道:“王雄勇武绝伦,某自幼未见如此悍将,如何胜之?”
袁波道:“一夫之勇,有何惧哉。某等避其锋芒,击其软肋,城破则王雄一人,难成大事。”
袁涛道:“如之奈何?”
袁波道:“某今日兵退五十里,贼兵新胜,必然无备,我等今夜袭关,杀他个措手不及!”
三袁点头称善,忽听寨外人仰马嘶,一将不待通报,飞步进来,拱手道:“子江,某听说今日战事不利,特奉大都督将令,引五千勇士前来增援。”
袁波视之,却是步平,喜道:“多承定国辛苦。”
步平道:“某闻贼军有一人,叫做王雄的,十分凶恶,此番兵败,皆是为彼,是也不是?”
袁波无奈点头,步平大喜,抚掌笑道:“妙!妙!妙!这厮若果真有好本事,待我去会会他!”
袁波道:“不劳定国,某已定下计策,玉屏关即日可破,王雄旬日可擒,无有大碍。”
步平闻言,失望不已,嘟囔道:“我指望驰骋沙场,为国效力,如何爹爹不许,子江也不让,可惜我空学了一身本事!哀哉!痛哉!”
袁波失笑,步平便求袁波带他去玩一遭。袁波正色道:“国家大事,岂同儿戏?汝年不及弱冠,如是胜了,自然带你去玩,只是此番那个叫王雄的,武艺超群,非同小可,如是败退,我等自顾不暇,怎么照顾得了你,倘若有失,如何向大都督交代?”
步平攥着拳道:“要你照顾的,不是好汉!”
袁波道:“你本就不是什么好汉,你是小孩子。”
步平就把袁波一把抓住,袁波笑道:“你抓着我作甚!”
步平道:“你若不让我去,我就不放你走!”
袁波伸手去推他:“莫顽了。”
哪里挣得动分毫?步平一双手捉在袁波臂上,便似铁焊的一般,袁波执意不从,步平轻轻一拧,袁波哇哇叫痛,三袁都上来拖,被步平一甩手都跌翻在地,袁波扭他不过,只得答应,拨了三千人马,让袁涛与步平一道,做个救应,步平听说,欢天喜地的去了。
再说玉屏关那边,因王雄杀退了四袁,陈彤与众回城摆宴,饮酒酣处,众将都来与王雄敬酒,倍称王雄勇武,王雄举杯大笑道:“这四员小将,不过如此,如何被他们半月之内,连抢我许多城池?军中畏之如虎,其实图有虚名而已。”
杨岳道:“将军勇猛,却不知这四子十分狡猾,那袁波最是急躁,攻击神速,吾料他今夜必来袭关,将军不可不防!”
陈彤道:“他一战败退五十里,折却许多人马,如何还敢再来?”
杨岳道:“袁波十分惫赖,用兵常以速论,此战虽杀得他五千人马,但步彪大军在后,绝无一退五十里之说,此乃袁波骄兵之计,使我轻敌懈怠,我料他今夜必来,总兵宜早做准备!”
陈彤急问:“如之奈何?”
杨岳道:“可于城上先备好擂石滚木,火箭飞盘,三军戒严。再使王雄将军埋伏关左,陆风将军埋伏关右,末将与总兵镇守城内,待敌军偷来,听炮响为号,先用擂石滚木,杀他个措手不及,我引一军自城内杀出,与王,陆二位将军一道,把魏军杀他个七零八落!”
陈彤大喜,即令众将下去准备,正是:你有成汉张良计,我有鲁班过墙梯。未知胜负如何,且听下回分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