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二）

    一监狱办公楼的三楼，有一间小型的会议室。此刻，里面已经挤得满满的了。原有的座位不够用，又在外面加了一圈椅子，都坐满了人，屋子里青烟缭绕，会议已经进行了一段时间，气氛很轻松，不时有掌声和笑声传出来。

    省监狱管理局局长佟亚真坐在首位，旁边是北河市分管政法的市委副书记尹立山，往下是一监狱监狱长管正武，市公安局局长邹历业，以及其他所有参与破获“11.29”案和“六.二一”案的人都在。会议由王鼎政委主持，他的报告已经进行了一段时间，屋里人都静静地听着。

    “……现在已经查明，这个所谓的‘人权与世界民主自由激进同盟’是m国民间的一个所谓的‘人权组织’，成立于上世纪八十年代，专门刺探其他国家的机密，以所谓的维护‘人权’为借口和幌子，攻击和要挟其他国家，而在这其中，配合国际上的**势力进行大力**又是他们重中之重的一个方面。为了达到他们不可告人的目的，他们的组织选中了赵一飞，并利用一个特殊的机会控制了他，最终发展他加入了‘同盟’。赵一飞接受他们的培训潜回国后，又发展了他的挚友洪常波加入了进来，最终他们研究制定了一个计划，取名为‘h3潜入计划’，h3是洪常波的代号，这个计划就是，他们在金都集团内部制造一个虚假的盗窃案，使洪常波以盗窃的罪名获刑五年，从而使他能够潜入监狱，以窃取监狱掌握的国家机密……”

    “请等一下，”佟亚真说，“当初公安机关在侦破处理洪常波盗窃案的时候，没有发现这是一起伪造的案件吗？”

    “由于他们经过了精心的策划，各方面都无法看出破绽，而且，当初只是由基层局作为一般的盗窃案件进行处理，因此不可能发现它背后的政治背景，所以，也就没有能够识别这是一起伪案件。”邹历业说。

    “噢，”佟亚真点了点头，“请说下去。”

    “洪常波潜入监狱后，逐步熟悉了监狱的环境，经过多次努力，终于窃得了一些比较重要的机密，并进行了很巧妙的藏匿。在侦破此案的过程中，我们经过努力，虽然比较早就掌握了是洪常波做案，但是，为了把整个案件彻底查清楚，并为了打尽，我们并没有惊动他，而是严密控制，静观其变……”

    “请再等一下，”佟亚真说，“洪常波潜入监狱后，各方面都受到很大的限制，他是如何窃取到我们的机密的？另外，在与外界隔绝，又不可能使用任何无线通讯设备的情况下，他又如何与外界保持联系呢？”

    王鼎说：“洪常波所在的监区由于生产需要，一直实行三班倒生产，歇人不歇设备，洪常波就是利用后半夜班我们的当值干警思想麻痹，现场疏于管理之机而获得了行动的机会，另外他在窃取最重要的机密的时候，也是奉了其上级的指令，走出了铤而走险的一步。至于其与外界的联系，在洪常波入狱后不久就结识了原一监区教导员何振才，利用小恩小惠为何办事进行拉拢腐蚀，终使何为其所用，为其捎书带信，提供帮助，洪常波进出的密写信全部是由何振才所捎带的，洪常波就靠这条秘密通道与外界保持着联系。”

    “对我们来说，这是一个极其深刻的教训哪！”监狱长管正武接过话来说道，“我们有相当一部分干警，敌我界限不清，忘记了自己的职责，唯利是图，被犯人的小恩小惠所拉拢腐蚀，被敌人的糖衣炮弹击中，为犯人所用，丧失了起码立场，积痼成疾，终于酿成了这样的大祸，悔之晚矣！”

    “这个何振才，现在怎么处理了？”佟亚真问。

    “已经因为渎职犯罪被批准逮捕了。”王鼎回答道。

    佟亚真点了点头，王鼎继续作报告：“洪常波窃取到我机密后，通过密写信向外界传达了信息，而正是这封密写信，成为了我们破获此案的关键！

    “首先，洪常波在深夜里书写这封信的时候，被秘密控制他的犯人少宏友发觉，虽然没有能够拿到原件，但是取得了留有此信印迹的下一页纸张。因为监内不允许使用非统一配置的纸和笔，所以，洪常波写这封信用的是教育处统一配发的演算本和圆珠笔，留的印迹比较清晰，正是由于这封密信的成功破译，使我们掌握到了洪常波正是做案人，正是他窃走了国家机密，但是此时，他的背景我们还不清楚，所以我们对他暂时只能是严密控制，静观动静，以期取得更多的线索……

    “后来，在一个非常偶然的机会里，我们的管教干警陈志伟同志在赵一飞的住宅里发现了洪常波发出去的这封密信的原件，从而为侦破此案迈出了最为关键的一步。通过搜查赵一飞住宅，我们取得了非常多的线索和证据，发现了一把六四式手枪，经过技术鉴定证明，‘六.二一’案中打死越狱犯卞德宏的子弹正是从这支手枪里打出去的，从而证明了赵一飞就是当年‘六.二一’案的做案者，掌握到这些情况后，我们在一个适当的时机逮捕了赵一飞，并立即对他进行了审讯。

    “在抓捕赵一飞之前，罗纳德，也就是‘同盟’内部中国事物的负责人，已经对洪常波下达了携带绝密文件越狱的紧急行动指令。但是，由于我们夜班当值干警的麻痹大意，虽然采取了一些措施，却并没有发现洪常波的越狱企图，致使洪常波、古绪彪、桂宝善三名犯人利用数天的夜班时间挖通了一条长达三十余米的地道，直通监外，为越狱做好了一切准备。

    “当晚，对于赵一飞的审讯工作在多回合的交锋之后终于取得了重大突破，在我强大的政治攻势下，在铁证面前，赵一飞供述了其加入境外组织成为内奸的经历，以及其他的一系列犯罪事实。

    “我们进而掌握到了‘六.二一’案的真实经过。原来，卞德宏利用以前与赵一飞有过一定交往，对赵家有所熟悉的条件，越狱后，潜入赵家进行盗窃，在盗窃过程中发现了赵一飞的秘密，进而对其进行要挟勒索，迫不得已，赵一飞才对其杀人灭口。

    “赵一飞供述出了罗纳德的真实身份，供述了‘h3潜入计划’，也供述了罗纳德已经下达了全体紧急行动的指令，命令洪常波携带绝密文件立刻实施越狱，而且行动时间就在当夜凌晨一点钟。而此时，恰恰是一点钟刚过。

    “在监狱里，洪常波等三名犯人已经开始实施越狱。在他们脱逃的最后时刻，又是犯人少宏友发现了他们的阴谋，勇敢地与越狱犯搏斗，奋力制止了犯人桂宝善的脱逃，并由另一名犯人修大坤向政府第一时间报告了这一极其重要的情况。我们当即采取措施全监戒严，封死地道，并通知公安机关封锁公路、车站、码头和飞机场，根据情况分析我们认定，他们最有可能选择从海上逃走，后来证明这个分析判断是完全正确的，我们在海边抓获了逃出来的罪犯古绪彪和前来接应的罗纳德，以及原金都集团总裁、已经畏罪潜逃多时的麦咏兴，在海上击毙了洪常波，从罪犯越狱脱逃到把他们抓获或击毙，前后仅仅用了五个小时，从而彻底破获了这起案件，粉碎了敌人的阴谋，保守了国家机密，为国家挽回了损失……

    “总体来看，整个案件的破获还是成功的，其结果也是令人满意的，但是，也存在着明显的问题。最主要的，就是我们的夜班当值干警思想麻痹，责任心不强，虽经多次督促没有能够很好地履行现场深入管理的职责，没有把劳动现场真正地全部控制于视线之中，致使两名犯人越狱脱逃，对于当值的责任干警，我们也本着治病救人的态度，依照有关规定进行了处理……”

    “嗯，”佟亚真很满意地点了点头，“整个破案过程总体上还是令人满意的，当然，对于问题，我们也绝对不能视而不见，相反，一定要严肃处理，从中汲取到足够的教训。对于这两名有重大立功表现的犯人，监狱将作何奖励？”

    管正武说：“由于少宏友在同越狱犯的搏斗中受了伤，目前还在医院治疗，不过伤情已经很稳定，正在积极的恢复当中，犯人的情绪也很好，很乐观，我们准备等他再恢复一段时间，然后把两名有重大立功表现的犯人的表奖大会，同对越狱犯桂宝善、古绪彪的公判大会同时召开，全监犯人全部参加，而且，还准备邀请第二、第三和第四监狱的干警和服刑人员代表来参加，在所有服刑人员中形成一个浩大的声势，使他们认识到：靠近政府、积极改造就会有前途，有立功表现就会获得相应的奖励；相反，对抗政府，抗拒改造，就只能是死路一条！至于少宏友、修大坤两名犯人的具体奖励，由于他们目前的刑期都还没有过半，不符合假释以及裁定释放条件，因此不能假释和释放，初步拟定是少宏友减刑三年，修大坤减刑两年六个月，已经报请人民法院批准。”

    “嗯，很好！”佟亚真非常满意地说道，“到时候我也来参加，我还要在会上讲几句话，这个机会对于全体服刑人员来说真是太难得了。还有，抓获的那个外国人，罗纳德·史密斯，和那个麦咏兴的情况怎么样了？”

    邹历业说：“针对罗纳德·史密斯的审讯已经全面展开，刚开始这个家伙还很刁拙蛮横，拒不认罪，声称自己是什么维护人权的什么‘斗士’，自己的所作所为无罪，等等，但是，在我们强大的政治及政策攻势下，他的气焰很快就被打下去了，在铁证面前他最终承认了自己的特务身份，也很快供述了潜入中国窃取我国家机密的种种罪行，针对他的审讯还将继续加大力度，一定要把他所有的情况全部查清，然后，严格依照外国人在中国境内犯罪的有关处理规定，报请中央有关部门依照法规进行处理；至于麦咏兴，他原本是金都集团大案的首犯，现在终于被捕获了，针对他的审讯马上也要展开，只是由于他在被抓捕过程中受了伤，现在正在治疗中，我们准备待他的伤势有所好转后，审讯工作就全面展开，相信这个轰动一时的金都集团走私**大案就要最终揭开其黑幕，所有真相即将大白于天下！”

    坐在佟亚真旁边一直没有做声的尹立山此时接过话来说道：“是啊，所有真相就要最终揭开了，这一刻，终于到来了！”

    佟亚真笑了笑，说道：“这一次成功破获‘11.29’案以及‘六.二一’案，为国家挽回了损失，打击了敌人的气焰，维护了法律的尊严，捍卫了国家荣誉，这一仗打得漂亮！对此案，中央也很重视，作了重要指示，之所以会有今天的辉煌胜利，是和我们两家单位的紧密团结、精诚合作所分不开的。对于公安机关对我们工作的大力支持和帮助，我在这里代表司法系统，代表监狱，向你们表示最衷心的感谢！”

    邹历业连忙说：“哪里哪里，这也是我们的责任嘛！其实公安机关也罢，监狱也罢，我们之所以会取得最终的胜利，靠的就是我们的团结战斗，靠的就是超强的责任感和侦查员们超人的智慧，这一次成功地破获这起政治性窃密案件，抓获国际特务，捍卫了国家的荣誉，其实对于我们来说，也是一次宝贵的经历，是一次难得的积累经验、拓宽视野的机会！我们只是从中做了自己所应该做到的，完成了自己的职责而已！”

    “对于这起案件，中央有关部门也很重视，下达了很重要的指示，要求我们一定要严格依照法律的规定去做，循法办案，深抓细查，认真处理好每一个方面！”佟亚真接着说道，“尤其是对于罗纳德的审讯，一定要有理有据，讲究方略，讲究政策，既维护中华人民共和国法律的尊严和神圣，又要打击其嚣张气焰，狠狠揭露其丑恶的本质！你们在审讯中可以告诉他，任何人，想要以任何借口对中国进行无端的指责和攻击破坏，都必定会遭到可耻的失败！据刚刚传来的消息，在正在召开的本届世界人权大会上，以m国为首的少数国家提出的所谓的针对中国的‘人权状况’对中国进行打击制裁的**议案，又一次遭到了与会绝大多数国家义正词严的断然的反对和斥责，又一次遭到了可耻的失败！他们已经无数次地倒在了正义者的面前，世界人民的眼睛是雪亮的！换句话说，我们从来也不否认我们的人权状况还有需要完善的地方，我们也正在为此而积极地不懈地努力着，那么，m国的人权状况就不存在任何问题了吗？就已经真的达到他们自吹的那样至善至美了吗？绝非如此，而且恰恰相反，他们歧视黑人，践踏信仰，种族主义抬头，社会暴力不断，m国国内曾经因此多次爆发黑人反对歧视维护权利的示威游行；m国政府四处充当世界宪警，插手国际事务，粗暴干涉他国内政，挑起地区冲突，发动战争，使数以百万计的人民陷于战争的炮火之中，流离失所，实际上，正是他们在极大地破坏着人权，破坏着和平！审讯罗纳德的时候，可以把这一切都告诉他，从而彻底打掉他的气焰，剥掉他的画皮，让这个假斗士在正义的面前原形毕露！”

    屋里人都静静地听着，一点声音也没有，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得见。阳光照进来，屋子里空调咝咝地响，温馨的空气让人感觉非常舒服。

    少顷，王鼎说道：“至此，这起案件已经彻底破获，所有涉案人员均已被逮捕归案或被击毙，下一步，就是开始取证预审，直至最终提起公诉。”

    “嗯，”佟亚真又很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这一仗打得着实漂亮，所有参与破获此案的一线干警同志们，你们辛苦了！我在这里代表省司法厅，代表省监狱管理局向你们表示最诚挚的慰问和感谢，向此案的彻底破获表示最热烈的祝贺！让我们再接再厉，在新的征途上取得更大的成绩！”

    屋子里又响起了热烈的掌声和笑声，这笑声，完全是发自肺腑的，充满了喜悦和豪迈。

    会议散了。领导们走在最前面，干警们都跟着往外走。

    陈志伟走在后面，他清楚地看见前面尹立山陪着佟亚真一边走一边说话，他很想过去和尹伯伯说上几句，是安慰？是解释？是感谢？他也说不清楚，总之觉得有话要说，但是尹立山并没有注意到他，而是径直陪着佟亚真上了小轿车，离开了监狱。

    刘科长在旁边一边走一边拍了一下陈志伟，调侃地说道：“小伙子，现在案子破完了，我们七处以后还去不去呀？”

    “去，当然去！”陈志伟很认真地说道，“我还有很多东西需要向你们请教呢！”

    “那，你说过的话……”

    “我说什么了？”

    “你说过很喜欢我们七处，调过去工作也无妨啊！”

    “我说过吗？啊啊，我是很喜欢七处，不过对监狱嘛，也有着同样的感情，这里就是我的战场，这里有我的战友和同志，所以嘛，还不能离开！”

    “嘿，我就知道！好了，以后多去七处看看啊！”

    “好咧！”

    刘科长说完笑嘻嘻地走了，段宇涛也面无表情地从他身边过去，侯进走过去的时候，轻轻地向他笑了笑，点了点头，陈志伟也礼貌地打了招呼，只有林玉走在最后面。

    “以后……多去七处看看。”走近他的时候，林玉轻声说道，但声音低得似乎只有她自己才能听得见。

    “啊。”陈志伟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机械地点了点头，末了，又很尴尬地加了一句：“我一定会去的！”

    林玉的目光不经意地在他脸上停留了一下，然后又移开了，两个人肩并肩地往前走。

    “这一阶段的经历，确实是一笔财富，确实很难忘。”一边走，陈志伟一边寻找着话题，用不高的声音说道。

    林玉对于这些似乎并不感兴趣，她走得很慢，似乎有很多话要说，却又一时之间不知道从哪里说起好。

    “嘀嘀——”

    楼下响起了汽笛声，是七处的汽车，在催促着林玉赶快下去。

    他们停住了脚步。

    “那，我走了，”林玉又把目光停留在了他的脸上，“以后一定要多去啊！”她还是只说出了这一句话！

    “我一定会去的！”陈志伟也正视着她，说道。

    林玉移开了目光，扭过头去，低着头，轻轻地径自走了。

    陈志伟目送着她的背影消失在楼梯拐角处，不见了。

    楼下传来了汽车开走的声音。

    办公楼里一时静静的，已经快到中午了，人们都到机关食堂打饭去了。

    陈志伟也下了楼，外面气温很高，正午的骄阳火辣辣的，似乎连办公楼门口的宣传版画都要烤化了。

    他并不觉得饿，索性也不去吃饭了。案子已经彻底侦破了，昨天晚上，专案组的所有人马集体开到了月光大酒店，好好地美餐了一顿，连他这个极少喝酒的人也喝得晕晕乎乎的了，最后还是刘科长打车把他送回了宿舍，以至于到了今天，一想到酒精的味道都还想吐呢。

    干脆，去医院看看少宏友吧！

    打定了注意，他直奔家属区超市，选了一些奶粉、八宝粥、罐头、水果之类的东西，然后坐上公共汽车，直奔市中心医院。

    医院里人很多，来来往往的患者，医生，护士，一个个都忙得很，操场上几乎被各种车辆挤满了。

    陈志伟分开拥挤的人群，直奔住院部大楼而来。

    电梯在快速上升，红色的数字不断地变化着。几分钟后停在了十楼上，陈志伟出了电梯，直奔1013号病房——少宏友就在那里住院。

    刚到门口，正巧鲁子星出来了，一看到陈志伟，他连忙打招呼：“哟，小陈来了？”

    “啊，是小鲁啊，今天你值班？”

    “对，今天是我和杨峰陪护。”

    “辛苦你们了！少宏友还好吧？”

    “很好，快进来吧！”

    他们进了屋，一中队中队长杨峰也过来和陈志伟打了招呼，头上缠着绷带的少宏友刚要坐起来，陈志伟连忙把他扶住了。

    “躺下躺下，不要动，不要动！”

    少宏友躺在床上，笑呵呵地的，既高兴，又很是感激的样子。

    “现在感觉怎么样？”陈志伟关切地问道。

    “非常好，我没事了，过几天就该出院了。”

    “不要急，只要伤治好了，医院自然会让你走的。你现在就是安心养伤，配合医生好好治疗，安心静养，啊？”

    “是，谢谢陈队长，这么远来看我。”

    “你在这次事件中表现很勇敢，立了大功，监狱领导也很满意，准备把对你和修大坤的减刑表奖大会，同对桂宝善、古绪彪的公判大会同时在监内召开，在犯人中形成浩大的声势，树你们为典型和榜样，你们的改造前途是非常的光明啊！”

    “谢谢陈队长，这，这应该感谢人民政府啊，没有政府的教导和帮助，哪有我们的今天哪！”

    杨峰过来说：“少宏友在这次事件中确实表现很勇敢，一个人面对三名越狱犯，对方又狗急跳墙，穷凶极恶，当时没害怕吗？”

    少宏友笑了笑，有点不好意思地说：“当时只想着不能让他们逃走，一定不能让他们逃出去，也顾不上害怕了，只想着抓住他们，可惜，只抓住了一个桂宝善，让洪常波和古绪彪跑了。”

    鲁子星说：“你一个人面对三个人，能抓住一个，已经非常不容易了！已经立了大功了嘛！”

    “就是嘛！”杨峰也说。

    “你们的优异表现，政府队长看在眼里，记在心上！你现在就是要安心静养，彻底把伤治好，然后，胸带大红花，回监狱参加减刑表奖大会，你们是全体服刑人员学习的榜样啊！”

    “多光荣啊！”杨峰半调侃地说道。

    少宏友又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脑袋，笑了。

    陈志伟打开一盒八宝粥送给了少宏友，少宏友满是感激地接过来，轻轻地舀一口放在了嘴里。

    微风吹进来，屋里非常凉爽。

    陈志伟把鲁子星悄悄地拉到了一边，掏出二百块钱放到他手里，说：“小鲁，你们辛苦了！这两百块钱你拿着，替少宏友买些东西，多买点营养品，花不了的，回到监狱以后，给他存到他账本上。监区长没有安排我值班陪护，你们多操心了！”

    “不用，我这儿有！”鲁子星把他的手一个劲儿地往回推。

    “拿着！”陈志伟把钱塞到了他的手里。

    回到病床前，陈志伟又看了看少宏友，然后说道：“你安心住院吧，我回去了。不用着急，医生说你恢复得非常好，非常快，再有一个来礼拜就可以出院了！”

    “谢谢陈队长！”少宏友满脸都是笑容。

    陈志伟和他们告别，离开病房下了楼，外面，火热的骄阳烤得连路面都要熔化了。

    陈志伟静静地往公共汽车站点走，汗水不时从下颌滴下来，后背肯定也早已湿透了。一边走，他一边想：好些天没有见到萍萍了，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还有，她的家里，现在，又怎么样了呢？ 2k阅读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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