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回 家仇国恨何时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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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你提供的《》（正文 第十一回：家仇国恨何时消？）正文，敬请欣赏！大唐僖宗乾符二年，高骈调任西川节度使。此人崇尚神佛，凶残好杀。常轻蔑蜀人，刑罚残酷。蜀人皆云高阎王。有部下勇士造反，高骈恰好躲在茅厕中躲过一劫。事后高骈大肆报复，大凡与自己不和之人，皆除去。史载：。。。。。。挑墙坏户而入。老弱孕病，悉驱去杀之，婴儿或扑于阶，或击于柱，流血成渠，号哭震天，死者数千人。夜，以车载尸投之以江。

    那舒剑母亲也是死于这场灾难。待得舒剑带朱玉回到城西南浣花溪畔舒家庄，却是一片狼藉，如同暴雨打碎了花朵，雷电摧毁了树木。到处是火烧后的痕迹，还有暗褐色的血迹。

    一只孤独无助的燕子在寻找旧居，成群结队的乌鸦在翻寻着食物。舒剑再也认不出自己的家，好不容易从幸免于难的邻居那里得知自己母亲在大骂高骈后碰柱身亡的。想必尸身已经喂了这长江中的鱼虾。

    浣花溪流的走无尽的流水，却流不完千年的恨，淌不走游子的忧愁。舒剑被五雷轰顶，被暴雨淋湿，被黑夜吞没。不知何时他淡淡的道：“我要去饮酒。我终于明白父母在，不远游的深意。”

    那晋朝的阮籍母亲去世时不也正和别人下棋吗，别人劝说阮籍先回去，可阮籍硬是下完了这盘棋才回家。阮籍宁愿呕血三升，不也要在守孝期间剧饮千杯吗？

    朱玉默默的看着舒剑喝了一杯又一杯。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更知道此刻说什么也不管用。良久她道：“已经三更了。我想去杀了姓高的禽兽。”

    舒剑摇头道：“他是朝廷重臣，担当者保卫西南边陲的重任，杀之不祥。也名不正言不顺。”

    朱玉道：“杀母之仇可是不共戴天。”

    舒剑道：“我要让他身败名裂，他杀戮的人太多了。若是为了私人恩怨杀他乃小人行径。我要进京去找抚王李紘，他是我父亲生前好友。国之重臣。”

    舒剑这一路上是几乎逢酒店必饮。好在不发酒疯。这一日已经来到长安，找到抚王府中。那李紘得知故人之子来见，匆忙出来迎接，看见舒剑竟然老泪纵横道：“像，真是像。想不到本王快入黄土之年，还能看到舒正浩之子。我与令尊曾相识三十年，无话不谈。”

    舒剑客套道：“家父生前常常提及王爷，言世伯为人刚正不阿，公正严明。此次打扰，实在情非得已。”

    来到府内，李紘道：“我府上空宅甚多，贤侄安心住下。令尊才高八斗，学富五车，实在是本王良师益友。我与他一直肝胆相照。只可惜天妒英才，令尊英年早逝，常令老夫思之肝胆欲碎。今日见贤侄已经成人，实在可喜可贺。令堂安好？”

    舒剑伤痛欲绝的道：“家母今日不幸遭恶人毒手，晚辈今日正是为此而来。”并一五一十说出前因后果。那李紘闻言十分震惊，良久道：“想不到高骈此人才大志疏，刚愎自用，如此残暴好杀。本王虽然早已听说他恶迹累累。不想如此丧心病狂，实在天不可恕。只是此人乃奸宦田令孜举荐，二人关系密切。只怕很难参倒。”

    田令孜字仲则，本姓陈，四川人。唐懿宗时任小马坊使，李儇即帝位为唐僖宗，时年仅十四，事事皆委托田令孜做主，时人阿谀为“阿父”。僖宗屡次提升他，官职至左神策军中尉、左监门卫大将军，田今孜恃宠横暴，把持大权，无所不为。朝中无人敢捋虎须。

    舒剑看他似乎十分为难，不忍心的道：“如果王爷您的确心有余而力不足，就不用为难了。世侄这就告辞了。”

    李紘叹道：“如今奸臣把持朝政。正气消沉。眼看盗贼四起，亡国在即。可皇上却不知道整顿朝纲，抚恤流民。事事委托田令孜。眼看今日吐蕃王世子前来和亲，事成可令边关安宁至少三十年。可那万岁却听信谗言。任凭我等忠臣死谏，始终不肯。”

    舒剑也是深恶痛绝之，叔侄二人一边饮酒一边畅谈，把朱玉冷落在一旁。她听说这是王府，心中惧怕，倒也收敛了不少性子。而李紘则一直把她误认为是世侄媳妇。碍于礼节不便说话。

    到了二更，舒剑这才罢席醉醺醺回房安歇，做起了南柯一梦：梦中自己考中了状元，来到了金銮殿上，看见奸臣田令孜十分生气，将他大骂一场，是狗头喷血，淋漓尽致。却被那田令孜恼羞成怒，命令众人将自己拿下。舒剑被众人围住，大战数百回合，顿觉浑身大汗淋漓，如同火烧火燎。突然惊醒，一看屋子外面是火光冲天，传来一阵打斗声音，连忙飞身来到门外。

    只见地上躺着十几名王府的家丁奴仆，朱玉被十几名黑衣蒙面人围住中间苦斗，早已支撑不住。舒剑使出看家的龙旋掌一掌打飞几个黑衣人。大声道：“二妹要慌，为兄来也。”一中年黑衣人丢下朱玉冷笑道：“哥哥妹妹叫的好亲热啊。”也是一掌打来，此人掌未至，一股寒气已到，顿时阴风凄凄，直逼人毛孔。

    只见舒剑掌力回旋，借力打力，反倒将几个黑衣人击倒，倒在地上不住叫冷。中年人十分惊讶，斜着身子倒退十余步，脱去长衣，只见此人腰间插有数把柳叶飞刀，正是白虎帮乾坤门主蔡子和。他一出手快如闪电，六把飞刀一出，连天地也变色。

    却被舒剑的龙旋掌卷入半空，如同泥牛入海。此刻外面人声鼎沸，似乎来了大批御林军。蔡子和反正已经大功告成，一声呼哨，黑衣人纷纷飞墙走壁，消失的无影无踪。

    舒剑和朱玉连忙来到王府寻找抚王下落，只见书房中一人倒在血泊中，身上插着六把飞刀，早已一命呜呼。正是那抚王李紘，书桌上还有一份被血浸湿的奏折。

    舒剑含着泪拔出一把柳叶飞刀，只见刀上刻着一个小小的“蔡”字，心想：我不杀伯仁，伯仁却是因我而死。世伯您安息吧，有生之年，我不能替你报仇雪恨，是天打雷劈，誓不为人。跪下磕了三个响头。

    朱玉见他还在磨蹭，劝道：“快走，再不走就走不了了。”

    舒剑心知肚明，命案现场自己是最大的嫌疑人，不走谁也没办法给自己湔雪冤情。连忙带着朱玉飞上屋头，逃之夭夭。那些兵卒根本没有看清是什么。

    二人找到中书侍郎李蔚大夫府上，他与舒剑之父是同榜进士，交情不浅，自然义无反顾的将二人收留府上。

    却说这一日在田令孜府上，大摆筵席，宴请的却不是朝廷大臣，也非镇守一方的悍将。仅仅是个身份不明的布衣，年逾不惑，身穿黑衣，面带微笑，却是笑里藏刀，正是白虎帮的蔡子和。只听田令孜得意的狞笑道：“那李紘依仗是世袭王爷，屡次三番羞辱本相。今日更是多次上书弹劾洒家。幸亏蔡将军你替本王除去眼中钉肉中刺。更令人可笑的是那僖宗无知小儿，今日上朝尽要老夫找出杀害抚王的凶手，简直让人笑破肚皮。”

    蔡子和也是发出一阵会意的奸笑阿谀奉承道：“相爷深的万岁爷信任，实乃我等洪福。那替罪羊我等也已经给您找好。此人据我向抚王府内线打听，姓舒名剑，乃先皇时大臣舒正浩之子，他父亲与李紘一丘之貉，关系密切。相爷您就说是此人穷困潦倒，暗中潜入抚王府盗窃，被抚王发觉，这才行凶杀人，纵火灭迹的。”

    田令孜哈哈大笑道：“多谢蔡将军安排妥当，省了洒家不少精力。待洒家明日奏明皇上，满城通缉。”

    蔡子和冷笑道：“相爷稍安勿躁，不可操之过急。兔子逼急了还要咬人。此人武功极高，有万夫不挡之勇。不如大开城门，任其逃遁。过些时日再举国悬赏，通缉捉拿。让他成为惊弓之鸟，寝食难安。”

    田令孜闻言顿悟，点头道：“是洒家大意了。逼急了这小子铤而走险，来我府上捣乱倒也不好收拾。就依你的。”

    话说白云道长正要砍断大绳，那蒋金花也顾不上什么长辈不长辈了，连忙打出一把五毒金针道：“看我毒针。”峨眉弟子大多吃过毒针苦头，连忙退后。

    蒋金花一个筋斗飞到白云身前一把金针打出，白云忙收回宝剑挥舞，将毒针打落。待再次论剑要砍大绳时，被蒋金花用紫金竹箫挡住。

    白云道长见状哈哈大笑道：“这下面绝非什么圣教教主，否则小妖女不会如此护着。”他几个快剑就把蒋金花打的退后数步。白云再次操起宝剑，向大绳砍去。

    眼看宝剑落下，蒋金花是一声哀怨的惊叹。却突然飞来一挂佛珠，将宝剑打的一歪，砍在大石上，火花四溅。原来是心地善良的长命大师出手了，他一声佛号道：“阿弥陀佛，且慢动手。”

    白云一愣道：“不知大师有何见教？贫道洗耳恭听。”心中有些不悦。

    长命大师叹道：“我佛慈悲为怀，不可妄杀一人。老衲以为，杀人容易救人难。倘若崖下真是常教主又如何？”

    白云心想：老和尚就是心慈手软。并答应道“也罢。即使多个武林败类，今日颇多英雄在此，又有何惧？”当下叫来自力和威灵仙，三人一齐在大绳边静候。

    哪知不到一炷香时间，从崖下爬上来一人，正是圣教教主常乐天。威灵仙一般圣教弟子慌忙跪倒，齐呼道：“参见教主。教主万安。”

    白虎帮听说魔教教主出现，吓得是连滚带爬纷纷逃走。

    长命大师微笑道：“菩萨保佑，果然是常教主。”

    自力有些尴尬的道：“数年不见，常贤侄已经当上了教主之位，实在是可喜可贺。正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更比一代强。我来引荐一下：这位就是青城掌门白云道长。”

    白云一向耿直，有话不说如同有刺哽喉。他直言道：“常教主，不必多礼。不知这名女子和你有何瓜葛？”

    常乐天看见蒋金花正被众多峨眉弟子围攻，十分奇怪的问道：“各位前辈，这位蒋姑娘为何与人争斗？”

    白云哼了一声道：“她是我那不成器的师兄，白虎帮总护法蒋自善的女儿。”

    自力也忙解释道：“这个小丫头当日硬闯我教圣地，打伤我教十余名弟子。贫道不是存心要为难她，只想拿住有话要问。若是常教主与她没有关联，看在贫道薄面上，不要干涉。”

    常乐天闻言是重足而立，呆若木鸡，他虽然早知道这个女子一身邪气，绝不是名门正派子弟，却万万不曾想起会是本教生死对头白虎帮的人。

    蒋金花与峨眉弟子斗了半个时辰，若不是对方是出家人，不便打女子顾忌部位和惧怕自己毒针，早已被擒。看见常乐天出现，如同溺水之人见到救星，不住的呼喊道：“常大哥，常教主，快来救救我。”

    也不知喊了多少声。但是一来常乐天想的太出神。二来他一旦出手势必要得罪武林正派，前辈尊长，本教也会引起内讧。所以稍微犹豫了一下。

    蒋金花一向性直气慠，见叫了半天也没有人理会。以为常乐天装聋作哑，忘恩负义，一时恼羞成怒，扔出最后一把毒针，连紫金竹箫也当做暗器打了出去。眼看要坠入山崖。

    峨眉弟子纷纷后退。那威灵仙连忙上前托起竹箫，他和白云、自力三人你推我拦，珠联璧合之下这才救起竹箫，终于将这圣教宝物从坠崖的命运救起。

    说时迟那时快，蒋金花起了宁死不屈之心，跃至悬崖边，大叫一声：“常乐天，我恨死你了。”纵身跳下。

    （第十一回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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