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回 冤家路窄好汉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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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你提供的《》（正文 第十回：冤家路窄好汉泪）正文，敬请欣赏！据后汉赵晔《吴越春秋》“勾践阴谋外传第九”以及乐山、峨眉山地方志记载，先秦时期的司徒玄空，号动灵子，耕食于峨眉山中。 他模拟猿猴动作，在狩猎术基础上创编了一套攻守灵活的“峨眉通臂拳”和“猿公剑法”。因为司徒玄空经常穿白衣，所以徒众们称之为“白猿祖师”。

    在四川各地近来都在流传一个奇闻怪事：起初由一个夜宿峨眉的采药人发现，后来好多人都亲眼目睹。那峨眉后山舍身崖下夜夜放着光芒，似乎有什么奇珍异宝。

    初唐著名诗人王勃《滕王阁序》中有一句：物华天宝，龙光射牛斗之墟。乃是指宝剑的光芒。所以见着无比议论纷纷。有人说是奇珍异宝在发光，有人说是妖魔作祟或神仙显灵。但是更多的武林中人则认为是当年峨眉创派的祖师爷白猿老祖所遗的紫霞宝剑要出鞘了，可能还有剑法秘笈。

    此处原先本是峨眉地盘，所以峨眉派掌门自力道长令手下弟子遍洒英雄贴，与六月初六齐聚峨眉山舍身崖，商议对策。但是由于兵荒马乱，武林中正派大多自顾不暇，来者甚稀。武林败类忌惮峨眉人多势众也不敢前往。所以应约而来的不过百人。

    六月初六黎明刚过，一轮金鸡唤醒山川万物。峨眉掌门早早来到舍身崖上，安排好祭祀之物，无非白茅刍狗，纸钱腊肉。刚布置好，弟子来报青城派掌门白云道长上山了。

    那自力与白云虽然都是三清弟子，数十年交往，又同在川境，却已经十年未曾谋面。忙亲自前去迎接。只见白云道长长须飘飘，仙风道骨，年近花甲却无一根白发，羡慕道：“道兄你我十年未见，仍然鹤发童颜，不见老，佩服佩服。贫道痴长几岁，却已经是黑发早得秋霜了。”

    白云道长一向耿直不阿，性烈如火，也不客套，直截了当道：“你我多年不见，贫道领教一下道兄的武功。”双掌一伸一股无形内力直逼自力。

    自力不敢怠慢，也运足内力抵住，两人袍袖都如同灌满了风的船帆。白云暗自心惊，这自力的内力如同小溪流水源源不断。

    自力也惊讶这十年不见，白云的内力又精进不少。突听大石后面一人赞道：“阿弥陀佛，两位道兄好功夫。”

    两人心念一动，同时收功。原来说话这人是个慈眉善目的老和尚，身后带着两个十来岁的小沙弥。自力微微一笑道：“原来是长命大师。你我虽然同在峨眉，听闻大师已经闭关坐禅多年，三年来一直未曾见面。”

    白云也拱手道：“雕虫小技让大师见笑了。久闻大师是真佛子，菩萨心肠，今日得见，三生有幸。”

    这个老和尚原先是少林寺达摩院首席高僧，达摩院是少林研究天下武学之所。所以达摩院高僧个个武功深不可测。长命大师是二十年前奉掌门之命前来峨眉普光寺担任住持的。虽然武功很高，却很少出寺，更不用说下山了。

    长命大师大师道：“善哉善哉。二位道兄莫要望老衲脸上贴金。身为佛门中人，当四大皆空，六根清净，与世无争。老衲却动了凡心，涉足红尘，实在罪过。”

    白云道长心直口快道：“大师无需自责，同为出家人。我教也是讲究清静无为，恬然虚无。贫道虽然已经五十有三，仍然好出风头。可不，这不是又来山上瞧热闹了？”言毕仰天大笑，响彻云霄。

    山上这时又零零碎碎来了百十号武林人士，拜火圣教的正义长老也带着十余名教众匆匆赶到，虽然他们的教主已经失踪一个多月，却并未在意。自力安排好众人在树荫下摆好酒席，尽地主之谊。这些人边饮酒边讨论，都有些头脑，不是妄人胡言乱猜。纷纷断定这山崖下肯定有人。无论是正是邪，先救上来再说。

    自力道长早已安排好弟子准备了一大捆棕绳，一头拴在大树上，一头扔到舍身崖下。为了防止绳子被利石割断，绳子上还包裹了一层柔软的布，还打了无数的绳结。众人商议如果大绳抛入谷中一个时辰没有动静，再安排高手下崖一探究竟。

    长命大师自告奋勇带着两个弟子在山崖边看守，他叮嘱弟子悟性和悟明二人道：“如果绳子有动静，你二人就一起用力将大绳拉上来，要知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阿弥陀佛。”

    那山崖下常乐天已经苦等一月之久，却仍然没有动静，不由几乎绝望。满谷的奇花异草已经成了一片空白，树上的鸟语花香都是一片战鼓杀戮声。漫长的等待，离人的眼泪。寂寞的旅途，红尘的寂寞。无法言语的心痛，慢慢消失的思念。

    眼看着红日当空，把无力的光芒当头射入谷中，一条长绳从天而降。蒋金花不由喜极而泣，大声喊道：“常大哥，有人来救我们了。

    常乐天也是狂喜之下，本来坐着的刚一站起来腿一软，心跳的厉害，仿佛被掏空了似的，又一屁股栽倒，一时起不来。他兴奋地道：“蒋姑娘，你已经三个多月没有看到天上的月亮和外面的花花世界。你先上去吧。”

    蒋金花推辞不过，只好一跃丈余，抓住绳结，人也慢慢升到云雾中，渐渐看不见身影。说是万丈山崖，其实也大概百余丈。

    山崖上的两个小沙弥正在斗嘴一个说山崖下定是女菩萨，一个咬定是男施主，争论不休。突然见绳子绷紧，有了动静。两人连忙上前帮忙拉动绳子。不多时蒋金花就已经来到崖上。那悟明呵呵笑道：“师兄，我赢了，果然是位女菩萨。”

    悟性嘟着嘴不服气的道：“真晦气。怎么打赌你老是赢？你看见了对吧？”

    蒋金花生性顽劣，开玩笑道：“原来是两个小秃驴在叫呱呱，我还以为是两个大青蛙。”

    悟性正在生闷气，闻言道：“师弟，她在骂我们呢？”

    “师兄，你说咋办？”

    “揍她呗。”二人一嘀咕，并和蒋金花动起手来。由于天气闷热，大多数人都躺在或坐着树下休息，闭目养神。听到动静，都站了起来。长命大师连忙下令道：“悟性悟明不得无礼，快快住手。”

    两个小和尚忙跳出圈外，双手合十道：“是，师傅。”转身走向长命。蒋金花不肯善罢甘休，双脚踢去，正中二人屁股，两个小和尚踉踉跄跄直奔师傅。长命大师一伸手将二人扶着坐下。

    悟性气呼呼的道：“师傅，她骂我两是秃驴，还是什么青蛙。”

    悟明也伸冤道：“师傅，我们好心救她，她还踢我屁股，我屁股好疼啊。”

    长命一声“阿弥陀佛”道：“出家人不得谵言妄语，死后会如拔舌地狱，给我住嘴。”两个小和尚吓得是撅着嘴不出声了。

    可是山上其他人就不服气了，这小姑娘也太无礼了。一位峨眉派弟子看见蒋金花大吃一惊道：“师傅，是她，是她。就是她当日闯入我教禁地，打伤我们师兄弟好多人的。”

    原来数月前蒋金花惹下大祸，将白虎帮内和自己父亲蒋自善齐名的余飞长老的丹药以及一本武功秘笈大罗刹功偷走。为了躲避来到峨眉山，想找一块僻静之地练功。见天色已晚，来到一家道观借宿，若是别的道观也就罢了。偏偏这时峨眉派历代掌门人闭关修炼的清河道观。这座道观虽然规模不大，却是峨眉派在峨眉山上最早建立的一座芝田，自东汉迄今，已经历时八百年风雨。而此刻峨眉掌门自力道长正好在观内修炼。

    峨眉派弟子所以无论如何不让外人进去。恰恰碰到蒋金花这样最喜欢无事生非的小姑娘，她非要进去看看，峨眉弟子死活不让。蒋金花并扬言道观内藏污纳垢，她日后要四处宣扬。双方言语不和，大打起来。

    蒋金花虽然鬼精灵，却苦在武功不是甚高，被峨眉弟子一路追杀，幸亏用五毒金针打翻了十余名峨眉弟子，才没有被生擒活捉。却也被峨眉弟子追的是走投无路，不慎坠入舍身崖。

    自力闻言怒火中烧，只是自己一代宗师，自恃身份，这才忍气吞声问道：“勿那女子，你是何人门下？为何闯我清河道观，打扰贫道闭关清修。还用毒针打伤我峨眉众多无辜弟子？”若不是峨眉山草药众多，峨眉派又是解毒高手，只怕中毒弟子一个也活不了。虽然救治及时，各弟子也是吃尽了苦头。

    蒋金花见众多峨眉弟子对自己愤愤不平，心中暗暗叫苦，正想方设法逃走。闻言眼珠一转道：“谁叫你身为掌门，管教不严？敢对本姑娘无礼？本姑娘只不过替你好好管教一下弟子而已。”

    自力道长见众人议论纷纷，虽然多替自己讲话，却也有人质疑是不是峨眉弟子修为不够，看见人家小姑娘长得貌若天仙，见色起意，得罪了人家。气的自力直发抖。正在为难之际，却见人群中走出了白云道长，对着蒋金花喝问道：“蒋金花，你还记得贫道吗？”

    这蒋金花父亲蒋自善原先是青城派已故掌门人清风道长的三弟子，白云道长的师兄，却因为与市民习彩凤违反门规，私自相爱，被清风逐出师门。

    蒋金花前些日子也曾经到过青城，拜访过师叔白云道长。但是白云嫉恶如仇，疼恨师兄为虎作伥。毫不客气将蒋金花一顿叱责，赶下山去。

    蒋金花见是白云，虽然知道他脾气不好，却也盼望着他看在父亲面上替自己几句好话。硬着头皮施礼道：“侄女拜见师叔。师叔万安。”

    白云道长一向耿直，闻言哼了一声道：“我不是你师叔。你父亲蒋自善卖国求荣，恬不知耻，早已被我教除名了。”并走到自力道长身边道：“道兄，这女子父母虽然与我同门学艺，今日之事我绝不偏袒。但是她是我晚辈，我也不便出手。全凭道兄做主。”

    自力早就想安排弟子蒋她拿下，却怕因名门正派欺负一个弱小女子被人笑话。此刻见白云说出她的来历，心中大喜大声喊道：“众弟子听令：这个女子乃我大唐世仇南诏国白虎帮总护法蒋自善之女，此处潜入我峨眉必有图谋，尔等速速将她拿下，查清谁是主谋，有何意图。记住了，千万不可伤害她性命，有损我峨眉名声。”他说是吩咐弟子，实际上是向众人解释。

    蒋金花见今日讨不了好，只好准备应战，只可惜当日宝剑也被峨眉弟子打落。她从怀中取出一物，当做兵器接招。那些拜火圣教的教众纷纷发出惊叹声，原来她拿出来的竟然是圣教历代教主的传教圣物紫金竹箫。

    当日常乐天跳入山崖后，紫金竹箫也不知所踪，他以为一定是掉进了深潭中，在水中找了多次也没找到。而蒋金花偶然间捡到了此宝，却不知道它的珍贵之处，一直当做好玩之物。

    圣教正义长老大声问道：“姑娘，在下是圣教的首席长老威灵仙，敢问你这手中的竹箫是从何而来？”

    蒋金花突然想起，连忙大呼小叫道：“快，快放下绳子，那常乐天常教主就在山崖下。”

    威灵仙不及细想，立刻飞身到崖边放下大绳。突见一人飞身过来道：“长老，这小妖女的话你也相信？万一崖下是她的同党岂不糟糕？不如让贫道砍断大绳，一了百了。”正是那性急如火的白云道长。

    威灵仙长老一时难以决断，他也听说教主回峨眉山，可是却已经数十天没有消息，会不会真的掉下山崖谁也不能否定。突然，从树上跃下来数十人，个个身穿黑衣蒙着面。看来已经埋伏了好久。都是白虎帮的弟子。为首一个高大威武的老头手持骷髅头禅杖，见人就打，十分凶悍。

    正是白虎帮艮兑门门主赛大虫张天显。他与总护法蒋自善多年交情，性格暴躁。看见蒋金花被人欺负，也不管什么静观其变了，冲了出去，见人就杀。

    众英雄同仇敌忾，也纷纷上前混战起来。自力道长连忙上前敌住张天显。白云道长看见自己一个心爱徒弟被张天显一禅杖打的脑浆崩裂。气冲牛斗，忙上前仗剑要砍断大绳。

    （第十回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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