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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嬴政忠心耿耿的人,见嬴政面若寒霜,句话都没说就已经抱拳接下任务,直接退出御驾之外。

    他心中道:国主将寻人的任务交给中车卫士,可见心中真的是气狠了。

    排除伤亡和前去寻找秦子楚的秦军士兵,剩余人数并不。

    可就算是这样,比起丝毫不懂得打仗的平头百姓,每个秦军战士都有以敌百的本事。

    巨鹿泽足有千七百户的平民百姓,当他们面对不不到千秦军的时候却连逃跑的力气都没有,只能哭嚎着等待冰冷的杀人兵器结束他们的性命,让他们化作这片沼泽之中的肥料。

    人数如此庞大,哪怕秦军接连不断的砍头,这场屠杀也持续了整整下午。

    当夕阳西下,巨鹿泽泥泞的道路已经被染成片洗不去的血色,只剩下空气中蒸腾而起的血腥味提醒着上万条人命消失在了此处,为秦子楚平稳过度的想法悄然埋下波折。

    秦子楚当然对这切无所知。

    事实上,他现在根本没有闲情逸致考虑那么问题。

    御驾东巡的路上遇见夸张的五千人对付埋伏队伍已经超乎想象,若是前去搬救兵的途中再遇刺杀,简直可以说这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但偏偏秦子楚被队秦军保护着向驻扎在百越之中尚未返回的大军方向奔逃的途中,就遇上了!

    “保护上王,冲出包围,不得惜命!”队长声令下,秦军骑兵立刻依照着他的口令按照平日所学挥舞起兵器围成个圆形的阵列,将秦子楚紧紧裹在正中央保护起来。

    短时间之内,秦军获得了巨大的成效。

    他们所过之处鲜血喷溅,不断将冲到面前的盗匪斩杀在马前。

    秦子楚本以为做到这点,他定可以可以安心的前进了。

    但秦子楚很快意识到自己太想当然了。

    护卫着他的人都是秦国的正规军,可前来刺杀他的却是群亡命天涯的盗匪,他们没有正规军队战士浑身带着的正气,办事也不按章法,下作之极。

    声刺耳的唿哨而过,绳结已经从从这头被扔到了对面,两个匪寇脸上带着恶意的笑容在马队冲到他们面前的同时用力扯高绳索。

    “噗通——!”声闷响,圆阵最前方的秦国士兵已经狠狠摔倒在地,他完全被膘肥体壮的马匹压在身上,口中涌出股鲜血顺着下巴淌了满身。

    没会,骑士已经断了气息。

    后方的秦军立刻降低了胯下骏马飞驰的速度,努力调整队形,始终保持将秦子楚护卫在最中间。

    但没等到秦军度过第二次绊马索的为难,山涧两侧竟然冒出无数箭雨,企图将秦军连同秦子楚同射杀。

    他们的准头并不好,可胜在占据的位置实在太优越。

    在这样密集的箭雨之中,想要完全不受到伤害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残阳如血,刺目的炙烤着秦子楚汗湿的脊背。

    保护着他的战士们数量不断减少,可他却咬紧了牙关不顾切的向前疾驰。

    若是他死在这场刺杀之中,那么拿性命保护他的战士们就白死了!

    “上王,往左靠!”声清脆的喊声忽然回响在身后。

    秦子楚分辨出这是张良的声音,他想也不想转马头,整个人歪在马背上,拉着缰绳相左侧的山间靠拢。

    “笃笃笃——!!!”的箭矢刺入血肉的声音响起,秦子楚却不敢回头,仍旧向前狂奔。

    他身后忽然贴上了具温热的肉体,随之而来的是不断射在那具不知道属于谁的身体上的箭矢打出的恐怖刺痛,带的压在身上的战士不停颤抖。

    贴在背上的身体终于渐渐失去了温度,他姿势僵硬向外歪,终于掉下秦子楚的马背,完成了自己“护卫上王”的使命。

    秦子楚并不是个软弱的人,可现在他的双眼却忍不住流下泪水。

    “小心!”撕心裂肺的叫喊再次从后响起。

    秦子楚试图让自己完全趴伏在马背上,可这没有用,根利箭狠狠扎进他大腿之中。

    秦子楚的马术本就十分平凡,这些年来疏于练习,能够撑到现在已经是万幸了。

    此时骤然被射中,终于再也控制不住胯下的骏马,被狠狠摔在地上。

    “咱们走!我带你走!”倔强的声音从后传入秦子楚耳中。

    不知道怎么跟上来的张良跳下马背,狼狈不堪的扯着秦子楚往山涧之间的凹槽里面缩。

    他们两人个瘦、个小,虽然废了九牛二虎之力,到底成功躲进去,避开了下轮箭雨的射杀。

    可进去之后,两人立刻从山壁之间的裂缝狠狠下坠,相互拉扯着不知道滚到了何处。

    失去意识前,秦子楚心想:还不如死在外面。

    找不到我的尸体,阿正已经会急坏了吧?

    181丧心病狂

    “上王,上王……”很低很低,低得几乎让人听不清楚的声音模模糊糊的在秦子楚耳边响起来。

    他不由得皱起眉头,强忍着浑身席卷而来的疼痛发出声低吟。

    微凉的手掌立刻顺着他的脖颈往后摸,揽着他的脖颈,扶着他坐起身。

    ……简直像是被重物从身上碾过去似的疼。

    秦子楚苦笑声,用绝对强大的忍耐力扯开似乎紧紧黏在起的眼皮,顺着声音看去。

    “您、觉得怎么样?”张良说话的语调十分犹豫,眼神透出股心疼。

    秦子楚以为是自己摔得太惨了,张良的神色才变得这么惨淡。

    他努力笑了笑,低声说:“没关系,我不……嘶!不那么疼。”

    秦子楚说完话,又带着点心虚的笑了起来。

    看着托着自己身体忙前忙后照顾的半大小子,他眼神里不由得流露出点点讨好的味道。

    张良神色显古怪,脸上甚至泛起淡淡的层薄红。

    他扭过头生硬的说:“我刚刚看过你的腿了,没伤到骨头,就是刮破皮了……”

    说到此处,张良忍不住转过身,背对着秦子楚皱了皱眉头。

    他用十分隐晦的视线用余光很厌恶似的瞥了眼秦子楚笔直长腿上刮痕。

    然后,他的声音不由自主降低了,有点压抑的说:“咱们从山崖上滚下来之后,就迷路了。上王刚刚昏迷的时候,我在这附近逛游了好圈,直也没有发现人家。恐怕今晚,上王和我要在这深山老林里面度过了。没有兵器也没有御寒工具,今夜会变得十分危险。”

    东南温暖,哪怕计算着日子才刚刚开春,此地也已经褪去了严寒,连空气里都透出股温软的气息,就算没有御寒用的斗篷,穿着单衣强挺宿也没有大问题,绝对冻不着。

    因此,秦子楚听到张良的话,并不为了自己身体担忧。

    真正令他心生警惕的是深山老林之中可能出没的野兽,这才是可怕的东西呢!

    秦子楚皱了皱眉头,双手撑着地面慢慢起身。

    “上王,你小心!”张良立刻喊了起来。

    他三步并作两步的跑到秦子楚面前,扶住秦子楚摇摇晃晃的身体靠坐在旁。

    秦子楚冲着急的张良露出抹安抚的笑容,张良脸上虽然显出不赞同的神色,也没有继续拦着他活动筋骨。

    秦子楚发现自己确实没有伤到骨头,可他厚实的外袍却被石子和树杈撕破出好大几道口子,露在外面的皮肤上也是青块紫块的,看着就让人觉得疼。

    他沿着四周环视了圈,眼神越发迷惑不解,不由得询问道:“张良,咱们从哪里掉下来的?我看这四周没有缓坡啊,剩下那些地方掉下来都要磕死人的。”

    听了这个问题,饶是张良年轻,对生活充满了期待也不由得发出声叹息。

    他指着潺潺的流水,有些愧疚的低声说:“我和上王是被河水冲下来的,从哪来的我也不清楚。我醒过来的时候,咱们两个起飘在水上,上王已经昏过去了,可还是紧紧拽着我的手腕。我醒,赶忙把你从河里捞上岸,暂时放在能晒到光的地方烤烤身上的……衣物。”

    张良说话的时候,十分脸红。

    看到秦子楚挂在身上的条条破布,张良还是秉持了文人的美德,没有口气把自己的功绩吹到底。

    百无用是书生,秦子楚虽然瘦,也是正常男人的体重,也不是高壮体型的他几乎拉扯不动秦子楚。

    将本就被泡得湿润不堪、容易扯破的衣袍变成了破布,与张良的施救方式有着分不开的联系。

    他尴尬的别开眼睛,不去看秦子楚像是被人蹂躏了似的模样,轻声提议:“上王若是还能走,咱们顺着水流往下走走看吧,若是遇上了人家,也好安顿二。”

    秦子楚点点头,向张良伸出手,让他扶着自己慢慢起身。

    可看着穿着的内衫和鞋子,秦子楚却停下了脚步,眉心出现道深深的刻痕。

    他为难的说:“我不能穿着这种绣纹的衣袍和鞋子出门,稍微有点见识的,眼就能看出我的打扮有问题。”

    张良这才转回头,看了秦子楚几眼。

    很少有人连内衫都穿着艳丽的红色,毕竟这个颜色般人想要压住太难了,稍稍不注意,就会让“艳”变成“俗”。

    但秦子楚浑身的温和气质和他清亮的眼神却让这抹艳色变得柔软驯服,只让人看到了宽容和正直。

    可无论秦子楚平日里穿着红色么合适,此时,再这样穿着也是过分了。

    “上王担忧的是齐、楚两地百姓认出您是秦国的上王吗?这点道是可以不必忧心——楚地向崇尚朱色绣凤纹的穿着。”张良虽然口中如此说,可面色却也是十分不赞同。

    他忧心忡忡道:“让人担心的是,既然此地能够藏住这么的匪盗叛贼,可见荆楚之地的反秦情绪极端严重。若是您穿着这么身走出去,恐怕会被误以为……嗯,以为是亡楚王室的遗民。”

    秦子楚眼中惊讶的神色闪而过,不敢置信的说:“王翦将军手下大军直接冲入寿春,难道还会让他们跑出来这么,随便个小城镇就能隐藏了许遗民?”

    张良听了秦子楚的话,不由得笑出声。

    他调皮的眨眨眼睛,主动跪在秦子楚面前,像个真正的忠仆似的为秦子楚整理好衣衫

    可当张良开口的时候说的却是:“这个事情我也是听我父亲提过的。当初韩国被灭的时候,哪怕上王下令不诛杀除了国主嫡系脉子孙,仍旧有许韩国公子逃跑,然后主动上报已经自杀殉国了。韩国才这么丁点大都有六、七名公子出逃,隐姓埋名的等待东山再起,何况是其他国家?他们哪个都比韩国公子,也比韩国土地大。而且,越是偏僻的地方,反而越好躲藏。”

    秦子楚想了想,放松的笑出声来,轻声道:“也是,我大秦在六国之重名声丁点都不好,向来有‘背信弃义’和‘翻脸不认人’的臭名声,其他国家的公子怕死提前躲了也是常理。我之前还纳闷,怎么就有那么公子想不开,破国就自杀了,原来是这样。”

    张良听了秦子楚的话,脸上也挂起笑意。

    他心中道:没想到上王原本在宫内总表现得温和可亲,出门之后却自有股天真豁达。

    其实这件事情也不怪秦子楚天真。

    他是亲眼看着平原君家在赵国灭国之后挥剑自尽的,何况史书之中关于古人“自杀殉国”和“重信诺”的描写段子得超乎想象,他几乎是下意识觉得自杀殉国是件符合常理的事情。

    秦子楚根本没考虑过,除了“自杀”这件事情的目的除了“殉国”之外,还能作为“隐姓埋名”的前提。

    可惜,哪怕有了这么好的条件,秦子楚也没有丝毫办法,装作亡楚的公子对他而言是不现实的。

    秦子楚遗憾的苦笑道:“我不会楚国方言,楚文也写不好。”

    张良并不比秦子楚矮少,他看了看秦子楚的模样之后,忽然说:“上王与我换换身上的衣物吧。”

    秦子楚惊讶的看过去,张良却收起笑脸,十分严肃的说:“李斯博士对我们的教导十分严格,《说解秦文》之中的各国文字他都讲解过,我进度能快同窗些,闲着无事就将这些都记下来了。我母亲又是楚国贵女,此地的方言难不倒我。只是,要委屈上王扮作张良的奴仆了。”

    其实楚地的些小风俗,秦子楚也是有些了解的。

    毕竟他的嫡母华阳夫人直都心怀故土,当年为了讨她的欢心,秦子楚也曾经对此做过了解。

    只是年不做,秦子楚将这些又渐渐忘记了,但若是做人奴仆,为了主人家服侍打点,不通晓许事情就说的过去了。

    “好。”秦子楚点点头,应下张良的提议。

    他毫无避讳的直接对着张良拉开腰带,将艳丽的衣袍脱下,露出带着许斑驳痕迹的身体。

    张良没想到秦国上王这么不讲究,根本没来得及退避。

    可他很快瞪大了眼睛,紧盯着秦子楚袒露在他面前的脊背,指着脊柱迷人的凹陷,惊喘声,双眼瞪得大大的,完全没办法闭嘴收起自己的蠢样。

    张良已经通晓人事,知道那些斑驳妖艳的痕迹绝不是从山涧上摔落能够留下的!

    秦子楚听到张良的抽气声转过身。

    看着他的神色,秦子楚脸上露出迷茫的神色,询问道:“张良,你怎么了?”

    张良对上秦子楚的眼神,再次倒抽了口冷气。

    他什么都不敢说,只是摇了摇头咬牙掩饰道:“无事,上王背上磕出了好大片淤痕,吓着我了。”

    秦子楚光着上身将衣袍塞进张良怀里,伸手习惯性的在他头顶揉了揉,温和的说:“果然还是年纪小,这算什么呢?过几天自然就消散了。”

    张良垂下视线摆出副受教的神色,没有再说什么,匆匆褪下自己的衣物,再次主动的替秦子楚穿着。

    张良绕到秦子楚背后,手掌轻扯着衣袍,视线却没办法从肩胛骨下到腰际的小截盛开繁花般痕迹的皮肤上移开。

    他心中惊恐的想:上王路几乎未能够离开车驾,在御驾之中能够有幸与上王共处室的,除了被他点明带过来的自己,只剩下个人能够自由进出其中,也只有那个人能力量对貌美的上王做这种事情!

    秦王政!

    你真是禽兽不如!

    秦子楚对这切无所知。

    当张良克制不住自己将指尖落在那小片皮肤上的时候,敏感区被触及的刺激让秦子楚忍不住缩起身体。

    他染红了双颊,回首道:“怎么了?”

    “……无事。”对上这双清澈温柔的眼睛,张良心里难过,却不愿意揭开秦子楚的“痛楚”。

    182不想知道

    秦子楚笑着缩了缩肩膀转回身,忽然说:“你叫我阿秦好了。”

    张良的思绪还停留在出狗血无比的宫廷大戏之中不断脑补,骤然听到秦子楚的话,不由得愣住了。

    过了好会,他才磕磕巴巴的说:“阿、阿、阿秦。”

    秦子楚笑眯眯的接上他的话,开口道:“不知道主人唤阿秦,有何事吩咐?”

    张良被吓得霎时后退了步,左脚绊右脚的仰面摔在地上,狠狠跌了个屁墩。

    秦子楚赶忙把他拉起身,有点责备的说:“这么大的人了,怎么不知道小心点。”

    张良哭丧着脸说:“上王,你这么叫我,我有点怕。”

    秦子楚无奈的耸了耸肩膀,正色道:“不然呢?现在不习惯这个称呼,日后出现在人前,你楚国话说的再顺溜,也样会暴露了身份的。”

    张良当然知道秦子楚的话没错,可他听了之后却觉得自己欲哭无泪——秦王政是禽兽不如,可他的威势确实是无人能及的,自己在他面前双腿都打颤。

    张良心想:若是我私底下这么亲密叫过上王的事情被秦王政知道了,还能活到科考的时候吗?

    就算是考上了,也定会被扔到鸟不拉屎的地方自生自灭的!

    秦子楚也是当了年国主的人,自然从张良脸上看出不妥之处。

    他挑着眉头说:“怎么,主人觉得阿秦有做得不对的地方?请主人指正。”

    说着话,秦子楚已经接过张良手中的活计,为他整理好满是破口的衣袍,点点抚平卷起的衣衫。

    修长白皙的指尖压在张良胸口温柔滑过,张良咽了咽口水强压住自己狂跳的心脏,立刻紧紧闭着眼睛根本不敢张开观察秦子楚的动作。

    秦子楚不由得轻笑了声,低声道:“真是个孩子,这还觉得害臊。”

    “才没这回事!”张良下意识的反驳了句,随即,又闭紧嘴唇撇过头,无论如何不肯看向秦子楚。

    他别扭的样子倒真是像偶然遇难后闷闷不乐的小公子了,秦子楚满意的笑了笑,带着点哄孩子的心态说:“主人,咱们启程吧。和家人失散这么久了,咱们早些回去与他们汇合才好让他们安心。”

    张良冷哼了声,忍不住嘟嘟哝哝的小声说:“你怎么还想回去呢?”

    秦子楚耳朵很尖,将这句话听在耳中,心下疑惑顿生。

    张良原本应该躲在安全的车驾之中,而那些车驾与御驾相距甚远。

    当时兵荒马乱的,张良是怎么发现嬴政下令让队秦军带着他逃跑,调集大军;又是怎么神不知鬼不觉的跟上了秦军骑兵队伍的呢?

    秦子楚不由得皱起眉头,不得不向恶意的方向做出猜测。

    他的视线在这眼望不到头的旷野,小心翼翼的试探道:“主人怎么会发现阿秦遇难,追上来呢?”

    若是以往,凭张良的敏锐必定发觉秦子楚语气中的怀疑。

    可他现在脑中混乱,还不停回放着秦子楚背上斑驳的痕迹,稳住自己的面色已经非常困难了,哪还有余的心思考虑其他?

    听了秦子楚的话,张良不高兴的说:“阿、阿秦你和国主也太不小心了,带出来的宫奴里面竟然有奸细!”

    秦子楚霎时抛开之前的怀疑,眼中划过道厉光,停顿了片刻之后,他忽然说:“是——荷?她有身孕了吧。”

    张良仍旧想着秦子楚和嬴政的关系,魂不守舍的点点头,没精打采的说:“阿秦你猜出来了啊,就是她,我前几日看到她整理床铺之后,总和骑兵队之中的个男人眉来眼去的。最开始的时候,我没放在心上,结果近日早她竟然比平常早得就离开了御驾,躲到比我还往后的车里去了,我立刻觉得事情不对劲儿。再看的时候,那个骑兵人已经消失不见了,没过刻钟呢,前面就传来了喊杀声。”

    他狠狠踢了脚挡在前面的小石块,垂着头往前走。

    张良的声音之中终于显出股愤怒的情绪来,高声道:“照顾我的姐姐人很好,那时候还没忘记提醒我藏好。我乘坐的车驾虽然不如御驾惹眼,可位置也算是也很靠前了,人要懂得知恩图报,我跟她说自己直觉得浑身发冷,命令她给我到后面取床被褥来。等到她走了之后,飞快的打开了拉车的马匹,故意到不起眼的角落地面。幸亏中车府提供的马匹都是神驹,否则在护卫你的队伍之中我看到那人,也追不上你了。”

    听了张良的话,秦子楚猛然惊。

    他受到的攻击全部来自于前方,也就是说被安插到秦军之中的奸细尚有明在,他若是活着回去见到阿正,那么阿正岂不是要危险了?!

    秦子楚霎时转过头掐住张良的肩膀,高声道:“等等——你的意思是这个内奸还没死?!”

    张良头次见到秦子楚发怒的样子,被吓了跳,赶忙点头。

    随即,他意识到自己对秦王父子的猜测或许和真相相距甚远,看着秦子楚的眼神加纠结,很想要开口询问。

    秦子楚此时已经顾不上张良在想什么了。

    他满心都是嬴政的安危,完全顾不上身体的疼痛和被地面凹凸不平石块磨得发疼的脚掌,不断加快速度向外走去。

    秦子楚简直不敢想象谋划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