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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
他完全不管这样的行为是否会给行进中的大军带来麻烦。
“阿正,别折腾了,我随便换身衣服就好。”秦子楚拉着他的手掌,阻拦道。
嬴政摇摇头,关心的说:“换了衣服,身上黏过层汗水还也是容易吹风着凉,既然如此,干脆擦洗番。”
眼见秦子楚似乎还要反驳,嬴政放下手,直视着他的眼睛,沉声道:“别让朕操心。”
秦子楚心中凛,不由得呐呐的闭上嘴。
他垂下视线闪躲着嬴政的眼睛,乖巧的点头应下洗澡的要求。
刚刚的梦境给了秦子楚股非常不好的预感,可秦子楚又不知道为什么不想矫情的将段混乱到毫无主题的梦境说给嬴政听,凭白让他跟着难受。
但秦子楚从未隐瞒过嬴政任何事情,现在,他心虚不已。
嬴政看着秦子楚的反应,知道自己问不出来到底是什么梦境让秦子楚吓得咬着牙躺在被褥之中频频颤抖,却丁点声音都不敢发出。
不过秦子楚向来知道轻重,嬴政觉得他不愿意说的事情,必定也不会涉及政事。
事情在嬴政脑中过了遍,他立刻想:不涉及国家大事却能够让秦子楚不愿意开口提及的事情,难道,他……想家了吗?
人人都会思念故土。
秦子楚过去不提此事,也许是因为他还年轻。
可现在秦子楚年龄渐长,又事事顺心,回不去的家乡定会成了他最惦念的地方,而这恰恰是嬴政也无法帮他完成的梦想。
嬴政心中阵黯然,也不主动开口提起此事。
上辈子求长生而不得的事情已经让嬴政明白,哪怕他富有天下,也注定会有些遗憾无法完成。
“子楚,我们到了泗水郡,让你看看刘邦好不好?”嬴政转移话题到秦子楚定会感兴趣的方面。
果然,秦子楚立刻露出惊喜的笑脸。
他低声道:“真是个惊喜!”
179乱军
见秦子楚打起精神,嬴政脸上的阴郁之色悄然隐退,立刻向他说起自己特意记住的风土人情。
“齐楚两地民风开放,女子若是有看对眼的男人,无论双方娶嫁与否,都会主动献身,尽场鱼水之欢。”嬴政说着笑了起来。
他意有所指道:“幸亏子楚和朕在块,若是子楚走失了,朕还不知道要到哪个女人家里去寻你。”
秦子楚忍不住低笑声,看着嬴政说出同样句话:“幸亏阿正没和我走失,否则,我也不知道该去哪个女人家里找你呢。”
嬴政微微有些诧异,这时代虽然重英雄,可男子能被人称声好的,大貌如好女。
嬴政自己现在不在这个审美范围之内。
过去也曾经听秦子楚提起过他喜欢壮硕的伟丈夫,嬴政却直没正经放在心上,此时,不由得心花怒放。
他凑上前吮了口秦子楚的嘴唇,眼睛眯出欢快的弧度,温柔的说:“若是朕和子楚分开了,绝对不让你去女人家中找朕,朕就在咸阳宫中老老实实的等你回来。”
秦子楚笑出声来。
他轻抚着嬴政的下巴,神色简直像是个纨绔子弟,十分放纵的说:“这样好,省得我担心你得给我带了绿帽子。”
两人谈笑之间,秦军队伍已经走进了让任嚣头疼不已巨野泽。
此处位于泰山西南和济水中段之间,因为年冲刷积存下来数量可观的淤泥,形成了片极其广袤的沃野,又因为连绵不绝的群山以此为出口而被称之为“大野”。
因为环山绕水、地理位置优越,这里在后世有个加出名的称呼,叫做“梁山”。
可见,此处历来就是匪寇聚集之地。
秦子楚不好的预感很快就应验了。
不知道从哪里忽然冒出来了四、五千人,呼呼啦啦的对着御驾就冲了过来!
秦子楚此时并不紧张。
他看着冲上来的乱兵,他还有心情看向嬴政调笑道:“阿正,你这算不算是阴沟里翻船?明明沿途已经清理匪患无数次了,可偏偏就有人故意给你难堪?”
嬴政确实面色不佳,可听到了秦子楚的调侃后,反而露出笑脸。
他向窗外瞥了眼,轻蔑的说:“不过是乌合之众,尚且不能突破我大秦的战士,谈何行刺?”
秦子楚头次亲眼见到征战是什么样子,倒是兴味十足的盯着窗外。
此番东巡天下,嬴政带出来的秦军士兵其实并不,连宫奴都加在内,满打满算也就是六千出头的数量。
因此,这群乱贼旦发起冲锋,很快就到了御驾之前不远处。
他们和秦子楚之间的距离绝对不超过五百步。
可就算只有五百步的距离,看起来仍旧像是反贼们异常遥不可及的梦。
“他们打不过来的。”嬴政对这些人蚍蜉撼大树的行为没有丝毫兴趣,可秦子楚扒着窗户围观,让他不由得也想看看窗外的情形。
亲眼看过之后,嬴政却觉失望。
因为觉得赵高不可靠,嬴政干脆指派了自己的心腹赵佗担任中车府的职位。
这个职位并不高,甚至不能够位列九卿,但非心腹之臣不可担任。
赵佗本身是个勇猛的悍将,出身秦国,马术和御术都十分出众,对嬴政忠心耿耿,因此,嬴政干脆利落的提拔比过去加年轻的赵佗坐上了中车府的职位,将其下六百来个中车卫士都交由他统帅。
中车卫士虽然名声不显,可他们每个都是由秦军之中对优秀的士兵提拔而来,战斗力比起般的战士还要胜筹。
眼下,虽然匪寇众,吼声震天,可抵挡他们攻击的秦军却应对得井井有条,丝毫看不出他们面对是杀人如麻的盗匪,中车卫士们围在御驾两侧并不参与战斗。
眼看去,就能够发现这群匪盗出身荆楚当地。
他们通通光着膀子,露出半身飞龙纹绣,手中拿着的武器也是当地生产的三尺的短剑。
外面的秦军卫士由将领指挥,奋力搏杀,赵佗则是带着股锐利的杀气高声对紧紧围住御驾的中车卫士高喊:“长枪阵!”
原本动不动的中车卫士门霎时动了!
手持丈长的枪兵立刻到最外侧,毫不迟疑的打横举起长枪,以御驾为圆心将刺目的青铜枪头致对外。
他们稳稳的保持着阵型,随着车驾向前移动,而训练有素的秦军是在中车卫士门举起长枪的瞬间,向外移动,拉大战圈,带着匪寇远离需要护卫的御驾。
秦子楚叹了口气,意兴阑珊的说:“我和大秦的将士们相比,他们太弱了。”
嬴政却在秦子楚开口的瞬间拧起眉头,指着处开口道:“也有意外——你看那里!”
秦子楚顺着嬴政指向的方向探头望去,霎时倒吸口冷气,张着嘴惊讶的看着那处移不开视线了。
秦国战士出身西北,地理位置决定了他们大高挑健硕,荆楚之地的战士虽然勇武,可身高身形却有不足。
但个脸上绘着花纹的壮汉却比他眼前的排秦军通通高出整整个头,膀大腰圆,远远看去竟然像是座小山般充满了存在感。
他不断向御驾冲来,抢过秦过战士手中的盾牌,口中高呼着当地的俚语,不停挥舞手臂,砸翻了面前的整排秦军。
赵佗见那名壮士和御驾之间缩短的距离,霎时皱紧了眉头。
他不高兴的下令道:“放箭!”
壮汉距离赵佗还有非常远的距离,可他显然挺清楚了赵佗下达的指令,双眼瞪大犹如铜铃。
他恶声恶气的咆哮声,震得地面都颤抖了。
随即,壮汉完全不顾散射而来的箭雨,猛然挥舞着利剑直冲向赵佗——或者说,赵佗身后的御驾。
赵佗见壮汉这般猖狂的反应,也怒了。
他高喊声:“给我杀!”
话音未落,赵佗自己已经冲出中车卫士的兵阵,舞着长剑不断突刺,直奔壮汉而去。
只听“叮——!”的声,火花四溅,原本勇猛的赵佗猛然被壮汉剑劈得后退了几步才稳下身体,可以诡异角度弯折的手臂显示出他已经失去了战斗能力。
壮汉冲他露出抹鄙薄的笑容,反身挥剑将另名重来的秦军战士拦腰砍成两截。
随即,他再也不顾身后的赵佗还有什么反应,已经跃入了中车卫士之中,眼看着就要冲上御驾。
“……真是太强大了。”秦子楚不由得发出声感叹,手掌却紧紧抓住嬴政。
他似乎感觉到了扑面而来的杀意,心脏在胸口“突突”的跳得飞快。
嬴政反手握住秦子楚的手掌,将他拉起来,深深的直视着秦子楚眼睛,忽然对门外的卫士们命令道:“保护上王!快速前往大营与王翦汇合。”
“不,阿正!我……”秦子楚想也不想的反驳。
嬴政却抬手捂住他的嘴,露出抹令人信服的笑容,平静的说:“朕知道你的骑术不好,跑不了太快。可是你在此处,朕没办法安心对敌,去找王翦调动大军。”
秦子楚对上嬴政的眼神,只觉得自己喉头发干,只能点头应下他的要求。
嬴政细心的为他系好厚实的斗篷,转身后,脸上的笑容已经消失无踪。
无论如何安抚秦子楚,嬴政都清楚自己刚刚说出口的是假话。
他从车壁上抓下用了年的宝剑,整个人的气势霎时变了。
攻击秦军的壮汉此时已经来到御驾面前,眼见中车护卫保护着身着华贵斗篷的人,离开目眦欲裂的高声大呼:“秦贼,不要逃,等爷爷收了你的小命!”
可他正要抬脚追去的时候,道满是杀气的剑气已经袭来。
壮汉猛然转身避让,可锋利的剑刃仍旧划破了他的脸颊。
鲜血霎时顺着壮汉的脸颊流下,道深可见骨的伤痕完全毁掉了他的脸。
壮汉回过身,瞳孔瞬间收缩成了团,瞪视着身着玄色冕服的嬴政,将牙齿咬得咯吱作响,完全是副恨不得活吞了嬴政的仇恨神色。
“守不住国家,只能刺杀的无能鼠辈。”嬴政低沉的声音吐出句刻薄的评价,原本想要追着救急军队而去的壮汉瞬间停住脚步。
秦子楚对上壮汉的视线,冷笑着微微扬起下巴。
他眼中不可世的神色刺得比他矮了半个头的壮汉霎时怒吼出声,咆哮着直接冲而来。
壮汉爆喝声“爷爷今日要你的命!”,人已经冲到了嬴政身边不两臂外。
因为壮汉强大的攻击力而被撕开道口子的秦军防御圈不由得进入了许匪盗,让中车卫士不得不空出手来清理他们。
可国主遇袭,哪还有秦军能够冷静以对?
名十分年轻的中车卫士立刻奋不顾身的冲到嬴政身边,奋不顾身的挡在他面前。
壮汉脸上挂着嗜血的敞快笑容,高声大笑着挥剑劈开了年轻卫士的头,年轻的卫士霎时四肢抽搐着瘫软在地。
黄黄白白的脑浆混合着鲜血飞溅在嬴政脸上,可他却眼也不眨的紧盯着壮汉的动作,握在手中的长剑已经蓄势待发。
嬴政清楚这个大力士能够以敌百,就算他本身的剑术也不错,却没办法从壮汉手下过百招。
可眼前的陷阱既然布置得整个秦国大军毫无防备,可见逃脱的路上也会有阻拦。
他留在这里做诱饵,乱军才不会猜测到转身离开的人不仅仅是个调救兵的将领,而是嬴政放在心尖上的人;旦他也动身逃离此地,那么秦子楚的处境就要危险了。
无论如何,秦子楚决不能出事!
狠戾的剑刃劈来,嬴政握紧了手中的长剑猛然格挡而去。
火星在嬴政眼前散开,崩在他脸上烫得人皮肤发疼,可嬴政硬是紧紧握住剑柄,脚下发力向前冲,而不是抽剑回身闪避攻势。
嬴政心里清楚,旦被壮汉压住了气势,他只会死得快!
强烈的杀气将嬴政从头围住,可越是生死之间,他就越发冷静。
嬴政不断出鞘格挡着劈斩而来的剑势,而且每当瞅准了时机,他竟然偶尔还能反击两下。
“噗——!”的声壮汉瞪大双眼,浑身抽搐起来。
被他握在掌心的长剑“嘭”的声坠落在地,壮汉的粗壮的双腿再也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猛然摔在地上,双手不停抠挠着地面的泥土,试图起身。
他口中发出“霍霍”的声响,双眼瞪得滚圆,眼中满是愤恨之情。
鲜血不断从壮汉口中涌出,最终抽搐着死去。
死不瞑目!
嬴政抬眼向百步外看去,任嚣瞬间扔掉手中的强弩,直接跪在地上不敢抬头。
他抬不走到任嚣面前,捡起强弩擦去沾染上的泥土,平淡的说:“别弄脏了武器。”
“国、国主……”任嚣颤抖得不成人样,完全没有了之前的果断。
嬴政直接抓着他的衣领子,将人从地上扯了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做得很好,这是救驾之功!”
任嚣脸上看不出任何庆幸的神色。
与其说他刚刚获得救驾的大功,不如说看着像是才刚死了爹。
任嚣面色苍白的扯了扯抽搐不已的嘴角,终于还是忍不住膝盖软,又跪在地上,终于把话说全说:“谢国主赎罪,臣、臣刚刚威胁到圣驾了。”
嬴政拍拍他的肩膀,认真的说:“寡人刚才已经力竭了,千钧发之际,若是没有你射来的箭,寡人必死无疑。谢你了。”
泪水“刷——”的下从任嚣眼眶滚落,他不断抹着眼睛,僵硬着身子从地上爬了起来。
嬴政转身回到御驾之中,终于松开掌心的宝剑,崩裂出血的虎口赫然展现出来。
他看着掌心的伤口,无声笑了下,心中道:原来朕也有对敌的本事,而不是只能躲在他人身后,等待护卫的保护了!
随便扯过条布巾缠在手上,嬴政对外吩咐:“派人去向王翦大军驻扎的方向追,将上王接回来。”
赵佗忍着疼痛将嬴政的命令传达下去,这才下去让随行的太医治疗。
可没等队伍继续向前走出远,个脸上占满了鲜血,背后插着支断箭的秦国战士却被派出的秦军抬了回来。
刚刚拿到护驾大功的任嚣不得不硬着头皮走进御驾之中求见嬴政。
他低垂着头低声道:“国主,上王前往寻找王翦将军率领的大军途中遇袭。”
嬴政猛然攥紧拳头,沉声道:“人、呢?”
“……正在全力寻找。”在嬴政的威势之下,任嚣不由得阵颤抖,回答的声音已经低得让人听不清了。
嬴政低低的喘了声,冷冷的说:“生要见人!子楚,他不会有事的!”
180不如死了
场恶战之后,带出来护卫的五千秦军只剩下不到三千人。
嬴政声令下之后,楞是完全不顾自己的安危,态度强硬派出两千秦军沿途寻找。
可他得到的结果却越发令人恐惧。
嬴政亲手系在秦子楚颈间的斗篷和他被刀刃撕扯得破烂的冕服分别在处山涧和与之相连的陡坡下的河岸处被发现了。
嬴政紧紧握着破碎的衣衫,浑身散发着冷厉的杀气。
“国主,此番上王钦点随行的张良也不见了。”在嬴政满脸怒容的时候,赵佗却带来了这么个令人玩味的消息。
嬴政果然挑起眉头,露出个古怪的神色。
他低声道:“此番行刺,贼寇都是直奔御驾而来,跟在后面的车驾无收到攻击——张良却消失不见了?查查是否有宫奴见他何时消失的,又是去往何处。”
赵佗已经将这些都打听清楚了,听到嬴政的提问,立刻答道:“回国主,据宫奴交代,盗匪刚开始作乱的时候,他们已经不清楚张良跑到哪里去了,那时候他们都以为张良躲在车上,可上车之后却都找不到张良。因为张良年岁尚小,与成年男子脚型不同,臣派人在他乘坐的马车附近仔细查探过,唯排符合大小的脚印消失的方向和国主相同。”
听赵佗的意思,恐怕他已经将张良定为此番匪寇袭击的内应了。
可这件事情嬴政却不信。
张良虽然是韩国的遗民,可他年纪太小,韩国灭国的时候并不太懂得国仇,而且这些年来在宫中完全依靠秦子楚的关照,才能过的春风得意。
失去了“秦国太上王”这座稳固的靠山,张良未来绝不会比现在过得好。
因此,此番策划了匪寇袭击的人,哪怕和韩国遗民有了牵扯,也绝不会同张良有关系。
嬴政直接摇头否定了赵佗的猜测,平静的说:“再去查,此事定有蹊跷。”
“是,国主!”赵佗根本不去问嬴政如何判断出张良同此事无关,只要嬴政说出这个结论,他就对此坚信不疑。
“等等。”见赵佗接受命令后转身就走,嬴政皱了皱眉,忽然开口叫住他。
赵佗转过身,又次跪倒在嬴政面前,等待国主好发施令。
嬴政却陷入了阵尴尬的沉默。
直以来,为了降低秦子楚的存在感,两人都默契十足的降低秦子楚出现在大臣面前的次数。
眼前,嬴政吃到了苦果。
秦子楚的冕服已经沿途掉落,当然,哪怕冕服加身,在个生存着对秦国统治者态度异常不友善族群的聚居地四周,秦子楚也定会将这些能够显露出他身份的衣物全部抛弃。
因此,没有人能够凭借秦子楚的脸蛋认出他的身份。
毕竟这个世界上养神再专注于养神的人,也没见过四十四岁还长着张嫩得能够掐出水的脸蛋的人来!
可既然敌手认不出秦子楚的身份,难道秦国各地派去的县令和郡守就能够认出来那个年轻得不像话的人是他们的上王了么?!
自然也不可能。
嬴政此时进退两难。
旦对外宣布了秦子楚的相貌特征,哪怕不说那是秦国太上王,敌人也定会意识到秦子楚的身份不般,进而可能为他引来危险。
糟糕的可能是,沿途的秦国官员误会了嬴政的意思,以为国主下令搜寻的是行刺之人,发现秦子楚之后伤害到他。
而不对外公布秦子楚失踪的消息则加糟糕,因为秦子楚等于丧失了被秦军主动搜索的机会。
嬴政绝不能够容忍这点!
“……国主?”赵佗试探的轻声呼唤了嬴政声。
嬴政闭上眼,用股疲累之极的口吻说:“派人继续向王翦大军驻扎的位置寻找,同时派人沿着河水的全部支流搜寻,不得放过任何可能的消息。”
“是,国主。”赵佗得令离去。
赵佗离开,嬴政沉默了片刻便睁开双眼看向仍旧跪在地面不肯起身的任嚣。
他平静的摆摆手,低声道:“起来吧。”
任嚣狠狠在御驾的车厢地面上磕了个头,声音发紧的说:“臣罪该万死,请国主赐我死罪。”
嬴政看向任嚣,认真的说:“你确实该死,但却不能这时候死——掘地三尺也要将上王平安的找回来。任嚣,不要让寡人再次对你失望,好好整理你郡下治理的百姓。哼,这么大的动静,巨鹿泽的百姓真的会无所知?他们没有人无辜!给寡人将他们全都杀了。”
秦子楚就像是嬴政生命之中的缰绳样紧紧拉扯着他,阻止他再次对治下的百姓像对待牛马样狠毒的奴役。
此时,秦子楚走失,嬴政发现自己越发难以克制之前生硬压抑下来的杀戮欲望。
既然整个天下都是他的,那么巨鹿泽的刁民还有什么存活的必要?
天子怒,本就该伏尸百万!
任嚣显然对嬴政的决定感到诧异。
上王尚未找到,如此大动干戈实在是太容易引起齐、楚两国遗民的反感和抵抗了。
可任嚣也是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