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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贴的身体和盘在他腰间不肯放松的手臂都让秦子楚越来越放弃坚持。

    他不断放松僵直的脊背,依靠在嬴政怀中。

    嬴政微微垂下眼帘,视线扫过秦子楚腰间,忽然发出声低笑,让他脸上烧得厉害。

    好不容易挨到驿馆,秦子楚连滑下马背的勇气都没有了。

    骑在马上他尚且可以用冕服遮挡腰间的尴尬,若是在马下直,岂不是要天下大白了?

    “国主身体不适吗?让政扶您吧。”嬴政神色肃穆的说了声。

    他伸手直接将秦子楚打横抱在怀中,快步向房中走去。

    秦子楚忍不住把脸埋在他怀中——他实在是没有嬴政义正词严说出这种不要脸话的本事。

    嬴政见秦子楚如此,抽紧的腹部因为忍笑而颤抖个不停。

    秦子楚咬牙切齿的说:“你够了,这么好笑吗?小心我让你等着瞧。”

    嬴政面色不变,以只有两人能够听到的音量小声道:“走着瞧?朕都瞧了路——除了某位绝色面若桃花,什么风景都没看到。”

    “今晚滚出去自己睡!”秦子楚忍无可忍的说。

    嬴政忽然颠了秦子楚下,惹得他惊慌的扯住嬴政的前襟,眼睛瞪得滚圆。

    嬴政这才轻笑着说:“朕偏不。”

    两人在跪成长长两排的仆从面前而过,低语不断。

    终于进门后,嬴政直接将秦子楚塞进被褥之中,两人谁也顾不上解衣,匆匆蒙上被单,手掌落在对方身上不断滑动。

    番纠缠,本该威严庄重的冕服凌乱不堪的挂在秦子楚身上。

    他双目含水的仰面躺在被褥中低喘着,两条长腿岔开,其间湿浊不堪。

    嬴政手掌顺着秦子楚露在空气中的长腿轻抚而过,低笑道:“国主觉得政伺候得如何?”

    秦子楚斜睨了嬴政眼,用混合着沙哑和慵懒的口吻说:“怎么,阿正还想再来次?”

    嬴政不由得大笑出声。

    他凑上亲啄吻着秦子楚的嘴唇,温柔的说:“路上艰难,你早就没有力气了。”

    “不行”对男人来说天生是个禁忌。

    哪怕嬴政语调再温柔、目的再善意,秦子楚还是忍不住瞪了他眼,不服输的说:“再战又何妨?”

    嬴政扯过被单遮住秦子楚,股温暖忽然将他包裹。

    “呵、啊……”秦子楚克制不住的扯紧床褥,大腿上的肌肉紧紧绷住。

    他整个人猛然挺,随即摔回褥子里,直接咬住自己手腕,克制出口的声响。

    “……子楚?”嬴政轻轻摩挲着秦子楚的脸颊,将汗湿的长发抹到他脑后。

    秦子楚眨了眨酸胀的眼睛,有气无力的扯着嘴角道:“我想沐浴,浑身黏糊糊的好难受。”

    嬴政扶着他坐起身,低声说:“自己走没问题吗?已经‘休息’”这么久了,若是朕再扶着你,恐怕会有人想。”

    秦子楚休息片刻,撑着身体起身。

    低头看身上的皱得不成样的冕服,秦子楚忽然笑了起来:“当国主果然是有好处的,我现在衣着再糟糕也没人敢问了。”

    嬴政无奈的看向秦子楚,没跟着他同出门。

    没想秦子楚走出房间后,却忽然回头,扬了扬下巴:“阿正,怎么不同我起沐浴了?”

    “你不怕……?”嬴政视线落在自己身上,意有所指的说。

    秦子楚伸出手,柔声道:“你还没有,不如起去吧。”

    走出浴桶的时候,秦子楚只觉得掌心磨得发疼,手臂也酸软的根本不想抬起来。

    苦笑声,秦子楚有些埋怨的说:“难怪你当初有那么孩子。”

    嬴政有些得意的扬高长眉,握住秦子楚摩擦得发烫的掌心,牵着他回到寝房之中。

    两人紧紧挤在块,嬴政将秦子楚裹在自己怀中,他翻来覆去的让秦子楚也无法入眠。

    秦子楚抬眼对上嬴政在夜里也闪出光芒的眼睛,他忽然道:“子楚,朕还想要。”

    “……啊?!”秦子楚呆愣愣的微张开口。

    “朕想要。”嬴政坚持的再强调次。

    秦子楚凑上前亲了亲他的嘴唇,低声说:“果然是贪得无厌的始皇帝。”

    秦子楚根本不知道这次是什么时候结束的,马车摇摇晃晃的感觉伴随着他清醒,只大手轻柔的按着秦子楚的额角,刻不停。

    秦子楚睁眼眨了几下,看清头顶的暗影是谁,随即,他再次安心睡去。

    头顶阅读着送来国事书简的嬴政悄悄勾起嘴角,抬手为秦子楚遮住闯进车厢的明亮日光。

    有些事情就怕开头,自打路上解禁,秦子楚再也没有早晨按时爬起来过。

    可他晕车的时候从内侍到护卫的将军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所有人都当他这是难受导致的休息不好,竟然没人想。

    秦子楚通过这次旅程,“神奇”的让他的晕车之症不药而愈。

    回到许久不见的咸阳宫,秦子楚不由得有些怀念。

    他回头看向嬴政,拉着他同坐上王座,感慨的说:“我们终于回来了。”

    嬴政收起旅途中轻松惬意的神情,双眸透出锐利的光芒,忽然道:“唤廷尉韩非觐见。”

    秦子楚转过脸看向嬴政,低声询问:“阿正,出了什么事儿?你怎么会忽然想要见韩非?”

    他双目森寒,冷声道:“韩非的法令可以执行了。保甲连坐,既然对你意图不轨的两人身份彻底查清楚,也该让赵国这群享受够了你宽厚待遇的愚民知道我大秦的法令,不是犯了之后可以轻易逃脱的!”

    “可我们都清楚,其他人是无辜的。那两个哪怕有歹意,没有好机会也辈子都摸不到我们身边来。”秦子楚听了这话不由得皱眉。

    现代切早就在他灵魂之中刻下烙印。

    嬴政发出冷酷的笑声。

    他语调平静的说:“既然他们提到了你们从小相熟,谁敢说这些人之中再没有其他人能够认出你的身份来?斩草要除根,他们都得死。”

    秦子楚猛然倒吸口气,整个人僵在原地,再也说不出话来。

    他听到自己激烈的心跳声,可最终,秦子楚却沉默而僵硬的点了点头,用虚弱不堪的声音说:“你说得对,阿正。我又……妇人之仁了。”

    不等嬴政安慰,秦子楚苦笑声:“坐在这个位置上之后,我也开始变得自大。以前的坏毛病全都显现出来了。”

    嬴政在桌下握住秦子楚颤抖的手掌,专注的凝视着秦子楚温暖的眼眸。

    他摇了摇头,柔声道:“子楚,你直都很好,但你始终没有座位个帝王的狠辣无情——你太善良了。”

    “拜、拜见,国主,韩、韩非觐见。”个穿着普通秦人装束的男子跪在门口叩拜。

    秦子楚抬眼看去,正好对上来人的眼睛。

    竟然是韩非?!

    他怎么做出这样的打扮!

    129拜会

    韩非对上秦子楚不加掩饰的惊诧眼神,身体微微僵。

    他舔了舔发干的嘴唇,行礼后起身行至殿内落座,有意将语速放得极慢的说:“请问国主,何-事宣韩、非觐见?”

    秦子楚将关于韩非装扮的疑惑压在心中,回想着嬴政与他商量过的问题。

    他开口道:“寡人于赵国巡游,在长城上被两名赵国人行刺。你关于我大秦律法改革的谏言,寡人已经仔细阅读过了,按照你的意思,觉得此事该如何处置?”

    韩非诧异的眨了眨眼,随后毫不迟疑的回答:“行刺国主,杀无赦。乡里牵连之人,论罪当连坐。”

    秦子楚听到毫不意外的答案不由得顿住声音。

    他停了片刻后继续询问:“行刺之人已死,连坐之人又该除以什么样的罪责呢?”

    韩非露出与嬴政相似的眼神,没有丝毫怜悯的说:“论罪同诛。”

    秦子楚忍不住叹了口气。

    这不是秦子楚第次接触秦国的律法,可法令严苛确实远远超乎他的想象。

    若是平常的事情,依照秦子楚的想法,哪怕其他人连坐跟着同受刑,顶判服几年徭役也足够了。

    可眼前的事情偏偏不是这回事。

    秦子楚就是要凭借秦国的严刑酷法彻底诛杀其他可能认识他的人。

    因此,秦子楚闭上眼深吸口气后,最终怀着愧疚之情点头道:“准。”

    他在心里轻声说:待六国统,我定要改变这些严苛到令人胆寒的律法。

    解决了这件心腹大患,秦子楚不由得将视线落在韩非身上。

    他出声询问道:“韩非,你怎么忽然换衣裳了?穿什么是你的自由,寡人不会以此难为你的。”

    韩非自嘲笑。

    他伸手扯了扯仍旧不太习惯的秦国服装,张口缓慢的说:“韩、非,要让国主知道,我是真-心慑服的。”

    秦子楚看着韩非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最为胜利者,他不可控制的对韩非产生了股同情和怜悯。

    同情韩非有这样的才华却不得不向现实低头,怜悯他连最后怀念故国的方式都要放弃。

    但这种情绪充满了胜利者俯视的自豪和傲慢,秦子楚心知肚明自己不该将其向韩非表达出来,这反而是对韩非的尊重。

    秦子楚点了点,只能说:“好好担任你的职务,寡人觉得廷尉这个职务比博士官加是合适你。”

    话落,秦子楚和韩非之间不约而同住嘴,起陷入沉默之中。

    过了会,秦子楚整理好情绪,微笑着重新开口:“荀卿现在身体如何了?”

    提起哪怕被秦子楚关了两年,仍旧对他赞不绝口的老师,韩非眼中浮现温和的情绪。

    他第次勾起嘴角,露出柔和的表情,低声道:“老、老师的身体很好,这些天仍旧开馆授徒。”

    秦子楚闻言立刻笑了起来。

    他高兴的说:“荀卿老当益壮,这可真是太好了。寡人正有事想要请求荀卿帮助。”

    韩非敏感的收起脸上温和的神色,有些紧张的说:“国、主有何事要托付老师做?可-否让韩、非代为转达?”

    秦子楚为了韩非的防备摇摇头,轻声道:“韩非,你不必太紧张,阿正前几日向我提起统文字的事情。荀卿身为大家,肯定对各国文字很有研究,寡人希望能够由他来主持此事。”

    韩非听到秦子楚的话,脸上瞬间闪过了悟的神色。

    他点点头,说破了秦子楚的想法:“周天、天子无能,周朝政权衰落,乃、致诸侯战乱,无暇顾及文字的规范。诸-侯国争强,也无暇他顾。因此,时-至今日,各国文字差异极大,别字横行,简化频现。秦国已、经攻下了韩国,赵国也岌-岌可危。但,恐怕执行政令的时候,当地许、人读不懂吧?若是不能够保证政令在如此广阔的国土上彻底贯彻执行,后果将会不堪设想。”

    韩非说着露出股让人说不清含义的笑容。

    他脸上闪烁着出奇迷人的光彩,轻声道:“小公子能够想到统文字,真是才、华横溢。但……”

    韩非猛然抬头对上秦子楚的目光,目光直刺入秦子楚心中,震得他头目眩晕。

    “想、要统六国,不-是件轻松的事情,国主,需要十数年,甚至,数-十年的时间也、也未必能够完成。从现、在就开始推行统、统的文字,若真-真有兼并六国的天,则普天之下,全部读书人都在用秦文。潜、潜移默化之下,华夏九州早、早就被国主囊括了。”韩非的口吃仍旧没有任何好转,说话加速,磕磕巴巴的让人极难分辨。

    可他现在说话的时候,整个人都显露出极强的攻击性,似乎完全看透了秦子楚的小心思,让秦子楚在自己面前无所遁形!

    瞬间,秦子楚看着韩非的神色就改变了!

    他心想:难怪嬴政当初见韩非无法为他所用,宁可让韩非冤死牢狱之中。

    像韩非这种心思剔透到能够完全摸透君主心思的人,不在自己阵营之中,简直就是最可怕的敌人。

    韩非双闪烁着无穷智慧的眼神直视着秦子楚,没有任何闪躲。

    他等待着秦子楚的回答,而秦子楚终于控制不住慌乱的心跳声,移开视线。

    “韩、韩非说的对吗?”韩非仍旧紧紧盯着秦子楚,不依不饶的追问。

    秦子楚舔了舔发干的嘴唇,深吸几口气之后才渐渐冷静下来。

    他重新撑起温和的笑容,柔声道:“韩非大才,子楚自叹弗如。不知道对待此事,你是否还有什么想要补充的?”

    韩非沉默的思考了片刻,又蹙起眉头。

    他看向秦子楚问道:“国主将此事交由老师,是不是看中他的弟子遍布天下,具有极大的影响力?”

    秦子楚对此并不辩驳。

    他轻笑着开口说:“荀卿著书许久了,从未立碑过是吗?寡人今日有意做件事情,将有名望、有影响力的先贤所著书籍刻碑石上供天下学士阅览——荀卿弟子遍天下,此番定有他席。”

    秦子楚看着韩非的眼神温和平静。

    韩非却忍不住叹了声。

    他忽然说:“国主点没变,又是阳谋。当初郑国因为修建条举世著名的水渠、造福方而转变了心思;能够开碑立传,老师想必也是非常乐意的。‘帝王之术’,国主已经彻底掌握了。”

    “那韩非的意思……?”秦子楚笑意不减的开口询问。

    韩非轻声说:“韩非定将国主的话带到。”

    秦子楚点了点头,随后体贴的说:“壅宫别馆虽然是个好地方,可进出不便。寡人已经在咸阳宫西南方向准备了处宽敞幽静的别馆作为荀卿教授弟子之用。此处背山靠水,冬暖夏凉,最适合年岁大的人休养。”

    韩非抿紧嘴唇未曾开口。

    秦子楚再次释放善意,轻声说:“统文字需要花费许精力,要劳烦荀卿举荐些书写文字优美的弟子与他同完成子楚所托。”

    帮老师留名千古,又给同窗出人头地的机会。

    秦子楚心想:做到这个程度,韩非定不会拒绝了。

    韩非直视着秦子楚的眼睛,神情清楚的写着他真的看透秦子楚心中的想法。

    他点了点头,忽然想起师兄的托付。

    韩非脸上显出不同于刚刚透彻的犹豫,让秦子楚立刻发现了韩非的异样。

    “有什么为难的事情吗?若是寡人能够解决,不妨说出来。”既然开始卖人情,秦子楚看来只卖次不如卖到韩非满意。

    于是,他十分大方的开口承诺。

    韩非涨红了脸,含混的说:“韩、韩非有位师兄,很有本事,希望能够得到国主的面见。”

    个熟悉的名字瞬间浮现在秦子楚脑海之中。

    他与嬴政对视眼,嬴政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随即垂下眼帘不知道心中在想些什么。

    秦子楚却像是什么不知道似的,露出好奇的神色盯着韩非,口气显出十足的兴致:“哦~?竟然有能够让韩非你推崇备至的人选吗?寡人定要亲眼见见他才行!”

    韩非马上露出松了口气的神色。

    他虽然原本是韩国的公子,可真的不擅长与人交际,被人请托说好话的事情,做得异常艰涩。

    听到秦子楚的回答,韩非赶忙说:“此、此人名为李斯,随同老师住在处,并未四处钻营。若是国主想、想要见他,韩非回去见老师转达国主意思的时候,立刻通知他。”

    秦子楚有意为难李斯,故意道:“寡人从没听说过此人的名字,对他无所知。既然韩非你说他好,那么,此时寡人刚刚在赵国遇刺,就让李斯写篇文章呈递上来,让寡人读读吧。说得在理,寡人就他个机会。”

    李斯投在荀卿名下前只是楚国上蔡的名刀笔小吏,根本没有任何贤名流出,说“名不见经传”毫不为过,秦国的国主当然不可能听说过李斯。

    因此,秦子楚的反应已经很让韩非欣慰了。

    但韩非对李斯了解不少,他清楚以李斯的才华,写份文采华美的谏表根本不是问题。

    韩非心中感激秦子楚因他而起的宽容,可他动了动嘴唇,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与秦子楚大眼瞪小眼的经历了好阵尴尬的沉默之后,韩非脸上红,竟然直愣愣的起身拜别秦子楚。

    随即,韩非同手同脚的离开了。

    130文字

    走出门,韩非忽然停下脚步。

    他静静的在庭前动不动的凝望着咸阳宫正殿。

    他心想:秦王子楚羽翼以丰,再不是过于看起来温和无比,却能够让人轻易分辨出其中虚情假意和真情实感的人了。

    韩非离开后,嬴政浑身气势外放,懒得再去掩饰自己的不同。

    他觉得心情十分压抑。

    刚刚有那么瞬间,秦子楚和韩非两人心意相通,无论脸上的表情还是心思都完全与对方重合,默契十足的你来我往。

    简直,像是忘记了他的存在,将他彻底摒弃在外了般!

    嬴政从韩飞身上感受到了股强烈的压力。

    他有个可怕的预感,这个才华横溢到令他总是迟疑是否该杀的男人,也许会在他与秦子楚之间带来巨大的冲击。

    秦子楚根本不清楚嬴政的忧虑。

    他兴致勃勃的说:“你看到了吗?韩非穿我大秦的服饰了!这要这么想,真是太有成就感了。”

    “有什么可得意的?赵国为了推行新政,也曾胡服骑射,放弃宽袍广袖。我大秦服饰和韩国服饰之间的差别,难道会比赵国和匈奴之间的大?”嬴政能够理解秦子楚类似收服了珍奇异兽的欣喜,可他却忍不住低声反驳了句。

    秦子楚没听出嬴政话中的不满。

    他笑着摇摇头,口气十分郑重的说:“剃发易服乃是后来个蛮族入侵中原时候做的事情,接受了这点,才证明他们真正统治了大好河山。韩非此举若是卧薪尝胆,我也敬佩他能做到这个地步,若是真心臣服,我自然高兴。”

    秦子楚的话终于引走了嬴政的注意力。

    他皱紧眉头不满道:“谁人竟然让蛮族统治了我华夏大地,简直是羞耻。朕在此,决不让匈奴胆敢犯我大秦疆土步。”

    “你已经做到了。”秦子楚牵住嬴政的手,垂眸浅笑。

    嬴政心中怒吼着布满的野兽瞬间被秦子楚毫无意识的亲近安抚了。

    他回握住秦子楚的手掌,低声道:“朕不喜欢你刚刚和韩非对视时候的眼神——朕嫉妒。”

    “傻样。”秦子楚轻笑着挠了挠嬴政的掌心。

    他微微眯起眼睛半倚在嬴政怀中,声音夹着淡淡的笑意道:“在没遇见你的时候,对我来说你已经是这个时代最特别的人了,其他人哪能跟你相提并论。”

    秦子楚说着,低笑声。

    他忍不住出声调侃道:“……阿正,你怎么觉得韩非这么特别呢?对我来说,他和天下其他人都是样的。”

    嬴政摇摇头,认真的说:“子楚,对你来说,韩非是不同的。你与朕是真心相交,所以不畏惧将真实的自己摊开在朕面前,但你害怕韩非看透你,你在不由自主的抗拒他接近。”

    秦子楚惊讶的看着嬴政,不由得愣在原地。

    他回想着自己刚刚和韩非相处时候的反应,终于点头,露出深思的神色。

    秦子楚蹙眉道:“有那么瞬间,韩非让我觉得危险,他好像读懂我了。这种感觉,从来没有过。哪怕阿正你也能猜中我的心思,可这……不样。”

    嬴政攥紧两人交握的手掌,接上了秦子楚的话:“你开始就将朕放在心里,对你来说,朕是亲密、可靠、安全、能够信任的人。哪怕后来我们之间的关系发生转变,可我们都已经足够了解对方,之前建立的信任已经不能够被轻易动摇了。但韩非,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