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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朕说过,单论心机你远不如韩非——他是个摸透帝王心术的人。当你越来越成为个合格的王者,你就会越来越感受到韩非的威胁。”

    嬴政停顿片刻,终于说:“若论法家,绝无人能够出韩非左右。李斯虽然有本事,但在这点上,他确实不如韩非。”

    话到此处,秦子楚终于想起李斯。

    他看向嬴政,有些犹豫的说:“若非李斯,秦二世就会是公子扶苏,当时施行仁政、善待天下人也许还有机会,可他和赵高合作逼得公子扶苏自尽。紧接着扶持了你的幼子胡亥,将严刑苛政推向另个高峰,加速了秦朝灭亡——阿正,你还想用李斯吗?”

    嬴政点点头,平静的说:“李斯此人最喜欢的就是大树底下好乘凉。只要国主大权在握,他就绝不会背叛。为了维护自己的地位,他甚至会提出许令人惊喜的方法推行上位者的想法,是个很好用的人,用了无妨。”

    嬴政说着露出个满意的表情。

    他轻哼道:“此生朕不会让让李斯这样私心甚重的人坐上丞相之位。”

    嬴政对上秦子楚的眼睛,郑重其事的说:“子楚,有件事情你说得对,位高权重的大臣,确实应该选择人品高卓之人。哪怕他们可能与朕政见不合,但他们也不会为了己之私,做下有着巨大危害的决定。”

    听到这番话,秦子楚欣慰的笑了起来。

    韩非乘车回到壅宫别馆,将秦子楚的意思透露给老师荀况。

    他发现自己老师的眼睛瞬间被点亮!

    荀况边摇头边感叹的说:“国主竟然不是在骗我,这、真是……”

    他擦去眼角激动的浊泪,脸上带着混合了感动和悲痛的神色,喃喃道:“我与春申君相交愈十载,他从未用过老夫提出的条意见。但国主总共只见了我两面,还将我遗忘在此处两年之久,却能够听进我的话,不以法家愚民之策为准则,愿意吸收儒学,为先贤建碑立传广传天下。没想到,临老的时候竟然还能等到这样天!我荀况的运道比仲尼好!”

    韩非看着老师荀况老泪纵横的模样,轻声说:“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学生恭喜老师。”

    荀况满面狂喜,不断擦拭着眼角滚落的泪水。

    他觉得自己浑身像是焕发出新生样充满了力量!

    荀况激动得立刻起身,兴高采烈的对韩非说:“将他们都召集到我这里来——统文字将是千古留名的功绩,我们定要倾尽全力,尽快将文字统出来,上报给国主。力求字体优美圆融,清晰简单、便于书写。”

    “是、是,老师。”韩非应了声,跟着起身。

    没想到荀况干脆拉起韩非,再也等不及了。

    他直接扯了韩非就往外跑,高声在院落中大喊:“都出来,都出来!快——!!国主让我们整理文字!!!”

    荀况虽然苍老却中气十足的声音立刻将午休的学生们全部都惊醒了。

    他们匆匆跑到院中,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老师,你说国主让我们编纂文字?”李斯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他早年身在楚国担任的就是刀笔小吏,每日都泡在各种卷宗之中不断抄写,几乎能够同时写出各国不同文字。

    比起荀况其他学生,在文字方面,李斯具有极大优势。

    果然,听到李斯的询问,荀况立刻笑着将他拉到自己面前。

    他笑呵呵的说:“你在这里正好,各国文字李斯熟悉得很。今日起,咱们马上将市面上常用的文字统计出来,查出各国文字的写法,慢慢研究合适的,写几种给国主备选。”

    李斯因为早年的工作,练就手华美的好字。

    他知道自己飞冲天的机会来了!

    李斯马上双眼放光的说:“谢老师提点,我马上就带着师兄弟们去查书。”

    荀况呵呵笑着拉住似乎比自己加心急的李斯,温和的吩咐:“仔仔细细的将用得上的文字都挑拣出来。每个国家的写法都记清楚,定下的文字写法务必要美观并且实用,不可华而不实,让读书人书写不易。”

    李斯心中不以为然,但面上还是带着脸殷勤的笑容。

    他马上回话:“学生知道了,老师请放心。”

    荀况满意的点点头,又对院落中的其他学生交代了番。

    他收起开始欣喜的神情,严肃的警告:“秦国的法令严苛,你们自己都有所耳闻。国主亲自交代下来此事,可见极为重要。但你们切不可因此抱着贪功求利的心思胡乱折腾,要谨慎认真的对待。若成文字能够统,将会造福千秋,让我等读书人走遍天下,而不必再为了不同的文字而困扰。”

    有了荀况亲自把关,原本还热血冲脑的学生,许都冷静了下来。

    他们想到秦国动不动砍手、砍脚、车裂的刑法,脸瞬间变成绿色,再也没几人将这件事情当做单升官发财的捷径了。

    “老师教训的是,学生们必定认真对待此事,为理想抱负而谨慎的校对文字。”李斯装模作样的带着群师兄弟跪在地面上荀况叩拜。

    荀况欣慰的点点头,满意道:“行了,这件事情就这样定下来了。你们就散……”

    “老、老师!等等!”跟在荀况身后的韩非忽然打断了他的话,也将全部师兄弟的注意力都引到了自己身上。

    “还有事,我、我忘记说了。”韩非话语顿。

    他的视线不由得瞟向壅宫别馆之中完全对他们开放的书阁。

    韩非低声道:“国、国主另外为老、老师准备座书馆,说那、那里加适合老师养生。”

    131秦半两

    韩非原本认为秦子楚的决定是为了荀况的身体着想,可眼下荀况及他的学生接下了整理、统文字的职责,却忽然要搬去在没有书阁的书馆。

    无论如何,国主的做法都会给人种他在故意为难儒生们的错觉。

    果然,脑子转得快有这种想法的人不止韩非个。

    原本还兴致高昂的儒生们脸色瞬间变成绿色,他们脸上都现出了愤愤不平的神色。

    从儒生们的眼神不难看出,他们几乎瞬间对秦子楚的感官就从“为读书人着想的有为国主”变成了“法家果然与儒家不合,连这种任务都不忘记折腾我们”。

    韩非时间觉得自己好像办了件蠢到家的事情,凭白给秦子楚惹来了麻烦。

    ……可,若国主的目的真是为了为难儒生,让他们知难而退呢?

    韩非虽然觉得秦子楚不会这么愚蠢的将他的老师请来秦国,却故意为难他的学生,可韩非心中也没有底,国主是否还有其他目的。

    他已经看不透秦王子楚的心思了。

    “秦国国主欺人太甚!”个年轻的儒生怒气冲冲的开口。

    他忽然说:“秦国新主继位,可他的兄弟却没有寸封地,可见他是个严苛不慈的人。老师,他这样将您骗来秦国,又故意难为你,您到底是为什么不离开?”

    荀况温和包容的看着自己年轻冲动的学生,平静的说:“公子然身体衰弱,却被国主留在宫中医治,始终未曾迁出;公子集获得国主指派的十万大军剑指魏国、厉兵秣马。子埝,你怎么能说秦王子楚对待自己的兄弟不亲厚呢?”

    那学生不依不饶的说:“可国主有二十名兄弟,不过只有两个对他俯首帖耳的才得到重用。这样的兄弟与普通臣子有什么分别?”

    在宗族势力庞大的过去,荣俱荣、损俱损,这名儒生出口的话已经完全是责备的意思了。

    荀况看着学生微笑着摇摇头。

    他认真的说:“仲尼曾经被问‘以德报怨,何以报德?’,他是如何回答的?”

    学生想也不想的回答:“以直报怨。”

    荀况点点头,重新露出笑容,温和的说:“国主年少的时候曾经被拍去赵国为质子,而秦赵之间征战不断,人人都知道这是场必死的人质之行。国主有二十个兄弟,他排行在中间,为何偏偏是国主去做这个必死的质子呢?”

    学生听了荀况分析,不由得羞愧的涨红脸,垂下头。

    荀况温和的看了他眼,继续说:“本不该国主以命相搏的事情偏偏落在他头上,国主的兄弟们都欠了国主的活命之恩。今日国主不因往事而故意折磨他的兄弟,已经是宽宏大度;而他能够因为才能而倚仗其中两名公子,完全足够证明国主胸怀宽广。子埝,日后不可再说这样的话了——这些话,都是他人污蔑国主而故意编排出来的。”

    “是,老师。”儒生子埝红着脸退下。

    被老师荀况番教导后,子埝脸上有些过不去,时之间忍不住想要躲着人。

    他心中仍旧想:就算老师说秦王是个不错的人,可我们挪出壅宫别馆之后身边缺了这么好的书阁也是不争的事实!

    正巧他与韩非私交甚笃,干脆跟着韩非身后同躲到韩非房中图清净。

    身在房中,子埝时不时偷看韩飞眼。

    他终于克制不住自己心中的好奇,开口询问:“国主,真的向老师说的那么好吗?”

    韩非中肯的说:“国、国主不是个度量小的人。他、他做事喜欢使用阳谋,但却让人无法推脱。”

    子埝眼睛转,咋舌不已的说:“竟然这么厉害,不是说国主才三十出头的年纪吗?他怎么会这么有本事。”

    韩非听到子埝的问题,沉默下来。

    过了许久之后,韩非忽然笑着自言自语道:“原、原来是这样!”

    “师兄,什么‘这样’,你说什么呢?”子埝忍不住出生追问。

    韩非对他摇了摇头,然后说:“国、国主知人善任,为人宽厚,你日、日后若是在秦国为官,定、定然不会被国主为难。可太、太子却是个刻薄寡恩、性情严苛的人,他极、极为维护国主。因此,若是你得、得罪了国主,国主说不、不定笑置之,而太、太子定不会放过你的。”

    子埝完全不信的哼了声。

    他不高兴的说:“太子才是个不到十四岁的半大小子,他能奈我何?”

    韩非看了看子埝偏于娇小的身材,认真的说:“秦、秦国出伟丈夫,太、太子身高足有七尺九寸,腰宽、宽大半围。他若、若是想要难为你,单手就足、足够将你从原地拎起来。”

    子埝听到韩非的介绍,瞬间目瞪口呆的愣在了原地。

    他忽然说:“可秦国国内人人都说国主和太子感情甚笃,直到现在还住在起——我以为太子还是个孩子,怎么长成这么高大的样子了。”

    子埝抱怨完了这句,自己甩甩头:“秦王宫那么大,爷俩住起也不会拥挤的。我想什么没用的呢。哎呀,都这个时辰了,师兄,我去书阁和他们起挑拣文字去。”

    话落,子埝直接起身跑出门。

    韩非坐在房间里目送着子埝消失,心思却始终停留在刚刚心中感悟到的真相上。

    秦国新任国主子楚为何明明攻陷了赵国却仍旧不让人觉得他暴戾弑杀?

    因为他改变了历代秦军的做法!

    凡是赵国被攻下的城池没有个遭受军队的野蛮洗劫,年轻美丽的女子有被羞辱、年幼的孩童没有成为刀下亡魂。

    原本对秦军恨之入骨却怕之入骨的赵国人在发现家园未曾被破坏之后,都松了口气。

    他们心中的恨意被富足的生活冲淡了。

    因此,他们把之前两场战争死去的亲人之恨归咎在秦昭襄王身上,而觉得秦王子楚是个温和亲善、值得拥戴的国主!

    这位秦国的新任国主其实远不像他表现出来的温和无争,而是将温和柔软当成最尖锐的武器,消磨掉了其他国家平民的仇恨。

    秦王子楚根本就是有意识的在善待百姓,拉拢他们!

    强势无敌的军队和仁爱宽厚的国主,当这两样利器同时出现的时候,哪国的百姓能够不五体投地的等待着这位仁君的驾临,成为他们名正言顺的君王呢?!

    “我终、终于明白了。”韩非感叹声,忽然泪流满面。

    他终于彻底明白为了韩国落败被灭的原因。

    韩国之亡不仅仅因为韩王毫不考虑的拒绝了他帮助,而且因为韩国从来不曾拥有过如同其他国家那样身为大国的威严,不曾有过强势的军队,不曾拥有不是只顾着自己醉生梦死的聪慧君主。

    覆灭直都是韩国唯条路,而韩国从出现就走在了灭亡的道路上。

    哪怕没有秦国,最终被留下的也绝对不会是孱弱的韩国。

    韩非擦干眼角的泪水,彻底解开雍滞心中年的跨不过的结。

    他散开卷空白的木简,提笔在上面写下新的感悟,心中想:秦王子楚既然说过要为大家立碑,法家怎么能少了我韩非?

    秦子楚当然对壅宫别馆之中所发生了的切无所知。

    王翦带领的军队不断攻克新的城池,秦国的图已经越来越辽阔。

    这对秦国来说当然是好消息,可攻克的赵国领地之内却发生了大面积旱灾!

    这个时代的人哪有不迷信的?

    旱灾出,原本老老实实接受了秦国统治的百姓之中忽然传出了“天道不容强秦进犯赵境,必当诛灭秦国”的谣言,因此,百姓暴乱了起来。

    不断有人刻意挑起纷争,在已经平定的城中作乱。

    秦子楚看着送到自己手上的奏章,脸色沉了下来。

    “阿正,赵国竟然遇上严重旱灾了。”秦子楚皱着眉头,脸上片凝重之色。

    他不在乎四处乱飞的谣言。

    可这是农耕时代,百姓几乎都靠着老天赏脸才能够吃上口饱饭,旦发生大面积旱灾,且不说秦国的统治不稳,恐怕赵境之中必定灾民遍地、枯骨成片。

    而人口是个国家最昂贵的财富,他根本不可能舍得百姓纷纷饿死!

    嬴政回想了片刻,点点头冷笑道:“曾经也有过次这样的事情,与我大秦进攻与否毫无关系。呵呵,果然群愚民。”

    秦子楚叹了口气,捏了捏发疼的额角。

    他思索片刻,忽然说:“现在已经过了补种的机会了,赵境之中颗粒无收已成定局。可灾难未必不是机遇……”

    秦子楚说着笑了起来。

    他对嬴政眨了眨眼睛,轻笑道:“想不知道知道,我打算做什么?”

    嬴政笑着抚上秦子楚的脸颊,压着成长期变得有些难听的声音说:“你之前忙着完善朕当初做过的事情,这次恐怕是打算借着赵境之内百姓无粮可吃的机会,干脆将赵国流通的布币和刀币用米粮全部换成秦半两吧?”

    秦子楚无奈又欣慰的笑了起来,低声说:“阿正你太了解我了,让我都不好意思从你身上讨好处。”

    132刮目相看

    嬴政摇摇头,口气平淡的说:“朕的切都掌握在你手中。若是你想要毁了朕,只需要娶妻生子就足够了。”

    秦子楚只要拥有个新的正室和正室所出的孩子,就足以威胁到嬴政眼前的地位,而若是另外的孩子还有实力强盛的外戚家族,嬴政知道自己未来的帝王之路会变得异常艰难。

    他目前毕竟只是个笼罩在“父王”光辉之下的太子。

    这样的办法虽然卑鄙老套,可却异常有效。

    这点嬴政清楚,秦子楚当然也知道。

    但是,哪怕嬴政极度抗拒秦子楚喜欢他人的可能性,也不得不说他并未在交心之前期待秦子楚能够始终守身如玉。

    嬴政那时候觉得秦子楚只要不册立正室,弄出与他敌对的嫡子就好,可在两人之间的关系渐渐融洽之后,让他开始恐惧秦子楚有其他人的可能性。

    毕竟哪怕不愿意承认,秦子楚温驯谦和的脾性对下位者而言是异常吸引人的。

    而且,感情和身体从来都是两回事,嬴政从为将其混为谈。

    但秦子楚始终如的做法却让嬴政刮目相看,进而安下心来。

    直到今日,他已经能够面对秦子楚,平静的提起可能会威胁到地位的事情。

    秦子楚闻言笑了起来。

    他们两个生活在起,日日相对、夜夜相贴,有些不明显的转变很难感觉到。

    但嬴政如今面对他的时候,态度越来越坦然,甚至能够毫不在乎的将过去的疑虑和防备和盘托出。

    骤然发现这点,与嬴政最初什么都不愿意谈的冷情相比,秦子楚心里乐开了花。

    嬴政能够敞开心扉,远比他说少好听的情话都让秦子楚快乐。

    他脸蛋带着兴奋的红晕,高兴的对着嬴政傻笑了好半晌都收不住眼中的笑意。

    会之后,嬴政清了清嗓子开口道:“铸币的事情,子楚你有什么想法吗?”

    秦子楚摇了摇头,低声说:“我只知道你统货币是件好事,但真正的秦币到底长成什么样子,我真的从来没见过。”

    秦子楚没说假话。

    原本身在赵国的时候,他身上基本不用自己带钱,吃喝玩乐自由吕不韦供应打点;后来有了钱,也是成块或者成片的金子。

    回到了秦国之后,是从来没机会摸到铜币,所谓的“刀币”还能勉强想象出来模样,至于“布币”和“铲币”,对秦子楚而言,完全是传说中的物品。

    他直都不清楚那是些什么东西。

    秦子楚好奇的说:“‘秦半两’和我后来看到的方孔圆钱是同种钱币吧?我忘记在哪里曾经听过铸造‘秦半两’所用的铜矿似乎有治疗跌打损伤的效果。”

    嬴政笑了声,凑进秦子楚耳边。

    他轻声说话,可语调之中却是掩饰不掉的自得:“子楚,朕是亘古未有的君王,德兼三皇、功盖五帝,使用的钱币当然与众不同。”

    嬴政说着语调透出股冷酷的气息。

    他眯起眼睛,低声道:“但有件事情直是朕的心腹大患。各地私铸钱币屡禁不止,匈奴人不懂得冶炼技术,因此,为了得到的铜,他们会和商人交易,带走许钱币,将其融化、打造成其他物品。因此,秦半两现世不满十年,外流的数量让人震惊。”

    秦子楚想纳闷的说:“武器不是都用铁器或者百炼钢么?要铜做什么呢?”

    “铁器虽然锋利,可容易锈蚀报废,铜器则没有这样的困扰。铜镜、铜壶、铜鼎,甚至是兵器,样样都需要铜。匈奴人不懂得炼铜的技术,干脆用昂贵的物品直接兑换铜钱回去。因此,朕的秦半两流逝掉太了。”嬴政脸上浮现出厌恶的神情。

    显然,他对被他打得四处奔逃的匈奴人深恶痛绝。

    秦子楚顺着嬴政说:“对,挖大秦的墙角,简直太可恶了。”

    话没说完,秦子楚自己就笑了起来。

    他眼神带着点坏坏的味道,单独勾起左边嘴角,轻声说:“若是你的做出来的铸币特别容易损坏,再也没有其他作用了呢?”

    秦子楚这次没有卖关子,而是直接说:“合金。”

    这两个轻飘飘的字落在嬴政头上,砸得他心头震!

    嬴政立刻眯起眼睛,通过“合金”两个字就能够推测出秦子楚的意思。

    “金”这个字在这时候其实很难区分是铜还是黄金,因为颜色相近,很人都将铜和黄金混为谈,甚至有些不法商人故意在黄金之中兑入铜,再将混合物当做纯金使用,从中谋取暴利。

    因此,他立刻明白了秦子楚的意思——在铸造铜币的铜材之中加入其他金属,破坏掉铜坚硬耐磨的好处,让它只能够作为毫无杀伤力的钱币流通。

    这个时代也没有分离合金的办法,秦子楚放心得很。

    嬴政心道:真是个好办法!

    “子楚如何得到这样的想法的?”嬴政真心诚意的看向秦子楚寻求帮助。

    秦子楚笑着捏住嬴政的耳垂在手心揉了揉。

    他语调温和的说:“知识就是力量!合金的特别大概就是熔点高、强度、硬度高,但缺点也很明显,就是脆性大。我不清楚现在秦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