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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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贼呀,快抓贼,他抢了我手提包。”远处有女人惊慌的呼喊声。
一个大夏天戴着头盔,穿着短袖的人骑一辆摩托车朝着莫东阳和张扬呼啸而来。
张扬一个箭步冲了出去,试图抓住摩托车的前把。
车速很快,他被顶翻了出去却在翻出去的瞬间抓住了摩托车的后座。
摩托车车速慢了下来,却并没有停,一个手提包被甩了出去。
“妈的。”莫东阳反应过来,大喊一声,“警察。”
他也朝着摩托车冲了过去,一把抓住车上的人,想把他从摩托车上拽下来。
摩托车一下子被带翻了,张扬趁机抓住了车把。
飞车贼不甘心被莫东阳抓住,拼命的扭动着,两个人滚作一团。
莫东阳瞅准机会,一翻身骑到了飞车贼身上,同时他的腿上传来了一阵剧痛。
莫东阳顾不得腿上的痛,从腰间取出一副手拷,把飞车贼给拷住了。
张扬把摩托车推向路边,“莫队你先弄住他,我去那边小店给警队打个电话,让他们派辆车过来。”
他转身的瞬间看到了莫东阳腿上的血,他再往停在路边的摩托车上一看,应该是被摩托车的前瓦给割破的。
张扬一下子就想到了刚才那女孩的话,他有心去看莫东阳的脸却又不敢,忙跑到路边去打电话了。
警队的车很快过来了,清水镇刑侦副队长林少坤亲自带人过来了。
林少坤的脸色并不好看,三天前他们就接到通知了,说是市里会派莫东阳来出任刑侦队的队长。
他们左等右等,没有等来人。
现在才知道,这莫东阳已经在镇上呆了三天,这会儿还抓到一个飞车贼。
这不是打他刑侦副队长的脸吗?
“莫队不愧是市里来的,这一来就抓一个飞车贼。”队里的实习生小陈嘻嘻哈哈的说。
“你丫怎么那么多废话,过来把他给押上车。没看人受伤了吗?”林少坤看了一眼腿上还在流血的莫东阳,冲着小陈发起了脾气。
莫东阳的脸色也不好看,他这刚走出东街还不到半个小时,左腿就伤了。
这儿离东街那么近,这会儿警笛引来了一群看热闹的,保不齐刚才那丫头这时候正在人群中看他笑话呢。
警车的鸣笛像一道闪电,划破了整个街区的平静。
原本寂静的午后喧闹起来,很多店铺的老板们都纷纷打开店铺门,伸出脑袋看看外面发生了什么事儿。
“咱们这条街也真邪门了,这一个月的时间死了俩人了。今这还出现了飞车抢劫的事儿,这以后还让不让人出门了?”
“就是,就是。咱们是不是也找个风水师来看看风水?莫不是因为炸山才带来的吧。”
……
众人议论纷纷。
莫东阳听得脑门疼,他这腿伤的就够邪门了,这会儿又听到有人在说风水的事儿,脸色更难看了。
“小张,叫人疏散群众。赶紧把这家伙带回警局。”林少坤吩咐着不远处的一个民警,他自己从兜里摸了一盒烟,去找莫东阳打招呼了。
莫东阳是个什么样的人,他也早有耳闻。跟个初出茅庐的小兔崽子置气划不来。
何况这小兔崽子也没落到什么好,这刚一来就伤到了腿。
莫东阳不动声色的应酬着林少坤,假装忽略林少坤那不时飘向自己伤腿的眼神还有眼底的那一抹刺人的笑意。
张扬提着的心放了下来,他和莫东阳是外来的,莫东阳能够和林少坤搞好关系,他也少受点罪。
“莫队,所长还在所里等着我们开会呢。您这伤……”
“不要紧,咱队里不是有队医吗?”
莫东阳推开了想要上去扶他的张扬,一瘸一拐的走向了警车。
临上警车前,他倏的回头,果然在人群中看到了一张可恶的笑脸。
季清和挤出了人群,她这一双眼还真是个宝,刚才这警察刚出现在她门口的时候,她一眼就看到了他左腿皮开肉绽鲜血直流,虽然只有短短的一秒钟。
根据她重生以来的经验,警察的左腿不出三天肯定要出事儿,只是没想到这么快。
季清和拨弄了下刘海,心中有了几分欣喜,有了这本事何愁这辈子过不好。
阿香靠在门口,懒洋洋的问回来的季清和:“街口那儿怎么了?你不是不爱出门吗?看热闹倒是跑得快。”
阿香自认是个大美女,论身材,论五官,她不比任何人差,就是这身黑皮肤让她常常烦恼。
往常她还能用粉饼遮盖一下,自从隔壁搬来了肤白如雪的季清和,十个客人有九个说她黑。
“没什么,只是有个小飞贼,没死人。”
太阳躲进乌云里去了,季清和看着天边翻滚着的乌云,蹲下身收拾起了地上的黄纸。
“呸呸,”阿香朝着地上连吐了两口口水,这才直起头说,“你还想死人啊?我们这条街的生意都差成什么样子了,你还想着死人。我今儿一上午只剃了两个头,一天的饭钱都不够呢!”
季清和没再接话,只低头收拾自己的东西,这天看着是要下雨了。
她一重生就发现自己脖子上挂着一块墨玉,脑子里自动的出现了一个自称系统的声音。
系统告诉她,季清和是被复活的第九十九个人,她临死前的执愿就是重新回到清水镇,回到她的十八岁。
系统满足了她复活的愿望,她要去完成怨魂们的愿望作为回报。
既然是怨魂,那肯定是死过的人。
所以她才会下意识的说出没死人这句话。
阿香见季清和不吭声,既羡慕又嫉妒的说:“你这生意也不怎么样吧。哦对了,你这是专做死人生意的,自然盼着要死人了。”
阿香话一出口就后悔了,这街上做生意的,只有自己和季清和是年轻女人,其他不是男人就是中年女人。
男人嘛,见了她都是色眯眯的,中年妇女又把她当做眼中钉。
所以这季清和是她唯一的盟友,背后说说坏话就可以了,当面得罪了以后可连个说话的都没有了。
阿香抬头看了看天,忙跑到季清和身边,帮她收起了地上晒着的黄纸。
“好了,给我吧。”季清和伸手去接阿香手中的黄纸。
“怎么?生我气了。门也不让我进了?”阿香气鼓鼓的把手中的黄纸重重地放到了季清和的手上。
“你不是说我这屋子闹鬼,打死你也不进来吗?”
季清和扭过看着咋咋呼呼的阿香冷着脸说。
“我差点把这个都忘了。等下到我店里,我有大事儿。”阿香这才想起来,季清和租的是屠夫张家的房子。
张家那媳妇刘芳一个月前被车撞死了。刚开始还好,直到两周前,张屠夫在刘芳下葬不到两周的时间就娶了一个娇滴滴的大姑娘,从那以后,张家就开始闹鬼。
那简直是家无宁日啊,而且那鬼专冲新娘子去。
最后把那娇滴滴的大姑娘吓得死都不住这房子。
张屠夫没有办法,只有到后街又买了一栋房子,把这临街的房子留给了刘芳的儿子-张强。
阿香拽着季清和到了自己店里,她这说是一个发廊,其实就是一个小单间里面挂了几张镜子再加上两把椅子而已。
墙上胡乱的贴着一些影视明星,屋里面满是劣质洗发水的香味。
“我都不知道你怎么在那房子住得下去,闹鬼最严重的那会儿,我白天都不敢在店里呆。”阿香絮絮的说着。
季清和神情少见的肃穆了一下,“冤有头债有主,鬼又不是冲着我的,我怕什么?那房子是刘芳苦了半辈子才建成的,她一死,新人就住进去了。要是我,我也不甘心。”
阿香愣了一下,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那花姐呢?刘芳是自己出了车祸,花姐是被人杀死的。那不是更有她闹的了。”
季清和嘴角抿了抿,这闹不闹的,今天晚上她就知道了。
“哎呀,你说我该怎么办啊?花姐生前最恨的人就是我了。”阿香拽着季清和的胳膊来回的晃着。
季清和看她抓狂的样子,脸上有了一丝动容,“放心。鬼没有那么好的记性,她们往往只记得住自己的执念。”
阿香这才有些安心,花姐的执念肯定不会是自己。
要么是杀她的那个人,要么是她那多年来历不明孩子的父亲。
“你说,到底是谁杀了花姐呢?她也真是可怜,才三十出头的人,一个人带着个孩子过日子。这眼看孩子上初中了,她怎么就被人杀死了呢?”
阿香这会儿才有些兔死狐悲的感伤,她跟花姐一样是开发廊的。
这在清水镇可不是个什么好职业,所以到现在都没有人到她家里求亲。
“这我哪知道?警察不是在调查吗?我们等着就是。”季清和语调平稳。
阿香脸上满是不屑的表情,“就凭那伙人啊。那林少坤就是个老流氓,在街面上混了那么久,不知道托了谁的关系才进了派出所。那个新来的姓莫的警察,看起来还靠点谱。”
阿香的感伤来得快,走得也快,季清和看从阿香这听不到什么新鲜事也就回自己店了。
今天晚上是花姐的头七,她也要做些准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