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晟秋&尹琛(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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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为防盗章  姜意禾脸上有烧意。她小心地把东西再拿出, 紧攥在手,转身挂回去。

    陈情眸色轻敛, 扫过她,目光转而落在连星河身上。

    连星河盯着他意味深长地笑, 推去罐啤酒, 指尖勾起拉环:“喝吗?”

    “不。”

    拉环“哒”得一声叩回去。

    “你刚才怎么就摔下去了?喝酒了?”

    “一点。”

    连星河嘁了声, “一点就给你喝成那样, 上回你也……”

    陈情晃他眼,眼神挺冷, 带着狠。

    连星河耸肩, 登时不敢多言,瞟过姜意禾, 又瞧了瞧陈情, 就总觉得他们二人之间说不出哪里奇怪。

    陈情起身去冲澡。

    隔了扇门听连星河跟姜意禾说说笑笑,仿佛没有他在,气氛就愉悦。

    女孩子笑声悦耳, 一阵阵的,银铃般,盖过水声。

    在里面拖了很久,挤了沐浴露,反复搓在身, 头发也洗了三两遍, 直到笑声渐渐消失, 似是被水声彻底淹没了。

    陈情抬头盯着花洒, 抬手关掉,两耳仍旧空空,塞满水蒸气,听不到外头的声音,心里居然也空空的。

    再出来,姜意禾也刚在里卧的浴室洗过澡,一身柔和氤氲的水汽,泛着香。

    她头发还滴着水,落在地面,洇湿脚边的地毯,正立在客厅里整理晾衣架上的衣服,微欠着身,胸前一线皓月般的白,像块儿蜜糖,柔柔的,要化在他眼底。

    她抬起小手扯过他衬衫的一截袖子,在手里甩了好几下,恶作剧一样,表情挺俏皮。

    她察觉到他过来,倏地抬头,面上浮现惊慌,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赶紧把他袖子重新放回,羞赧地笑: “……我的还没干……怕把你的弄湿了,就挪了一下。”

    她笑得拘谨,看起来挺怕他,两眼弯弯,抿着一线绯色的唇,睫毛尖跃着头顶一簇光,蛮好看。

    少女白日张扬的轮廓在一身浴袍的修饰下,透着股超越年龄的娇韵。

    她望着他,眼神真挚而克制,更清澈。

    “嗯。”陈情压下心头意,克制地咬了下后槽牙,忿忿从嗓眼里挤出个字。

    他迅速折身回浴室,又冲了个冷水澡。

    ……真该死。

    *

    听不到说笑声,连星河不知什么时候走了。

    客厅空荡荡,身形单薄的姑娘独个儿在沙发上蜷着,电视上放着无聊的节目,有点儿吵。

    陈情吹完头发,没见沙发上有动静,过来看了眼,她靠在沙发上一动不动的,身上披了条空调毯,一只手垂在外,还捏着电视遥控器。就这么睡着了。

    她睫毛挺长,在眼底留下层浅淡的影,毛茸茸的,勾着光,挺好看。

    饱满的唇微呶,梦呓似地轻轻张合,保持这个半卧的姿势,她似乎睡得不甚安稳,还说着梦话。

    陈情不知哪根筋不对头,凑近听了听:“菠萝……”

    “……”

    “头……”

    陈情听了半天没听懂,突然就觉得自己有点儿好笑,没事听人说什么梦话?

    他跌坐到沙发另头,抻了抻腿,一晃眼,看到桌面上摆着连星河留下的几罐啤酒,还有盒没拆封的……避孕套。

    包装盒上头形状奇怪的东西咧嘴冲他笑,连星河还不怕死地给他手机发了个不知从哪儿截图来的抚慰深夜寂寞男女的黄色小广告:“是不是准备的挺周全?”

    “……”陈情心口直冒火,一拂袖全部扔到垃圾桶,差点儿手机都扔了。

    他气得有点懵,发了会儿愣,突然惊雷一声响。

    他吓了一跳。

    紧接着,电视机声音越来越大,渐次递增,里头一个说相声的高杆儿瘦子尖利的声音和台下观众的掌声,毫不留情地轰炸他的耳朵。

    他狠狠皱了眉,找了半天,才找到罪魁。

    姜意禾睡着了,拇指一直按着遥控器上的声音加大键,半个人栽在沙发上,肯定是压着手了。

    声音越来越大,陈情被吵得头脑轰鸣,忍无可忍,过来扳着她肩晃了晃:“姜意禾!”

    然而,他的声音跟相声男的根本无法比拟,电视机里震耳欲聋的声音都吵不醒她,更别提他了。

    她比他想象中还要瘦,两手扣住她肩,似乎稍一用力,就能给她骨头掰碎。

    浴袍领口微敞,女孩子的皮肤细腻雪白,吹拂即化,顺着锁骨,能看到一湾起伏的轮廓。

    他的鼻尖对上她下巴,气管里像被塞了团着火的热棉花,把拳头大的心脏一点点烧燥,膨胀成一朵腾着火的云,呼吸都不顺畅。

    他阖了下眼,挪开目光,起身,暴躁地拔掉总电源。

    满屋恢复寂静。

    他恨恨地咬牙,再次一头扎进浴室,冷水闷头浇下。

    这是今晚洗的第三个澡,皮都要被洗掉一层,被水泡发了。

    那年倾身入海,他满脑子想的都是死了浮在水面上,脸会不会变成个发了面的馒头,又肿又丑。

    最后一次出来,临近凌晨一点。

    城市浓稠静谧的夜和她睡得一样沉,一样静,悄无声息的,她也不嘀咕什么菠萝头了。

    她像只小猫似地蜷在沙发,半条纤细白皙的腿从空调毯下滑出,如一块儿细腻的凉玉。

    强忍着想再冲一次澡的冲动,陈情蹲在沙发旁,克制了下距离,拍了拍她:“姜意禾。”

    没反应。

    “姜意禾,去里面睡。”

    “别睡这里。”

    “喂,醒醒。”

    好几声都得不到反应,他放弃了,她睡得沉,刚才电视机那么大声音都吵不醒。

    静了片刻后,他敛了敛眸,目光落到她垂在外面的那只纤细的手上。

    他下意识看了看自己右手腕的疤,就觉得今晚发生的事情,很不可思议。

    他叹口气,轻轻拿过她手,强忍了下心跳,赶紧塞入空调毯下。

    她似是察觉到他的力道,抓握他一下,反手扣住他手掌。

    细细嫩嫩的柔软落入手心,他在游戏厅按住她手的勇气尽失,仓惶撒开,靠在一旁吸了吸气才稍能平复心跳。

    手机屏幕闪了两下。

    一条短信,来自她所谓的那个“迦南哥哥”——

    【自己解决。】

    冷冷淡淡四个字。

    他皱了眉。

    顺着这条,看到她之前发出去的那条,圆脸颜文字笑得憨厚老实,他这才想起那会儿在游戏厅她说过自己多了个哥哥。

    那个可爱的颜文字和恳切的话语,一对比这四个字,挺嘲讽。

    他切了张电话卡,把连星河发的那个活色生香的小黄图,转而就发给了她这位所谓的“哥哥”——

    【你也自己解决。】

    那边回复的很快:

    【我操,你他妈谁?有病吗,傻逼!】

    陈情轻扫一眼,直接拉黑。

    他靠在沙发上,伸展开两条腿,蹬了蹬,周身上下稍能舒适些,也清醒了很多。

    游泳池边噩梦般的景象在眼前一遍遍地回放。如何也忘不了那张脸。

    妈妈的脸。

    很多年,都没有想起她的容貌了。

    心蓦地沉了几分,他狠狠提了口气,最后看了看睡在沙发上的姜意禾,轻着手脚去里卧睡了。

    *

    凌晨不知几点,姜意禾醒来。

    港城的冬,白昼短,夜十分绵长,漫漫无尽头。

    揉了揉惺忪睡眼,满眼沉寂无边的黑。

    落地窗外,深沉而广袤的天边,太阳还没从深蓝色的海平面上爬上来。

    辰星广场临海,站在窗边可以将海景和城市灯火葳蕤的景象尽数收入眼。

    顾不上欣赏,她今天还要上学,昨晚什么都一团糟,也不知现在几点了。

    有点头晕脑胀的,困意昏沉,她尝试伸懒腰,在黑暗中动了两下脚。

    突然,踢到了个冰冰凉的东西,触感细嫩,骨节分明,像是谁的手。

    为什么会有人的手?

    男人……的?

    下意识地,她又踢了脚。

    这又是什么东西?

    她有些害怕,索性蹬开空调毯,动作大,没留神又来了一脚,然后,结结实实地踢到了个东西。

    毛绒绒的。

    ……好像是个人……

    的头。

    秦妈听见狗叫从里面拐出来,情绪还未高涨,霎时又低落下去几分。

    “二少爷回来啦。”秦妈小心翼翼的。

    “嗯。”

    秦妈观察着陈情的表情,似乎在为自己刚才的尴尬打着圆场:“这天真冷呀,外头还时不时地下雪呢……唷,二少爷今天怎么没穿校服呀?”

    陈情神情冷淡,没说话。

    “周先生来了。”秦妈说,“就在餐厅呢,和老爷一起等您和大少爷回家呢。”

    koko绕过陈情,挡在前面,吐着舌头,憨态可掬。

    陈情的脚步顿在原地,面无表情地看了眼秦妈,“把这只狗牵走。”

    “唉……是。”秦妈在他身后喏喏地说,“是我不小心了,忘了二少爷不喜欢狗……koko应该是在门口等大少爷回家呢……”

    餐厅里灯火通明。

    造型精致的长桌上满目琳琅,换了平时不拿出来用的蚕丝钩花桌布,垂感略重,落下的一截儿垂在一个男人的脚边,男人u型鞋头的切线扎得很紧实。

    陈情的目光倏地收紧。

    一个和蔼却有些讥诮的男声随即响起:

    “陈情回来了?”

    陈情抬头,手里还提着书包,他随意地扬在肩,看着餐桌那头的周兆炜,眸光沉了沉,看起来没什么情绪。

    “两三年没见,这孩子话还是这么少。”周兆炜目光幽幽,打量着陈情,半开玩笑似的说,“要我说,还是陈深最合适,健谈开朗,陈情性子太闷了。”

    陈正初笑了笑,对陈情说:“陈情啊,先上去把你书包放下,下来吃饭。换身衣服,瞧瞧你,校服都没穿,在你舅舅面前多不礼貌?”

    “……”

    陈情的脚步在楼梯上顿了一下,周兆炜已经假笑着替他做了回答:“陈情可从没把我当舅舅过吧?”

    “兆炜,你这话就不对了,陈情也没说什么。”陈正初有些不悦,“陈情他心里什么都明白呢,这孩子就是话少了些,挺沉稳的。”

    周兆炜赶忙陪着笑脸:“是是,是我言过其实了。”

    ……

    陈情上楼回到房间扔下书包,把自己整个人甩入床里,懒懒地在床上躺了一会儿,盯着头顶暗蓝色的天花板发呆。

    很快,他又有恶梦初至一样的窒息感,这么多年来,但凡想起往事就会如此。

    如同被抛入大海,沉浮飘摇,根本不知前路是生还是死。

    过了会儿,听到房门外有动静,脚步动得飞快,应该是陈深回来了。

    陈深见到周兆炜这个亲舅舅,要比陈情这个非亲非故的亲切得多,没多久,那动静就渐渐远去,一直飘至楼下,听起来是下楼去了。

    陈情起身收拾,在自己今天穿的那件枪灰色衬衫外头套了件修身的烟灰色的西装马甲,挑了个领结,换了条裤子下楼。

    不比刚才他在,餐厅里阵阵欢声笑语,好不温馨。陈正初抱着富态的肚子被周兆炜和陈深一左一右逗得直笑,瞧着陈情下来了,眯着笑眼冲他招了招手,笑意更深。

    周兆炜表面带笑,却用一种尖刻的目光打量着陈情。

    陈情从楼梯上下来,面容始终冷淡。他侧脸的线条明快而流畅,西装马甲小翻领的设计更衬得他整个人笔挺英气。

    周兆炜笑着说:“这孩子一下就长大了,多高啦?有一米八了吧?想起那年我第一眼见他,唷,可怜兮兮的,像只小狗一样,就趴在门边儿。”

    陈情坐下,冷冷地看着周兆炜:“我不喜欢狗。”

    “……”周兆炜呛了下声,“你们家不是有只狗?”

    “还有刚才那个比喻。”陈情垂着眼,淡淡地说,“我也不喜欢。”

    他的语气不容置疑,冷冰冰的,听不出是否是真的厌恶,还是只是随口一说。

    周兆炜很难想象这样的口气,来自于当年那个体格孱弱,满目惊惶的小男孩儿。周兆炜曾认为,那样懦弱的陈情,比起世家子弟出身的陈深差的不是一点儿的远,将来成不了什么气候。

    然而现在听到陈情的语气,他不由地有些怀疑自己当年的判断。

    “不喜欢狗也没事嘛,那狗反正是陈深闹着要养的,”陈正初瞅着对面的一对儿子,打了个圆场,遂温和地笑着,“明天圣诞节了,你们有什么愿望没有?想要什么尽管跟爸爸说。”

    周兆炜讪笑着,看着陈深的眼神很是怂恿。

    “我们都不是小孩儿了,爸你还拿圣诞老人骗我们?”陈深轻轻地笑,斟上红酒举起杯子敬陈正初,“既然爸说了,那我就要个礼物吧。”

    陈正初笑着同他碰杯:“你说。”

    陈深和周兆炜对视一眼,目光灼灼地望着陈正初:“爸答应我,要坚持锻炼,保持身体健康,这就是给我最好的礼物。”

    周兆炜闻言,捧哏似地立马拍着手满意地大笑:“陈深嘴真甜,学了不少为人处世吧?这么会说话,明晚见到你爸公司的那些叔叔伯伯们了,肯定特别讨人喜欢,都会夸你教养好。”

    陈正初却没什么表情:“陈深,年纪轻轻的,别总学着说这种话。”

    “爸……”

    “爸爸固然高兴,但我经常教导你和弟弟凡事应该要有自己的想法,十几岁的孩子就要有个十几岁的样子,要有十几岁的心态,以后那些弯弯绕绕的,曲折玲珑的,以后再学也不迟——你看陈情上个月过生日,他说喜欢赛车,我不就送他了吗?”

    陈深没说话,仰头喝尽了杯中酒,放下杯子时,周兆炜和他的脸色同时沉下,都心感不快。

    陈正初抿了口酒,始终没什么兴色。他絮絮叨叨地又说了些,然后看向陈深旁边一直低着头吃饭,不怎么说话的陈情,微笑着问:“陈情呢,有什么想要的吗?”

    陈情淡淡说:“没什么想要的。”

    “那赛车你开了没开,还合适吗?”

    “开过了。”陈情点头,“上周末去试了试,有人教我,学得快。”

    “那就好,上车前安全措施什么的检查好,别一个人开,不安全,找个人坐副驾陪你。”

    “嗯。”

    “明天圣诞,还有课吗?”

    “嗯,有。”

    “放学我让老吴去学校接你,晚上带你和哥哥去见见公司的叔叔伯伯们。你和陈深都这么大了,以后爸爸不中用了,那些人你们以后都用得到。”

    “好。”

    “陈情真乖。”陈正初满意地笑着。

    吱呀——

    陈深从凳子起身,冷着脸说:“爸我吃好了,先上去了,我还有作业。”

    “哎,陈深,”陈正初喊他,“马上高考了别老在球队泡着,我给你联系了香港那边的大学,虽然没什么问题,但你也加把劲儿,成绩别太难看,丢我脸。”

    “……知道了。”

    陈深把木质阶梯踩得砰砰直响,在发泄自己的愤怒和怨气。

    最终,他消失在楼梯拐角,没声了。

    陈情下意识地向上看了看,慢条斯理地吃饭,气氛一时沉默。

    周兆炜咳嗽两声,陈深都走了,他这个亲舅舅也没什么要留的必要了,他看了看表,准备道别。

    陈情却主动去门口送他,陈正初一直在身后夸陈情懂事又懂礼貌。

    周兆炜对于陈情这破天荒的一出感到十分意外。

    陈情和他并肩,一前一后地走到门口,司机已经备好车在门边等着了。

    周兆炜上车后,摇下车窗,皮笑肉不笑地看着车外站着的陈情:“陈情,别在你爸面前装样子了。”

    说着,周兆炜就冷笑起来,“怎么,你是要认我这个舅舅了?不过,我认不认你这个外甥,还是另一说,自己心里要有数。”

    寒风瑟瑟,不知什么时候又开始下雪了。

    陈情没穿外套,站在风雪中,心却比身体更冷。

    他插着兜,语气平淡:“陈深最近一直让别人找我事。”

    “哦?你是跟我告状么?”周兆炜哂笑着,“你怎么不跟你爸说去呀?你爸多疼你,瞧瞧,明明是个婊.子生的,宠得比陈深都厉害,要是陈深他妈还在,还能容你……”

    陈情不卑也不怒,轻嗤着打断:“你跟找我麻烦的那个人一样,也是陈深的狗,是吗?”

    周兆炜愣了一下,怒极反笑:“你这话什么意思?我做亲舅舅的,不能给自己的亲外甥撑腰了吗?”

    “不,我是想告诉你,”陈情的眼神一点点地冰冷下去,“如果你也敢咬我,我就掰碎你的牙。”

    *

    “喂,姜意禾,家里为什么有两件我的校服啊?”

    清早,戴迦南扯着嗓子喊。

    姜意禾站在镜子前刷牙,困得睁不开眼了,听戴迦南又喊了一嗓,她猝不及防地咬了下牙刷,硌得她呲牙咧嘴,突然就清醒了。

    她意识到什么不太对,漱干净了口立马出去,看到戴迦南还在琢磨出现了两件校服的事。

    “啊!那个!有一件不是你的。”姜意禾赶紧跑过来说,“是我昨天去看球赛借来的!”

    “可是,这是男生的校服啊,还是高二的。”戴迦南疑心未消,“你昨天不是穿的女生校服吗……这一件是我的,另一件是谁的?”

    “换了!我和同学换了!”姜意禾赶紧把抱在怀中,“昨天跟我同学的换了一下。”

    “哦……”戴迦南没再计较这事儿了,转身去餐桌前准备吃早饭,突然又想起什么似的,抬头问姜意禾,“你昨天去我们班了?”

    “……”姜意禾心口一拧,抖了一下,“啊……”

    戴迦南疑虑的眼神在她脸上飘,好像要捕捉到她每一寸可能在撒谎的表情:“还有,昨天你为什么从篮球场跑了?”他越想越不对劲儿,“然后,你去我们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