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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佑看到来通禀的下人, 心里咯噔了一下,蹙着眉头, 走了出去。

    孟佑:“何事?”

    暗卫:“爷,太子妃不见了?”

    暗卫分成两拨, 一拨去找太子妃去了, 一拨来告诉太子, 他们失职的事无论什么处罚他们背着, 但是现在,最重要的是先找到太子妃。

    孟佑胸口似是被钝器用力击打了一下, 周身温度骤冷, 眸子狠狠的敛在一起,没有进去说一声就迈着匆忙的步子离开了。

    “在哪里不见的?有没有查到什么消息?爷选你们在他身边, 是因为你们身手都是百里挑一的, 你们就这么给爷看的人?”

    “是属下们的错,目前还没有找到消息,不过已经让人去封锁城门了。”

    “嗯。”

    孟佑此刻心乱如麻, 谁绑的晏柯,为的什么,会对他怎样现在全然不知。

    而以知的是,晏柯不会武功,他会害怕。

    纵使以前, 千军万马相见时, 纵使是一只脚已经踏进了鬼门关, 他都没有这么慌过。

    孟佑将所有可能做这件事的人都想了一遍, 明娇,来寻仇的杨世,杨世是不可能的,但并不排除杨世的下属。

    还有一个……苏御。

    苏御在大明战败后,便不知所踪,最有可能是自己逃回了楚国,当然,跟着来月国,将晏柯绑回去泄愤也是有可能的。

    “注意出城的车马,还有客栈都查一查,去唐府找唐起,让他带人搜查客栈,宁可错杀绝不放过。”

    “是。”

    孟佑回了太子府,心中期盼着晏柯已经自己回来了,看着已经乱成一锅粥的太子府,心里那点期盼被打消的烟消云散。

    管事一看见孟佑沉着脸走了进来,连忙迎了过去,虽然自己着急,但是,孟佑比他更着急,于是道:“爷,您也别太着急,说不定,只是一场恶作剧呢。”

    孟佑沉着脸,眸子间,没有丝毫的温度:“不可能。”孟寒和唐起,一切跟他熟悉的人都知道,不会拿晏柯跟他开这种玩笑。

    管事让人泡了一壶苦丁茶给孟佑,低声道:“太子爷,喝点茶,下下火,即使真的是被绑走了您着急也没有用,现在还是在家里等消息比较好。”

    “人都派出去了么?”

    管事点头:“能派的,都派出去了。”

    “城门看住了,即使是只苍蝇飞过去也给爷拦下来看看是公的是母的。”

    管事若有所思道:“那要是是公的呢?”

    孟佑阴鸷的看了管事好一会没说话。

    刚初一的太子府,各个都夹着尾巴做事,不敢去惹那个已经发了好几次脾气,摔坏了好多东西的太子爷。

    而另一边,城隍庙下面的一个暗道内,晏柯缓缓转醒,地下阴暗加上本就已经临近夜晚,晏柯醒来的时候,伸手不见五指,入目皆是一片漆黑。

    晏柯鼻子间仿佛还能闻到那股难闻的香味,头微微有些疼,嗓子又干又痒,一阵剧烈的咳嗽之后,一个人递了一个杯子过来了。

    晏柯狐疑的叫了一声:“孟佑?”

    他没忘记自己昏迷之前被人掳走的场景,所以,并不确定孟佑有没有把他给救出来,更不确定,身边这个人是不是孟佑。

    “现在你和他倒是过的挺好。”

    清冷的声音响起,即使时隔三年,晏柯也不会听不出这个声音是谁的。

    该来的,还是来了。

    那个假城防图的账,苏御来找他算了么?

    “苏御……”

    “所以我该庆幸么?殿下还记得我。”苏御将自己手上的茶杯放在了晏柯的手上。他在这里,等了很久,等的就是这样的一个机会,可是,平时晏柯要么就是在太子府里面,要么就是出来的时候跟孟佑形影不离,他等这个机会,等了很久。

    看着两个人漫步长街,有说有笑,苏御说不嫉妒,是假的,他能骗得了别人,骗不了自己,他嫉妒的快要疯了!

    当初他怎么把晏柯送来的,他就想把晏柯怎么带回去,然后,他在制定好了退路之后,就动手了。

    “不是,兄台,你把我抓来,不会是为了叙旧那么简单吧?”晏柯嘴角抽了抽,不知道苏御在那阴阳怪气的干什么,有事说事行吗?是男人就正面刚啊!让他知道他这次把他给抓来是干什么,好让他心里有个底啊!

    “孟佑……睡过你么?”苏御将地上的人给抓了起来,逼迫他对视自己。

    等晏柯缓过来之后,眼神恢复了点,才看清楚,这个房间中,也不是没有蜡烛,微弱的蜡烛闪在角落,有相当于无。

    晏柯笑:“夫夫三年,这得亏我生不了孩子啊,这要是能生娃,孟佑这爹都做了好几年了,你说,我们睡过没有。”

    “……我不是和你说过,只要你没脏,我要你么。”

    “所以啊,我脏了,我求求你,千万,千千万别要我了。”晏柯槽多无口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吐槽苏御这个极品,不过,虽然是不满归不满,他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没有将话说的太重。

    苏御沉着脸看了一眼晏柯,让人给晏柯把脚上的绳子给解开了,沉默了很久,从怒火中抽出身来,咬着牙,似是在告诉自己又像是在告诉晏柯,他道:“没事,我不在意。”

    “车马可准备好了。”

    “将军,已经准备好了。”

    苏御抓着晏柯的胳膊,将晏柯一路拉着出去,晏柯被拉出来之后,才看清楚自己在哪里,啧啧了两声,感叹苏御的丧心病狂。

    “城隍爷的苗你都敢挖?”

    苏御没有说话,冷着脸带着晏柯到了城墙边,晏柯抬头看了看城墙,这个人是傻了吧?这么高,准备翻过去?

    还不等他问,他就看见苏御用脚趴开了地上的干草,一个木板露了出来。

    晏柯:“……”兄弟,你居然连洞都打好了。

    苏御将晏柯给推了进去,晏柯弯着腰爬了出去,他也不想爬,蹲在里面的时候他就知道不能爬,一爬出去就是彻底的落到苏御手上了。

    所有的抗拒随着苏御掏出来的匕首瞬间从‘你说你是个什么’变成了‘你说什么是什么’

    晏柯看着外面的马车,叹了口气,此去出国,路途遥远,十几天的时间,他可以一边在等孟佑的时候,一边自救。

    他就不信,苏御会时时刻刻的盯着自己。

    入夜后,孟佑握着手上的小荷包,那是木棠送给晏柯的,晏柯说自己很喜欢,所以一直佩戴在身上。

    “爷先走,会给你们做标记,你们随着标记跟上。”

    骑着快马,顺着路上并不太清楚的马车的轴印追了过去。

    胸口放着的晏柯的荷包发热一般的灼着他的胸口,他没有想过,在他的保护下,晏柯会发生什么事。

    所以,当这一切,发生的猝不及防的时候,孟佑除了慌乱剩下的就只有害怕了。

    他不想让晏柯受一丁半点的伤,想让他怎么出去的就怎么回来。

    心越乱,这赶马的鞭子就挥舞的越快。

    在分叉路口的时候,孟佑下了马,原本应该一起同行的两辆马车,在心里分开了。

    孟佑站在分叉路口,他没有千里眼,选不了正确的那条,只能随便选一条路,然后在另外一条路上,榜上标记,让后面跟过来的暗卫去追另外一条路。

    天渐渐亮了,听着隐隐约约的马蹄声,他还能闻到空气中被马车扬起的灰尘,不远了。

    在出月国地界之前,孟佑拦停了那辆马车。

    “晏柯呢?”一把将马车上的人给扯了下来,当他看着空空如也的马车时,知道自己追错了。

    “你在说什么?你这人怎么这样?我这赶马车赶的好好的,你突然把我抓下来做什么?”马车车夫声音很大,已经有不少人驻足停下来看了。

    孟佑丝毫不减手上的力道,一手抓着,另一只手上的匕首,重重的刺进了马夫的手臂,看着马夫那痛苦的神情,眸色冷淡道:“说。”

    “救命啊,杀人了!”马夫被孟佑扯着衣服,动弹不得,看着周围看热闹的人,扯着嗓子,开始喊起来了。

    人群中,微微躁动,谁都不想去趟这趟混水,而且,看着这个行凶男子的穿衣,并不像普通人。

    孟佑一拳打在了马夫的伤口上,伤口处流血的速度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加快着:“爷看见过你,三年前,你在送亲的队伍里面,老老实实交代,苏御抓晏柯是不是准备带回楚国?”

    马夫见自己跑不了,正准备咬舌自尽的时候,被孟佑给猜到了,孟佑狠狠的捏着马夫的脸,没一会,就有血丝从马夫的嘴里流了出来,孟佑眸子阴测测的,没有丝毫的温度,另一只手,在马夫的那个伤口上,力道加重,看着马夫逐渐扭曲的脸,孟佑阴沉沉的问了一句:“说,是不是苏御准备带晏柯回楚国?”

    马夫看着孟佑,他是苏御手底下的亲兵,在战场上也跟着孟佑交过手,但是,战场的孟佑和现在的不同,现在的有位恐怖,下手又狠又毒。马夫冷哼:“是又怎么样?你追错了方向,难不成,月国太子爷是认为,到了我们楚国的都城还能把人给带回来?晏柯是我们楚国的罪人,苏将军说了,要把他带回去,枭首示众!”

    孟佑听着那个枭首示众,心一点点的提了上来,骑着马,正准备按着原路返回去的,一抬头,就看见了现在这个镇子上高高飘起的旗子,这是盐城,这里才是去楚国最近的一条路,既然苏御为了躲避他,走了远路,如果他走这条路到楚国去,肯定是要比苏御他们先到的。

    于是,孟佑干脆就从这条路上走了下去,现在再原路返回追过去肯定是来不及了的。

    他现在只想,在自己到楚国的时候,晏柯已经被暗卫给救出来了。

    整整一天一夜,晏柯换了五次马车,中间还走了几个时辰的水路,要不是听到苏御跟下属说话的时候提到了楚国,晏柯还以为苏御是准备把他给藏到天涯海角去。

    他消失了一天了,也不知道那个傻包子怎么样了,吃的好不好,睡的好不好。

    反正他是既没有吃好又没有睡好,一天了,苏御虽然没有寸步不离的呆在他身边,但是,坐马车的时候,苏御就坐在外面,但凡里面有一丁点的动静,他都要掀开看一下,所以,他跑了三次都以失败告终。

    坐船的时候,苏御就在房间外面,他不会水,所以在船上待的还算老实。

    这样下去,他可能真的会被带到楚国去啊。

    烦。

    苏御看着马车里面的晏柯一脸疲倦之色,眸子动了动,对着外面的随从道:“找个地方休息。”

    随从看了眼苏御,劝道:“将军,咱们后面肯定有人在追,现在不宜休息啊。早点把晏柯押回去早点完事。”

    苏御横了眼随从,面上微冷:“我说了,找个客栈休息。”

    随从叹了口气,迫于无奈的点了点头,看了眼苏御,低声道:“咱们从月国出来的时候,将军就对晏柯百般照顾,咱们送他来的时候,将军都没有这样过,将军不是说,太子殿下背叛了楚国,咱们是押他回楚国受罚的么?”

    苏御眸子闪了闪,没说什么,掀开车帘,走了进去,看着里面躺在床上的晏柯翻了个身,知道晏柯并不想搭理自己。

    苏御走近两步,将晏柯身上的被子给拉好,随后,坐在了晏柯的旁边,低声道:“子归···是不是因为那次我没有带你走?”

    他想破了脑袋都没有想出除了这个,还有什么是让晏柯背叛他的理由,是这个吧,当晏柯和他说他杀了人,被发现了的时候,他没有带他走。现在想想,自己那个时候是真的有点绝情。晏柯那个时候,肯定很害怕吧。

    晏柯睁开眼睛,有些迷茫道:“什么?”

    苏御:“那次给我假的城防图,是因为,我没有带你走吗?”

    时间久远,突然被提起来后,晏柯好像记起来了,自己好像是跟原主说来赌苏御会不会带他走来着,怎么着,现在是准备来忏悔了?晏柯笑:“还真不是,别往自己脸上贴金,我就是单纯的不想让月国陷入危难而已。”

    苏御放在膝盖上的手紧了紧,这个答案,在预料之外,在他的记忆中,晏柯从来就不是心慈手软之人。

    他道:“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以前?多久以前?我自己都不记得我以前是什么样子的了,你记得?”晏柯冷淡道,逃跑的思路突然被打断,他现在很不爽,于是又道:“我觉得我们两个没有什么好说的,要么你出去,要么我出去,不是说押我去受审么,也可以,这假城防图就是我给的,我不会狡辩,但是,我这个人,特别不喜欢孤单,黄泉路上,喜欢有人陪着,所以,我在牢中,一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

    苏御将晏柯给扯了过来,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道:“我没打算告诉皇上我把你带回来的。”

    晏柯:“???”

    苏御捏着晏柯的下巴,嘴角扯出一个弧度来,胡子拉碴的,让原本还能够看的下去的人变得有些惨不忍睹,他道:“我要把你给养起来。”

    晏柯:“···你贱不贱?”

    苏御看着恼羞成怒得晏柯,一张俊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晏柯长得很好看,他一直都知道,只是,现在才发现,这种好看真的特别让人心动,特别让人疯狂。

    苏御捏着晏柯得下巴,眸子闪过一抹狠色,将晏柯一把给推在了床上

    晏柯能感觉到,在苏御压过来的那一瞬间,马车都摇了一下。

    晏柯很想一脚踹开苏御,这脚才刚抬起来的时候,就被苏御重新压下去了。

    晏柯怒道:“放开!”

    苏御摸着晏柯的脸,喉咙微微沙哑:“说不介意是假的,我他娘的介意的都快疯了,我想要杀了孟佑,我想要他看着你在我身下承欢!子归,子归!”苏御最后两声交换,没有前面的戾气重,但是这些话把晏柯恶心的够呛。

    晏柯一口咬在了苏御那只恶心的手上,重重地咬着,狠狠地咬着,直到嘴里尝到了一股铁锈味他都没有松开,苏御也没有说话,更没有挣扎,任由他咬。

    晏柯听着自己身上地人呼吸越发沉重了,这个场景,他多少次压在孟佑身上,不会不知道。

    晏柯只感觉一阵天旋地转,心道:卧槽,这家伙不会是那种喜欢暴力出真爱地傻,逼吧?

    这尼玛都能有反应?

    于是晏柯家中了自己嘴里地咬合力道,看着苏御终于忍不住地捏开他地嘴将手给拿出来之后,他猛地一抬头,一头狠狠地撞在了苏御地眼眶周围,那里最为脆弱,也同时撞地最痛。

    苏御捂着眼睛,痛地从床上跌倒在地。

    眸子中,带着愤怒,带着不甘。他站了起来,扯开了自己身上的腰带,眸子阴冷的看着晏柯。

    哦····要霸王硬上弓?

    晏柯一脚揣在了苏御的两腿之间,速度又快又狠,看着苏御脱衣服的手怔住了,顿时捂着两腿之间,跪在地上,疼的发不出任何声音。

    晏柯眸子微扬,脑海中飘过了一句话—听,蛋碎的声音。

    “苏将军,你没事吧?这你突然之间说着说着就开始脱衣服了,我还以为你要干什么呢,看你把我吓成什么样了,不好意思啊,我不是故意的。”

    看着晏柯那张笑脸,苏御五官紧紧的扭在了一起,躺在地上承受着他承受不住的,属于男人的疼痛。

    晏柯看着苏御那张脸惨白一片,阿弥陀佛,他要苏御以后一见到他,心生歹意的时候,就响起今天淡淡的痛。

    随从听着里面没有声音了,叹了口气,刚才听着里面的声音,是苏将军准备跟太子殿下干点什么事吧,官大一级压死人,何况苏家权大势大,他们即使对苏御有怨言,也是不敢出言顶撞的,那句:太子殿下是皇子,可杀不可辱更是说不出来。

    随从找了个客栈,跟里面的苏御说了声之后,率先出来的是晏柯,苏御过了好久才从里面出来,这走路的姿势有点奇怪。

    苏御冷着脸吩咐道:“从今天开始什么都别给他吃!给我绑着他,怎么来的就怎么绑回去。”

    他倒是想要看看,晏柯会不识好歹到什么时候。

    晏柯并未理会苏御,转身进了房间,随后,两个随从也跟着进了房间,两个人彻夜看着他,手和脚都被绑着。晏柯在床上艰难的翻了个身,睡不着,想孟佑。

    “给我解绑,我要上厕所。”

    随从走过来,将晏柯的手脚给解了绑之后,寸步不离的在后面跟着他。

    晏柯叹了口气:“我在茅房里,暂时还没有从坑里爬出去的勇气,所以,你们在外面等着我就好。”

    两个随从面带尴尬的从里面走了出来,没过多久,晏柯就出来了。

    晏柯看了眼现在天已经深夜了,眸子在这周围转了好几圈,刚上楼的时候,就看见了从门口进来了好几个人。

    他眸子一亮,心突然跳的砰砰响。

    那是太子府的暗卫!

    晏柯刚准备出声,就被前面发觉不对劲的随从给捂住了嘴,晏柯用手拍了拍木栏杆,不知道在争执间,什么东西掉了,发出了点声响,但是,等暗卫朝着上面看过去的时候,上面什么都没有。

    晏柯已经被拖进了房间。

    其中一个暗卫将剑给拔了出来,道:“上去看看。”

    苏御看着惊慌失措跑进他的房间的几个随从和晏柯,蹙眉道:“干什么?”

    “将军,太子府的人来了。刚刚晏柯准备给他们报信,也不知道他们听见了没有。”

    苏御反手一巴掌打在了随从的脸上,眸子睁大,怒声道:“我让你看个人你就是这么看的?还跑这里来干什么?收拾东西走!”

    随从被打了一下,眸子中满是怨色,但是因为低着头,苏御看不见,在他侧面的晏柯却看见了。

    晏柯像发现新大陆一样,原来,不是所有的随从和主子都是像孟佑和他的暗卫那样的啊。

    那是不是就可以从苏御和他的随从这里下手了?

    晏柯被从窗户上推了下去,他没有武功,这么一下去,脚崴了一下,随后又被放到了马车上,晏柯掀开帘子看了眼客栈,他很想喊,但是嘴被苏御给用布层层绑住了。

    错过了这次救援的晏柯,只能自己选机会了,知道苏御跟他的下属关系并不好之后,接下来的几天,晏柯就守着这个裂开的地方,一直戳着,终于,裂缝越裂越大。

    苏御大概是怕他再跑,这几天,一直走的都是水路,晏柯想着,大概是比较靠近楚国了,楚国没有月国那么冷,所以,这几天他感觉这久违的温暖重新席卷了整个身子,是真的很暖和。

    苏御一连好几天都没有再和晏柯说话,旁边是几个看苏御并不顺眼的几个随从,晏柯躺在甲板上,看着两边的过去的风景,如果不是他现在正在绑着,倒也惬意。

    晏柯在外面,听着里面不知道因为什么吵起来了,于是,尖着耳朵听了一下。

    “我要做什么还用得着你们来教?什么东西?管好自己就行了。”苏御看着面前挡住他去路的随从,冷眸道。

    随从道:“咱们从大明去月国的时候,将军就说了,咱们是去抓太子回去受审的,将军没有说,是因为什么受审,也没有说,太子是怎么背叛了楚国,将军就这么把太子给抓了回来,现在月国那边肯定在找太子殿下的,说实话,我不知道将军此举,意欲何为。 ”

    苏御揪着随从的衣服,冷笑:“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用得着你们来说?”

    苏御这个人,素来霸道惯了,最是见不得别人对他指手画脚。

    随从看着苏御,随后道:“将军莫要忘了自己的身份,咱们三年都没有打赢月国,还败得一败涂地,如若不是将军在三年前,拿回了假的城防图,让楚国损失了那么多,咱们会让月国残喘这么久么?”

    晏柯听到这里,才听出了一点不对劲的地方,什么叫做是苏御拿回了假的城防图?提到城防图的时候,这些人为什么不说他?

    晏柯从甲板上爬了起来,走到了里面,正好对上了苏御的眼神,晏柯眸子微蹙,一眨不眨的看着他。

    难道苏御没有和别人说,那个城防图是他给他的?

    不能吧,怎么看苏御都不像是那种会给人背锅的人。

    而且。

    这里面还有这么多知道内情的人,不可能一个不说,每一个都没说吧。

    晏柯道:“三年前是因为苏将军拿错了城防图吗?”

    随从看了眼晏柯,并未跟他说话,脸上得厌恶,显而易见。

    晏柯耸耸肩,自己一个人又回到了甲板上,即使孟佑追过来了,也是肯定不会知道苏御已经走了水路得吧?没见到傻包子得第九天,想他。

    孟佑到了楚国都城,装作了来这里做生意得商贾,找了一个离城门口最近的客栈,要了一间靠街道的房间,住了下来,天天要么就是去苏府外面看着要么就是在客栈门口看着。

    每个人的神经都紧绷着,苏御不知道孟佑会出现在什么地方,孟佑也不知道苏御什么时候才会进着都城里面来,而此刻,更慌的,是晏柯。

    这几天,他一直穿着衣服睡觉,不敢脱衣服,所以,都没有注意到,自己身上的那块玉佩不见了。

    那块用来压制原主的玉佩。所以,他这几天身上没有凉飕飕的感觉是因为,那块玉佩掉了。

    估计是在那个客栈的楼梯那里挣扎得拿一下把绑着得绳子给扯掉了。

    现在,原主得意中人在后面说是要把他给养起来,这是原主巴不得的事情,在晏柯提心吊胆了好几天之后,船终于靠岸了,而且,这几天,即使玉佩丢了,原主也没有再出来,是不是···已经消失了?

    晏柯被推上岸之后,苏御并未急着走,看着跟在后面的几个随从,冷笑着拿出剑,一剑封喉,全都杀死在了江边。

    晏柯睁着眸子看着江水被染红,在看着冷漠的擦拭剑上的血的苏御,正准备开口说话的时候,苏御将那把刚擦干净的剑架在了他的脖子上,道:“晏柯,你以前没有这么不识趣的,我以为,你见到我,还会像以前那样,即使我看不上你,你却总想爬上我的床呢,怎么?是被孟佑干爽了吗?”

    晏柯轻嗯了一声,看着不远处的城门,这里,叹了口气,想了一路,本来以为苏御会在路上跟那些随从吵起来的,自己在他们应接不暇的时候可以跑,结果,吵是吵了,而打···下了船,到了楚国的都城门口才打起来。

    一个东西戴在了晏柯的头上,晏柯的脸被挡住了,苏御自己也戴了一个。

    他用行动告诉了晏柯,自己是真的,想把他带回去,藏起来。

    进了城,从后面看是哥两好,两个人勾肩搭背的,但,只有晏柯知道,苏御搭在他肩膀上的那只手上面拿着匕首,匕首正对着他的喉咙。

    晏柯以为苏御会把他给带进苏府,结果没有,苏御带着他,反而朝着另外一个方向去了。

    既不是去皇宫的方向,也不是去苏府的方向。

    “苏御,你是疯了么?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苏御笑:“我还能干什么,自然是满足你了。”

    苏御将晏柯推进了一处比较偏僻的宅子,将晏柯给推进去之后,苏御防备性极强的在外面站了好一会,没有异样之后,才转身进去了。

    晏柯看着里面特别荒芜,什么东西都没有,也包括人。

    这里大概是苏御以前搁置的别院,里面没有人,这枯草都快半个人高了。

    苏御随便找了个房间,将晏柯给推了进去,一进去,这灰尘就扑面而来。

    苏御蹙着眉,挥了挥手,看着蜘蛛网到处挂着的房间,虽然嫌弃,但是好在,这几年他早就已经不是当初那个挑剔的大少爷了。

    “你在这里睡,要是敢让我知道你跑了,我就弄死你。”

    晏柯翻了个白眼,兄弟,如果我跑了的话,你特么还怎么弄死我?坐了这么多天的船,虽然苏御说不给他吃东西,但是好在,苏御还是有一点人性的,东西是给了,他吃了十几天的干粮,吃的他都要吐了。

    又累又困的晏柯,看着那一吹都是灰尘的房间,实在是很日狗了。

    对着在外面守着的苏御吼了一句:“你特么找一个客栈住了是会穷死你么?你出不起钱我特么请你去住一晚行么?”

    苏御听着晏柯的话,点了点头。

    晏柯:“···”

    好吧,原来真特么的是没有钱了,才来这个鬼地方的。

    这回,不用苏御押着,晏柯乖乖的就去找客栈去了,他现在只想吃点东西,然后睡觉。

    “老板,两间房。”

    “一间。”

    苏御看了眼晏柯,手威胁般的抓上了晏柯的脖子,袖子里冰冷的匕首就滑了出来。

    晏柯被迫改了口,要了一间房。

    刚进房间,晏柯就被苏御给抵在了门边,苏御低沉的嗓音传了过来:“晏柯,你这欲擒故纵可学的真好,不得不说,你用在我身上很成功,我还真他娘的想上你想了这么多天。”

    晏柯听着这句话,表情瞬间就不属于自己管理了,他以为,自己的那一脚怎么着都能让苏御长长记性吧,这才多少天,又来?

    “怎么?你这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了?”

    苏御没有说话,第一次他是没有想到晏柯会这么狠,直接一脚踹过来,这次做好了防备之后,将晏柯给一把仍在了床上。

    看着正在脱衣服的苏御,晏柯故技重施,正准备一脚踹过去的时候,脚直接被苏御给抓住了,随后,苏御抓着晏柯的头,摁在了被子里面。

    晏柯不是不反抗,而是反抗不了,刚刚那种熟悉的不能在熟悉的感觉,让他心里微微有些绝望,刚刚他的手和脚···不受控制了,但也只是那么一瞬间,下一瞬间,他手脚就恢复了知觉。

    被捂在被子中,痛苦的窒息感让晏柯挣扎的越来越大,最后,他被苏御抓着头发,抬起了头。

    晏柯一双眸子中满是愤怒,伸出拳头,一拳打在了苏御的脸上,他虽然不会武功,但是好在力道够,一拳就足够苏御痛的了。

    这几年,苏御在被晏柯背叛的苦海中,游了三年,心理逐渐扭曲,最后,只剩下了他想折磨晏柯这一个想法,当看见太子府前面,晏柯孟佑两个人恩恩爱爱的时候,苏御嫉妒的快要疯了。

    苏御看着晏柯那张冷漠的脸,抓着晏柯的手,直接用力的反在了身后。

    “啊—”晏柯直接喊了出来。

    随后,苏御直接用力的将晏柯的手给反绑在了身后,继续把晏柯扔回床上,这手,开始在晏柯的身上撕扯衣裳了。

    刚刚被苏御扔的那一下,他的头直接撞在了床栏上,晏柯被撞懵了一瞬间,痛的只能咬牙忍受。

    在苏御亲上来的时候,晏柯微微错开了头,一口咬在了苏御的耳朵上面,又狠又用力,像是要把苏御的耳朵给扯下来一样。

    惨叫声换成了苏御的。

    由于喊得太大声,隔壁房间得人敲了敲墙壁,还能听见隔壁传来得声音:“麻烦你们声音小一点。”

    晏柯在床上喘着气,从一进房间开始,他和苏御两个人都折腾出了一身得伤,晏柯就像一直狼犬一样,看到自己讨厌的人,就张牙舞爪的想要过去撕咬让苏御心中有些变态的兴奋。他不爱那个对他唯唯诺诺的晏柯,却对这个伤他害他的晏柯有着近乎痴狂的想要占有的欲望。

    “你难道不知道,你挣扎的越狠我就越想要上你么?”苏御将晏柯的嘴给绑了起来,随后,手滑过晏柯的脸,道:“宝贝儿,你可真像一只被绑住了獠牙的狗。”

    孟佑在外面转了回来之后,到了房间中,看着几个暗卫问:“可有看见他们进城?”

    几个暗卫摇了摇头。

    孟佑眸子沉了沉,不应该啊,都这么多天了,暗卫走远路都到了,不应该苏御他们还没有到,苏府是可以确定苏御没有回来的,如果是为了三年前城防图的事情,如果回来,是肯定会进苏府或者进宫的。

    孟佑正沉思的时候,听着这隔音效果不太好的房间,隔壁传来的床动的声音,这脸色更冷了。

    晏柯···

    一整晚,隔壁的床都在敲着墙壁,孟佑让暗卫再去要了一间房,结果被掌柜的告知没有了,于是,几个人换到了对面的客栈。

    孟佑坐在窗户口,看着深夜的街道空无一人,从怀里拿出了玉佩,这是暗卫在一个客栈捡到的,是晏柯用来压制另外那个灵魂的玉佩。

    孟佑一脸担忧,脸上尽是狼狈,这么多天没有看见晏柯,思念就像潮水一样,一个浪打过来,就将他给卷进去了。

    “晏柯···”

    到凌晨的时候,天刚蒙亮,外面行人甚少,晏柯被苏御从床上拽了起来,两个人身上都是一身的伤,在反抗苏御的过程中,晏柯的体力早就透支了。

    苏御冷笑着将晏柯给推到了窗户口,随后掐着晏柯的脖子,笑道:“是到死都要给孟佑守着是吧?行,我看看你到底有多硬气,不从?不从你就去死吧。”

    晏柯被头朝下摁在了窗户下,他伸手抓住了窗户的边缘,他不想死。

    苏御自然也看见了晏柯抓着窗户的手,冷笑着将晏柯给扶了起来,然后扯掉了晏柯嘴中绑着的布,道:“害怕了?求我啊,求我睡你。”

    “我他妈求你个仙人板板!”晏柯狠啐了一口,看着苏御的脸色渐渐变得僵硬,最后,变的就像地狱来的即将要扫荡人间的恶魔一样。

    “那你就去死吧。”

    “救···唔。”晏柯刚喊出一个字,就被苏御给捂住了嘴。

    晏柯被压倒的时候,睁着眸子,手就是不松开抓着的窗户,看着对面的人,微微一愣,他怎么看见孟佑了。

    孟佑正在窗户口小憩了一会,突然间,心猛然的痛了一下,瞬间就被吓醒了,手上的玉佩滑在地上,孟佑捡了起来,正准备起身倒点水喝,就看见了对面窗户口的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