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第 3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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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卢济川这话一问出, 李道宾捻须的手一顿, 对卢济川的认识又上了一个新的高度, 想不到这少年竟然敏锐至此,自己不过是露了点话头,他就立马寻根问底了。

    这样的人物是得好好的结点善缘的。李道宾沉吟了一下, 看着卢济川道:“圣上之意不敢揣测,不过,对于此利国大事圣上肯定是会好好的考量的。”

    “可是开河道兹事体大, 想必也不是说开就开的。钱财的事,端王在折子中有说可以让商户垫付, 朝廷担保。这个要是操作好了,也不是不可以。可是,开河道如果时日过久,所费人力甚众,那要耗费的钱财想必也不少的,恐怕商户到时也难以承担的。”李道宾说道。

    卢济川明白了,想来, 这也应该是皇上的顾虑。现在他才登基不久, 各方面都要平衡, 都要花钱建设,想来一时也拿不出钱来建河道。虽然现在可以问商户借贷,可是皇上还是有顾虑, 万一时间拖的太长, 盈不了利, 届时要如何还商户。

    虽然说就算不还,商户也不敢说什么。可是,到底是一国之君,不到万不得已也不好失信于民的。

    卢济川心思急转,犹豫是否要将自己先前的计划说出来。几经思虑后,卢济川对李道宾一拱手道:“李大人之意,学生已经明白。实不相瞒,对于开河道此事,学生也有一些想法。可因此事学生还要借助外力,所以不便现在擅自回复。还请大人恕罪,待学生跟人商议过,再答复。”

    听得卢济川此言,李道宾反倒放心了,这卢济川没有急着辩解,而是沉静的跟自己解释原因,看来,这卢济川真有办法。李道宾点点头道:“确实,兹事体大,当然是要思虑周全的......”

    黄介观师徒二人在李府盘桓了大半天才心情颇好的辞出,回到小院,见卢济川一直跟着自己进屋,看着自己欲言又止的样子。黄介观一摆手道:“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感激的话就不必说了。”

    知道老师是个不耐繁文缛节的人,听得老师此言,卢济川也不追着感激了,给老师亲手倒了一杯茶捧过来,方才对着老师轻轻一拱手:“老师今日辛苦了,请早点歇息,学生出去了。”

    黄介观却是没有挥手让卢济川出去的,而是看着卢济川提醒道:“你心里有了谋算是好的。不过,你要切记,做事还是要走一步看三步的。万万不可因为解决今日难题,就将自己他日陷入危难。”

    此乃老师良言,卢济川赶紧躬身谢过:“多谢老师教导,不瞒老师,学生先前就是因为没有想好此事,所以先没有说给端王知道。”

    闻言,黄介观点点头不再多说什么,轻轻摆摆手让卢济川出去:“嗯,你心里有数就好。出去吧。”

    卢济川躬身退出,回到自己的房中,他现在可还不能歇息,今日出去了大半天,老师布置的作业还没做完呢。必是要做完才能歇下的,这是老师也是他自己对自己的要求,不可有一日的懈怠。

    平日里,卢济川只要铺开纸墨,很快就能进入状态的。今日却是迟迟没有进入状态,因为他一直在思谋如何既能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又不要引起上位者的担忧的方法。他可不想自己被兔死狗烹。

    先前他去给端王献策时,就想到这个问题。这开河道,不光是清淤挖河,清河跟沱河之间还有小山,要靠人力去挖,那需要的时间跟人力就多了去了。所以,必须借助外力去做这事。思索了一阵,卢济川拿出了玉佩。

    第二天做完早课,卢济川就带着王忠往端王府去了。

    卢济川现在来端王府是来熟了的,门房径直将人带进了书房院。听说是卢济川来了,端王立即让进了书房。

    卢济川现在跟端王说话,也不需要太多的前奏,寒暄两句后,卢济川直接说明了来意:“对于开河道之事,殿下可知圣上心意?”

    端王摇摇头道:“京城那边还没有什么消息。”没有消息,那就是兴平帝真的还在犹豫。

    卢济川想了想,将自己在李道宾那儿听来的消息对端王讲了。听了卢济川的话,端王恍然道:“难怪,我就说呢,先前就听说李道宾不是一向不大喜欢跟我们打交道的,怎么这次本王来了,他却是很客气的。”

    叹完这个,端王问卢济川道:“对于开河道之事,除了目前的人力物力外,卢卿可有其它省时省力的好办法?”

    这个问题是卢济川今天来的主要目的,卢济川想了想,开口道:“开河道要逢山开道的,光靠人力肯定是比较慢的。如果要快,当然是要用非常手段的。”说到这里,卢济川顿了一下,谨慎的开口道:“我看,不如用□□。”

    □□?卢济川此言一出,大家都是惊了惊。□□是威力比较大的东西,基本上是朝廷管控的。当然,如果要做爆竹烟花,也是能弄到这个,可这烟花爆竹才能有多少□□,用来炸山,真是杯水车薪。

    众人皆是摇头:“此法不通。这除非能有成山的□□,否则根本没用。”而且不光是有没有用的问题,一旦牵涉巨大的□□用度,必然会引起皇上的猜疑,得不偿失。

    卢济川斟酌了一下道:“实不相瞒,我先前随师游历之时,遇到一个道人。见到他提炼过的□□威力十分巨大,比□□的威力大了十倍不止......”

    “什么?比□□还大了十倍不止?”卢济川此言一出,举座皆惊。

    因为卢济川这些天来的表现,大家知道他必不是那种无的放矢之辈,既然他能说,想必是真有此事。庄亦已经双眼放光了,如果真能找到这个人,现在能用于炸山开河,日后就能用在......

    一想到此,庄亦迫不及待的问卢济川道:“请问卢公子,这个道人现在在何处?我等当是即刻去请才是。”

    端王也是目光灼灼的看着卢济川。看着众人这兴奋不已的样子,卢济川也不卖关子,直接道了出来:“就是南宫山的云归道长,此人对此道很是了得。不过,我听说他是极不好请的。”

    听了卢济川说了出处,端王兴奋道:“大凡有大本事的人,必是要好好礼遇才行的。刘风,摆上本王全副车架,本王亲自去请。”

    端王也是雷厉风行,说做就做,当即起身往南宫山而去。

    南宫山乃是渭州名山,他们到时正是下午满山云雾缭绕之时,真是意境悠悠,十分有看头。不过,对于此等美景,大家也不过稍稍赞叹了一番就匆匆上山直往道观而去。

    端王一行刚刚走到道观门口,就听得道观后面响起了巨大的爆炸声。这一声爆炸可是炸的大家心头大振,看来,他们今天顺利,直接找到正主了。

    一见云归道长仙风道骨的飘然模样,众人更是心头大定。高人当时如斯模样啊。看这众人只是见了道长模样,还没听人说本事呢,就一脸信服的表情。卢济川心头暗叹,看来,以貌度人,真是难免啊。

    云归道长外表仙风道气,内里也很是不凡,一席话后,众人更是叹服。尤其是说到炼药之道,更是侃侃而谈。

    当听得端王一行打探方才的爆炸声。云归道长淡然的轻抚长须道:“那是老道炼的炸/药爆炸的声音。”

    等得就是他这话,端王立即接话道:“哦,此物不知小王可能一观?”

    王爷要看,云归道长再是方外之人也是要给面子的,闻言一摆手道:“王爷请随老道来吧。”

    云归道长将众人带到后山,只见悬崖边不远处有个大坑,端王等人兴奋的跑过,一看果然是才炸出的新坑。庄亦忙忙的问起了云归道长关于这□□的事,听得这道长说的头头是道,更是信服。

    大家兴奋莫名,这可真是个好东西。既然是好东西那当然是要纳为己用了。

    看着众人双目放光的请自己出山炼炸/药,云归道长只是不答应:“老道乃方外之人,这俗世之事实在不便沾染。何况老道炼的此物实在不是一般之物,不敢轻易让它入俗世的。不然,岂不是有违天道......”

    众人说了好一阵也不见云归道长松口的。虽然知道高人的话总是难说的,可是今天这云归道长的话也太难说了点。既然这云归道长是卢济川介绍的,说不得他们二人有交情,于是大家将目光投向了卢济川。

    看着众人的目光,卢济川知道火候到了。卢济川站起来,对着云归道长拱拱手道:“真人,今日我们来求这个您出山,也不是为着我们的私心。乃是王爷不忍渭州百姓多受苦楚,想为百姓谋利而已。如此算来,也算是为天下生民请命。为了天下生民万物,正是顺应天道......”

    卢济川跟着云归道长一番天人万物的扯了一通,大帽子一顶顶的盖过去,顺便将自己手中的玉佩亮了出来。

    看到这玉佩,云归道长略作沉吟,对卢济川道:“也罢,老道当日欠了人情,既然如此,就借此还了吧,也好了了老道的因果。老道就随你们走上一遭。”

    “不过,老道丑话先说在前头,这炸/药只能用在挖河开山上。如有用到其它之处,老道立马回山不再理会。”

    端王当即点头:“真人请放心,此事本王应承了,你炼出来的□□绝对只用在开河挖山上。”

    听得端王这承诺,卢济川眼光一闪,端王这话说的可真聪明。

    高人答应出山,大家很是高兴,这下好了。万事俱备了。

    庄亦笑眯眯的开口道:“真人能为天下生民出世,真是生民之福。此事宜早不宜迟,还请真人即刻启程,真人以为如何?”

    云归道长点头应允。毫不客气的叫过卢济川去到后面帮忙收拾。二人一进屋,卢济川立马躬身对云归道长致歉道:“道长修仙多时,今日不得已让道长入俗世,在下给道长赔罪了。”

    云归道长却是不受他这一礼,轻轻闪开道:“昨晚祖师爷入梦,说你今日会来,并给了老道一炼药良方,让我助你一二。说来,还是老道欠了你的因果。”

    卢济川一听,颇是惭愧,正想弯腰再说什么的。云归道长却是一挥袖子道:“客套话无需多说。老道说不得能因此得一个大机缘,与你也算是互为因果,谈不上谁欠谁的。”

    高人就位,端王立马再次上书。

    一封急书递上了兴平帝御案案头,兴平帝打开看了看,轻哼道:“这李道宾还挺快的。”

    看完李道宾的信,兴平帝又拿起这折子中夹的另一份书稿看了起来。看完,大是惊叹,拍着案几笑道:“难怪这李道宾如此夸赞,果然不错。”

    见兴平帝自个儿在那儿高兴的,一旁侍立的大太监易三逗哏道:“万岁爷今儿个可是捡到宝贝了,可是得让奴才们开开眼。”

    兴平帝哈哈笑着将手中的文稿递了过去:“你这老货,总是这么奸巧。拿去看吧。”

    易三接过书稿,原来是一篇《书经》大义,只见开头就是“君子志在天下国家......”,读起来真是气势磅礴,论理充分,字里行间都是这写文之人的豪气志向,正气十足。

    易三向来是以君王笑而笑的,现在兴平帝如此高兴,何况这篇文章确实可以称得上一篇难得的好文,易三也不吝溢美之辞的跟着夸道:“恭喜皇上得良才啊。此文就是拿在殿试中,那也是数一数二的佳作啊。”

    易三捧完场,本以为兴平帝会顺势笑笑的,谁知却见兴平帝轻轻摇头叹道:“是不是良才,也得看这卢济川能不能闯过来。”

    一听兴平帝这话,易三赶紧缩在一边装乌龟了,原来是卢淳章的孙子写的。

    兴平帝说完这话,见易三不吭气了,却是来了问他的兴致了:“你觉得这卢济川日后能不能成才啊?”

    这话问的易三心颤颤的,不过,久在帝侧的易三,对兴平帝的了解,可非同常人的。现见帝王问话,不敢耽搁,赶紧答道:“天下皆是皇上的人才,卢济川得皇上紫气,那也必是能成才的。”

    卢家为何差点满门被灭,这些兴平帝清楚,易三自然也知道。现在皇上最忌惮的是谁,易三更清楚。

    这卢济川的文稿既然能呈到御前,那是不成才也得成才啊。说来,这卢家小子也算厉害,小小年纪竟然也能死里逃生的出了京城。

    这卢济川确实算个人才,看看他给端王出的主意,这要是成了,端王的声望恐怕会大进一步啊。届时,鹿死谁手那还不一定呢。且不管怎么说,这卢济川现在已经是在皇上面前挂了号了。

    易三想到的,武镗当然也想到了。现在,武镗的书房里气氛凝重,武镗龇须皆张的吼道:“为何不在路上截住赵瑞小儿的书信?!”

    不怪武镗发怒的,这赵瑞小儿竟然逃过了他们层层堵截,安然到了渭州老巢,由此当也看出赵瑞的实力,那更是要想办法灭掉才好。

    可是,这许久了,不但没将赵瑞灭掉,竟然让他隐隐有了崛起之势。尤其是这次在圣上万寿之际,进献的犁,还有开河之议,真是震惊左右。

    开河道的提议,要不是他们这一系极力阻止,说不得皇上就已经下诏了,那平白让赵瑞那小子得了好处得了声望。此事现在还压着呢,各方正在较量,这时赵瑞如此着急上书,必是要想办法阻止才是。

    见武镗勃然大怒,前来报信的属下腰更是往下压了下去:“回太尉,我们的人阻拦了几次,但是每次都被逃脱了。”

    武镗一把将手中把玩的铁球扔到那人身上:“连个书信都截不住,要你们何用。”

    那人被砸的当即跪下磕头请罪:“太尉息怒。是这样的,我们堵截时发现护卫的人可能不光是端王的人,暗中还有一拨人也在盯着。从我们交手来看,这拨人甚至比端王的人还要厉害。而且,他们明显的冲我们而来,有两次我们的人都差点落在他们手中了。”

    听得这人的禀报,武镗的渐渐冷静了下来,暗中那拨人?猜也猜的到是谁的人。看来,皇上真是时时盯着自己啊。

    待禀报之人退下后,贾化进言道:“主公,端王这次上书必定是像皇上禀报,已经请得高人开山挖河了。如果此事当真,到时我们可得费上一番手脚了。”不光是费上一番手脚,最主要的是,就算费了手脚也不见得能阻止啊。

    这种留名千秋的事,作为一个有志君王,没有人不动心的。

    让武镗无比震怒的端王书信已然到了兴平帝的案头。

    兴平亲手打开书信,展开一看,震惊非常。瑞儿如果在信中说的事是真的,那自己日后在军中还惧什么?

    第二日早朝,兴平帝又将开河之事抛了出来。不出意外,朝中吵成一团,最后,兴平帝力排众议,当即拍板,当即下诏,诏令渭州、沱州、梁州三地打通漕河。

    下诏的同时,大大的褒奖了一番端王,气得朝堂上的瑞王差点没有维持住温文尔雅的模样。

    开河之事已然定下,闹出这么大动静,那就只能成功不能失败了。端王恨不能身先士卒的,卢济川也不惶多让的。除了□□他不去沾边的外,其它也是日日操心。

    这天,他照例坐上端王府护卫重重的船只去河上看施工进度去了。这次他特意跟老师请了两天假,他准备走远点去实地查探一番,也好结合实际状况,看看能不能对目前的施工船只进行改造什么的。

    当然,最主要的,他是想去阻隔清河跟沱河的那道叫灵弯的小山脉看看,看看那边的开河准备情况,这灵弯乃是这次通河工程的重中之重,万不可轻忽。

    听了卢济川的吩咐,这次跟着卢济川的王府管事周春,立即命人将船只往清河远处划去。

    船只越走越远,下午时分,河上却突然起了大风,船只被吹得左右摇晃。周春大吼着赶紧找地方避风。

    船工头儿鲍虎大声吼叫手下:“划快点,划到前面鹾河交界处去!”船工头儿对这条河道很是熟悉,知道前面有个鹾河跟清河的交叉处,那儿有个小码头,可以去那里避避风去。

    船上的人手忙脚乱的往前划去,有惊无险的停靠在了小码头。卢济川站在码头边上的小亭子里,好奇的看着外面的河道。这里刚好是两道河水的交汇处,鹾河水流很急,也比较窄,看起来比清河小多了。

    鹾河?鹾?念及此,卢济川心念一动,这鹾不就是咸的意思么?既然能叫这个名字,想必这河水是咸的的?

    听得卢济川的问话,鲍虎可有说头了,只听他大声说道:“就是啊。那鹾河的水是咸的,也正因为有这鹾河,我们那儿的才叫清河的。你看看,这两道水连颜色都有差别.......”

    卢济川饶有兴趣的跟他说起了这鹾河,至于这河水为何这么咸,鲍虎也不知道,不过,他倒是说了个重点:“这河水啊咸的不行,有时太阳大时,这河边的的水印就能看到一条条的白印子呢......”

    这可真是个有用的信息。原本想要急着赶去灵弯的,现在却是不用这么急了。卢济川好整以暇的坐了下来,静静的等着外面的大风停下来。

    过了足有两炷香的时间,这大风才小了下来。一众人上得船去,周春正要吩咐人急速往灵弯赶去时,卢济川却是拦住道:“不急,我们先去鹾河那边走走。”

    看看鹾河的水比较急,待卢济川说完,周春不放心的问鲍虎道:“这鹾河的水很急,你可能有把握?”可是得问清楚的,来时,王爷都亲自吩咐过了,一定要保证卢公子安全的。这可是顶顶重要的事,不能稍有疏忽。

    鲍虎拍着胸膛道:“周管事放心,我常年走河的,这点子水不算啥。”

    船慢慢的朝鹾河那边划去,卢济川舀起一点鹾河水,放在嘴里尝尝,果然是咸的。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这鹾河上一定是有盐井的。

    船慢慢的船行在鹾河上,卢济川仔细的观察鹾河两边的地形,虽然都是山,但却不是常见的那种石山,而是黑沪土形成的坚硬土山,且这河水是沿着山脉缓缓向下的,这层层向下的地势可是很有操作的空间。

    鹾河上行了一阵,天色渐渐的转暗了,这晚上肯定是看不出什么的,卢济川颇是遗憾的命人调转船头。

    回到船舱,卢济川叫过周春,吩咐他道:“我们今晚就宿在这河边。呆会靠岸后,你就立即安排人回去报信。让王爷立马调上懂水利盐务的人过来,要快,让人连夜跟着你的人过来。”

    周春来时已经得了吩咐,让其务必一切听卢济川的吩咐行事。现见卢济川如此吩咐也不多问,当即挑了几个人连夜赶回去报信。

    见跟着卢公子的人半夜回来报信,管事的不敢怠慢,忙忙的通报了进去。

    端王都惊动了,亲自传见报信人:“卢公子不是说明日再回来的,怎么你们现在就回来了?可是有事?”

    报信人赶紧答道:“回王爷,是卢公子要我们回来报信。卢公子今日在鹾河转了一圈,没有看完,说是要明天接着看,让我们回来请王爷再多多的调懂水利盐务的人过去,卢公子现在就在鹾河边上扎营等候......”

    听得这答话,庄亦思虑稍许,眼里多了几许轻松之意,笑着对端王道:“看来,卢公子说不得又有惊喜给王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