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卫国夫妻俩听到这话，不啻于挨了当头一棒, 加之大家围观之下, 此时着实是颜面大失，都不敢说什么，灰溜溜地赶紧跑了。

    跑回家, 二人急忙向赵老太求助。两人深知, 这会儿是什么都瞒不住的, 所以将整件事从头到尾给交待了一遍。

    赵老太一听赵大嫂坑林秒, 为的是让自己娘家大哥做那卖包子的生意, 顿时勃然大怒。

    好啊, 这畜生，吃里扒外, 她自己什么都没捞到呢，还在苦苦思索对策, 从林秒那里抢生意呢，她的好儿子和好儿媳, 却早早地背着她，帮起了亲家。

    这简直是岂有此理！

    赵老太怒极, 抬脚就踹。赵卫国深知自家老娘的个性，稍稍躲闪, 不轻不重地挨了这一脚之后，就开始装得很痛地倒在了地上痛呼。赵大嫂和赵卫国多年夫妻, 配合妥当, 也深知婆婆打了自家男人, 回头肯定要打自己，所以，她赶紧着急地朝赵卫国扑了过去，连连询问。

    “卫国，你没事吧，卫国，你怎么样了，卫国，你别吓我……”

    这对戏精夫妇，越演越来劲，赵卫国听了这话，痛呼得就更大声了。

    话说，会哭的孩子有奶吃，赵卫国常在赵老太跟前，深知自家老娘的个性，关键时刻，那装起弱来，演技直逼影帝级别。

    赵老太还想再补几脚的，这会儿也都下不去脚了。

    “该！”她只能恨恨地骂。

    赵大嫂见火候差不多了，赶紧大呼冤枉，表示她一开始会那么做，真的是为了婆婆啊。不是婆婆不希望赵卫西再帮林秒的吗，所以，她才想了那个招啊。

    赵卫国也赶紧呼冤，真的不是他有心向岳家透露做包子的买卖，而是他之前挨了卫东一拳，心里苦闷，去岳家那边的时候，不小心多喝了几杯，就说漏了嘴。然后在大舅子的套话下，就把买卖都给交待了。等他酒醒，后悔已是来不及了。

    大舅子那边铁了心要干，他根本拦不住。最后，好说歹说，大舅子许诺，要是挣了钱，就给他分一成利，让他可以什么都不干地躺着拿钱，当作一点赔礼，他才无奈地晕晕乎乎回来了。

    现在，赵卫国表示，自己什么都不要了，那一成利，就全部孝敬给老娘了，只求老娘帮帮忙，让卫东收回那断亲的话，否则，他以后哪里还有脸出门啊。

    赵老太气急，“这会儿你跟我谈脸？早干嘛去了？才一成利，就把你给说服了？下金蛋的母鸡，就这么被人给抱走了，你却只贪那么点便宜，你可真是气死我了！”

    “那我……不是不小心嘛。”赵卫国跪坐在地上，装可怜，也装气弱，“可是事情都那样了，我还能怎么办？能白白得钱，那肯定先收下再说的啊。再说了，卫东不许咱家其他人抢林秒的生意，林秒赚了钱，那钱也不给你，我……我这有了钱，不就可以孝敬你了吗？”

    “别拿话哄我！”赵老太沉下脸，依旧气得脑袋都发疼，“当我稀罕那一成利！”

    这俩该死的混蛋，真是该死呐，坏了她的大计。再多给她一些时间，她总能想到法子，抢来林秒的生意的，可是，却被这两人给破坏了。

    真是该死呐！

    赵卫国赶紧顺着赵老太的话，表示自己的确该死，但是，还是那老话，事情到了这份上，还能怎么办？

    赵老太就是因为知道不能怎么办，这才气的啊。大儿媳的娘家，那不是好相处的，能是她上门让对方别再卖包子了，对方就不卖吗？

    不能的！

    而且，今日林秒大败，剩下那么多包子馒头没卖出去，相应的，那朱大民肯定卖得老好了，挣得也不少。那边此时得了大甜头，就更不可能收手了。

    赵大嫂见赵老太迟迟不表态，就刺激了她一下，“妈，不让卫西帮林秒，这可是你最初的打算，我是真的想帮你的！刚才卫东质问我，我可一句话都没提到你！”

    赵老太这心里立刻咯噔了一下。

    她眯眼，恍惚感觉到了这是一个威胁。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她尖锐地问。

    赵大嫂故作软弱，缩了缩肩膀之后，畏畏缩缩地低语，“我……我哪里有什么意思啊，就是事情是我们帮你做的，现在，你帮帮我们呗！”

    “滚！”赵老太整个人气得都要哆嗦，“什么叫做你们帮我做的，我让你们干这种毁林秒清白的事了？”

    她再不喜欢林秒，那也总归是她老赵家的媳妇，传出去儿媳妇和别人偷情，她老赵家很光彩吗？她这个当婆婆的出去，不会跟着丢脸吗？

    “蠢货！笨得跟猪一样……”

    赵老太止不住地大骂。

    赵大嫂气弱，但仍坚持着，在难听的唾骂声中，重申道：“可我真的是在帮你啊！”

    这是打死了，必须要拽着婆婆跟她上同一条船。否则，后头的日子，她肯定不会太好过。

    赵老太也大概能猜到她的意图，所以才更生气。现如今，她都被逼得，不能真的不管了，就跟被刀架在脖子上一样，心里再不爽，但也得帮这两混账擦屁股。否则，她不帮忙，大儿媳跑出去瞎嚷嚷，说她才是毁林秒清白的罪魁祸首，她到时候如何替自己洗？

    她的确干过让卫西不许帮林秒的事，可卫西没答应。这事，卫西清楚，卫西他媳妇也清楚；不知道那憨货卫西有没有向卫东提这事？万一提了，环环相扣之下，她是彻底没法洗。大家绝对会相信，他才是真正的幕后黑手。

    烦！

    赵老太踱步，苦思冥想，却没想出个法子来突围眼下的困局。最后眼见着卫东和林秒一起进入了院子，她只得恨恨地低声扔下一句——

    “一成利，一天一交，否则，看我怎么收拾你俩！”

    这算是暂时应了。

    钱的事，她向来敏感，从来不会忘！

    赵卫国两口子立刻松了一口气。以一成利换来老娘站他们这边，还是值得的。只是想到要一天一交钱，二人难免心里会不得劲。他们和朱大民那边约好了，钱的事，可是一个月一结的，现在，少不得要先动用他们的私房钱了。

    啧，老娘还是那么精明！

    赵老太既然开口要了那一成利，当然得帮赵卫国两口子。她主动迎上赵卫东他们，表示事情她都听说了，也把赵卫国醉酒泄露买卖的事给说了一遍，以此博取谅解。

    “……你大嫂不是个人，我肯定好好收拾她。但你大哥是无心之失，那是你亲大哥，你怎么能说不认他当大哥的狠话！”

    赵卫东拧着眉头，耐着性子听老娘把话给讲完。见她最后是这么一个态度，大为失望，回赵老太的口吻，就很冲。

    “是非曲直，我心里有数。男子汉大丈夫，一口唾沫一口钉。当着那么多人，我说了不认，那就不认，绝对不会再改！”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倔了，我让你大哥给你赔不是——”

    “别说了！”赵卫东不耐烦，“妈，你要是再帮大哥，那我就揍他。”

    他将凶狠的目光，扎向了赵卫国。

    “他做了什么，他自己心里最清楚。我也不是傻子，有些事，我早就让人调查得明明白白的。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哄住了你，我是不会再认他的。妈，你要是非得逼我，那我只能揍他，揍到他再求你，让你不用再帮他为止。”

    他刚进入院子那会儿，又不是没有看到，赵卫国两夫妻跪在大堂上。那明显是在向老娘求着什么。

    赵卫东说到做到，拄着拐杖，快速冲赵卫国走去。那高大的身躯，阴森森的杀气，吓得赵卫国赶紧叫妈。

    赵老太面对再次不怎么把她给放在眼里的赵卫东，又是无力，又是面上无光，深恨自己到底是中了哪门子邪，让这儿子参军，练就了那么大的本事，现在搞得都残废了，还能武力值高得让她拿他没办法。

    她以往最厉害的，就是她的身份和嘴皮子，现在这两样，统统在这个儿子面前不奏效，只得憋气地拉下脸，冷声喝止。

    “行了，手心手背都是肉，见你们兄弟二人这样，当妈的我，能心里好受，能眼睁睁看着？卫东，你这脾气也真是越来越大了，稍微说得不顺你心，你就喊打喊杀的。你可真是气死我了。还有，卫国，你们夫妻俩，也气死我了。老娘这是造了什么孽，尽招一些气死我的兔崽子！滚滚滚，都给我该干嘛就干嘛去！”

    她连连摆手，将赵卫东和赵卫国各打一大板后，营造出了一副她其实并不偏向任何人，目前所做的一切，只是出于一个当妈的痛心疾首的假象后，就暂时做出了一副不想再管的样子。

    赵卫东听了这话，狠狠皱了一下眉，不再去找赵卫国的麻烦。转头，他示意冯初夏把自行车给停好，又和她道了别，领着林秒回屋了。

    赵老太冷眼瞅着，见赵卫西夫妇俩还在院子里傻站着，就没好气，“还站在那干嘛，赶紧给我滚回屋去！”

    赵卫西一听，抬脚就要朝自己的房间走，但才走出一步，就被媳妇李红梅给拽了拽，硬生生改了行进方向，最后也进了赵卫东的屋子。

    赵老太眯了眯眼，想到之前卫西两口子因为那莫须有的“偷情”和卫东夫妇搞得不愉快，这会儿，那两口子找过去，估计是要道歉什么的。

    她懒得去管，走回到赵卫国夫妇身边，低声扔下几句话。

    “你们都看到了，卫东这会儿气在头上，我都说不上话。等回头，卫东消气了，我再帮你们说说话。接下来，你俩都给我消停点，也得多表现点，卫东和秒秒的活，你俩也尽量帮着干。人心是肉长的，你俩对卫东他们越好，他俩自然也会越早消气，到时候，我也越好说话。”

    赵老太把该说的说完，也不耐烦再看到这两个依旧让她气得不行的混账，甩甩手，气哼哼地走了。

    留下赵卫国夫妇面面相觑，最后灰溜溜地也猫回自己的房间了。

    *

    李红梅急急忙忙拽着赵卫西去找赵卫东他们，当然不是为了道歉的。

    她和赵卫西的吵架，本来就是一场演戏，自吵架开始，之后发生的所有的事，他们都是在赵卫东夫妇的授意下进行的。

    李红梅早就听到了风言风语，但是一来她比较会忍，并没有马上发作；二来，她还是比较相信自己男人的。赵卫西对她的好，是她长期忍耐的唯一精神支柱。没有亲眼所见，她根本受不了自己把这支柱给推倒；三来，她舍不得那帮工的钱。她和卫西，可是每天都挣两份帮工的钱，虽然那钱最后肯定会被婆婆给拿走一多半，但是，日积月累的情况下，她也能攒下不少。更何况，林秒其实有在偷偷地补贴他们夫妻俩，多给了他们二人每天两毛钱。

    最重要的是，她还没想好，怎么去找林秒，或者找赵卫东谈这件事，他俩就先找上了她，告诉她，这一切很有可能是大嫂的算计，让她接下来好好配合他俩演戏。

    她和大嫂相处了那么多年，很清楚她是什么样的性子。造谣，毁人清白的事，那人还真有可能干得出来。既然卫东他俩承诺最后肯定会给她一个圆满交代，让事实真相大白于众人面前，那她当然要答应了。

    一切都很顺利，但，不圆满。

    林秒的包子馒头，剩下那么多卖不出去，这可怎么整？以后，她还能帮着一起做包子馒头吗？卫西还能帮着送货到镇上，顺带帮着一起卖吗？

    她愁啊。

    嘴上不敢说，心里已经是恼得把她所知的骂人的话，骂了赵大嫂不知道多少遍。

    这个坑人的货，怎么能这么坏呢。

    她去找林秒他们，当然是急着想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的。

    但是，林秒的说法，让她糊涂了。

    林秒让她歇息一阵，过段时间再继续。那“过段时间”具体是要过多久，林秒却说自己也说不准。那她问，是不是这段日子就不卖包子了，林秒却说不是，卖还是要继续卖的。那是不是林秒很有把握，能把包子和馒头都给卖出去，林秒却说没有把握。

    “那要少做点吗？”

    “不是。以前做多少，现在还是多少。”

    “可是不是卖不出去吗？”

    “卖不出去，也得卖，不能降低在学生中的存在感。”

    存在感，那是什么东西？比亏本还重要？李红梅觉得自己根本就不懂。她甚至也像冯初夏，提议他们也跟着降价卖得了，但依旧被林秒给否决了。

    “别担心，我再想办法。给我点时间，我会努力让一切恢复到原来的样子的。”

    她就这样被送出来了，但到头来，似乎除了“等着”，她什么都没得到。连帮忙做包子和帮忙送货的工作，都没领回来。

    失败极了！

    她觉得，肯定还是那些乱七八糟的流言蜚语，对林秒造成了影响，让她不得不避嫌，不再用卫西。卫西不用了，可能也不好再用她。

    这可真是烦死了！

    她心情乱糟糟地想了半天，最后恨恨地想，都怪大哥大嫂，要是没有他俩作孽，现在根本就不是这个样子！

    仇恨的种子，不分人种，赶上恰当时机，都会悄悄地发芽，然后，又会在恰当的时间，爆发出巨大的力量。

    现如今，一颗这样的种子，发芽了。

    *

    屋里，赵卫东也依旧恼恨着赵卫国夫妇。

    他先是问起林秒，今天的生意是否真的那么难做，在得到林秒肯定的答复之后，薄唇就抿成了一条线，带出冷怒。

    “是我的错，抱歉，让你碰上这么糟糕的家人。”

    林秒缓缓摇头，嗔怪，“又说傻话了不是？摊上这样的家人，难道是你能控制的吗？我怎么可能怪你！再说了，以后就不是家人啦。”

    男人突然做出断绝关系的决定，实话说，真的让她吓了一大跳，但，真的让她蛮感动的。

    这个男人，真的是一而再、再而三地给她惊喜。

    在这样的年代，他能如此雷厉风行地这么做，真的非常难得。

    她领了他的这份心！

    赵卫东苦笑，摇摇头，也不接她这话，倒是从兜里掏出一叠钱来。

    “这是剩下的钱。”

    说好了提供有利消息，就奖励钱。就在方才，他现场就把钱给分了，这是剩下的。为这事，他们一下就损失了不少钱。让人心疼，可却并不让他后悔，因为值得。

    自个儿媳妇的清誉，比任何事都重要！

    他还告诉了她一个好消息，“那三个已经修好的收音机，我已经找到门路了，对方四十五块包圆了。对方还说，我这次收音机的品相差了点，如果品相能提高，他可以把价格给开得更高。我已经拜托他帮我倒腾些不那么破旧的坏收音机了，到时候，就可以赚更多了。”

    这样，她在接下来的亏本买卖中，应该不会有那么大的负担了。

    老道长说，她是因为前世做善事，才会和老道长结缘，让老道长今世来帮忙。那她表示，她这辈子就继续做善事呗，力所能及多做点，兴许老道长看到了，就会早点再来见她，她也就可以早点向老道长讨要治好他腿的药。

    她这么做，完全是为了他，他还能说什么！她要把每天卖不掉的包子馒头送给各个村子的孩子们吃，那就送呗。总归，这既是做善事，也是帮她积累名声。这样，万一哪天她不小心再遭了什么事，那些得过她好的人，总该念着，帮她说说话、出出头。

    他的腿一天不好，他这心里就总有顾虑，生怕哪天自己会照顾不好她。所以，任何能让她未来生活得更顺利的路，他都愿意去尝试。

    林秒挺惊喜，没想到，那已经坏了的收音机修好了，还能卖那么多钱，这相当于一台净赚了十多块啊。这来钱速度，可比她卖包子和馒头还快，还不用遭这大冷天寒风刺骨的罪。

    不能更美！

    可这事的前提是，得有个好脑子加一双巧手。让她去修那坏的收音机，那还是得了吧，可别难为她了，她就不是那块材料！

    她没接那钱，倒是欢喜地先捧住了他的手，啧啧有声。

    “哎，你说你怎么这么厉害呢，这双手也太厉害了，可真是羡慕死我了。”

    夸奖，发自内心，纯粹真诚，听得他有些不好意思。

    “你不是更厉害？赚得比我多！”

    “没。”她哪里厉害啊，她是重生的好不好，站在巨人的肩膀上，仗着知道未来的金手指，才不过只做了一点点的成就。哪像他，当代土著，可真正靠自己的本事，赚了大钱。

    “你是真正厉害的。”

    再次发自肺腑的话，终于逗乐了他，让他唇角的冷厉，稍稍软化；眼中的阴郁，也缓缓散开。

    “那我们就不互相推脱了，承认都很厉害，怎么样？”他放软的口吻里，也带了一点笑。

    她眨了眨眼，跟着笑，“好啊，好啊，赵工，林工这厢有礼了。”

    她俏皮地冲他作了作揖。

    这会儿工人是香饽饽，称呼上，都带了一个“工”字。能被成为某某工的，感觉无形中，都能涨不少气势和自信。

    如此怪模怪样，古今结合，再次逗乐了赵卫东。他心想，那他这位赵工可是有意思了，在自己家里当起了工人。想想，越发乐呵。

    两人一阵笑，气氛倒是一下松快了。

    赵卫东谈起了买奶羊的事，他已经托人去办了，对方表示，会尽快给他弄一两只过来。这是为林秒下一步的奶馒头做打算。因为，既然是用奶做的馒头，你就得有奶，还得解释奶的来源。如此，买奶羊就是必须的事。

    其实，奶牛的产奶量是远远高于奶羊的，但是，这年代，牛依旧是重要的农耕工具，很难购买，但是奶羊不一样。而且，一头羊的价格也远远比牛低。不过，真的论起营养价值，其实还是羊奶高一些的，被称为奶中之王。

    而且，万一奶馒头计划失败，羊也好处理，无论是羊奶自家喝，还是最后的羊肉自家吃，都不会造成浪费。正好，这大冷天的，她念起后世的重重保暖措施，就特想念羊肉火锅。大冬天，若是能围着桌子吃上一锅热乎乎的羊肉火锅，岂不美哉？！

    不过，想是想，这火锅啊，短时间内，还是别让她吃上了，她还是希望，自己的计划可以成功的。不过，在这之前，就像梅花香自苦寒来，宝剑磨自锋利出，她需要忍耐，需要煎熬，需要不断地实验，直至让奶馒头成功量产，且还能让她的大奶糖达到最大的性价比。

    那一头，赵大嫂的娘家大哥，自然是春风得意马蹄疾。娘的，他没想到，这卖包子馒头，果然是挣钱的，竟然让他短短一天，哦不，加上家里人做馒头包子的时间，也就半天时间吧，竟然能挣上三块多。

    娘咧，这简直是发了。

    他都有些不满足地暗暗责怪自家妹子不厚道，怎么不早点告诉他这挣钱的法子，那样，他就可以早日挣那么多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