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第 6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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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平白无故前去找他总是惹人生疑的, 白惜秋灵机一动,将凌灵灵送她的那本诗词集给揣上了。

    从她被陛下赐给萧珩后, 萧珩就没碰过她, 每次她遣人悄悄去打探萧珩的行踪,探回来的消息却都是说他在书房里看书,甚至通宵达旦。

    萧珩虽然不去她的屋子,但他宁愿待在书房也没去凌灵灵处——这一点白惜秋还是很满意的。

    她想, 萧珩既然这样爱看书,她就该投其所好,从书上下手。

    只是白惜秋这人, 因是平国公府的嫡女,上头一堆哥哥,直到她这里才出了一个女儿, 自小都是娇生惯养,对咬文嚼字这种需要下苦功夫的事情, 白惜秋素来是极不喜的。所以虽然出身高门, 实则却没多少墨水。

    然而千算万算没有算到,一朝得了陛下的授命嫁给萧珩,倒要靠这种她极不擅长的事情来上位。

    白惜秋远远地站在萧珩的房门外, 兀自叹了一声。

    她低头看一眼手中那本诗词集, 还好, 还有凌灵灵这个不得宠的才女在, 她娘家那样的门第,她的书,必然是极好的。再加上她与萧珩的夫妻关系,凌灵灵说这本书乃新得的,萧珩又怎么看过,倒正好让她拿来为自己作嫁衣裳。

    白惜秋想着,心头好歹又有了些底气。

    眼下他们住在客栈里,客栈已是全被包下来了,白惜秋在梯口暗处站着,待到小二送过了饭退出门去,看到李元贵也跟着退出来了,她才紧了紧手,上前去轻叩了两下房门。

    房里头响起一道清冷略带喑哑的嗓音:“进来。”

    虽然口气平淡至极,但也不知为何,却让白惜秋听来有些莫名紧张。

    她又暗暗将手捏了捏,这才推门进入。

    萧珩正在小桌旁用饭,抬眼见到是白惜秋入内,眼里闪过一丝被打搅的不悦。他皱了皱眉:“何事。”

    “王爷……”白惜秋带上房门,柔柔弱弱地一福身子,“不知妾身可否搅扰了王爷。”

    萧珩放下筷子,冷冷道:“嗯。”

    “啊?”

    白惜秋身子还未直起来,先听见萧珩这一声“嗯”,登时有些尴尬。

    她这算是一句客套话,照理说,正常人听了不是也该客套地回一句“无妨”之类的吗?萧珩这样答,实在让她很难继续聊下去。

    但白惜秋岂是那种会知难而退的寻常鼠辈,她来都来了,也只有硬着头皮尬聊道:“妾身知错,是妾身冒昧了。只是妾身今日午后读书,遇到几句诗实在是读不懂的,若不得解,只怕夜里也难安睡。偏偏身边又尽是些大字不识的丫鬟婆子,这才无法,只得来请教王爷。”

    她说着,又心一横走上前去,将手中那本诗词集递给萧珩。

    萧珩原本对她这样不请自来又二话不说便主动递书的举动十分厌烦,正要冷声训斥她,可一抬眼,看见她递来的那本诗词集,训斥的话立时又停住了。

    他眉心极其不悦地皱了皱,冷冷问道:“哪里来的。”

    “啊?”白惜秋反应了一下,才意识到萧珩是在问她这本书从哪里来的。

    她没瞧见萧珩那一闪而过的不高兴,只见到他不高兴过后重又恢复的冷漠面色,便当他是出于兴趣才这样问。毕竟萧珩一贯都是冷言冷语的,能问她这样一句书的来处已是破天荒了,这不是感兴趣又是什么。

    白惜秋想,不愧是翰林家的孙女,看书的眼光就是不一般。

    她既然已经借花献佛了,干脆就把戏做得再真一些,为了凸显自己的学识,白惜秋便撒了个谎道:“是妾身从娘家带来的……”

    萧珩闻言,果然十分有兴味地往后一靠,眉梢微微挑了挑,眼里意味深长地看着她:“哦?你出身将门,却还这样爱读书呢。”

    白惜秋见这法子十分奏效,脸颊微红:“是……妾身自幼便爱看这些。妾身是女儿家,比不得爹爹和哥哥们见多识广,奈何又好奇得紧,也只有在闺中与书为伴……”

    她自觉这一番说辞没有什么错处,正垂首等着萧珩回应。

    转眼果然听见萧珩问她:“你方才说,遇到几句读不懂的?”

    “是。”

    白惜秋弱弱道,心下则暗自欢喜,这应当是要亲自解释给她听了。

    学无止境,这种事情有一次便可以有第二次,有两次便有三次,只要她耐心一点,长日漫漫的还愁没机会在请教的过程中与他日久生情吗?

    那个凌灵灵想必就是亏在这里,才女嘛,总有些傲气的,又怎会放下身段来与萧珩请教这些。

    白惜秋想着,仿佛凌灵灵已经成为她的手下败将了,她充满自信又自负地抬起眼来,望向萧珩。

    然而萧珩出乎意料地,淡淡道:“不懂无妨,读书百遍其义自见,你将这诗词集抄上一百遍,自然就懂了。”

    “啊,啊?”

    白惜秋再一次怔住。

    她以为自己听岔了,却见萧珩又蜷起手指,轻轻叩一叩她放在桌上的那本书:“这一百遍若抄得懒懒散散的,也不成气候,回到封地以前务必抄完,拿来我看。”

    一百遍!

    回到封地以前全部抄完!

    白惜秋终于回过神来了,她这是作了什么孽!

    一百遍!怕不是要将她的手都给抄断了!

    ……

    凌灵灵觉得自己近来好像遇到了什么奇怪的事,她那样费尽心力给侧妃制造与萧珩独处的机会,可这几天听身边的丫鬟们说,侧妃却突然迷上看书了,只要宿在驿馆客栈,整日里就待在房中连门也不出地抄抄写写,有时到了子夜都不吹灯。

    这怎么好,她突然这么爱学习,让凌灵灵很惶恐啊。

    凌灵灵思来想去,觉得还是有必要亲自出面点拨她一下,又不用高考,得抓紧时间谈恋爱啊亲!

    凌灵灵登时打了大大的一个寒颤。

    外头的天渐渐被云罩住了,虽在正午却也有些发黑,衬出屋子里的气氛更是黑压压静悄悄的。不大不小的一间屋子,这会儿只剩下他们两个人,萧珩默不作声地盯了她一会儿,突然间又向凌灵灵走过去。

    凌灵灵几乎是下意识地往后退。

    但奈何身后除了床就是墙,她又总不能往床上去躲吧……只片刻的工夫,凌灵灵就被萧珩给抵到了墙边上。

    他仗着高过她一个半头的身高压着她,她背靠着墙,此时此刻就像极了一只被捕获的小小猎物,缩在他的势力范围里,瑟瑟发抖。

    萧珩缓缓抬起一只手,捏住了她的下巴。

    “抬起头来。”

    凌灵灵动弹不得,只能任由他捏着自己的下巴将脸抬起。

    迎面对上萧珩那一张雕塑般精雕细琢的脸,见到他冷冷一声笑:“凌灵灵,昭王妃?”

    凌灵灵只觉一身的鸡皮疙瘩都要冒出来了!

    他分明是勾着嘴角在问她,可那勾起的笑容阴鸷,竟比他不笑时还要可怖一些。凌灵灵浑身发麻,只有颤颤地答:“王爷……”

    “你还知道我是王爷。”他捏着她的下巴,又低下头,将脸凑近了几分,“我且问你,你跑什么呢?”

    “我……”凌灵灵一时又说不出话来了。

    她总不好告诉他,自己是被吓得才要逃跑。

    她还没来得及回答,萧珩又逼近了两分。

    他的鼻尖几乎抵着她的鼻尖,笑容渐渐敛了,眼神冰冷又挑衅,他问:“你可知,若有宫人要跑,抓回来后会怎样惩戒他们。”

    凌灵灵的眼也红了,咬着下唇,颤颤地摇摇头。

    喑哑低沉的嗓音,淡淡响起在她耳畔,仿佛来自地狱的死神,在冷冷地宣判:“你这样坏规矩,真是该死。”

    “王……”凌灵灵哽咽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萧珩捏紧了她的下巴。

    入目只见她的一张小脸,小嘴被他捏得微微扭曲了,脸上正写满了恐惧。她双眸通红,此时此刻透着软弱又无助的光,仿佛下一瞬就要害怕得哭出来。

    萧珩眯了眯眼睛,捏着她下巴的手一提,放开了她。

    他俯首压在她的头顶上,鼻尖挨着鼻尖,腾出一只修长冰冷的手,就那么一下,两下,轻轻拍了拍她嫩生生的小脸。

    “再逃,再逃你就死定了!”

    凌灵灵的眼泪“唰”地一下就滚了出来。

    她双膝发软,两条腿仿佛支撑不住身子,颤巍巍的,就要沿墙坐下去。

    “你就在此地关禁闭,好生反省。”

    萧珩终于直起了身,恢复他一贯的面无表情,在她的头顶冷漠道:“没有我的令,谁也别想放你出去。”

    凌灵灵的眼睛红得像只小兔子。

    萧珩冷冷看她一眼,这才拂袖而去,留下凌灵灵在屋子里,终于站不住脚,一下子滑坐到了地上。

    ……

    萧珩从屋子里出来,李元贵已经守在听风苑的门口,候了好一阵子了。瞧见萧珩出来,他迎上前去:“王爷。”

    “裴大人前来复命,已在景明殿中等候。”

    “知道了。”萧珩回身望一眼身后的屋子,眼眸深黑,深不见底。

    李元贵小心翼翼,多了句嘴:“昭王妃她……”

    “她自找的。”

    萧珩冷冷一句,断了李元贵的话,李元贵又噤声不语了。

    半晌,他才又听见萧珩命他:“你着两个懂事的,每日里只管送饭洒扫,除此外,一句话也不必与她说。有任何事,随时来报。”

    “是。”李元贵忙颔首应下来。

    萧珩又伫足望了片刻,这才转过身:“走罢。”

    “是。”

    景明殿中,裴翊正立于殿上,远远看见萧珩的身影往这里来,他赶紧快步出门去迎。

    “王爷,”他放缓了脚步,恭敬道,“事情办好了。”

    萧珩应一声,也未停下来,径直往景明殿中走。

    到了殿内,他往平日里常常看书批阅公文的小书房里坐下后,才又问他:“都是怎样做的。”

    裴翊站在那里,回道:“照王爷的吩咐,将那几个恶徒皆做了人彘,待过几日伤口好一些了,便张出告示,拉去城门口示众。”

    萧珩点点头,又抬眼看他一眼。

    裴翊随他多年,自然会意,又道:“至于那个匪首,平日作奸犯科,奸||淫良家子亦不少,已拉去阉了。但属下想,王爷恐怕另有打算,便暂且搁着,没有行凌迟……”

    萧珩微微勾着嘴角,身子靠向椅背,眯着眼睛看他:“昭王妃的那番话,你也听见了。”

    “是……”

    “我过去且不曾听说她会占卜之术,但见她给你算的那一卦,倒是极准。既然她算出那人是个将命……”萧珩十指交握搁在身前,目光沉沉,又望向身前方不知名处,“眼下正是用人的时候,你将凌迟之刑减去一些,并之以参汤吊命,待他苦头受尽后,便照王妃说的,留他一命,投去军中罢。”

    裴翊应是,转眼见萧珩又顾自拿起了桌上的书,这才默默告退。

    萧珩坐在桌子后面,看了一会儿书,又抬眼扫一眼窗外。窗外的天虽然阴云密布,黑沉沉的,但远天似乎透着些微光亮,遥遥远远,却又好像越发地近了。

    那是听风苑的方向。

    他眼神深邃,望了许久,才默默地又将目光收回来。

    ……

    听风苑里,凌灵灵坐在地上,眼泪悬在腮边,一颗心还跳得“咚咚咚”的。

    “咦凌灵灵你好没骨气啊,竟然这样就屈服了,还哭。”系统有些鄙夷道。

    “谁哭了,”凌灵灵勉强从地上爬起来,擦一把泪,强行挽尊,“我就是胆小,被他凶巴巴的给吓着了而已,谁要哭了。”

    “嗬。”系统笑一声,不说话了。

    凌灵灵这会儿站起身子,终于缓过劲来,这才好好打量了一下四周。

    这是一间东西走向的卧房,被两道镂空木雕的月门隔出三块区域来,正中是厅,东面是睡房,靠墙安了一张大床,西面则有一个小饭厅模样的地方,但也摆了两个书架,放着许多书。

    对于一座王宫而言,这样的陈设是简单了些,但基于这院子和屋子并不大,这些桌椅床柜已经足够精巧雅致,也是很得宜了。

    屋子倒是打扫得很干净,床上铺好了被褥,一应起居是没有问题的……凌灵灵看着,又点开了昭王宫的地图瞅了瞅。

    眼下这座院子名叫听风苑,是在昭王宫相当不起眼的一个小角落里,凌灵灵仔细找了许久才找到它。周围的数百米内,没有一座殿宇,偏僻得让她差点都注意不到这里。

    凌灵灵撇撇嘴,难怪叫它听风苑,这么荒凉,可不是只有萧瑟风声能听么。

    萧珩把她丢到这里来关着,看来是相当厌恶了。

    也好,他眼不见心不烦,凌灵灵也能少受点惊吓,少折点寿。

    凌灵灵想着,又背靠着墙,仔细回想了一下这一天里发生的事情。

    首要一个感慨,就是她今天怕是和墙过不去了——一天两次被逼到墙角站着。但她平静下来,又细细地回忆了一会儿后,竟生出一点不一样的感觉来。

    先时恶霸将她堵在墙角,她虽然十分害怕,但那是恶心大于害怕——也因此,尽管她怕得浑身颤抖,却并没有软弱地哭一声。

    而刚刚萧珩将她困在这里,带给她的感受却与先前不同。

    他与凌灵灵挨得很近,近到她可以清晰地看见他细密的睫毛,非常过分地长。可那周身透出的气场,却是无端端的,冷漠又疏离。

    好像他离她近极了,却同时也远极了。

    甚至在那远远的疏离感中,还有一丝孤独的意味……

    凌灵灵有些沉默。

    他虽然让她吓得哭出来,可说到底,也没有将她怎么样。他只是威胁了她,又关了她的禁闭而已,原本,她逃婚就是一件罪无可赦的事……

    凌灵灵也不知怎的,想着想着,竟第一次对这个凶巴巴的王爷,生出一种异样的情绪来。

    好像,他也不是那么可怕的人……

    她叹一口气,又飞快摇摇头,想太多,他那么凶,才不是什么好人呢。

    她兀自搓了搓脸,这才又喊系统:“对了000。”

    “在。”系统答道。

    “你之前说的,第一个任务已经完成了对吧?”

    “对呀,我都恭喜你了。”

    “那还没有触发剧情吗?”凌灵灵有些疑惑。

    系统摇摇头:“还没有。”

    “那我接下来要做什么。”

    “引导任务呀,还有两个没做呢。”

    “哦,好。那你说吧,第二个任务是什么。”

    她活动了一下手脚,就听见系统窸窸窣窣地翻了翻:“好的。任务二,为爱鼓掌。”

    “为,什么?”凌灵灵才在伸懒腰的手一顿。

    “为爱鼓掌。”系统又说了一遍,“就是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

    凌灵灵一脸懵逼,这是什么自带颜色的任务!

    而她回过神来后,又迅速意识到,这下任务可要怎么做,萧珩关了她的禁闭,她连他的面都见不到,还谈什么为爱鼓掌!?

    凌灵灵质问:“刚才男主还在的时候你怎么不讲。”

    “你那会儿吓得魂都没了,连我恭喜你都不回我,我怎么还好讲。”系统也很委屈。

    凌灵灵:“……”

    “000我知道了,你那写满圈圈圈的名字是什么意思了。”

    “什么意思?”

    “是为了告诉我,你从头到脚全是坑!〇!〇!〇!简直没有比你更圆更大的坑了!”凌灵灵气鼓鼓地,一屁股坐到床上。

    虚情假意的贱女人。

    白惜秋咬牙暗恨,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实在难以入睡,到底还是披衣下床喊来了怜秋。

    “娘娘——”怜秋显然也没有睡着,面上不见一点夜半三更被喊醒的困倦之意,反而与白惜秋一样一脸的忧色。她立在那里,沉着地问道:“娘娘可是睡不着?”

    “是。”

    “可是为这几日永和殿里的事情?”

    “嗯。”白惜秋点点头。

    怜秋过去一直在萧珩身边服侍,莫说她天生就有些聪明劲,就是这么多年了,也早已学会察言观色了。这一点,倒是比莲香强得多。

    见白惜秋给了肯定的答复,怜秋只道:“娘娘也莫要太过伤神了,仔细永和殿里的那位还没垮呢,娘娘自己倒先撑不住身子倒下了。”

    可白惜秋没理会这番话,却是有些怨:“都赖你出的什么主意,争宠争宠,我若先下手为强去整她,哪里还会有这档子事。”

    “可是娘娘,奴婢当初出的主意,娘娘不也是认同极的?娘娘莫要被今日的失意冲昏了头,可忘了当时的境况了。况且娘娘,娘娘若是没有奴婢,单凭莲香那个不懂事的丫头,娘娘以为就能在这昭王宫里撕出一片天了?”

    怜秋的话,白惜秋听着只觉不快,但也不得不认——怜秋确实是她最重要的一个筹码。

    她唯有沉沉叹一口气,又道:“那依你看,如今该作何解。”

    怜秋反问她:“娘娘已有几日没去永和殿了?”

    “从那一日回来后,便再没去过了。”

    “奴婢斗胆给娘娘点醒一句,越是这种时候,才越要去永和殿。王爷此前是个从来不近女色之人,如今一朝开了荤,正是新鲜的时候。他能对永和殿中的那位新鲜,难倒就不会对娘娘您也感到新鲜?”

    “这……?”白惜秋的眉心微微皱了皱。

    她对怜秋的这种说法并不感到认同,若说她此前与凌灵灵是半斤八两的状态,让她去争一争她倒是极愿意的,谁不想迅速就肉眼可见地压对手一头呢?可如今情况早已变了,凌灵灵显然已经占了上风,她再去走凌灵灵的老路子,用她使过的手段与她去争,只怕短时间内是超不过凌灵灵了。

    白惜秋出身平国公府,又是唯一的嫡女,自小父亲兄长们皆捧着哄着,也十分有傲气。眼下要她这样低三下四去争宠,走的还是一条她潜意识里已经觉得输了的路,她心里自然是不肯。

    这样抵触的念头甫一生出来,便连带着让她也对提出这个主意的人产生了抵触的情绪。

    白惜秋忽然问道:“你为何非要让我从王爷身上下手,去与她争宠呢?”

    “那娘娘之意如何?”

    “我想要扳倒她,大可以使些非常的手段,可你却一而再再而三让我平和地去与她争。之前我看在与她势均力敌的情况下听了你的,眼下你却还是要我如此保守行事……”

    白惜秋盯着怜秋的眼神渐渐透出疑惑之色来。

    怜秋终于也听出她的言下之意了,再一瞧她的眼色,登时便明白过来:“娘娘这是在怀疑奴婢?”

    “倒不是怀疑,只是奇怪罢了。”白惜秋道,“你从来我这德仁殿后便急急忙忙地表忠心,又是献计又是献策,可你才提出争宠的第二天,永和殿的那位就得了恩宠,你不觉得实在凑巧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