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调戏?
字数:6251 加入书签
云子和宛燕紧跟着从楼道间拐出来, 就见成梓笑被一alpha纠缠。两人大惊, 二话没说,冲上去劈头盖脸的动起手来, 打到兴起之时,云子直接抄起手腕的布袋抡过去。
布袋里有苹果橘子,砸在人身上咚咚咚的响,花尚喜疼得嗷嗷叫, 一手遮脸,一手在空气里虚挡。云子见她反抗, 气更是不打一处来,嘴里骂骂咧咧, 什么“登徒子”“不要脸”“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能想到的一股脑全骂出来。
场面突然混乱, 成梓笑差点闪到腰, 幸好宛燕心细, 从后扶住她。她一心挂念肚子里的娃娃,一路退到墙根才开口喊云子住手。
云子似是打累了,抡袋子的胳膊直发酸, 干脆双臂一展,挡在成梓笑身前,雄赳赳气昂昂的叫嚣:“有本事你别走, 老娘这就叫警察。”
“云子, 莫要胡闹, 她是……”成梓笑担心的看着某个捂住脸的人, 她有预感,花尚喜要炸毛了。
“小姐,您别怕,有奴在,奴保护你!”
成梓笑:你还是先保护保护你自己吧。
花尚喜倏然抬头,忿忿地指着云子的鼻子:“你个挨千刀的!都把我打破相了!”
她十指握拳,手腕阵阵发颤,好像下一秒就要把云子给生吞活剥了。
奇耻大辱,奇耻大辱啊!她身为alpha的颜面扫地了。
云子被她猩红的眼吓了一跳,打了个寒颤后,才渐渐回过神,惊讶且犹豫的喊她:“花,花教授?”
花你i妹!
花尚喜疾步到她身前,一把揪住她两只耳朵,拧了一个圈。
啊——
树荫下云子爆发出凄厉的惨叫。
*
“布袋子里放的是板砖吗?”
三楼,客厅,沙发上。
花尚喜将裹了帕子的鸡蛋摁在红肿的左侧眉骨,质问着身前并排站好的三人。
云子站在最右边,听她这么问,不自觉地缩起脖子,嗫嚅道:“您也真是的……好端端的调戏我家小姐做甚?”
那叫调戏吗?
花尚喜“唰”的站起身!
云子吓得跳脚,直喊救命,躲到成梓笑身后不敢出来。
成梓笑:我自身都难保,救你怕是奢望了。
“给我站好!”花尚喜脱下风衣,丢在几案边,循着刚才的位置坐下,双手环胸,翘起二郎腿,缓了缓神色,方才转了话题,“第一个问题,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我的?”
云子:“是!”
宛燕:“是!”
成梓笑:“不是!”
呃……
气氛有些许尴尬,三人互相对视一眼,当即改口。
云子:“不是!”
宛燕:“不是!”
成梓笑:“是!”
呃……
气氛再次陷入尴尬。
花尚喜冷哼一声,心说,继续,让我看看演员的诞生。
她悠哉悠哉地晃起小腿,把鸡蛋移到嘴角的淤青处:“不说也没关系,去医院用探听器,听听孩子与我的神经胶质细胞的频率,一听便知!”
说这话时,她的视线停在成梓笑的脸上,好似在说,这东西你应该不陌生吧。
成梓笑的神情果然变了,眸底的光虚虚一晃,意识沉入回忆……一年半前,成府书房……
那时的花尚喜懵懵懂懂,不经世故,而现在的她,却像石头一样强硬,与自己强嘴拗舌,一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模样。
真是,可爱死了!
成梓笑嘴角勾出浅浅的笑:“咱们都离婚了,是不是你的有那么重要吗?就算是你的,生下来也是跟我姓,她没有法法,只有我!”
“她哪没有法法了,我不好端端坐在这的吗?”
“你不是,我会给她找给新法法,至于你,哪凉快哪呆着去!”
新法法?
花尚喜把鸡蛋抓到手里,狠狠一捏,怎么办,突然好生气哦,她鼓起腮帮子,发问:“哪里来的新法法,莫桑那厮是不是还打你主意呢!”
肯定是,她和成梓笑离婚可是登过报的,莫桑不蠢蠢欲动才怪,说不定正在暗处苍蝇式搓掌呢!
“胡说八道什么呀你!”成梓笑娥眉倒竖,斥责花尚喜,真是的,把她想成什么人了,人尽可妻吗?
花尚喜一见她生气,便有些发怵,清清嗓子,欲要寻个新话题,不想一抬眼,成梓笑还死盯着她看,仿若要把她看出两个洞来!
简直是如坐针毡啊,花尚喜撑着膝盖缓缓起身,冲宛燕挤挤眼。宛燕是向着成梓笑的,这些日子成梓笑的苦涩和颓靡,她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今日能阴差阳错碰上花尚喜,也算天公作美,她们这些做下人,理当帮衬一把。
她明白花尚喜的意思,蹲了一个身,说是要去趟邮局寄家信,让云子和她一起。云子不开窍,担心花尚喜欺负成梓笑,死活不肯走,最后还是被宛燕生拉硬扯给扯出门去的。
房门被带上,锁舌咔哒一声,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
花尚喜在胸前画了个十字,感叹两颗电灯泡终于走了,少了云子的聒噪,人间霎时变得平静安谧,犹如风平浪静的海洋。
时针指向数字“2”,悬在天边的太阳渐渐倾斜,照进屋子的阳光把成梓笑俏丽的身姿投射在地上,似一曼妙的剪影。
花尚喜忸怩地搓搓手:“累了吧,我扶你坐会……”她搀住成梓笑的手肘,却被其不声不响的躲开。
“你不是挺神气的吗?”成梓笑护住肚子,坐到侧边的单人沙发上。
花尚喜左右打量须臾,发现这张沙发太窄,根本没有她可以落坐的位置,只好蹲下身,给成梓笑捶腿。
成梓笑怀第一胎时,下肢容易肿,每晚睡前花尚喜都要为她揉一揉按一按,第二天便能好受些:“力道还可以吧。”
成梓笑侧起身子,支颐着脑袋:“谁准你碰我了!”
“哎呀,”花尚喜撅撅嘴,“我一时说错话,跟你道歉。”
成梓笑眉梢一挑,把足尖抵在花尚喜胸口……花尚喜登时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还没来得急反应,就见成梓笑足尖使劲一点,把她一脚踹在地上。
这姿势可真熟悉……
嗯,对,以前成梓笑也喜欢这么踹她,只不过是在床上踹,她熟能生巧,总能一把抓住成梓笑的脚踝反客为主,将其压在身下,随后与其恩恩爱爱一番。
哎,分开五个月,生熟了,既没能抓住成梓笑的脚踝,又没能压她在身下。花尚喜愁上心头,忾然叹息。
成梓笑再了解花尚喜不过,当即猜出她心里的小九九,脸颊莫名一热,不自在的收回脚,嘴上还是不依不饶:“用不着你道歉,你我已经分开了,你莫要对这孩子有何念想,尤尤跟了我,这孩子生下来也该跟我,我是不会把她让给花家的。”
想让她母子分离,绝无可能。
“你以为我是为孩子来的。”花尚喜起身,坐在几案上,不禁埋怨成梓笑,难道在她心中,自己就是这么个人?薄情寡义?
“不然呢,你还能因什么而来?”她可不相信今日是单纯的偶遇。
好不容易见上一面,也不先寒暄两句,张口就问“孩子是不是我的”,这么久没见,就不能先问问“成梓笑你过好不好”吗?
“就不能为你而来吗?”花尚喜几乎脱口而出。
成梓笑心头一动,仍旧狠心地说:“我不信。”
花尚喜被她堵得哑口无言,双手叩住几案边缘,用力,再用力,直到手背发颤,良久,她像是突然想通什么似的,倾过身子,凑近成梓笑:“我才不管你信不信,孩子姓花还是姓成我也不在乎,我!只!要!你!”
最后一句话,她说得铿锵有力!
“胡说,胡说八道什么……”成梓笑意外于她的回答,这般露骨,这么动情,就像一根羽毛,直往人骨子里搔,撺掇得每一颗细胞都火热难耐。
她们靠得那么近,与以前一样,鼻尖相抵,呼吸纠缠。她的喜宝变了,变得坚强、大方、勇敢,正如她所期待的那样,这样的变化越发让她心动。
她向后躲去,拉开两人的距离,却冷不丁的被花尚喜捧住脸,下一秒,花尚喜的吻就印了上来,只轻轻一啄,宛若蜻蜓点水。
成梓笑肩头一震,惊讶、惊喜、惊吓掺混在一起,鼓动得太阳穴突突的跳,要不怎说时间是个神奇的家伙,就算是天王老子也想不到下一个瞬间会发生什么。郁郁寡欢多日,自己心爱的人突然出现,突然捧住她的脸,突然吻她……她该如何反应才是对的……
“孟浪!轻浮!”成梓笑一巴掌磕在花尚喜嘟起的嘴上。
力道不小,磕得花尚喜发懵,这是什么骚操作,明明已经准备好用一个深长的湿吻把成梓笑吻得意乱情迷,然后甜言蜜语一通将其拿下……怎么……突然挨打了?
果然,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你给我出去!”都给别的omega买玫瑰花了,竟然还有脸来吻她!成梓笑一直记挂着这事,气咻咻的,哼,花心大萝卜!
“我才刚来……”
“这里不欢迎你。”成梓笑连推带拽,把花尚喜一路推搡到门口。
花尚喜担心伤到孩子,不敢挣扎,一口一个“有话好好说”。
“我跟你,无话可说!”
砰!
门被狠狠甩上!带出一股劲风,吹乱了花尚喜微曲的长发。
花尚喜站在廊道里,兀自叹息,这脾气还和怀第一胎时一样,阴晴不定呀。
等等,我的风衣好像落在屋子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