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第 11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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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为防盗章 辛向南此刻背着个书包, 斜挎着,眼睛看过去,不似金多那样早就低眉垂目不敢往前看, 他倒是大胆的把目光迎了上去, 拉了一把李金多, 让他抬起头走路。
说话间那一群人已经走近, 打头的往他们身上扫了一眼, 一看都是小孩,也没理,直接冲前面跑了。
李金多吓的直拍胸口,“我的妈呀, 吓死了。”
辛向南头也没回,听到李金多在背后喘着粗气,便道:“怕就快回家。”
李金多立刻小跑了几步跟上辛向南,转头看着他:“你怎么就不怕?”
辛向南哼了一声,“你有什么好怕的,又没做亏心事,家里往上数多少代都是贫农, 你还怕?”
“不是, 我倒是不怕, 我是怕你……”李金多小声说完, 立刻往四周看了一圈, 没有人才敢继续往下说, “我不是怕你被查问?”
“我有什么好怕的?”辛向南脚步未停继续往前走, “我妈每天都去做工,天天被他们压着扫大街,已经这样了,还能坏到哪里?”
李金多叹了一口气,没吭声。
两人又走了几步,刚刚哗哗啦跑过去的那群人又折了回来,打头的几个一直在看胡同口上的牌子,嘴里还嘟囔着,没有错啊,不在这儿吗?
那些人看到他俩,立刻在背后喊了一声,“打倒一切牛鬼蛇神。前面的,这是辫儿胡同吗?”
李金多早就站住了,一听到问辫儿胡同,吓的脸都白了,连忙看向辛向南。
到底还是辛向南沉的住气,不卑不亢道:“好好学习,天天向上。辫儿胡同还要往前走,走到第二条大马路,然后右拐,正对面的第一个胡同就是。”
辛向南还没说完,就听见有人在里面说了一句,“是了,麦多家就住那里。”
听到有人提起大姐的名字,李金多免不了抬头看了一眼说话的人。
“那快走。”领头的一挥手,就往前冲。
等他们都走远了,李金多扯了扯辛向南的衣角:“咱们是不是不该告诉他们?”
“咱们不说他们就找不到了?”辛向南鄙夷的看了一眼李金多,“咱正往家走,难免还会碰到他们,和他们说瞎话,那不是摆明的找死?”
“那他们到咱们胡同干什么去了?”李金多有点怕,他突然想起了还躺着的双胞胎姐姐,大呼不好,“坏了,是不是去找米多了?”
辛向南赶紧拉了一下他,“还不快走,抄小路,先回家报信儿去。”
两人不走大路了,往右一拐就到了小胡同,里窜外窜的,倒是先那些□□到了家。
张老太不放心,把锅架到炉子上就出来接辛向南,约摸着也差不多到家了,便站在胡同口伸长了脖子等。
远远的看见两人飞奔过来,喊道:“跑这么快干啥?哎,小心着点,金多,你大姐回来了。”
李金多跑出了一身汗,听见张老太说他大姐回来了,这下总算放了心,一溜烟跑进了家。
一进家门,李金多便看见张月英端着水杯坐在床头,他大姐李麦多一身绿军装,掐着腰,眼睛瞪的提溜溜的圆,好像一肚子的话要说。
李金多看到这个架势,缩了缩脖子,又往床上看了一眼,就见李米多正睁着眼睛。
“嗨!你醒了?”李金多连忙走上前。
人刚走了几步,面前的李麦多已经抬起了胳膊,挡住了金多的去路。
金多这才勉强笑了笑,“大姐,你回来了?”
李麦多看了金多一眼,“我问还是你直接说?”
李金多看看张月英低着个头,米多还有气无力的躺在床上,连忙道:“我说我说。”
“你和米多一个班的,怎么她就受伤了?她是你姐不错,可到底也是女孩子,让我看看你的头,受伤了没?”李麦多讥嘲的看向金多。
金多不好意思的低下脑袋,“大姐,当时我不在,否则怎么可能让米多受伤。”
“你不在?你去哪了?”李麦多问道。
“我去写大字报了。”李金多老老实实的回答。
这话倒是错不了,李金多从小就写的一手的好字,即使上小学的时候,很多□□都会找他去写大字报,这刚上初一,写的就更多了,每天上学第一件事就是写字,一笔一划的,写的工整有力,跟印的似的。
“你不在,那隔壁辛向南也不在?”麦多问。
谁知道金多还没说话,就听到背后有声音传过来,“还是先别说这些了,□□马上就要到了。”
大家闻声转头,辛向南正倚着李家的门栏往里看。
李米多一直没有机会插话,好不容易要了杯水,在她姐凶狠的目光下也没喝上一口,她妈张月英拿着水杯,连给她喝水都忘了。
先是李麦多跟放机关枪一般的问这问那,张月英答不上前因后果,正巧金多便撞了进来,又是一阵盘问,幸亏那个隔壁家那谁的一句话,李米多才有机会把这一大家人看个清楚。
她眯着眼往门口看去,先看看这个恩人长什么样子,可外面照过来的阳光正好洒在辛向南身上,屋里太暗,就门口那一明的清亮,辛向南就站在那片清亮中,只消看的见他瘦高的轮廓,和隐约中那懒散不羁的爱谁谁。
辛向南此刻背着个书包,斜挎着,眼睛看过去,不似金多那样早就低眉垂目不敢往前看,他倒是大胆的把目光迎了上去,拉了一把李金多,让他抬起头走路。
说话间那一群人已经走近,打头的往他们身上扫了一眼,一看都是小孩,也没理,直接冲前面跑了。
李金多吓的直拍胸口,“我的妈呀,吓死了。”
辛向南头也没回,听到李金多在背后喘着粗气,便道:“怕就快回家。”
李金多立刻小跑了几步跟上辛向南,转头看着他:“你怎么就不怕?”
辛向南哼了一声,“你有什么好怕的,又没做亏心事,家里往上数多少代都是贫农,你还怕?”
“不是,我倒是不怕,我是怕你……”李金多小声说完,立刻往四周看了一圈,没有人才敢继续往下说,“我不是怕你被查问?”
“我有什么好怕的?”辛向南脚步未停继续往前走,“我妈每天都去做工,天天被他们压着扫大街,已经这样了,还能坏到哪里?”
李金多叹了一口气,没吭声。
两人又走了几步,刚刚哗哗啦跑过去的那群人又折了回来,打头的几个一直在看胡同口上的牌子,嘴里还嘟囔着,没有错啊,不在这儿吗?
那些人看到他俩,立刻在背后喊了一声,“打倒一切牛鬼蛇神。前面的,这是辫儿胡同吗?”
李金多早就站住了,一听到问辫儿胡同,吓的脸都白了,连忙看向辛向南。
到底还是辛向南沉的住气,不卑不亢道:“好好学习,天天向上。辫儿胡同还要往前走,走到第二条大马路,然后右拐,正对面的第一个胡同就是。”
辛向南还没说完,就听见有人在里面说了一句,“是了,麦多家就住那里。”
听到有人提起大姐的名字,李金多免不了抬头看了一眼说话的人。
“那快走。”领头的一挥手,就往前冲。
等他们都走远了,李金多扯了扯辛向南的衣角:“咱们是不是不该告诉他们?”
“咱们不说他们就找不到了?”辛向南鄙夷的看了一眼李金多,“咱正往家走,难免还会碰到他们,和他们说瞎话,那不是摆明的找死?”
“那他们到咱们胡同干什么去了?”李金多有点怕,他突然想起了还躺着的双胞胎姐姐,大呼不好,“坏了,是不是去找米多了?”
辛向南赶紧拉了一下他,“还不快走,抄小路,先回家报信儿去。”
两人不走大路了,往右一拐就到了小胡同,里窜外窜的,倒是先那些□□到了家。
张老太不放心,把锅架到炉子上就出来接辛向南,约摸着也差不多到家了,便站在胡同口伸长了脖子等。
远远的看见两人飞奔过来,喊道:“跑这么快干啥?哎,小心着点,金多,你大姐回来了。”
李金多跑出了一身汗,听见张老太说他大姐回来了,这下总算放了心,一溜烟跑进了家。
一进家门,李金多便看见张月英端着水杯坐在床头,他大姐李麦多一身绿军装,掐着腰,眼睛瞪的提溜溜的圆,好像一肚子的话要说。
李金多看到这个架势,缩了缩脖子,又往床上看了一眼,就见李米多正睁着眼睛。
“嗨!你醒了?”李金多连忙走上前。
人刚走了几步,面前的李麦多已经抬起了胳膊,挡住了金多的去路。
金多这才勉强笑了笑,“大姐,你回来了?”
李麦多看了金多一眼,“我问还是你直接说?”
李金多看看张月英低着个头,米多还有气无力的躺在床上,连忙道:“我说我说。”
“你和米多一个班的,怎么她就受伤了?她是你姐不错,可到底也是女孩子,让我看看你的头,受伤了没?”李麦多讥嘲的看向金多。
金多不好意思的低下脑袋,“大姐,当时我不在,否则怎么可能让米多受伤。”
“你不在?你去哪了?”李麦多问道。
“我去写大字报了。”李金多老老实实的回答。
这话倒是错不了,李金多从小就写的一手的好字,即使上小学的时候,很多□□都会找他去写大字报,这刚上初一,写的就更多了,每天上学第一件事就是写字,一笔一划的,写的工整有力,跟印的似的。
“你不在,那隔壁辛向南也不在?”麦多问。
谁知道金多还没说话,就听到背后有声音传过来,“还是先别说这些了,□□马上就要到了。”
大家闻声转头,辛向南正倚着李家的门栏往里看。
李米多一直没有机会插话,好不容易要了杯水,在她姐凶狠的目光下也没喝上一口,她妈张月英拿着水杯,连给她喝水都忘了。
先是李麦多跟放机关枪一般的问这问那,张月英答不上前因后果,正巧金多便撞了进来,又是一阵盘问,幸亏那个隔壁家那谁的一句话,李米多才有机会把这一大家人看个清楚。
她眯着眼往门口看去,先看看这个恩人长什么样子,可外面照过来的阳光正好洒在辛向南身上,屋里太暗,就门口那一明的清亮,辛向南就站在那片清亮中,只消看的见他瘦高的轮廓,和隐约中那懒散不羁的爱谁谁。
只见他坐在堂屋门口的台阶上,夜重了,披了一件衣服,像个大蝙蝠一样,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辛向南揉揉眼睛,“叔叔,你在这儿坐着干什么?”
李强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金多不是害怕吗,他睡熟了我就在这里坐着,怕他突然醒了。”
“哦。”辛向南点头。
“这个点差不多了,我也去睡了,你尿完就赶紧进去,夜里凉。”李强说完才站起来,一站起来,膝盖咔咔响了几下,这是坐久了,坐在台阶上就睡着了,辛向南起来开门发出声音,李强才醒过来。
李强双手扶了下膝盖,缓了一会儿,才走进去。辛向南去尿了尿,回来时看着那台阶发了好久的呆。
如果辛建设在,他是不是也像李强这样,撒了手让儿子去学飞,背后又默默的守着,是这么好的一个父亲?
如果辛建设在,他是不是也……
如果辛建设在,他是不是也……
辛向南手掌握成了拳,他知道,这些都是无谓的假设,没有任何意义。
门吱的一声关上了,李金多被惊醒了,看见是辛向南,才迷迷糊糊的说:“你去干嘛了?”
“尿尿。”
“哦,门插上了吗?”
“睡你的吧,屁事!”辛向南骂了一句,把金多的头按进了被子里。
*
李米多看着睡熟的麦多,这人一沾枕头就着了,看起来这几天大串联,没少受了累。
米多是在床上躺了这几天,睡够了,现在倒是精神。不过她觉得就算有睡意,她也是睡不着的,毕竟,这是她第一次和人同睡一个床。
李米多想翻翻身,可她不敢动,生怕吵到了身边的麦多,她从未有过这样的经历,竟然和姐姐睡在同一个床上,虽然有些尴尬,可更多的是幸福,她想转过身抱一抱麦多,可她连翻身都不敢,更别说抱她了。
麦多突然动了动,嘴里呓语了几声,然后翻了个身,腿一跷便压在了米多的肚子上。
整条腿一下子压在米多肚子上,李米多感觉自己差点吐了出来。
她一动也不敢动,过了许久,确定麦多没醒,这才拿手指戳了戳麦多的腿。
这一戳不打紧,李麦多同志干脆胳膊也搭了上来,紧紧环住了米多,压的她彻底不能动了。
米多无奈的看了她姐一眼,刚刚还认为天大的幸福,此刻只剩下叹气了。
就这样,幸福并快乐着过了几天后,周六的一个傍晚,米多和金多还有辛向南三人背着书包从学校回家,一推开门米多就看到了一个老太太,正坐在院子里吃西瓜。
李米多有原主的记忆,自然知道这个老太太便是她姥姥,也就是张月英她妈。
老太太名字叫黄冬梅,精廋一个人,单从面容上看不出和张月英哪里相似,长相上面并不太像,但神态相近,连音色都差不多,只不过黄冬梅因为年纪大了,声音听上去有些苍老。
此刻黄冬梅正坐在院子里吃西瓜,西瓜还是几天前李强拿来的,大家都没舍得吃,说放着等最热的那天再吃,这黄冬梅来了,西瓜也终于杀了,稀罕物,孝敬老人。
黄冬梅人瘦的厉害,个子不低,有165厘米左右,按她这个年龄还有生长的年代,女子长到这个身高也不是很多,而且她虽然瘦却十分挺拔,没有弯腰驼背的形态,人看上去有些些厉害,眉毛也是粗黑,有点点上挑的意味。
李米多对这个姥姥的记忆只有一个关键词,那就是不喜欢她。至于怎么不喜欢她,原主为什么会有这么个想法,李米多就不得而知了。她推开门后看见黄冬梅,就愣在那里,也不敢往前,畏畏缩缩的往金多后面一躲,小声的叫了一句姥姥。
金多的声音显然把李米多蚊子哼哼一般的声音给盖住了,他大叫了一声,“姥姥你来了!”
黄冬梅听到开门声,便满心高兴的看过去,见两孩子放学了,立刻放下手里的西瓜,迎了上去。
“金多,让姥姥看看,长高了没有?”黄冬梅高兴的上上下下打量李金多。
“高了高了。”李金多笑着,眼睛便看向石桌上的西瓜。
西瓜绿的绿腾腾,红的粉艳艳,就连那西瓜籽都黑的像黑宝石一般,勾的李金多差点流口水。
而且放学走了一路,口渴的要死,恨不得立刻就啃上一口。
黄冬梅会意,立刻拽着李金多走到石桌前,挑了其中最大的那块西瓜塞进金多手里,“快吃,渴了吧。”
张月英出去买菜,一回来就看见李米多站在门口发呆,院子里金多和她妈一边说话,一边啃西瓜,张月英拿手推了李米多一下,“傻孩子,在这里站着做什么,进去啊。”
李米多见她妈回来了,便跟在后面走了过去。
黄冬梅和金多说着话,一边眼睛笑弯了,一边嘱咐慢慢吃,余光看到李米多过来了,便说了一句:“这孩子,越大越不懂事,见了我都不知道叫姥姥。”
李米多委屈啊,她明明喊了姥姥,可声音小,被金多的大嗓门遮了过去。
可这种事你是反驳不了的,李米多自然也懂,立刻又叫了声姥姥。
黄冬梅迅速扫了李米多一眼,然后又看向金多,笑嘻嘻的。
李米多走也不是,留也不是,面前的双胞胎弟弟啃着西瓜,汁水往手上和地上滴,米多看的口干舌燥的,走了一路,她也渴的不行了。
下意识的一个吞口水的动作正好被黄冬梅瞅见,她皱了皱眉,慢声道:“你也来吃点。”
“哦。”李米多得到了允许,把书包取下来放在一旁的马扎上,又去洗了手,才走到石桌前。
西瓜切的一条条,大小不一,李米多站在前面看了一会儿,这才从角落里拿起一条。
拿起西瓜后,她立刻偷偷看了眼黄冬梅。
濮司友这个想法也没有什么大错,毕竟这是个儿子可以举报老子的年代,一个邻居家的红卫兵骨干会来救你,你觉得可能吗?
任谁也不会这么想。
所以濮司友此刻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隔着门问:“哦,嫂子,有事儿啊?”
张月英似乎听出了濮司友的不安,毕竟事情刚刚发生,任何人都需要细细的消化,于是她把面条往大门口一放,“我煮了面条,端给濮阳吃吧。我放门口了啊。”
濮司友没作声,听着张月英的脚步声越来越远,又隐约听见李家大门打开又关上的声音,这才打开大门,把面条端了进来。
“濮阳,饿了吧,你看,你大娘给你送面条来了。都是白面的,还有鸡蛋和西红柿。”濮司友端着一碗面条进来,他可以和任何人结仇,可和吃的没仇,这个年头,能吃上这么好的饭,多不容易。
端到灯下,濮司友看了一眼,这又叫了起来:“还有午餐肉!”
濮司友故意说的大声,就为了让濮阳听见,劝她来吃一口。面条放在桌子上,濮司友又拿来两个碗,分了分,分成两小碗,然后递给孔卉一双筷子。
孔卉是真的饿了,看见面条,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听到筷子响,濮阳发疯一般的叫起来,“扔了,扔出去,谁也不能吃,爸,你快扔出去!”
濮司友听到濮阳如此声嘶力竭,吓的连忙把面条端了出去,放在外面院子里的桌子上。
濮阳躲在枕头下又哭了许久,最后哭着哭着便睡着了。
濮司友看着濮阳睡着了,这才和孔卉说起了话,“我听你这么说,怎么觉得李家大闺女是来救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