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第五十章 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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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昕和萧溯买了点礼物去看望高中班主任黄老师。数年后黄老师因为教学成绩突出, 前两年被教育局调去了, 从此结束了拿教鞭和粉笔的生涯。
坐办公室的日子有点难过,一杯水和一叠文件,远不如站在讲台上充满激情和活力;表面和气背地勾心斗角的同事和永远摸不透心思的领导,也远远不如学校里的学生来得好相处。
黄老师摘下老花眼镜,身心俱疲地来到窗前浇浇花。玻璃窗上映着她苍老的模样,才四十三岁罢了,两鬓早已斑白,从前尽管教学压力再大也不会这样。
办公室门响了:“黄主任,您的学生来看您。”
学生?
黄老师一个激动,赶忙转过身去, 袁昕在助手的引导下进入办公室,一瘸一拐地来到她跟前,笑容满面:“黄老师您好。”
黄老师扶了扶眼镜:“昕昕?你的腿怎么了?快快, 快坐。”
袁昕坐了下来,黄老师又开始问:“昕昕啊, 你这腿……”
袁昕笑道:“前几天出了个车祸,不小心弄伤了, 没事的。”
“哎呦,这可要好好休息。你先坐着,我去给你冲杯茶。”黄老师热情地转身去给曾经的得意门生泡茶,对于她来说, 学生来看望她这个曾经的老师比什么都高兴。
袁昕面前放着一张小茶几, 上面堆了一叠报纸, 最上面的那张是最近的报纸,头版头条是关于缉*毒的。趁着黄老师烧水、泡茶,她拿起那份报纸迅速地阅读了起来,激动得一颗小心脏差点跳出胸膛,满脸的骄傲和自豪。
报纸报道的内容简单如下:近日,金州、丽城两地公安共同破获一起特大贩*毒案件,缴获□□65.38公斤,总价值约六千多万。主谋朱水标在家畏罪自杀。多名从犯当场击毙。
朱水标死了?袁昕有些惊讶,脑海里浮出当日朱水标恐吓她的那幕。
“来,喝茶。”黄老师给她泡了杯鲜花茶给她,见她在看报纸,随口说了一句,“唉,还好这些dupin都被缴获了,不然一旦流入市场该有多少家庭破碎哦!”
“是啊!”袁昕笑着说,“多亏了那些缉*毒警察。”
“可不是嘛!没有他们就没有我们安稳的生活。”
袁昕忽然想起什么,赶紧把带来的礼物递到黄老师手上:“黄老师,小小意思。”
礼物是萧溯买的,但是他没有跟她一同上来,他说,老周没有给他指示可以公开真实身份,也就是说,他仍需要隐藏他的身份。
“你说你来看我怎么还买礼物呢?”黄老师接过来,低头一看,愣了愣。
袁昕问:“黄老师,您怎么了?”
黄老师放下礼物,重重地叹了口气,慢悠悠地说:“我从前教书的时候总是嗓子不好,每天都要喝胖大海,可没人知道,我从前喝的胖大海都是阿骁给我的。”
“阿骁?”
“是,阿骁,凌骁。”黄老师说,“阿骁虽然油嘴滑舌不爱学习但却是个实诚的孩子,本质很好,这点在你身上就看得出来了。那么多女同学喜欢他给他写情书他都没有动摇也没有仗着自己受欢迎乱搞男女关系,那孩子,是真不错。后来他还救了三个孩子而他自己……”说到这,黄老师不禁潸然泪下。
“黄老师,当年的事您也知道?”袁昕问。
黄老师抹抹眼角:“知道的,可是当年你母亲和继父的势力太大,没人敢和你说真话啊!”
又说:“本来我也不该多嘴说一个已死的人,但是今天你带来的这盒胖大海让我想起了太多太多的事情。有些事情,过去了很多年,但我从没忘记过。昕昕,你不知道,阿骁家条件不太好,阿骁的母亲在舞厅上班,工作环境很复杂,阿骁为此和母亲吵了很多次,每次都是我去劝的架。为了帮母亲减轻生活压力,他几乎每天晚上都会去工地搬砖打工,赚个十几二十块的。这也是他为什么白天上课总睡觉的原因,他不是不想学,而是不能学。我无意中发现了他的秘密,他求我不要告诉你,他说,他不想你看不起他。后来偶然一个机会,我给他母亲介绍了个超市当导购员的工作,他为了答谢我,就给我送胖大海,一送就是两年多啊!”
这些事袁昕不知道,大晚上工地搬砖,难怪那些年他每天送她回家后就匆匆走了,她曾留他吃饭,他却说有事要忙,有时白天还会在他的胳膊上看见乌青,问他怎么搞的,他却笑笑说是开摩托不小心摔的……
她又想到了当年她和他去西安游玩,全程都是他付的钱,那些钱,也是他平时搬砖打工得来的吧……
想到这些,她忍不住流下泪来。
从黄老师的办公室出来,在楼底下等她多时的萧溯过来横抱起她,把她抱进车里,他坐上驾驶座,插*入车钥匙。
袁昕偏过头看着男人挺拔沧桑的侧脸,心绪起伏跌宕,一把捧住男人的脸,对着那两片薄唇深深地吻了下去。
两舌相交,深情无限。
她吻得投入,贪婪汲取,却仍嫌不够,她想要再深入地了解他,和他融合在一起。
“阿溯,”她双眼如水,含情脉脉,“回家。”
萧溯被她撩得小腹暖烘烘的,回家二字好像魔音似的让他如升云端,欢快不已。心底的猛兽在咆哮,在呐喊,在扑腾,他呼吸沉重,双耳鲜红。
“好。”他干哑着嗓子,猛地一脚油门,车子风一样地飞了出去。
车子停在路边,袁昕迫不及待地开车门,萧溯朝车外看看,警惕地说:“你先别下车。有点不大对。”
“哦。”袁昕听后把车门又关上了。
萧溯下了车,把车子上了锁。她坐在车内看着他小心地朝家走去,这时她终于觉察到了异样。家门是开着的,可她明明记得他们出门的时候凌艳铃也去上班了,他们特地把大门锁了,怎么开着了呢?凌艳铃回来了?好像不是。
正想着,忽然听到砰的一声,一个人从二楼阳台上摔了下来,而把那人摔下来的正是萧溯。
萧溯把人摔下去后后面又有几个人围了上来,个个持刀想置萧溯于死地。
狭窄的阳台上,那些人把萧溯团团围住,萧溯以一敌众,与他们周旋打斗,他一拳打飞一个,又一脚踢飞一个,其他几个见状又猛攻上来,他一把握住其中一个人的手腕,用力一甩,那人便难以自控地朝着另外几个人扑过去,哗啦一声,倒了一片。
萧溯趁这个机会跃出阳台,顺着楼房外的水管矫捷地爬下了楼。
车里的袁昕看得心惊肉跳的。
楼上的那些人也爬了下来,一众人又对萧溯形成了新的包围圈。
萧溯孤身立在包围圈中,脱下黑皮衣外套扔在地上,露出一副强壮紧实的身体,双手握得指节咯咯作响,目光狠戾如鹰隼,坚定如猎豹。
那些人刚刚吃了亏,全都不敢轻举妄动。萧溯伸出手指冲他们勾了勾,他的挑衅终于激怒了那些人,他们一拥而上,或举刀攻来,或赤手空拳。
萧溯身无武器,凭着一双肉拳把这些人一个个地打倒在地。他的拳头是铁做的,是钢做的,落在这些人身上,直痛得他们哇哇大叫。
这些人个个面蒙黑罩,而且身手矫健,训练有素。萧溯觉得奇怪,走到其中一个跟前,撕下了那人的面罩。还没看清楚那人的模样,那人从地上抓了一把雪沫丢在他脸上,然后趁机逃走了。其他人也跟着桃之夭夭了。
那人抓雪沫的时候露出了一截手腕,上面纹了一个类似太阳的图案……
房子里被那些人翻得乱七八糟,尤其是萧溯的房间,那些人好像在找什么东西。
“阿溯,他们究竟是什么人,在找什么?”袁昕问。
萧溯依然只穿了一件背心,在屋子里走来走去:“不知道。不过那些人身手不错,有组织有纪律,不像是朱水标的人,不太好对付。”
袁昕看他穿得单薄,捡了一件羽绒服盖在他肩膀上:“冷不冷?”
萧溯握住她的小手,凑到她的耳边:“不冷,就当热身了。”
热气骚耳,袁昕不由地缩了缩脖子,心里像被羽毛拂过一般痒痒的。
萧溯瞧着怀里的人儿娇羞的小模样,钢铁般的心瞬间熔化。他二话不说抱起女孩,走到床边,小心地把女孩放在床上。
他俯下身来,小心翼翼地褪去了她的牛仔裤,当他看见她大腿上鲜嫩的伤疤时,他伸手轻轻地抚了一下,心疼地问:“还疼吗?”
冰凉的手指抚过她细滑的肌肤,她禁不住颤抖了一下,咬着唇,说:“不疼了。”
他怕她冻着,抓起一条被子盖在那双洁白如玉的长腿上,接着脱掉自己的裤子,钻进了被子里。
“真的没关系吗?”他又抚着她腿上的伤疤,再三确认。
“都一个多月了,伤口已经长好了。”女孩满脸通红,像枚熟透了的红苹果,双眼水波荡漾,惹人怜爱。
“阿溯,我爱你。”
“我爱你,昕昕。”男人心潮澎湃,热血沸腾,一口气脱去了身上唯一一件的背心扔在地上,然后慢慢地俯下身去,直到与女孩柔软的身体紧紧贴在一起。
窗外,静静地飘着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