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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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为防盗章~以及下篇文《荣华录》求预收啦  二奶奶忙不迭应下, 云锦便也跟着福了一福。今日是处暑值夜,云锦倒很喜欢她的懵懂, 虽说是从宫里出来的, 眼睛却意外的干净。

    齐飞扬再来的时候已是子夜,云锦睡的很沉,却隐约觉得有人叫她的名字, 等再醒来, 只见烛光下私有人坐在床前的小几上。她本能地皱皱眉头,问他:“你晚上不睡觉的么?”

    “你府里的那位姨娘入瓮了。”

    激的云锦瞬间就醒了。

    “后日是我母亲生辰。”

    “我知道。”

    她很少打断他说话,齐飞扬略有讶异, 却见她因激动,脸上浮现起微微的潮红。

    “和离之后你什么打算?”

    就仿佛事已经成了似的。

    “回云家。”

    齐飞扬登时就有些不高兴。云锦见逗他逗得过了,忙说:“我瞎说呢。如今这样怎么还回得去, 不过我也确实没想好就是了。”

    齐飞扬似是还有话想要问她, 却忍住了, 只是说:“你当真要和离么?”比云锦这个正主还郑重些。

    “当真。”

    “好。”

    “今日你好像很高兴。”云锦有些不解。

    “你不高兴么?”

    “颜姨娘入了瓮, 我自然要是高兴的。只是后日到底是你母亲生日, 在那样的场合闹将起来, 只怕打扰她老人家的兴致。”

    齐飞扬微笑:“我母亲只有欢喜的。”

    云锦虽有些不明白, 却也并不再问。两人又说了一会, 齐飞扬见云锦面有倦色, 便道:“不叨扰你休息, 我先走了。”

    云锦点点头, 又说:“我买了个宅子。”

    齐飞扬眼睛一亮。

    “什么时候的事?”

    “咦, 你不知道么?我还以为你什么都知道呢。”笑的越发调皮了。“不是什么大事,那宅子本来是我爹爹赁下来的,爹爹走前,我曾求他帮我把这宅子置办下来,自然了,用的是我自己的嫁妆。我也是才得了地契,如今看来时间竟刚刚好。”

    “你,有想过再嫁么?”

    好一会,他语气生硬地,问了个似是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云锦起初没有听清楚,待反应过来,一时觉得诡异,竟有些不敢瞧他。

    那种感觉,很奇怪。似天地初开时那般懵懵懂懂的,一时间仿佛周遭的一切都失了颜色,终于她别过脸看他,却发现他也看着她;好一会,他见她一直不发一言,心中不知是什么滋味,一飞身便没了踪影。

    只留独坐在房中的云锦,她的思绪陷入前所有的虚空,

    第二日天才蒙蒙亮,处暑便照规矩换了霜降来当值。等天光再亮些,云锦起身,一干人等服侍她用饭,因她早上只爱喝粥,厨房上或为着恭维或为着恭敬,总是变着花样的做各式各样的粥给她送过来。因今日是霜降第一天当值,服侍时难免格外勤谨。照宫里的规矩,贵人们用饭时需内监验毒,侯府虽没这些规矩,但霜降是自内宫里带出来的谨慎,因饭菜都过她手,一样样瞧过,心中便一凛。

    霜降是立志守拙的,出宫是许淑妃放她的一条生路,但眼瞧着别人吃下这样的东西,她到底没给那藏在深宫里的过去磨没了良心。思前想后,终究是挡上了一挡。

    “这粥凉了,奴婢找人端回去再热一热吧。”


    云锦见她如此便有些惊讶,脸上却不露出来,只说:“倒也不必,我本就不爱吃那些滚烫的东西。”霜降只觉得她的眼中颇有深意,想要再说什么,但良久,也只说了个是字。

    用完饭后,云锦留下霜降。这个打宫里出来,身形高挑的丫头并不爱说话,对谁都是冷冷淡淡的。虽通医礼,却并不留在宫中,那便不是许淑妃的心腹。云锦细细思量过,好一会才开口问她:“今天早上怎么了?”

    霜降亦不敢轻易交底,虽说早上的举动实源于她尚未泯灭的良心,但宫中多年,她虽还有些良心,却也明白说多错多,保命要紧。

    霜降还没整理好说辞,这位叫人捉摸不透的世子夫人再次开口。

    “不必这样瞻前顾后,如今你是在吴家并非宫中,何况你是宫中下赐给我的婢女,只要不是大罪,都没有人能轻易决定你的生死。何况,我觉得你是个有良心的人,不是么?”

    当然了,若两句话就能要这宫中出来的宫女对人推心置腹,那未免太小看深宫那堵的红墙。云锦自然不急。其实朝晖那副药做的很厉害了,无色无香无味,不过上一世好像没有朝晖这个人呢。咦,像是哪里不对。

    她怔了片刻,一时想不明白,便先丢开,只暂时把心力放在霜降这里:“我不在乎你从前经历过什么,又有着什么样的目的和抱负。但你既然愿意出宫,一定是想要过风平浪静的人生。”

    云锦定定地看着她,用一种令人放心的语气:“我许你。”

    多年之后,对于这一天的记忆,仍旧鲜活的存在于霜降的脑海之中。她深知命运不可违的艰辛,所以当机会向她招手的那一刻,她几乎是不假思索地握住了它。

    霜降遂将她发现有人下毒之事细细分说,云锦很认真的听完,却只是说:“这事我知道了。”很不按套路出牌的样子。

    ”你从今日起便跟着翠缕吧,她性子好,对我屋里的事情也知道的清楚。”

    便是要提拔她了。

    “是。”

    “今日的事不要再对任何人提起。”

    “是,奴婢什么都不知道。”

    果然是宫里教出来的人才呢,云锦笑意不到眼底,很有些高深莫测的样子。因着老父叮嘱再三,吴襄下午便过来云锦处坐了一坐,又因当时在房里伺候的是霜降,虑到她到底是外人,那副脾气倒是收敛了不少。

    吴襄几次想和云锦说说颜姨娘的事都被云锦找了话题岔开,几乎恼羞成怒,好歹忍着不曾发作罢了。

    翌日齐国公夫人寿宴,云锦一早用完饭便去迎她婆婆,站在院门口等了许久,才有婆子唤她进去。

    云锦在外头吹了许久的风,进了屋子只觉得暖香扑面,可能因为暖和的厉害,一时有些睁不开眼睛。却说永定侯夫人前日刚朝云锦发了脾气,晚上就得了丈夫一阵好劝。二皇子到如今都未查出她究竟投靠了哪方势力,虽隐约有个苗头,却也还不清晰,又观她暂无出格举动,也只得叫吴府先轻轻揭过,不慢待就是。是以如今见了云锦,虽没什么好脸色,却也只是不与她说话,倒不曾开口讥讽。

    各上各的马车,各行各的路。等到了齐国公府,却又是另一幅光景。齐国公府的婆子见了永定侯府的马车,一叠声地上去迎,又道:“老夫人和夫人今日盼侯夫人良久了。”

    说起来齐国公府与永定侯府之间一向不咸不淡的,不过永定侯夫人的老来女,侯府嫡出的小姐吴玉冉如今正议亲,看永定侯夫人的意思,竟是相中了齐国公二姑奶奶家的嫡子,说起来,齐国公府的二姑奶奶亦嫁于公侯之家,与永定侯府的门第倒也般配。

    说来奇怪,如今的国公府竟不是齐国公夫人当家,管家之权反而在齐国公夫人的妯娌,国公府的二太太手里。这样瞧来,齐家亦不简单。怪道国公府嫡出反而要自己挣前程。云锦想到齐飞扬,一时间心绪纷乱,又很快定下神来。

    “娘刚还提侯夫人呢,如今可算来了。”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这便是如今的掌家奶奶,齐国公府二太太张氏了。

    吴襄转身的时候,云锦鬼使神差,叫住了他。吴襄回头,月色下的他有张俊秀的脸。虽是侯府出身,却温文尔雅,想她初见他时,心醉神迷,觉得就算那最俊俏的探花郎也不过如此。

    “世子慢走。”

    吴襄似乎有些讶异,却也只是点点头,便神色冷漠地向前走去。若说从前,她以为她还可以在内宅安稳度日,与这个男人相敬如冰,不往来就是。但如今,或许只能不死不休。即使高门大户,她孤立无援,她也仍会拼尽全力保住自己一条命。她要活着,还要好好活着。

    想透这一层,云锦一夜好眠,打算明日去给婆婆请安过后,着手打理自己的产业。

    翌日晨起,她照着旧有的时辰去给婆婆请安,正厅里一股甜香,云锦才到的时候,一屋子言笑晏晏,等她进来,气氛陡然冷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