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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礼新出轨了?”
“没有。”
“哦。”乐子收住惊讶的表情, 又问, “你出轨了?”
“……没有。”
乐子饮口酒,用别用情情爱爱来打扰我的眼神,淡淡地瞥她一眼, “那你抽什么风?怎么开始说胡话了。”
“你不是最不看好我和宫礼新婚姻的人吗?现在我说要离婚了,你怎么不拍手叫好称赞我一番。”徐暖暖回一不屑的眼神。
“那是看你对宫礼新一腔热血, 怕你失了自我, 时刻想着提醒你。”乐子轻飘飘地问, “宫礼新这次又怎么惹到你了?竟然敢提离婚了。”
“我有什么不敢的。”徐暖暖翻白眼。
这个乐子表示认可, “你连嫁给他的勇气都有,还有什么事情是做不出来的。”
“我是来找你帮忙的, 不是让你来调侃我的。”徐暖暖有点恼了,本来她已经够烦了,偏乐子坐下有半个小时了,一句重要的话都没说出来。
“你提了离婚之后, 宫礼新什么态度?什么表现?震惊吗?生气吗?还是松了一口气?”乐子为了扮演好闺蜜的角色, 连续追问。
徐暖暖回想昨天宫礼新的情绪,“意外多一点, 你是没看到他的表情,好像我提离婚是件多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怎么,我就不能提离婚?我为什么就不能提离婚, 只能让他欺负我不成。”徐暖暖对宫礼新是积怨已久, 现在就连提起这个名字, 就能让她情绪激动,恨不能讨伐一番。
“不止宫礼新意外,连我都觉得意外。”乐子认真着表情问她,“徐暖暖,你和我说实话,就算他爸生病住院没提前告诉你,他解释了是不想让你两个城市来回跑,是能说得通的,权当他是温柔体贴你;还有裴一佳的巧妙出现,我对宫礼新了解不多,无从评价,就你来说,你的前任在你最贫穷的时候抛弃你,等你好不容易混出头了他又回来求原谅吃回头草,你能要他吗?宫礼新那人傲着呢,他没把裴一佳拒之门外,多半是看在小宫的面子上,要不谁愿意一次次戳自己痛处,看自己过去多难堪,还有你不是说裴一佳每次来,宫礼新都在家候着吗,你怎么知道他是为了裴一佳,不是为了你呢?”
“你什么意思?”
乐子说,“宫礼新要是真想吃回头草,还用得着跑到d市去?”
“谁知道他什么心思。”徐暖暖反驳,“还有他爸妈,我真是忍够了。”
乐子又说,“你嫁给他的时候,宫礼新可没藏着掖着,没隐瞒有婚史有孩子的现实,那时候他爸妈也拦着不让你们结婚的吧,你不是还是要嫁给他。”
乐子的意思很简单:这些你早就知道,也能接受,怎么过了这么几年了,又开始翻旧账了。
“当初结婚的确是太冲动,冲动是魔鬼。”徐暖暖小小的哀伤了一会儿,旧事重提,“我怎么才能和宫礼新离婚,尽快。”
“依照你对宫礼新过去的狗腿,说不定他肯耐心哄你一哄,你要离婚这事儿就翻篇了。”乐子实话实说,“不是我打击你,如果宫礼新铁了心不离婚,你这婚肯定离不了。”
“他凭什么,我非离不可。”徐暖暖坚持。
乐子不理解了,“徐暖暖,你到底为什么要离婚?”
“他不爱我,我为什么要和他过日子。”
“就因为这个?”乐子劝她,“你爸还爱你妈吗?他们俩的日子不是照样过。别太较劲,你现在为嫁给他而后悔,离了婚,你可能又要为离开他而后悔了。”
“不会。”
徐暖暖要离婚,她一定要离婚。
未雨介绍的律师,徐暖暖见了,对方是位看起来十分专业的男士。问得问题和乐子差不多,问她为什么要离婚?问对方是否有过失大错,比如私生活比如是否家暴?在徐暖暖一一否定之后,律师推了推眼镜,微微笑着说,“徐小姐,您是否再考虑一下,为何要离婚?”
“未雨支付你多少钱?”徐暖暖直白地问。
律师礼貌地回答,“相当丰厚。”
“我给双倍。”徐暖暖说,“我只一个要求,能离婚就行。”
“徐小姐,很感谢您对我工作的认可。但您与未雨的情况并不相同,未雨在离婚之前,曾与谢先生处于分房而居的状态,且谢先生有其他的追求者,这些因素综合起来,是可以作为评判他们感情已经破裂的依据。”律师先生很耐心,“更为重要的一点,谢先生同意离婚,而宫先生,不同意。”
“那只能诉讼,不能协议?”
“依您刚才所述,更大的可能性会让你们调解。”
“那就是我想离婚都不行?”徐暖暖觉得血压有点升高,头晕得很。
律师耐心地说,“徐小姐,您是否有其他的隐情没有完全告诉我呢?如果有,请你如实以告,我才能帮到您。”
“……”这个涉及面就有些广了,宫礼新没出轨、她也没出轨、宫礼新没暴力倾向、没有吃喝嫖赌的陋习,看起来没啥致命的大毛病,难道要造谣他身体方面有缺陷?说了也没人信吧,小宫就是最好的官方辟谣……
“分居两年,就能判定感情破裂?”徐暖暖仔细揣摩了一下。
“是的。”律师职业素养极高。
律师和徐暖暖分别之后,给未雨回了个电话,“你的朋友我已经见过了,嗯,刚离开。比你离婚时候更加迷茫,像是不知道为什么要离婚,只是非要离婚。”
“她能离得了吗?”未雨问。
“这个不好说,关键是看她是一时的兴起,还是积攒已久,前者只是雷声大雨点小,过一阵自己就消停了;后者是平地一声雷,前期□□埋得越多,这破坏力越大。”律师说,“她对离婚可能会产生的对先生的事业、孩子的影响仍有顾忌。婚,只要想离,是肯定能离的,只是要有些折腾。”
“哦,谢谢你。”未雨替徐暖暖致谢。
律师说,“不客气,她答应支付我双倍的报酬。只是我帮了两位女士,却得罪了两位朋友。”律师又说,“徐小姐的丈夫,宫先生,我们恰好是朋友。”
“……”
更晚一点时间,这位律师又约了宫礼新,把白天与徐暖暖见面的事情说了,“你太太又没有搬出去?”
“你怎么知道?”宫礼新冷眼看他,“你出的主意?”
“不是,她自己想到的。”律师咂舌,“看来是真的打定主意要从你这火坑里跳出来了。”
“她说什么了?”
“就刚才我说的那几条。”律师说,“听着是对你有抱怨,不至于到深恨。我总觉得她没实话实说,没说想离婚的真实原因,你再想想,她为什么突然要离婚,而且这样着急?宁愿净身出户。”
“她说的?”
律师点头,“她压根没问财产分割的事情,只关注怎么离,什么时间能离。你要反省一下,到底做了什么伤着人的事情了,才让她这样什么都不要,只要离开你。”
这话挺伤人的,却是事实,宫礼新说,“谢谢你。”
“不客气,能少拆散一对是一对。”律师说,“说心里话,帮未雨与谢舫离婚,这事儿快整出我心理阴影了,你们要离婚可以,别找我办就行。”
“好。”宫礼新满口答应了。
律师又说,“这话我同未雨说过,她应该会提醒徐暖暖,公平起见,我也同你说一下。徐暖暖要离婚,她这个想法应该是存在一段时间,现在才提出来,一定是有了爆发点,她现在之所以没和你撕破脸走诉讼,就是对你的名声和小宫还有所顾忌。”
宫礼新的无名指蹭着盘子的边缘,打着转,他才发现自己手指头上,好像从来没戴过戒指。
他们的婚姻早就出问题了,只是还能过,就谁也不戳破窗户纸。
现在戳破了,就是过不下去了,至少在徐暖暖看来是这样的。
这段婚姻,让她觉得压抑、感到委屈。
宫礼新有了从未有过的恐慌感,想要留住却不知道该如何下手的感觉,而直觉告诉他,他必须立刻要做些什么,不能让徐暖暖就这么走了,因为,他不想离婚。
这种恐慌又无奈的感觉,比当初裴一佳抛夫弃子离开之后更让他害怕。那时候只是觉得天黑了,现在是天要塌了。
宫礼新回家的时候,徐暖暖在两个房间之间穿梭,怀里抱着枕头和被子,瞧见他回来了也不理会,从楼梯上下来,去一楼最里面的房间。
这是家里,距离主卧最远距离能住的房间了。
“你做什么?”宫礼新站在门口,问她。
徐暖暖说,“既然你不让我搬出去,那我们就分房睡吧,谁也别打扰谁。”
“你今天见秦天一了?”
徐暖暖回头看他,“你怎么知道?”
“晚上我是和他一起吃的饭。”
徐暖暖继续铺床,对她爱答不理的,“你想和谁吃饭就和谁吃,过去我管不住,以后也不想管。”她动作麻利,把床铺整理好了,看宫礼新还站在门口,似乎是在思考什么,她催他,“我今天很累了,要睡了。”
宫礼新还没说话,徐暖暖已经把门关上了,并且反锁了。
晚上秦天一说的话,仍旧记得清楚:女人要做的事情,没有做不成的。谢舫刚开始不是也不同意离婚,最后还不是离了,宫礼新,你得当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