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年少,胡闹才妙(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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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钱就不听哦!”秦衣挣脱吴妍书的手,整理了一下衣摆,直接就拒绝了与眼前的小钱眼可能的生意往来。

    “不要忙着拒绝嘛。”吴妍书笑嘻嘻地眨眨眼,“这可是我千辛万苦才得来的消息,由于情况紧急,我今天就破例给你先说消息,后付钱,一百文先佘着。”

    “你非要先讲,那我们边走边说,值,我就给你一百文。”秦衣说完转身要走。

    “咳!阿衣啊,你也知道没有夫子特许,学生不许擅出校门的……”

    “啊!”秦衣听她这样说,突然转身一笑,做恍然大悟状,“你瞧我这记性,居然都不知道我们的吴大才女也知道西峰有这样的门规啊?”

    “嘘!”吴妍书上前捂住秦衣的嘴,“你小点声,隔墙有耳啊!”

    “你也知道怕?”秦衣推开吴妍书,一脸质疑。

    “好了,不跟你瞎扯。我刚刚得到消息,东峰那边因为你哥旬日扰民被罚的事闹大了,听说东峰朱文学昨日闹了柳文学的会讲,今日柳文学又占了朱文学的会讲,结果两人就争执到了山长那里,现在夫子堂肯定很热闹。”

    “这算什么消息?我去了自然就会知道了。”秦衣一听这话,哪还有闲情再耽搁,转身就走。

    “那就算我白说,但是拜托带我一道吧。”说着急步紧跟,伸手就揽上了秦衣的胳膊。

    “哼,不就是要我带你一道走吗?不早说!”秦衣一把扯开吴妍书的手,俯在她耳边道,“又下赌局了吧?我带你出门,不管输赢,回来你就得把素素的一两银子还她。”

    “嘿嘿!看来你听过那秘辛了。”吴妍书笑得鬼灵,“小意思,不就是一两银嘛,回来当你面还。”

    两人这边一谈妥,便携手在门房处领了纪文学事先请青衣管事送来的出校帖,急匆匆出了西峰校门,往夫子堂赶,路看似不远,却也需要走个三五分钟。这其间,吴妍书便把她这两天收集到的消息身秦衣简单说明了一下。

    却说秦池那日因要追拿贼偷呼朋引伴,没几时,便招呼出了四五十个旧友新识,一群人浩浩荡荡在大街小巷奔窜,据传皆一脸凶煞之色。

    这些个旧友新识,说起来秦衣也多少了解一二,这些人里也就那么七八个是秦池十岁之前在县里玩的街坊朋友家的孩子,如今她哥上了青山一校,那些个朋友有那么几个也在一校,其他的要么是在自家族馆,要么就是别的学馆私塾里就学,个别也早早进了武校。

    都说同类相吸,秦池本人就是好武厌文的个性,结交的朋友大概都在一类间。光体型看起来都是蛮壮者居多,性情也多大大咧咧,又好义气。

    听说秦兄弟家被个小鬼给平了,那还了得!

    在这巴掌大的青山县,这么多的兄弟在呢,你一个小贼能躲到哪里去?

    难免就是一阵鸡飞狗跳,好在成果丰硕,只耽误了个午食时间,那小贼就叫他们在县西一处荒废的弃宅里逮到了。

    当时秦池正在别处搜寻,等到他接到消息赶到,兄弟们已经因其拒不招供而气愤难当之下,将那小贼略施小惩了。

    只是那孩子本就脏污不堪,秦池便没有查觉什么异常。只关心他的宝刀和妹妹那本书的下落,便厉声质问了几句,还没想或者说还没来得及要怎样时,柳文学便闻讯赶到,严厉指出秦池及其众人的恶行,扶了扶那孩子的脉象后,便要求秦池等人即刻将其送往医馆观察诊疗。

    秦池等人纷纷自辩,柳文学无奈只得亲自将那孩子抱起,离开时命秦池将众人速速散去,即刻回校以待后惩。

    当夜,柳文学并未及时归校。

    第二日一早,柳文学先给东峰下学班授完了课才向东学功过官先行细秉了此事。随后功过官便派青衣数人查验,于两日后晨练结束,张榜宣布处罚结果。

    “东峰中学秦池,十一月旬日聚众扰民,私困弱童,令其伤至肺腑,性命堪忧。后查明该童确系盗匪一类,此番功过相抵,不必纠查送官。然池聚众扰民一事确属实情,近年时有发生,坊间称“秦霸”一字,实辱圣人教诲。责令详情录入功过簿,杖责二十,以观后效。 甲午年十一月二十。”

    此榜一出,本是个结束。

    未料东学的朱文学霍然见之,一脸的胡须都气炸了。

    纵然秦池在主教经儒等文史类的柳文学眼里是个学渣,但在主教骑射算等偏理科类的朱文学眼里,秦池可真是个需要好好培养的好苗子。

    用秦衣对朱文学的行为表现理解来说就是,我家秦池怎么了?

    论算学,这小子一点就会,举一反三不说,常常还有新巧创举(这一点,秦衣悄悄发个小誓,她一直是学渣,对于数学只会简单的加减乘除,如今还得用笔算。吐槽:没有计算机的时代好悲催!)。

    论骑射武功,大家的眼睛是雪亮的,如若不是他年龄太小,性情未定,老夫定要他明年下场考武举好吗!

    你觉得这些东西学得好,多少有点粗俗了?有失儒林的风范了?别逗了,这时代,谁还搞那些附庸风雅的事?

    非要说那也行,就说那经儒之学入浅则浅,深则如海,你倒说说你如今又悟到哪里了?

    随便提出几句,你倒就真以为秦池便只会支吾之语?既便有个别道不出其真义,那也是能即刻说出其句。你道三岁开蒙至今他的束脩都是白交的?

    你听过他的筝吗?你与他下过棋吗?你见过他的字吗?什么,对诗?可笑,能入我一校之人,连个诗都为难,你道我一校三百年的根基是白打的?

    是,这小子平日里是活泼好动了些,喜好交游了些,但这都不是缺点,只是需要假以时日的磨练,将性情移稳些便可大有作为。

    好嘛!老夫的宝贝疙瘩,老夫还没有怎么下手宰呢,你个柳齐倒好!不就是捉个小偷弄得动静大了些,至于这么上纲上线的吗!

    好吧,扰民是不对,记入功过簿也就算了,你罚他背背《左传》,抄抄《诗经》不就行了,你还要打他!还要杖责二十,你是不想让这小子参加年终考较了吧!

    而且你还发榜!近五年你总共就发了两张功过榜,榜榜都要我家秦池上!

    柳齐,你说你到底要秦池怎么做才算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