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一章 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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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的早晨,纪府的二门前停着三辆马车,纪老太爷、纪老太太并着纪府二房的叔叔、婶婶、几位堂兄弟姐妹在二门前对即将远行前往京城的纪大老爷一行送行。纪家大小姐,大房的纪曼华正陪着母亲沈云与祖父他们辞别,待拜别长辈后,纪曼华先搀扶着母亲上了为首的那辆豪华马车。这辆马车外观看上去并不起眼,然掀起车帘一角,便能发现里面其实大有乾坤。马车的空间不大,但是三边都铺设有厚厚的毡毛垫,又软又暖,中间摆有一个小案,上面可以摆放茶水与糕点。另外,为防止车里的人气闷,马车两边的窗口特意装上了竹帘子,里面又有一层厚布帘,热时掀起厚布帘,便能通风,也不会让外人瞧见车内的景色。
待母亲坐上马车安顿好后,曼华也敛起衣袖上了马车,与母亲沈氏并排坐着,说说悄悄话。不多时,剩下两辆马车也坐满了同去京城的仆人,而纪府大房的两大公子纪旭尧、纪旭霖也随着父亲骑上了大马走在前头,众人开拔前往京城。
湖州府距离京城需马车走一月,加之纪夫人沈氏身体抱恙,走得确实较慢。好在纪大老爷思虑周全,提前出发,因此倒也不会误了考绩的大事。这一路上大家心情放松,身心愉悦,全家人仿佛是出来游玩一般,倒也使得枯燥的行程颇为有趣。尤其是在路上行走时纪曼华的妙语连珠逗得大家直笑,更是加深了父母与孩子之间的感情。
有一日,众人行走在一条官道上,纪曼华朝着父亲喊说,想同父亲一起坐大马,父亲忙驱马到马车前,抱着曼华上了他的高头大马,嘚嘚地跑了起来。曼华开心得很,抱着父亲的脖子一颠一颠地,心里好不舒爽。当晚,众人宿在一处驿站,曼华因着白天玩得开心了,遂想为父母及两位兄长做一顿饭。虽然她只有十二岁,但她做饭的天分却是早早地被激发了出来。在湖州府的那些日子,她是闺阁小姐,整日里同自己的堂妹们一起学习四艺,颇为无聊,是以她常常在功课做完后溜去厨房,看看那些厨娘们做饭。哪曾想看着看着竟也会做那么几道简单的菜肴了,什么麻婆豆腐、红烧茄子、清蒸桂花鱼等等,这类简单的菜肴在曼华的手里也练得颇上水平了。今儿趁着大家伙都高兴,于是她也就做这几个菜来犒劳犒劳这一大帮人。曼华在穿梭厨房与餐厅几趟后,终于端出了自己的那几道拿手好菜,她迫不及待地夹了一筷子给了自己的父母,又招呼自己的兄长快来尝尝她做的菜,要知道她虽然在自家的厨房练手了好几次,但是终究没有端到父母及兄长面前过,是以,当他们露出好吃但是又吃惊的表情时,曼华不禁一笑,天真又带着点稚气的笑容在四人面前展现,他们内心皆是一滞,心想着,曼华小小年纪便已有如此姿容与手艺,想必日后必将不凡啊。
曼华当然不知道他们在想些什么,更加热情地招呼他们吃菜,殊不知她在这些亲人的眼中,地位又高了一层。
在饱餐了这一顿后,众人皆回到自己房间休息了,曼华则被叫到了父母的房间询问一些她在学习方面的事情,当父亲知道她已读完《女戒》、《女则》、《论语》等等,并习得一手好字后,连声说了三个好字,并赞其母亲教育女儿教的好,而在其他的考项中,她琴棋画虽不是特别精通,但比之同龄的一些小女孩已是不错的了,父亲更是高兴地连声称赞,并告诉她,日后父亲会在闲暇时抽空出来教她其他事项,令曼华十分高兴。回去后心里甚是激动,竟是许久未曾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