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055 而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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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康的亲吻实在有些生疏。他把唇瓣依附在陈初之的嘴巴上,半晌没有动作,陈初之也不好意思引导他,只呆愣愣地睁着眼,许久,他似乎不满足了,伸出舌头轻舔了舔陈初之,陈初之一顿,总算得了机会,让他将酒气传渡得更深入。
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裴康在心里默默地想着,似乎很羞耻又似乎很美妙。陈初之的嘴巴是甜的,像是小时候吃过的豆腐脑,撒上白糖后,湿湿软软,入口即化。唯一不同的是,豆腐脑吃多了会腻会饱,陈初之的却……怎么吃都吃不够。
裴康不知道自己亲了她多久,只知道他们分开的时候,已经口齿麻木。他惊得说不出话,陈初之亦从脸颊红到了脖子根。
她害羞的样子,真是好看。
裴康望着望着,情不自禁地笑起来,而后,脑子一热,倒在她身上没了意识。
……
陈初之哭笑不得,无奈地把他搬到床上,为他脱了鞋袜,擦了脸。说实话,他真的没有嵇绍生得好看,但是,相处久了,竟格外觉得眉清目秀。要是再健硕些就好了,陈初之想,往后一定要让他多吃肉少喝酒。
“裴昭志啊裴昭志,你怎么就眼瞎看上我了呢?我不会洗衣不会做饭,更不是天真烂漫的小姑娘,除了容貌俊俏,再无优点。”
“可是,你也要明白,既然选择了,就没有反悔的道理。”
陈初之自言自语,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胡说什么,笑着摇了摇头,帮裴康掖好被角,淡然地从屋子里走出来。总算是了结了一桩心事,往后只需静看风云诡变。
……
“阿姊!”门外,陈章之与陈建之正翘首以盼,望见她皆眼前一亮。陈建之最先发声,凑到她身边,好奇地问:“裴昭志在里面对不对?他今天来是定亲的?可……”
他还没说完,陈章之抢话道:“父亲是不是不想让你嫁给裴昭志,觉得他太文弱了?不然怎么又把凉侯谢混给喊来了?裴昭志是不是伤得很惨?请府上的医师前来诊治了吗?”
陈建之的话陈初之还能听懂,可是,陈章之在说的是什么?陈初之不甚理解地望向陈建之,见陈建之笑得肆意,无奈说:“谁告诉你凉侯是父亲找来的?还有裴康活的好好的,除了酒喝得有点多,没别的毛病,为何要请医师前来诊治?”
“啊?他们没有打起来吗?”陈建之听了陈初之的反问后,颇为失落地感叹道:“我还以为他们会为了争抢你,面红耳赤地打上一架呢!”
“凉侯居然也不是父亲找来的,那他来做什么?我听后院的婆子们说,他也想娶阿姊你?还特地带上了休书。其实,他要没有妻室的话,不比裴昭志差的。”
“阿姊你想啊,你长得有一点好看,觊觎你的地痞流氓肯定数不胜数,裴昭志那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士怎么保护得了。”
“我就觉得他们说你和裴昭志登对是在骗你!”
不知道为什么,陈章之总觉得裴康配不上陈初之,无论是家世还是容貌。尤其,他还是文士,连点武艺都不会,如何能承担陈初之的下半生?
陈初之闻言却笑,摸了摸陈章之的头,意味深长地说道:“那是你还不明白,比地痞流氓更难对付的是阴谋诡计,你未来姊夫的脑子抵得上千军万马。”说完,陈初之心下生计地扬唇一笑,“不信你就找个机会去城西胡姬馆堵他试试。”
“胡姬馆?”陈章之眉头一皱,“那不是耽于淫乐的地方吗?”
“是啊,裴昭志喜欢去。”
“他这个伪君子!”陈章之怒不可遏,“阿姊,你放心,我肯定会去找他麻烦的。”
说着,他握紧腰间的佩剑,疾步往另外一个方向走去。
“三阿兄他去哪?”陈建之疑惑地问。
陈初之笑,“校场吧。”
“以三阿兄的性子是一定会去找裴昭志麻烦的,阿姊你就不怕裴昭志被他打出个好歹?”
“我是想告诉他,武力不能解决一切问题。比起担心裴康,我更担心他。希望裴康会看在我的薄面上,不让他吃太大的亏吧。”
……
暮色蔼蔼,裴康自香甜的梦中醒来。他梦到陈初之与自己琴瑟和谐,虽吃着粗茶淡饭,穿着布衣葛履,但眉眼含笑,情真意切。这样的生活倒也不错。裴康带着笑意,整理好自己的衣冠,缓步步出寝居。寝居外,有侍候的仆役,见到他,恭敬地唤了声裴军师。他回礼,问仆役主公陈偕可有醒来,仆役摇摇头,表示主母派人来吩咐过,裴军师若醒了,与初之女郎告知一声就可离开,不必苦等家主。
“那你家初之女郎呢?”裴康没有忘记酒醉时与陈初之发生的一切,尽管个中体味有些模糊不清,但是真实发生的就是与迷蒙做梦的有所不同。他提到陈初之的时候,眸光微垂了垂。
仆役则又是摇头,“小的不知。女郎她把先生安顿好后,就与章之公子和建之公子一起离开了。”
“如此我去院子里找她?”
“先生请便。”
……
裴康其实并不真的很想去找陈初之。他虽是个没脸没皮的人,但到底是对自己真心喜欢的姑娘做出了逾矩的行为。尽管说不上羞愧,却多少有些不好意思。当然,这种不好意思是可以在无数次的重复中消除的。
不过,今天没有机会了……
裴康走到陈初之居住的院落,麻烦在外忙碌的侍婢进去通传。侍婢没进去多久,靛玉出来了,端着一碗清粥,对他板着脸说道:“裴先生请回吧,我家女郎说了,今日喝粥没吃到面饼,身子有些不爽利,就不送先生了。”
没吃到面饼?身子不爽利?陈初之这是在说她自己没脸面吗?裴康会意一笑,回应靛玉道:“我明白了,让你家女郎好生休息,往后,这没面饼吃的日子还多。”
话毕,只听“哐当”一声,屋子里似乎有什么东西滚落在了地上。
隐约听见杜笙担忧地唤了声,“女郎。”
女郎却不以为意,没好气地低斥了句不要脸,斥得裴康一阵舒爽,朗笑着喊道:“裴康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