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 郭旭就到后院检查马车, 大蛋几个也都穿戴一新，正准备兴冲冲的到爷家去哩。

    突然间, 门口人声嘈杂，只见族长郭嘉和和几个族老热情的招待着一群穿着端正的中山装人走了进来。

    这时候, 中山装是国民政府官员的标志着装, 这群人谈吐不凡，一看不是普通人，是当官的无疑了。

    “族长你这是？”见突然上门这么一群人，郭婆子从厨房出来有些蒙了。

    这一群人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她家可没有什么事。

    “哦，弟妹，这几位是赈灾委员会的主席和政府的几个厅长局长, 今个过来是找芳旭呢, 他人呢，赶紧叫他出来呀。”郭嘉和赶紧说道。

    “这位就是老夫人呐, 我们可是和郭大夫是老相识了，今个过来是有好事找他哩。” 邓长耀率先温和的问候道。

    生怕郭婆子不知道几位的身份，得罪人了, 郭嘉和赶紧悄悄的跟她介绍。

    听了这，原来来的都是大官啊, 郭婆子一下子就紧张起来了。

    “啊, 哦, 芳旭在后院呢, 赶紧屋里坐，我这就去叫他哩。”

    “娘，什么事啊？”这时候郭旭也进了院门，还没到前院就问道。

    不等郭婆子回答，邓长耀就率先伸出了手和郭旭打招呼，“郭大夫好久不见啊，前些日子家母还念叨你的药管用呢，还叫我来找你再要一些呢。”

    “伯母身体好了，那药丸家里配了还有不少哩，待会你带两瓶回去。”郭旭也伸手说道。

    看着老娘拘束样，郭旭就示意老娘进屋，然后自己带着一群人进了堂屋。

    等众人落座之后，郭旭开玩笑道：“邓厅长，今个这么多人到家里不是都是要看病啊，那可真不巧，这正要出门给老泰山送些粮食呢。”

    “芳旭严肃些，邓主席和几位厅长委员今个上门可是有大事的，你岳家粮食那天不能送，要是等不及让你芳昌大哥带人送去不就行了。”看到郭旭这样说话，一旁的郭嘉和教训道。

    郭嘉和虽然在族里主持事物刚正不阿，可是毕竟深受儒家思想教育，加上族里这么多年不景气，没有出息的，所以呢，特别热衷于仕途，只是没有机会。

    “唉，郭族长见外了，我和郭老弟已是老相识了，开些玩笑不碍事，更何况今个冒然上门也是我们不是。”邓长耀伸手阻止郭嘉和笑道。

    接着，邓长耀就将自己等人的来意说了出来，一旁的秘书也将任命书放在了郭旭面前。

    只见文书右上头正楷书写着陕西省赈灾委员会令，滋派郭芳旭委任赈灾委员会副主席，陕西省政府委员，支月薪一百五十元。

    最后是日期民国十八年春，盖着陕西省民政部门的大印和陕西赈灾委员会的大印。

    看着是动人，官还不下，副主席和政府委员，可是郭旭却清楚这是什么意思，都不是好当的。

    前面用来赈灾的，自古以来赈灾就是最难办的，有钱有粮还好，可是现在这个光景那里来的钱粮呢。

    不管你做的多么好，都会有人饿死，到时候都是你的问题，根本就没有办的好的。

    没有灾的时候，别说副主席了，就是正主席也都是空的，没有人将你放在眼里，屁都不是，至于那个政府委员，更是空架子了，挂个头衔好看而已。

    看到这张任命书，郭嘉和和几个族老搞得像是自己当官一样，那叫一个激动哩。

    郭嘉和赶紧催促道：“芳旭还愣着干嘛，这可是政府对你的器重，还不接着。”

    郭旭没有理会郭嘉和的话，他心里也正在犹豫，到底该不该接呢。

    接了，虽然可能筹资赈灾困难重重，可是有自己的面子，郭旭相信应该可以筹到不少粮食，知道比现在多，这应该也是赈灾委员会看中这一点。

    谁不知道，西安城附近，那个有点资产的人家不是自己给他们看病调养的。

    加上自己是真心实意为了百姓，他不敢保证所有人都能够清白，但至少自己眼皮子底下，自己筹集的粮食物资没有人贪污，全都吃进灾民的肚子，这样可以救不少人的性命。

    要是不接，自己关上门过小日子，或是直接全家搬到上海多过这段时间，什么事都和自己没有关系。

    可是真要是这样，郭旭内心里肯定是过不去的，这还是他么，虽然他是小人物，但是该出手，能救一个是一个。

    嗯

    打定了主意，郭旭决定应下这份苦差事。

    “行，既然成为各位看的起，乡亲们都在苦难中，那我就应下了，只不过我什么都不懂，倒是还得请各位多多指点才是。”

    听了郭旭的话，邓长耀等人都送了一口气，谁不知道这是一份放在火上烤的苦差事，他们找郭旭纯粹是看中郭旭的这份资源。

    本来还以为要费一番口舌，没有想到就这么答应了。

    顿时郭旭在他们的心中的分量又重了几分，这是真正的赤子之心。

    “好好，芳旭老弟真是侠义之士也，我代表山西受灾的千万百姓感谢老弟的见义勇为。”见状，邓长耀站起来给郭旭鞠了一躬。

    郭旭那里肯受呢，赶紧躲开，“当不得，都是乡里乡亲的，能帮一把是一把，能救一个就少死一个不是。”

    “不错。”

    接下来，邓长耀正主席带着郭旭和另外的一个副主席，加上一众委员就在郭旭家开了一个简单的会议。

    郭旭提议，进行灾区划分，在做的几个主席委员，每人负责一片区域，积极发动各地的富家大户，以政府赈灾的名义向他们筹集物资。

    不行的可以买，至于欠款等灾后再说，由政府打着欠条。

    至于邓长耀自己要到南京方面去请求拨款，所以呢，西安城附近的几个县城，也是区域最大的，郭旭自己承担下由他负责，注意是他提出来的，他自然要承担多一些。

    之所以这样分派到位，各位委员可以深入基层，知道具体受灾情况，同时也是为了好归派责任，那的地方饿死人多了，自然要追究负责人的责任。

    赈灾好的，事后自然也要嘉善的，有了明确赏罚，这样赈灾自然就会更加尽心尽力了。

    任务分派结束之后，邓长耀就让众人回去准备去了，带着分派好的一点物资，深入各县，和当地政府合作赈灾去了。

    郭旭最后将邓长耀送到门口道：“邓兄这次去南京要钱恐怕不易，任重而道远啊。”

    “哪能有什么办法，还是要有人去的。”邓长耀自然知道此行要粮的困难，刚刚经历大战，那里有钱，再加上陕西是西北王冯玉祥的地方，老蒋那就更没那么痛快了。

    “行了，我的事老弟你就不要担心了，倒是老弟你这任务也不轻啊。”邓长耀拍了拍郭旭的肩膀。感谢刚才郭旭的勇于担当。

    “没事，这个主意是提的，我自然要多担当些。”郭旭笑道。

    刚才也是无奈之举，本来物资就少，其他的委员应付自己的划分区域都捉襟见肘，那里还有精力承担邓长耀的地盘呢。

    见没人吱声，郭旭只得自己接下来了。

    “咦，芳旭，邓主席他们人呢？”这会子郭嘉和从家里出来了。

    “走了怎么了，族长？”郭旭问道。

    “怎么走了呢，我这都准备好了，不是告诉你留他们在家吃饭吗？”郭嘉和埋怨道。

    “这可不能怪我，人家说大灾之年，谁家粮食也不富裕，所以也就不再这里吃了。”郭旭摆手一脸怪不到我的说道。

    “你这孩子，再怎么缺粮食还缺了这几口的，唉，多好的机会啊。”郭嘉和可惜道。

    郭旭自然知道郭嘉和为什么这么殷勤，还不是想要借机巴结一下，想要为郭芳昌也就是他儿子在政府部门某个差事，为了这，没少拉关系，可是就是没有消息。

    “行了，不是芳昌大哥的是吗，明个我上任，还差个书记员，要是不嫌弃明个就来。”说完郭旭也不在理会就回家了。

    那里会嫌弃了，书记员不小了，加上有郭旭这个堂兄弟的提拔，肯定是会升上来的，当然这是郭嘉和自己的想法。

    “好哩。”

    于是，郭嘉和几十年来头一次失态了，乐的找不到北了。

    第二天，郭旭就带着郭芳昌去了办事衙门。

    灾情刻不容缓，来不及看文件了，郭旭让几个公务文员挑重点跟自己汇报。

    情况比他想象的要糟糕。

    根据政府统计情况来看，陕西全省的存粮，包括所有财主大户家的存粮，平均分摊到一千三百多万人的头上，没人不到三两，不够吃一顿的。

    为什么一个省存粮这么少，而且还是自古以来就有富庶之称的三秦之地呢。

    原因很多，多年来的战争，加上去年的大旱颗粒无收，同时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自从清末鸦片进入中国以来，种鸦片比种粮食来钱快多了。

    所以许多的农田都拔了种上了烟苗，要不是这些年政府禁烟力度加大了，说不定这些粮食都存不少哩。

    除了本省没有粮食之外，还有就是相邻的山西，这个粮食大省，由于山西王阎锡山和冯蒋的矛盾，不准山西粮食卖给陕西省，所以现在是内忧外患。

    “唉，芳旭这点粮食管什么用？”说话间，就将郭芳昌拿着刚从省赈灾处分派到的粮食，苦着脸抱怨道。

    郭旭接过一看，确实够少的。

    省赈务会从汉口购得大米7300包又57石。由上海购面粉915596袋。又从撞关购进小米2259包。其次长安县赈务会借给省赈务会面粉765袋。东北筹赈会，旅平陕灾救济会、华北赈灾会、西安济生会等组织捐来大米、小米等食物8000包。

    其他棉衣棉鞋不算，分到郭旭手里的粮食只有七百多带大米，八万多袋面粉和六百多袋小米。

    看着挺多的，可是实际上管个屁用，他可是要管着西安城和周围的七个县城的，近百万人，一人一口就没了。

    现在就奢望各个县城还有存粮了，这样可以多撑一段时间。

    从一个粥棚到另一个粥棚，看着跟水没什么两样的粥水，这也是没有办法，现在只能这个样子保持人不被饿死就谢天谢地了。

    可是事情哪有这么简单，就是这样的粥水，也坚持不了几天了，郭旭这才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交通不便，信息闭塞，这里的情况就被外界知道了，可是筹款道运粮进来没有一个月是不行的，那时候不知道要饿死多少人。

    更糟糕的是，邓长耀道南京已经十天了，可是却没有任何消息。

    看着路边一个个伸手乞讨，目光呆滞，现在就剩下等死的人们，郭旭头一次感到无力，失败。

    “原本你这当官是什么好差事呢，结果呢，连饭都要回来吃，当初我就知道送上门的没什么好事，看，我说的没错吧，天天四处奔破，你看有什么用。”郭婆子看着郭旭这些日子憔悴不少，心里十心痛。

    郭旭自然知道老娘是舍不得自己这样劳累，可是自己既然答应了，可不能这么半途而废，安心的吃了老娘给自己炖的，家里最后一只老母鸡。

    “家里还有多少粮啊。”郭旭问道。

    “你问这个干嘛。”郭婆子立马警惕道。

    “没事，我就是问问。”这个样子郭旭还能说什么呢。

    郭婆子看着郭旭严肃的警告道：“你现在虽然当差了，白干我也不说什么，你要是敢打家里粮食的主意，看我不跟你拼命，你不吃行，一家老小可还的吃呢。”

    郭旭没有说话。

    静坐了一会，见老夏吃完了，起身喊道：“老夏，将马车牵了，今个我到白鹿村去看看，顺便将大蛋他爷的粮食送过去哩。”

    “好哩。”老夏二话没得说，赶紧站起来就往后院去了。

    ※※※

    看过白鹿原的人都很清楚现在是怎么一个情况，此刻白鹿原的族长白嘉轩刚从土匪窝借了两车粮食回来。

    但是郭旭看到这时，很是佩服他到底是怎么想的，怎么会想到到土匪窝里借粮，还能保证他们能借给他哩。

    可是粮食是借来了，结果没过两天，被灾民发现了，被抢了一干二净，此刻又陷入了困境。

    现在整个族里都没粮食了，正准备再次进山换粮了，可是这一路上土匪，灾民多的是，那可是危险重重，可以说是九死一生的。

    “嘉轩，等等。”鹿子霖着急忙慌的跑了过来，将正在给准备进山的后生训话呢。

    “干啥哩，没看到正说要紧的事哩。”看着族里后山冒险，白嘉轩心里就不好受，正憋着火哩。

    “啥要紧事能大过我这事。”鹿子霖翻白眼道。

    “啥事哩。”

    接着，鹿子霖就在白嘉轩耳朵旁叽叽咕咕说了半天。

    白嘉轩听了不相信的问道：“真哩？”

    “这么大事我还能骗你不成，现在人正在冷先生家的嘛。”鹿子霖抽着旱烟道。

    听了这白嘉轩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样，赶紧对准备出发的后生道：“行了今个都回吧，明个再说进山的事哩。”说完一挥手就跟着鹿子霖跑了。

    弄得戏台下的一众后生很是纳闷，发生什么事了，不过也不要紧，不用进山比什么都重要，不到危机关头，谁愿意进山呢。

    “大，粮食够吃不”郭旭对冷大夫问道。

    “现在这年景哪有什么够不够吃的哩，只要饿不死就行了，前些日子族里送了一小包粮食，，可是不成想走了风声，粮食被抢了，今个正准备进山哩。”冷大夫说道。

    郭旭点了点头，这事他知道。

    “行哩，我这次给你带了几袋粮食，你一个人住小心着哩，前往别被人家知道了，吃完了我在送来，放心哩，家里粮食有呢。”

    老夏挺好马车也将粮食搬了进来，问道：“冷先生，粮食放哪呢？”

    “哦，放礼物就行哩。”冷先生赶紧指老夏将粮食放到了里面的炕房。

    出来对郭旭说道：“怎么送这些，我一个人怎么吃得完，还有大蛋几个怎么没带来看看哩，有段时间不见，怪想的。”

    “我看现在怪乱的，就没有带过来，您要是想他们了，下次我来的时候再带他们过来。”郭旭说道。

    冷大夫赶紧摇了摇手：“可别，我也就是这么一说，这时候还是在家好，等翻过年看的时间有的事哩。”

    “听说你现在是赈灾委员会的副主席了，今个来不会单独给我送粮食吧”

    “哪能哩，我也是顺道过来看看，为了筹资，加上今个不是这个粥棚被抢了，就是那个被抢，整个人头都大了。”郭旭笑道。

    “唉，可是不是吗，这人饿极了什么事都干的出来，行了，你一路也累了，我让你妹妹过来给你下碗面吃哩。”冷先生让郭旭先歇着。

    刚出门，就在门口碰见了白嘉轩和鹿子霖两个。

    “你们两个怎么来了，我正想找秋月过来做饭哩。”

    “这个不急，我问你，是不是你那前女婿来了？”鹿子霖问道。

    听到“前女婿”三个字，冷大夫就不高兴了，可是修养好的他没有表现出来。

    “怎么了？”

    “冷大哥事情是这样的，秋月她姐夫现在不是赈灾委员会的副主席哩，说你呢······”白嘉轩拉着冷大夫说了一通。

    就是一个意思，现在族里已经没粮了，眼看就要饿死人了，想要请郭旭能不能通融一下，拨些粮食。

    冷大夫听了很是为难，一边是族里，一边是自己的女婿，他还真不知道怎么办。

    最后点头道：“我先去叫秋月过来擀面，待会吃饭的时候你再提提。”

    “行了，擀面就别叫秋月了，让我家里的过来，她擀面好吃哩。“白嘉轩道。

    郭旭不是第一次来，对于白嘉轩和鹿子霖两个自然认识。

    白嘉轩进来，郭旭就知道他是奔着粮食过来的，他可是出了名的负责人族长，为了族里自己可以吃任何亏，对于他郭旭可是敬佩的很呐。

    可是鹿子霖却不一样呢，一进屋就贼眉鼠眼的，站在炕房门口，房间炕上摆的几袋粮食眼睛一下子就亮了，对着白嘉轩没少使眼神。

    意思很明显，你看我说的没错吧，那么多粮食，看来没少贪。

    “郭主席你看实在是没法子了，全族几百口人就快饿死了，你看能不能拨些粮食哩？”白嘉轩位置摆的很低。

    “嘉轩伯，叫啥主席哩，还是叫我芳旭哩，亲切。”郭旭笑道。

    “至于粮食吗 ，现在的情况你也是知道的，紧缺的很呐，我也是有心无力啊。”

    “瞧郭主席你说的，你这么大的官，那粮食还不是你一句话，你就看着这亲戚里道的份上，多少给点。”鹿子霖为人狡猾，说话也透着奸诈哩。

    说完还向一旁的冷大夫使眼神。

    冷大夫将白嘉轩也看着他，没办法了，这才开口道：“芳旭呀，你要你本来就是赈灾的，咱们原上也确实没办法了，你看这。”

    郭旭点着头伸手让冷大夫不要再说了，他什么都明白，不是他不愿意，确实白鹿原不在他的区域内，这让他很难办。

    想了一会儿，郭旭道：“当初赈灾的时候已经划好拉范围，只是不清楚为什么你们这没人来，这样吧，你这确实也饥荒的厉害，嘉轩伯你待会派人给我回去，我给你两车粮，在原上的保障所施粥，粮食不够我在想办法，前提是，不能让别人是在你们原上，要不然就别怪我断粮了。”

    郭旭这么做也是有道理的，白嘉轩虽然是个负责族长，可也只是仅限于族里人，对于被人可就那么好了。

    “行哩。”见有粮了，白嘉轩那里还管的了那么多，点头答应道。

    “行了，既然这样，爹，饭我就不吃了，让嘉轩伯他们吃吧，我还有一大堆事哩。”郭旭起身道。

    见郭旭走远后，鹿子霖小声对白嘉轩嘀咕道：“看到没，冷先生屋里一对粮食呢，搞得一副清高样，要是不贪那来这么多粮食哩。”

    “子霖，话可不能乱说，我女婿家里良田几百亩，随便出一次诊就是上百大洋，难道还看的上这点粮食不成，快点进屋吧，小心面坨了。”前面的冷大夫听到冷声道。

    “你呀。”白嘉轩见状，指着鹿子霖不知道说什么好。接着赶紧追上冷大夫说道：“冷大哥，子霖不是那个意思，你别生气。”

    时间终于来了到了1929年末，情况即有好转又十分糟糕。

    这时候，邓长耀终于请来了全国赈灾委员会的主席等来来到陕西巡视，看到陕西如此惨状，他们通过各方面的努力，终于筹集到了一批物资，已经抵达陕西。

    各界的广泛关注，使得政府不得不全力救灾，现在物资在陆续运往陕西，这是好的。

    不好的是物资有限，对于这么多的灾民来说是杯水车薪，加上天气严寒，缺衣少食的，更是雪上加霜。

    据统计，到十一月份止，死亡人数已经达到了二百五十万，外逃的灾民五十三万，灾民五百多万。

    而郭旭几个月来，搞得像传销一样，陕西确实是榨不出粮食了，于是郭旭就带着一众文员到了山西境内。

    山西有钱人多，郭旭就开始了买药治病之旅，准备找那些有钱的大财主，给他们治病，展示自己神奇的气功。

    弄得他自己对身边人笑道，原本是治病救人的气功，现在却成了卖艺的了。

    不过虽然是玩笑话，可是结果是喜人的，前前后后，有病的郭旭用尽全力治好，没病的留些帖子，以后有病随叫随到，总的筹集到了四十多万粮食。

    有了这四十多万的粮食，西安城里得到了很大的缓解，至少没有历史上那么惨不忍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