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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燃脸颊发烫, 嘴里哼哼两声,转身把他外套挂在衣架子上。傅谌明卷起袖口:“吃了吗。”
“泡面。”陈燃捧着绿植, 一脸喜滋滋的表情, “你吃了吗,我帮你煮面条,要不然咱们出去溜达吃点烧烤吧。”
“烧烤不卫生,泡面也是。”傅谌明把她手里的绿植收走, 手搭在她肩头, 毛衣有些湿,“你刚刚出门了吗。”
陈燃挠挠头:“下午就去了趟医院。”
“先泡澡。”傅谌明帮她放了热水, 陈燃一个人守在浴室外面,末了, 他扭头, 看见陈燃发愣的表情, 忽然笑了下, “还不进来。”
陈燃抱着睡袍进来。男人抬手, 掌心托住她后脑, 把她头绳慢慢解了下来,她头发现在能垂到肩头:“头发长了不少。”
“嗯, 扎起来还有后面不少短发落下的。”陈燃捻了捻发梢,水雾将她眼睫沾湿了半点,眼睛水花花的, “你说剪还是不剪。”
他双眼黑沉, 左腿压在她两腿中央, 身体缓缓逼近,在她唇上亲了亲,又咬了咬:“留着。”掌心拖着她后脑勺,嘴唇又狠狠压了下去,缠着舌头在牙槽内撺掇。
“嗯……”陈燃被亲得头昏眼花,氧气供不过来,她双臂抬起来搂着他。
男人从霸道亲吻到小啄,慢慢放开她,两人相视而笑,手搭在她背脊上,引起陈燃一阵的痒,她哈哈笑起来:“又这样。”
“不这样了。”傅谌明帮她毛衣脱掉,“剩下的还需要我亲自动手吗。”
她拿手打了他胳膊:“出去吃饭,我洗澡。”抓住他后边儿的衣服,“厨房里的粥,我帮你热了。”
“嗯。”傅谌明垂眼瞧着她的眼睛,嘴边噙着笑意,“我以为你会邀请我一起泡。”
“本来想。”陈燃抓了抓他的手指头磨蹭,“先去吃吧。”
“嗯。”
陈燃泡好澡出来,听见厨房里的动静,进去卧室拿换洗内裤,蹲下来,打开抽屉,发现里面整齐地塞满了袜子:“……”内裤呢。
“内裤在第二层。”傅谌明靠门笑着说。
陈燃瞧着他坏心眼的表情,瞪了他眼:“这些我来收拾就好了。”
傅谌明蹲下来,手撑着下巴:“我怕你收拾得更乱了。”
两人就这么面对面蹲着。
她忽然正经开口:“别瞧不起,我也算当时整理最快最有效果的医生,内衣内裤这些东西我当然也可以。”
“……”他弯弯嘴角,着手拉开旁边抽屉,“我都放在这里了,别忘记。”
“噢。”陈燃随手拿了条红裤裤,刚准备站起来穿,侧头瞧着傅谌明,脸红了大半,“要看着我穿吗。”
他耳朵有点烫,站起来:“我去洗澡。”
陈燃坐板凳上看书,约过了半小时,他端杯热牛奶进来,递给她:“喝点。”
她接过,认认真真喝了一半。刚准备放桌上,床边正铺被子的男人面不改色:“全喝完。”
“……”陈燃心想别人家里是妻管严,换成她这里好像是要夫管严的状态,她也想妻管严。“因为我想给你留点。”陈燃磨磨唧唧,赤脚爬到床上。
“我刚刚喝了。”
“噢。”陈燃快速喝完,把空杯子给他看,脸上笑眯眯的,“那我这边也喝完啦。”
“嗯。”傅谌明把杯子收好,拧眉,“谁让你赤脚上床的,鞋没用吗。”
“……”
果然夫管严吗。
陈燃裹进被子里来回转啊转,嘴里嘀嘀咕咕:“因为我平常就这样嘛。”
他瞅着那团子,忍住笑:“你说什么。”
她立马闭嘴,裹着被子慢悠悠坐起来,嘴里忽然啧啧两声:“这要是您以后和别人结婚,不是夫管严是啥,专门祸害别人嘛。”
“以后专门祸害你。”
“……这样也好。”陈燃手摸下巴,迟钝地点点头,“以后专门祸害我?”
诶?
陈燃看见他默默走出房门的背影,脑袋慢慢变得滚烫,嘴角咧起来,一副抱着大棕熊的喜滋滋表情。陈燃拍拍自己的脸,安慰自己镇静。
傅谌明关门进来,把窗帘拉开点了缝隙,接着钻进被子里,陈燃已经等得眯了眼睡觉,他把她小心翼翼地抱进怀里来抱着睡。
陈燃动了动脚趾头,脑袋蹭蹭他胸膛嗯了声,身体在意想之外的紧贴着,女人姣好的身材黏在在他身前,他喉结上下不停地滚动,燥热起来。
傅谌明头一次觉得睡觉比躲子弹还难捱。
他长出口气,身体就那么僵了半宿。
陈燃打破了僵局,因为她莫名其妙醒了,因为她被热得一塌糊涂,好像抱着的是火山口。她挣扎地踹踹被子:“好热。”
“……”
傅谌明又清醒了,然后他也更加不敢动了。
陈燃清醒过来,惊讶地发现他身体很热,她紧忙爬起来摸摸他额头:“发烧了吗,怎么这么热。”
“……不是。”他稍微避开陈燃起来,“我去洗把脸。”
“洗脸?”
“嗯。”他更加肯定了回答,“洗脸。”
傅谌明去浴室冲了冷水澡,在这么大冷天。
回床发现他身上冰凉凉的,陈燃被激得呀了声:“好凉。”凑过去紧紧抱住他,“我给你捂捂先。”
“你会感冒的。”他说。
“我又没事儿,你捂了我这么久。”
“……我有事。”
陈燃在他怀里噗地笑起来,嘴巴凑过去亲了亲他嘴巴说:“apc在这里。”说完,身体压过去,又亲了亲他。
刚凉了的身体又热了,傅谌明翻手把她压在身下,喘着气:“嗯,apc。”说完,脑袋垂下去,狠狠吸吮住脖子,她嗓音哼出呻.吟声,手掌抓住他背脊,身体更加贴近他,没完没了地舔着舌头相互亲吻,纠缠没休。
着重的呼吸声,被子窸窸窣窣的翻滚声音,以及床板轻微的吱嘎响,被窗外的飞雪声全部掩盖。
一晚上有个三四次,折腾到三四点,把她累趴在被子里,睡前被他抱在怀里,两人裸着没穿衣服,背脊后他的心脏鼓动,传达到陈燃胸膛,热烈地感受到傅谌明的心跳声。
陈燃想着明天工作啊就头疼,想着想着也就睡了。
早晨八点她才醒,看了眼时钟八点一刻,她啊声,颓废地躺回床上,嘴里嘀嘀咕咕:“又要被骂了又要被骂了……”
他开门进来:“要不然再躺会儿。”心情十分舒畅,除了他眼底那圈和陈燃相似的黑眼圈。
“不用。”她伸手去够胸罩,没够着。
傅谌明帮她拿了过去:“我帮你穿。”
她点点头,背对着他,现在根本没力气折腾这该死的东西。
傅谌明帮她套上毛衣,拿来裤子。
“我来吧。”陈燃恢复了点力气,“你今天有事吗。”
“有点。”
“嗯,部队嘛。”陈燃伸腿套裤穿袜子,“我今天可能值班诶。”
他快速回答:“那我这边结束了去你医院等你。”
陈燃嘿嘿两声:“行啊。”
早饭是白粥鸡蛋和菜饼,傅谌明没出去买东西,这些都是他自个做的,陈燃有些惊讶:“我以为你只会格斗打狼。”
“小时候我天天给爸做饭。”
“这样啊。”陈燃眯眯眼笑起来,“傅老爷一定很高兴有你这么个儿子。”
傅谌明轻轻啊了声,面不改色:“事实上傅老爷是我二叔,我爸死后他把我接进了傅家。”
陈燃愣两秒,最后很郑重地点了头:“嗯。”
傅谌明笑起来:“粥快凉了。”
他驱车送陈燃去医院,陈燃到了办公室,发现里边没人才松口气,护士长进来和她打了招呼:“昨天他们都累着了,那么大公交车跌下了河,咱们床位都快占满了。”
陈燃笑笑:“也是啊。”
“对啦陈医生。”护士长把一叠资料递给她,“今早上从军区送来一位患者,在最上层呢,主任把他交给您负责啦。”
陈燃点点头:“好的。”
拿过资料瞧了眼,愣好久没说话:“孟松青?”
“认识啊?”
“嗯,在阿维迩认识的。”没想到他也回国了。
“对啊,上士啊毕竟。”进来的小护士一脸憧憬,“好帅气。”
这所医院与政府合作,如今也经常接收到军官病人,最上面两层都是给军区提供的专用病房。陈燃进了病房,孟松青也正好瞧见她,脸色整了整:“陈医生。”
“还真是你啊。”陈燃笑着进来,“腿怎么受伤的。”
“踩到地雷了。”孟松青叹口气,“还好当时傅上尉护着我,要不然眼睛也早没了。”
“没事就好。”陈燃说,“其他人还好吗。”
“都挺好的。”孟松青笑了下,“过会儿傅上尉也会来,你们见过面了吗。”
孟松青并不知道他们俩的事情。
陈燃回答:“见过了。”
双方又聊了会儿,直到护士拿着医疗工具进来,准备更换输液瓶,陈燃说:“那我先下去了,有事叫我们。”
“好的。”
她下午连续做了两场手术,坐着外面的长板凳上吹吹冷风,耳朵里呼啦地吵着人声鼎沸的杂音,她拧拧眉,抬手打了打没用的脑袋,换来的是剧烈的疼痛。
实在没受得了,从白大褂里掏出包烟来,挑出支来咬在嘴里,她颤颤巍巍地拿了打火机点燃,吸了口,直到把嘴里的烟慢悠悠地吹上天。
“阿燃。”
只有一个人这么唤她。
陈燃扭头望过去,看见傅谌明穿着黑大衣站在雪地上,不动声色地与她对视,陈燃朝他招了手:“这么早来啊。”想想又不对劲,立马把嘴里的烟拿走,“冷不冷?”
手里的烟被他抽走。
“以后能别抽烟吗。”傅谌明说。
“嗯,行啊。”陈燃站起来点点头,笑眯眯的,“我听你的。”
傅谌明嘴里呼出口白雾来:“进去坐,也不知道冷。”手臂抱住她脑袋,把她弄进大衣里面,“走吧。”
陈燃一愣,耳朵里杂音也没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