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CP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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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元帅拼命捂住自己岌岌可危的马甲:“你也要去?”

    季舒阳愣了愣,听出贺川的言外之意,登时放下心来:“嗯,司明哥哥收到的邀请函上提到要带家属。”

    “带家属”的含义贺川哪里听不出来,他在心里把议会那群鸟人骂了个遍,表面上还是和风细雨道:“别怕,我也会去的。”

    “我知道你会去呀。”季舒阳盘腿坐在床上,叽叽咕咕地抱怨,“可是元帅肯定也会去。”

    贺川:“你为什么那么讨厌元帅?”

    季舒阳到嘴的抱怨卡了壳。

    贺川叹了口气:“我之前和你说过元帅的难处。”

    他自然知道元帅的难处,只是……只是他怎么能和贺先生说,是因为自己曾经在醉酒后爬了人家的床呢?

    实在是太羞耻了。

    季舒阳含含糊糊地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哪里知道贺川就是元帅,已经将他那点小心思摸得一清二楚了。

    贺川说:“元帅不一定参加这次的发布会。”

    他瞬间精神了:“真的吗?”

    “嗯,元帅和议会的关系并不好。”贺川故意压低声音,像是告诉了小绵羊一个了不得的大秘密,“我是他的副官,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他了。”

    可不是吗?

    哪有比贺川自己更了解自己的人。

    季舒阳瞬间精神了,抱着枕头在床上滚了两圈,压到了趴在被子上睡觉的精神体,小小的绵羊立刻不满地用小蹄子踹他的掌心。

    “贺先生!”

    “嗯?”

    “小狮子的事情,你有没有调查出什么线索?”

    “……”

    “还没。”贺川的眼皮子跳了跳。

    见到西鎏的时候,他满心都是季舒阳,早就把小狮子忘在了脑后,现在小绵羊忽然提起来,他差点露馅。

    不过贺川很快调整好了状态:“小狮子的事情不着急,只要不被人发现,他暂时没有危险。”

    “……而且,皇子的身份对他而言,不一定是件好事。”

    季舒阳垂下眼帘,很轻很轻地“嗯”了一声,然后躺倒在床上,望着白色的天花板深吸了一口气:“贺先生呀,城市里和我想象得不一样。”

    当初偷偷溜进城的小绵羊对城市充满了向往,他凭借想象,在脑海中构建了一座理想中的城市,然而现实却给了他沉重一击。

    季舒阳的失落贺川是无法理解的,狼人从小生活在这样的环境里,不能感同身受,但是不理解不代表贺川不会安慰人。

    “你还有我呢。”

    季舒阳闻言,和精神体一起甩起尾巴球。他笑眯眯地想,对啊,还有贺先生。

    贺先生帮他隐瞒身份,带着他熟悉新的世界,和别的食肉兽人不一样。

    迅速恢复了精神的季舒阳抱着通讯设备又想起另外一件事:“贺先生,发布会那天我能不能去找你?”

    贺川说完“好”立刻就后悔了。

    在没有同僚的地方他还能装装“元帅的副官”,可发布会上他要如何装?

    然而说出口的话收是不可能收回来了,贺川只能苦笑着听季舒阳在电话那头兴奋地叭叭叭。

    小绵羊是真心高兴能在发布会上见到贺川,毕竟他在城市里熟悉的人除了齐司明,就剩贺川了。

    贺小山也算,可惜是只小崽崽,没办法给季舒阳多少安全。

    一通电话打到通讯设备发烫,季舒阳惊觉时间不早,慌慌张张地和贺川告别:“明天还要早起呢。”

    “早点休息吧。”贺川很是遗憾,“明天见。”

    明天呀,只要心情好,又是没有烦恼,新的一天。

    接下来的两天季舒阳准时出现在小崽崽们面前,他在和小兽人们相处的过程中,越来越了解帝国的社会形态,等齐司明开车来接他参加宴会的时候,已经看不出来他是刚来城市的小绵羊了。

    季舒阳穿着黑色的西装,鼻梁上架了一副金丝边眼镜,齐司明给他造的人设是“久居外地研究食草兽人精神体的青年科学家”。

    为防止露馅,兔子先生委托梁炎伪造了假档案,但凡有人起了疑心,从系统内搜查,绝对找不到任何疑点。

    “现在先别喝变身药水。”齐司明提醒他,“等进去前再喝。”

    发布会结束过后,还有晚宴,齐司明不可能时时刻刻跟在季舒阳身后,所以兔子先生趁着还没到现场,不停地和小绵羊科普帝国议会内的不同势力。

    首先是研究精神类药物的家族,其次是掌握帝国军备力量的家族。

    “尤其是元帅。”齐司明意有所指,“别看元帅的家族人数不多,但他的军团是帝国内最强大的。”

    小绵羊紧张兮兮地点头。

    “你遇到他一定要小心。”

    小绵羊继续点头。

    “不过元帅还是其次。”到达发布会现场时,齐司明忧心忡忡地盯着季舒阳喝药,“我最担心的其实是齐山。”

    “我知道,鸟类兽人。”季舒阳连忙抢答,“这次就是他们发明出的新药。”

    “嗯,我和齐山的关系非常不好。”齐司明叹了口气,“我怀疑这次想见你的人就是他。”

    齐山作为最推崇精神类药物的议会成员之一,与反对滥用精神类药物的齐司明不对付很久了,现在齐司明身边忽然冒出来一个“弟弟”,对方肯定要探探虚实。

    发布会的现场人头攒动,齐司明将邀请函递给季舒阳一份,自己迎着记者挡住了各方窥探的视线,季舒阳则飞速跑进展厅的大门。

    展厅内白得刺目,从天花板到地砖全部采用同一材质的材料进行修葺,造型风格却带着皇室的奢靡余韵。

    “贺先生?!”就在季舒阳漫无目的地跟着人群往会场里走时,发现旁边的走廊里闪过一道熟悉的身影。

    贺川在听见季舒阳的声音时,将手里的面具藏在了口袋里,转身笑眯眯地打招呼:“来了?”

    “嗯。”季舒阳啪嗒啪嗒跑过去,鼻梁上的眼镜摇摇晃晃。

    贺川的心也跟着摇摇晃晃:“你哥哥呢?”

    “司明哥哥被记者围住啦。”他扯着狼人的衣服小心翼翼地扯,“贺先生,我好紧张,你说元帅会不会认出我?”

    “元帅为什么会认出你?”

    “……我,我上次喝醉了不是遇见过他嘛!”季舒阳脸一红,没敢告诉贺川自己爬过元帅的床,“他肯定很讨厌我。”

    不,他不讨厌你。

    贺川无声地叹息,瞥见真正的副官正往这边跑,便将季舒阳送到展厅:“等发布会结束了,我再来找你。”

    “谢谢你,贺先生。”季舒阳感激地向狼人挥了挥手,转身汇入人群不见了。

    “元帅。”赶来的副官将暗红色的披风扣在贺川的肩头,同时递上了军帽。

    “真是麻烦。”贺川烦躁地将面具从口袋里掏出来。

    面具乍看,与一般狼头一般无二,仔细却能发现零件之间细密贴实的纹理,细小的齿轮组成狰狞的獠牙,无时不刻不在转动,而瞳孔各由三个细长的长管构成,当贺川将面具覆于脸上时,长管齐齐散发出幽蓝色的光芒,组成了面具冰冷的双眼。

    “看得出来我是谁吗?”贺川的声音从面具后传来。

    副官:“……”

    副官:“熟悉的人能认出来。”

    “废话,我不怕人家认出我是元帅。”贺川用手指点了点面具,“除了我,谁敢戴狼头的面具?”

    副官:“……”

    “那你看得出来我是贺川吗?”

    副官:“???”

    “算了,说了你也听不懂。”贺川拂袖而去,留给副官一个猩红色的背影。

    帝国的元帅出现在发布会的现场,造成了不小的骚动,季舒阳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等齐司明,无意中回头,正撞上寒光闪闪的狼头面具,登时魂飞魄散,两只黑色的耳朵竖在头上抖啊抖,胆都吓破了,哪里还顾得上思考那道身影是否眼熟,藏在口袋里的精神体也夹着尾巴缩成了一团。

    “骚包。”齐司明的声音将季舒阳从受惊的状态中唤醒。

    兔子先生不屑地冷哼:“那个面具是元帅家族的标志,一般出席重大活动时才会佩戴。”

    “……比如出征前啊,凯旋啊。”齐司明顿了顿,“参加个发布会也戴,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季舒阳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哆哆嗦嗦地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却不知道贺元帅的目光在他背后定格了很久。

    元帅落座以后,发布会也差不多开始了,齐山作为主持人,详细地介绍了新型药物的好处,比如药效增强,比如一粒更比十粒强,但对于食草兽人而言,不论鸟类兽人把药物吹得多么天花乱坠,都没任何实质性的感触。

    发布会后,果然如齐司明之前所说,大家留下来参加晚宴。

    季舒阳生怕遇上元帅,溜得比谁都快,捧着酒杯在角落里哼哧哼哧地喝,谁料他躲得再好,还是躲不过心怀不轨的齐山。

    鸟类兽人脸上擒着“温和”的微笑:“你就是齐博士的弟弟?”

    “嗯。”季舒阳的心脏砰砰直跳,生怕被看出端倪,“您好。”

    “我还不知道齐司明有个弟弟。”

    他心里咯噔一声,倒不至于失态:“嗯,远房表弟。”

    “哦……怎么称呼?”齐山眼睛一转,没在这个话题上纠缠,“听说你也是研究食草兽人精神力量的专家,欢迎来我的实验室参观。”

    “季舒阳。”小绵羊垂下眼帘,假装没有听见齐山抛出的橄榄枝。

    齐山也不在意,与季舒阳你一杯我一杯地喝酒。小绵羊心急如焚,齐司明不知去了哪里,宴会上没人能帮他解围,只能任由对方不断把酒杯满上。

    季舒阳的酒量不错,可是血的教训告诉他,醉酒后必然误事。

    就在他的眼神开始飘忽的时候,腰忽然被人环住,继而脚下一轻,整只羊被揽进了温暖的怀抱。

    他用只有自己和元帅能听见的声音,委屈巴巴地“咩”了一声。

    “元帅,你这是什么意思?”齐山的脸色变了。

    “齐老爷子不会是想灌小辈的酒吧?”贺川的笑容被挡在了面具后,“刚刚齐博士还在跟我谈合作呢,如果他的弟弟真的被灌醉,我可就没办法在人家面前交差了。”

    齐山的脸色更差:“你和齐司明合作?不想要药物补给……”

    “齐老爷子说什么呢?”贺川打断鸟类兽人的威胁,“为帝国出力是我辈之荣幸,不论是实验室还是军团,都应该这么想啊。”

    齐山被一顶大帽子扣得哑口无言,恨恨地盯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将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了。

    然而贺川并没有表现出来得那么冷静,因为在离开宴会厅后,季舒阳就开始脱衣服。

    脱得那叫一个彻底,西装扔了,裤子蹬了,连尾巴都甩出来拼命地晃。

    “元帅,你怎么又出现啦……”季舒阳的酒劲儿上来了,窝在贺川怀里扭来扭去,“好热。”

    “还记得上次见面时答应过我什么?”宴会厅后有卧房,贺川随便踹开一间将他抱了进去,“不许躲我。”

    季舒阳安静了几秒钟,回味着迷人的低音炮,眨巴着眼睛说:“我不记得了呀。”

    “我不记得的事情不算数!”

    喝醉的小绵羊还会耍赖了。

    他耍赖的同时,将身上所有的布料都丢掉了,趴在暗红色的床单上喘气,见贺川靠近,忽然直起上半身,嘴唇印在冰凉的面具上,舒服地呻·吟了一声。

    “元帅先生,你……能帮我一个忙吗?”

    贺川脑海里代表理智的神经“啪”得一声断了,脑海里滚过的除了黄色废料就是黄色废料,姿势什么的都脑补好了,正准备动手的时候,忽然听见小绵羊黏糊糊地抱怨。

    “怎么是你呀……我要贺先生!”

    贺川:……

    贺川: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