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chapter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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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来以为杨康走之后班里会和谐,不会再有什么道德不怎么高尚的同学烦人了,但杨康虽然走了,但他们的小集体却还顽强的存活了下来,在新的领袖王博文带领下,三个人像子承父业一样把杨康的各种无聊展现给换血的一班同学看,还大胆尝试着各种方向上的发扬光大;启明一直觉得高中一个人安安心心学习就好了,偶尔和朋友聊聊天,谈谈心,时不时地发发呆,而他们这样拉帮结派的,搞得像天地会一样的做法让启明反感不已,但启明的看不惯代表不了他人的看法,像这个社会的配角,自己的价值观影响不到他人。

    高一时候,交际网像闭关锁国一样的启明在高二像茅塞顿开一样,本着“最后都要散”的原则,交朋友不再考虑那么多,很快和坐在自己后排的林瑞年打的火热,林瑞年属于半俗半雅的人,按照启明看过的《三重门》上的逻辑,大俗大雅的人都会快乐,半俗不雅的人最痛苦,但林瑞年表现出的心态不但不痛苦,反而十分快乐的样子;对林瑞年半俗半雅的推断也是很有缘由的,林瑞年喜欢看书,尤爱黑皮书,而且他看的黑皮书还不同于冯俊杰所定义的那种,这种黑皮书直接省掉了某某人获得巨屌能量的过程,而是开门见山的直接写某人多屌多屌,启明听得都想自己开发另一种写法,即全书都用来写某某人怎样获得这种能量的过程,但仔细一想,读者们看的就是主人公如何使用这能量的,让他们看了几十万字后,主人公得到能量后却结束了,读者一定会有撕书的冲动;瑞年意识到只看黑皮书不行,还要兼顾文学,所以没看一本黑皮书,都要再找本清新文学类的书来阅读,林瑞年自称这样可以达到1+1大于2的效果,而启明却觉得这是1-1=0的过程。

    两个人喜欢讨论各自看过的小说,而张雯,经常做忠实的听众;认真好奇地听着他们的对话,启明和瑞年两个人;不但不会因为张雯没看过而排斥她,反而争先恐后地向她描绘其中的精彩部分,搞笑的事情,以展现自己强大的语言表达能力;而这些只是趣味相投而已,还不足以让两个人变得很要好,林瑞年的坦诚最让启明惊讶,他告诉启明自己是拖关系才进实验班的,他爸爸给他的要求也不高,不要倒数前十就可以了,瑞年似乎对这个要求挺不屑,他几乎是以嘲笑的姿态来转述自己爸爸的话:“七十个人,我爸居然说我只要不考倒数前十就可以了,哈哈,也太小瞧我了。”

    才刚刚开学不久,王博文一群人像是得了什么间期性的综合症一样,又要选出那种可以全班一起嘲笑的人物,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展现出班里的凝聚力,像是祭祀需要的祭品一样,来祈祷团结和睦的班集体。这次的受害者是一个不怎么在乎别人印象的大大咧咧的女生,不知不觉地成为他们取笑的对象,他们一群人同时也十分热衷于改变他人的想法,让他们跟随自己的审美,启明在心里暗暗发誓不要再受他们的观点有哪怕一点点的动摇。

    启明的爱情观还是没什么太大的变化,始终在期待像周欣一样的女生,有内涵,感性的女生,启明想起《1937年的爱情》中的精神恋爱,一见钟情无非见色起心,丁问渔对雨媛爱意的产生怎么看都是因为雨媛漂亮的外表这种肤浅的原因,而越到后面,这份爱就变得越来越接近精神层次了,成了一种形而上的精神游戏;启明只好将此理解为精神层次的恋爱需要肤浅的两情相悦,合眼来牵引。正思考着,启明突然看到自己桌子上有前辈刻下的警语;我不是一个随便的人,我随便起来不是人。启明笑着拉张雯看,张雯看了不但没想象中的那么开心,反而很犹豫的样子,“没事吧?张雯”

    “啊?没事没事”张雯直直地顶着启明看想在想什么一样,启明急忙转移视线,继续在桌子上搜寻看看有没有别的漏掉的名言,正找着时候,视野里突然多了张折起来的纸条;张雯努努嘴示意让启明打开看,满脸期待的表情,启明环顾四周,大家都在低着头学习,看过的爱情小说一点也不少,纸条的内容根据张雯的表情也猜到了大半,但又不想显得那么了解;于是装着很困惑的样子放在桌子里偷偷打开去看,

    “张启明,我喜欢你。。。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虽然已经预感到了,但真正看到时候还是十分慌乱,而且寄信人就在边上在线等,启明对周欣的思念还没有操纵她一味的模仿,他没有勇气去说周欣离开时对自己说的最后一句话,只好用很委婉的说法在纸上写回话:先一起好好学习吧,毕业时候再谈好么?他忐忑不安地将纸条递给张雯,张雯相比启明要正大光明的多,拿着纸条不加遮拦的举起来看,被吓了一跳,那一刻的动作让启明以为张雯要大声朗读内容。看完之后,张雯高兴地向启明点头,

    “说好了,不能反悔哦”

    “恩?”还没等启明反应过来,张文已经伸出指头要和启明拉钩,启明只好配合着她像哄小孩子一样做着双方随时都可能打破的约定,张雯的娃娃脸被阳光照在脸上,显得清纯而又可爱,启明刚把纸条递给张雯的时候才想起了自己刚才话中的歧义,张雯明显是把“谈”当做谈恋爱了,而自己的“谈”是再议的意思,不过这样也好,两年的时间,张雯可能早就不喜欢自己了,启明自我开导着;因为潜意识里不停地美化周欣,让启明对爱情的态度渐渐变成了苏格拉底教学生时,柏图拉走在麦田里挑麦穗的心理,他想选那颗最大最饱满那颗,尽管知道可能出现的结局,但在他爱情里大无畏主义精神看来,这正是为最珍贵的爱情所承担的风险和代价。

    在启明偶尔思考纯理论的爱情,被女生表白却还理性等待真爱时候,班里很多人已经开始品尝爱情的果实了。初二时候老师便教育说早恋是青苹果,而且当时他们只是听着老师讲各种威海,同学们也都在下面呵呵傻笑,而现在苹果不但熟了,他们也学会了旁征博引地用各种古今例子来表达自己对爱情的向往,班里的汪宇文和邻班的韩羽的跨班恋爱早就成了公开的恋情,但这段恋情开始的太早,人们八卦的欲望早就被消耗殆尽了;而且同学们也慢慢地从关心别人到了关心自己,开始大胆地追求自己喜欢的女生,班里的情侣们也变得越来越多。

    对于这种雨后春笋般的爱情萌芽,冯俊杰自然不能扼杀,这样不但显得太不人道,而且有点像祝英台父亲祝公远一样的迂腐守旧;但放任不管的话,班里就有要搞“爱情总动员”的趋势,所以只好在开班会的时候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你们高中生啊,不要把心思都用在那个谈情说爱上面,你们看那个古希腊故事,那个亚当和雅典娜不就是——”

    “老师,是夏娃,不是雅典娜”

    “奥奥,对,亚当和夏娃偷食禁果,最后不就被赶出极乐世界了么!”

    “老师,是伊甸园”语文课代表李彤再次发言为其更正,冯俊杰一边笑着更正,一边诧异这小姑娘怎么这么一根筋,明明意思表达到就可以了,非要这么抠毛病,但女生乖巧的声音让冯俊杰怎么都难把这种抱怨表达到脸上.

    “前几天看新闻,说一对高中情侣有了孩子,你们说他们以后还有心学习么?而且有的情侣还喜欢跑到深山野林追求浪漫,最后遇到了不法分子,这时候看有谁保护你们?”启明正诧异:他讲的是什么啊?

    李彤却已经像打了鸡血一样再次抗议:“老师,你在讲恋爱时的注意事项么?”全班哄笑,班主任也意识到自己演讲的方向性失误,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只恨自己这次没有打好稿子开班会,即兴发挥果然效果不佳;于是老师开始背很久以前的版本,“这爱情啊———”冯俊杰拖长啊字,来趁这短暂的时间来回想下一句,“就像往山顶爬的时候,路上翩翩起舞的美丽蝴蝶”讲到蝴蝶时班主任还形象的伸出手作飞翔状,同学们在下面偷笑,“好像毛毛虫”张雯轻声对启明说,“而如果你去追它,是件又快乐又美好的事情,但你会因此错过山顶的风景”这时候李彤又要做发言状,冯俊杰忙不跌地补充:“你们可能会问了,为什么有的追蝴蝶的人同样到了山顶,也看到了风景,”看到李彤又安稳的坐好了,才舒口气继续说。“那是因为那只蝴蝶也在向山顶飞,但只有很少的蝴蝶会飞到那个山顶,所以,强烈建议大家上大学之后再谈恋爱;”接着留下了空白让学生们自己回味。启明惊讶冯俊杰转型这么大,有这么好的词干嘛要用前面两段拙劣无比的演讲,给人一种蛇头龙尾的感觉。

    “比喻的挺形象的嘛”正在看黑皮书的瑞年突然抬起头,在文学的角度上对冯俊杰刚才的劝导作评价。

    “大学是谈恋爱的最好时间么?”

    “当然不是!”瑞年果断的回答勾起启明的好奇心,询问的眼观看着瑞年。

    瑞年放下手中的黑皮书,“初中呢,太幼稚,真的就跟他们说的一样,根本不懂爱情;大学呢,与初中时候的你正好相反,那时候你已经成熟了,家庭条件,父母工作,合适不合适,甚至都会考虑到会不会结婚的问题,所以——”瑞年拉长声音,意味深长地宣布结论:只有高中才称得上最纯粹的爱情。启明诧异整天看黑皮书的瑞年居然也能得出这么文艺的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