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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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

    王琦的人生遭遇了滑铁卢。

    先是小蔺总对他爱答不理,再就是蔺总突然说他不够机灵。然后是现在,他的通告居然一天比一天少,本来定好了要出新专辑,录歌的进度却迟迟提不上来,修音师还撂挑子不干了。

    反观戴沐芳,不仅没受什么大伤,还一点也没耽搁拍摄进度,还趁机拿受伤的事大吹特吹一番,标榜自己如何敬业。

    这样的对比和落差让他无法接受,打电话质问陆禺,陆禺也只会推搪说这是公司的安排。

    “是公司叫你冷藏我?”王琦冷笑,“你觉得这可能吗?”

    “你自己做了些什么,心里难道不清楚么,我建议你现在清静一段时间,还能有挽回的余地。”

    王琦心里有点慌。

    那件事暴露了?不可能,如果真的暴露了,他怎么可能只是被雪藏而已。

    那这是为什么?

    他不甘心,但又毫无办法。他不可能违背金主,否则只能吃不了兜着走。戴沐芳那边他也不敢再有动作,就只能愤愤地在各个会所周旋。

    于是在这个时候,他认识了一个很有意思的人。

    来人叫胡笙,是个古玩鉴赏师,自己旗下也有一个设计品牌。他和胡笙很投缘,经常一起打牌喝酒,他从胡笙那儿学了不少新东西,胡笙还答应之后出了新作品会送他赏玩。

    两人实在投缘,聊到了各自最近的情况。王琦回想起自己现在的日子,只觉得郁闷,问胡笙有没有什么轻快又刺激的消遣。

    胡笙一开始不肯透露,但他无意之间提到了赌石,王琦一下就来了兴趣。

    “你是做这方面的,赌石肯定是能赢的吧?”

    胡笙说:“这可不好说,我毕竟不是研究玉石的人,还是看运气的。”

    王琦就跟着他去赌了两回,果然中了两块成色不错的翡翠。吃到了甜头,他自然而然就沉迷其中,不用胡笙提醒,自己就会去查相关信息,再带上胡笙一起过去。

    但胡笙渐渐地忙了起来,不是每次都能陪他去玩。

    所以他猜空的次数越来越多,而越是猜空,就越不甘心。

    戴沐芳得了一天的假,因此在空隙里喊了胡笙过来,在酒店里一边搓牌一边问王琦的近况,笑着说:“哦?他比我想象的还容易上钩嘛。”

    其实胡笙并不是什么古玩鉴赏师,正是主攻珠宝鉴赏的大能。王琦连别人的来路都不搞清楚,就敢交朋友,真不知道该说是愚蠢还是有胆色。

    “赌博是这样的,上瘾,”胡笙说,“他又盼着不劳而获,当然是会吃亏的。”

    贺一宁嘲讽道,“也不掂掂自己分量。”

    “等他反应过来也为时晚矣,”戴沐芳说,“我猜他现在有点缺钱了,一宁,你不是有放高利贷的朋友么,这可是条大鱼。”

    贺一宁:“……”

    “就算他输光了动产,不动产总是跑不了的,”戴沐芳把牌扔到桌上,“哎,王炸。”

    贺一宁恼火地拍了拍桌子:“你出千了吧?”

    “五千的局,我犯得着跟你出千?来来来愿赌服输。”

    “没钱,”贺一宁说,“谁带这么多现金出门?回头再说。”

    “没事没事,”胡笙说,“微信转账呀,现在网络发达了,多方便。”

    贺一宁:“………我拿我手表抵债。”

    “我不要你这个,”戴沐芳说,“我要你上回拍下来的那个老怀表。”

    心太脏了!心太特么脏了!贺一宁恨恨地写欠条:“你绝对不是戴沐芳!”

    但贺一宁也不是什么由着人欺负的少爷,他不学无术二十二年,太轻敌了才会输。发了威把前几局都赢了回来,得意地翘二郎腿:“小爷我要你给我当一天助理,让你往东,你就不能往西——”

    “啊,陆哥……”戴沐芳忽然喊了一声。

    贺一宁扯扯嘴角:“你以为我还会上当?”

    “你不信就算了。”戴沐芳站起身,往贺一宁的身后走,“这么冷的天怎么还过来啊?”

    贺一宁悄悄地把腿收了下来,见胡笙也站了起身,心说不好,马上挂上笑脸转了过来:“陆哥……”

    戴沐芳一拍手掌:“哦,上当了。”

    贺一宁:“………”

    以他这段时间来的观察,这个戴沐芳,绝对是被人给调包了。

    下午陆禺还真的赶了过来,不止他过来了,还带来了靳元驹。

    “我和靳总恰巧碰上,他说也想过来热闹热闹,就跟着我过来了……”

    戴沐芳皮笑肉不笑:“没事,我还巴不得靳总这样的贵人往我这儿跑呢。”

    “你一碰上靳元驹就显得不太对劲呢。”贺一宁说。

    戴沐芳推开他:“胡说什么?还不去粘着你的陆哥?”

    “倒茶,”贺一宁挑挑眉毛,“别忘了,你今天可是我的助理。”

    戴沐芳自己也知道这个问题,在靳元驹面前,他就容易变得失态。

    “这不就是爱情的开始吗?”六九的声音如潺潺流水,“在这冥冥众生中,只有他对你来说与众不同。于是……”

    戴沐芳说:“你这套理论放在仇人身上也适用吧?”

    “可你们不是仇人哦?现在连情敌都不算了吧?”

    这件事忽然提醒了戴沐芳,他猛地一捶桌子:“那个和文生有一腿的人,难道就是靳元驹?”

    这么一想很多事都能想通了,包括靳元驹几次三番来他面前晃荡,这不就是一种变相的示威么?

    难道上辈子文生和他在一起之后,也依然和靳元驹藕断丝连?

    六九:“不不不,只有这点我可以跟你保证……”

    “怎么了?”靳元驹一脸人畜无害的样子,“表情很丰富嘛。”

    “你给我过来。”

    戴沐芳拉着靳元驹的衣领把人往房间里带,留下剩着的三个人面面相觑。

    胡笙:“咦?”

    陆禺:“咦?”

    贺一宁:“我们是不是应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呀陆哥?”

    房间里,靳元驹不仅毫不反抗,甚至有点享受的样子:“这是邀请吗?外面还有人在,会不会不太好?”

    “你给我说实话!”戴沐芳揪着他的领子把他往墙上一掼,凑近了瞪他,恨不得用眼神把他凌迟。当愤怒有了发泄口,一切仿佛就变得合情合理,他只觉得怒气源源不断,完全无法抑制。

    但靳元驹却还是一派云淡风轻:“你要我说什么实话?这是传说中的壁咚?”

    “你和谢文生什么时候开始的?”

    “谢文生?”靳元驹笑了,“就是你喜欢的那个小歌手?我确实对他有过兴趣,但是现在没有了,吃醋了?”

    戴沐芳瞬间就冷静了下来,无名的怒火来得快去得也快,他松了手,泄了力气似的:“抱歉。”

    他明白自己也只是在迁怒,所以漠视了理性。

    “谢文生怎么了?”靳元驹却敏感地察觉到了,“怎么又把我和他牵扯在一起了?”

    “不是你之前说的想和他谈恋爱吗?”戴沐芳坐在床上,白了他一眼。

    “我确实说过这句话,但是没想到会有人告诉你。”靳元驹斯文地整理着揉皱了的衣衫,又摆了摆袖口,“但人的口味总是会变的,以前我以为我喜欢甜品,现在却觉得辣一点的东西更吸引人。”

    “是啊,”戴沐芳嘲讽道,“毕竟你是个花花公子。”

    “不应该这样说,”六九徒劳地挣扎,“芳芳,你应该听我的建议,为什么总要和靳元驹针锋相对呢?”

    “嗯哼,我不否认这一点,”靳元驹收拾好了自己,走了两小步在他面前站定,“在遇见你之前,我可能确实是个花花公子。”

    戴沐芳换上了一脸嫌弃的表情:“你就非得说这么肉麻的话?自己不会被自己恶心到吗?”

    “你不相信?”

    “靳总自己相信吗?”

    靳元驹压着嗓子笑了几声:“你还真是……”

    “我怎么了?”

    靳元驹笑而不答,他们一起沉默了一会儿,靳元驹才又说:“我觉得我们应该出去了?虽然我是很想继续和你独处,但如果被人误会,我是不会觉得困扰的。”

    六九说:“你们目前在房间里待了十九分钟三十七秒。”

    “当然,”戴沐芳走去打开门,回头有些恶劣地笑道,“我们现在出去了,靳总某方面的能力可能也会被误会吧。”

    胡笙看见他出来,主动说自己有急事需要去做。戴沐芳猜他是被贺一宁拙劣的演技给腻歪到了,点点头就算告别。

    贺一宁正贤惠地给陆禺剥瓜子仁,平常戴沐芳让他做这些,他推都推不过来。

    戴沐芳坐到陆禺的对面,拿起一个橘子开始剥皮:“陆哥,今天突然过来,是有什么事想告诉我?”

    “是有一个真人秀,”陆禺说,“策划案已经发过来了,主题是荒岛漂流,请的嘉宾全是你这样的青年明星。这次的导演组请的是一个刚从海外归来的年轻导演做编导,好像是你以前的同学?我看了他的资料,本科跟你是一个学校的。”

    戴沐芳愣了一下:“钱益?”

    “是的,”陆禺点点头,“钱益,他今天回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