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丑也不总是忙着到处在哥谭引发暴i乱给蝙蝠侠找麻烦，更多时候他就像个业务特殊些的生意人，等有求于他的合作人拿着筹码慕名而来跟他讨价还价。

    小丑是个疯子，敢跟疯子讨价还价的人通常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但他最近似乎心情很不错，已经连着两个刚升级为合作伙伴的人都安然无恙的离开了。

    当然，生意也没谈拢就是了。

    不过，第三个看起来运气要更好一些。

    被人毫不掩饰的用油腻又贪婪的目光直直盯着，像购买商品前的估价一样，一次又一次的肆意打量。艾格难得生起了几分怒意，脸上的不悦越发明显，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冷冽气息。

    按照往常，如果有人胆敢这样窥视小丑身边人，小丑通常不会留给对方看第二眼的机会。

    但是今天，小丑不但没有阻拦，反持有几分乐见其成的态度，一直神色迷蒙咧嘴无声笑着在艾格和未来的合作伙伴两人间来回的看。

    倒是依偎在小丑怀里卷着发梢玩儿的哈莉·奎茵，忽闪着大眼睛看向对面油头肥耳的富商时，隐约透露出几分警告意味来。

    察觉到小丑态度的富商见状，看向右前方金发男人的灼热眼神愈发肆无忌惮。

    至于一旁的罪恶王后哈莉·奎茵？不过是个女人罢了，哪有眼前这位尤物令人、令人欲望节节攀升……

    富商泛着油光的鼻头下喷出两道宛如实质化的白色热气，留意到骑士眼神冰冷的朝他看来，更是激动到脸上不由浮现出两坨红晕。

    欲拒还羞的悄瞥一眼对方的深邃眼目，又匆忙移开视线拿起手边的威士忌仰头豪迈一口喝尽，险之又险的掩饰控制不住将要失态的脸部表情。

    他狠狠地吞咽了一口口水，全身、全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在尖声嘶哑叫嚣，想要那个男人端出骑士迎战时的严谨肃杀神情，用那双像是上等象牙塑造出来的手执起镶嵌着五色宝石的纯银剑柄，不留丝毫情面的压制着让他跪倒在地，穿着皮靴的脚踩在他的背上，剑鞘狠狠抽打在他的胸侧、后腰、大腿旁……

    这些想法早在从某些渠道看见哥谭市流传出来的视频时，就已经存在了，直到今天看见真人，本以为会失望，未料更是发酵到几近于让人窒息的地步。

    骑士先生面具下的面容就如他每每午夜梦回中看见的那样，俊美滔绝，无人能拟。

    骑士先生——魂牵梦绕的名字在舌尖盘旋欲出，但现在还不到时候。

    明明刚喝过酒，却仍旧是口干舌燥的心脏直跳，他又悄悄吞咽了口口水，咬紧牙关按耐下躁动的神经，不紧不慢的从胸前口袋抽出方手帕轻拭去额头薄汗，恢复了方才初见时的正派自持模样。

    前提是需要先忽略掉他脸颊两侧因为太过用力频频跳动的腮边肥肉。

    “……j，你一定会对它们感兴趣的。”用来渲染气氛的华丽辞藻过后，再以肯定的语气说出这句话结尾。

    话是对小丑说的，浑浊的眼睛却仍频频朝一侧的骑士身上看去。

    很快，很快骑士就是他的骑士先生了。

    富商恋恋不舍的收回黏在他身上的目光，朝候在身后的黑衣保镖招招手耳语几句。

    黑衣保镖领令出去再进来时，手上多了一个平板和一个微型投影仪。泛着蓝光的投影仪被随便放到了包厢内几人正中间的桌台上，富商接过平板在上面随意划拉两下，不知哪里传来的惊恐求救声先一步响了起来。

    “哦？哦。”小丑松开揽着哈莉肩膀的手，高翘在身前桌台上的腿也放了下来，身体半躺靠在沙发上，笑呵呵的说：“当然。”

    话音刚落，桌台上的投影仪忽闪两下展开一扇长方形的蓝色光幕，放出一段五分钟左右的录制小视频。

    画面里配有一个全身上下被隔离服牢牢包裹在内的解说员，从挡在脸前的透明头罩上可以看出，视频里的解说员正是在场这位寻求合作的富商。

    富商身旁是一个巨大的四方体，四方体上遮着一层黑色幕布，将里面的的东西遮盖的严严实实。黑色幕布里不停传出的巨大撞击声和古怪尖啸，无一不为视频增添了几分异样色彩。

    穿着隔离服的富商拄着拐杖敲了敲地面，以吸引观看人的注意力，然后又咳嗽两声润润嗓子，故弄玄虚道：“先生们女士们，请准备好纸巾避免太过惊讶流出口水。”

    哈莉·奎茵异常给面子的坐直身体并拢腿，兴高采烈的哇哦一声后从抽纸筒里抽出一张纸拿在手里，瞪大了眼直盯着它看，嘴里雀跃不己的嚷嚷：“期待期待，好期待，会是什么呢？”

    小丑更是拿出了塞在胸前口袋的放大镜比在眼前，上身前倾整个人凑到投影画面前扭动了几下，鼻音浓重的哼哼两声。

    富商虽然是初次过来哥谭和小丑打交道，但这并不妨碍来之前对对方调查了解一番，见两人没有露出不耐或者癫狂的掏出武器对他来上一下，不禁松了口气。

    松口气的同时又兴奋了起来，他相信小丑不会拒绝自己这单送上门的生意，一单悉数利益全部白送给小丑的生意。

    他只要那个人……那个人……

    视频还在播放中，五秒倒计时过后，富商拍拍手，视频里罩在巨大四方体上的黑色幕布哗哗啦啦全部落了下来，露出幕布下东西的本来样貌。

    幕布罩着的是一排排特制囚笼，囚笼四面围着的不是栏杆，而是厚厚的一堵质感透明的墙壁，正好可以让人看清里面关的是什么怪物。

    是的，怪物。

    和人一样的四肢，背后却生着两对偌大翅膀的黑色人形不明物。

    哈莉·奎茵眼睁的更大了些，嘴里还发出了一声小小的惊呼。

    艾格侧过头去看小丑的反应，却只看到了对方涂着发蜡的绿色后脑勺。

    视频里充当解说员的富商绕着囚笼慢悠悠的踱步走着，用和外貌相符的油腻腔调开着玩笑：“这只大苍蝇呃……请允许我这么称呼它，虽然用外星人来称呼它更恰当些，但它长得实在太像人人讨厌的黑头苍蝇。”

    专注盯着投放出来的视频看的哈莉哧笑了一声：“风趣的mister……？”

    从刚踏进这个包厢自报姓名被打断后，直到现在终于再次被问及名字，富商笑眼眯成了一条缝，正要回答却听见这位奎茵小姐自问自答的说了句，“胖胖猪先生。”

    就在他怀疑自己听错了时，哈莉含糖量极高的甜腻声调又响了起来，音量比之前还要大上几分，“风趣的胖胖猪先生。”

    说完还眨巴着眼睛朝自己口中的胖胖猪先生看了过去，脸上隐约透露出几分期待，像是在期待他的谢谢夸奖。

    富商气的脸颊旁肥硕的肌肉抖了两下，从牙缝里挤出了句：“奎茵小姐，我叫斯邦·爱德华。”

    “爱德华？”哈莉夸张的做出个下巴都要被惊掉了表情：“这是个好名字，胖胖猪先生。”

    艾格悄悄翘起嘴角，他倒是觉得哈莉形容的很贴切。

    哦，胖胖猪，一个形象又生动自带背景音乐特效的词语。

    留意到骑士好心情的小丑先生，踩在地毯上的脚不安分的伸到了身旁骑士先生的黑色皮鞋上，不轻不重的碾磨踩压着。

    怀疑对方在暗示着什么的艾格不躲不避任他踩着，带着几分好奇的偏过头去看，看到却仍是发丝归列整齐的后脑勺。

    就在他看不出什么准备挪开眼时，绿油油的后脑勺猛地一仰，露出主人病态的面容来。

    小丑苍白着脸回看向他，骤然睁圆的眼眶衬的眼球好像要突出来一样，他对着艾格无声咧了咧嘴后，缓缓抬起左手覆在嘴前，手背上狞红色的嘴巴纹身恰好和漏在外面的眉毛眼窝组成一整张脸。

    标准的小丑式笑脸。

    艾格清晰感觉到自己的心跳漏了一拍。

    可能是之前受伤留下的后遗症，看来回去之后要让贾维斯帮忙检查一下身体，他想。

    因为哈莉跟胖胖猪先生两人间发生的小插曲，和艾格与小丑的互相跑神对视，等几人再回过头来，视频已经到了尾声，画面正卡到穿着隔离服的胖胖猪先生领着三个不知何时冒出来的黑衣保镖弯腰谢幕。

    富商偷瞄了眼面无表情的骑士先生以稳定心神后，拿起光板倒放回之前看到的地方。

    视频短暂的卡顿后，重新显现出胖胖猪先生的身影，他在囚笼周围走动时，手里拄着的细长拐杖时不时在透明墙壁上敲敲打打，好发出些动静故意激怒它们，让它表现出更多的价值来。

    “苍蝇们身高普遍在7至10英尺左右，哇哦，这可比真正的苍蝇大几百倍，我还是喊他们外星人吧，或者外星苍蝇？”

    故作逗趣的话并没有引起在场几人的哈哈大笑，或者会心一笑什么的。

    之前格外捧场的哈莉也隐约对他在视频里的废话连篇表露出了些许不耐，她坐不住似的朝后一靠，倚在小丑身上扭来扭去。

    小丑凑到她耳边轻声说了几句，哈莉顿时笑的枝花乱颤，再看向对面胖胖猪先生时满是不怀好意。

    富商丝毫不惧的双手交叠搭在拐杖上，看着艾格的眼神半是贪婪半是色i气，就像即将偷腥成功的某种动物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