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小鸡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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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长有主翼副翼,上面主翼具有较强攻击力,下面副翼作飞行使用,表面皮肤呈现出黑色,橙色复眼,荧光色血液,咬合力是正常人类的七倍以上,它最喜欢的东西是人类的恐惧……”
“也可能还有更喜欢的我们没发现。”
视频里的富商笑眯眯的用着油腻腔调一本正经细数他的研究结果。
提到它最喜欢的东西是人类的恐惧时,他朝一旁比划了个手势,顿时有两个黑衣保镖拖着一个蒙着眼罩的女人出现在镜头里。
他们脚步不停地走到透明囚笼前站定,而后一把扯开了女人眼上的眼罩,毫不客气的把她按到了囚笼墙壁上。
画面像是卡住了一样无声的几秒过去后,与外星苍蝇只隔一堵透明墙壁对视的女人发出了高昂的尖叫声。
与此同时,富商之前用拐杖敲击墙壁都引不起多大动静的外星苍蝇像是打了兴奋i剂一样,猛地开始剧烈撞击墙壁,只三两下墙壁上便显现出了蜘蛛网状的龟裂痕迹。
两个黑衣保镖扯着那个惊恐的女人朝后退了几步,却并未离开。
艾格留意到本站在保镖们身后的富商从画面上消失了十五秒后,再出现时之前的拐杖不见了,手上多了把泛着绿莹莹光芒的机i枪。
外星苍蝇的撞击力很强,不须多久看着像是为它特制的坚固囚牢便被破了开来,富商随即举i枪朝它射了过去。
绿莹莹的激光射线一闪即逝正中目标,外星苍蝇被击中凄惨尖啸一声后爆成一团橙色不知名液体,落到地上瞬息又变成青色,青色液体中静静燃烧着三个方块图案的火焰圈。
当镜头拉到三个方块图案前对准时,富商及时按下了暂停键。
“那个东西。”富商指了指投影仪投放出来的蓝色i界面上还在燃烧的三个方形图:“有人说它是一种古老的种族符号,曾在地球上出现过的种族留下来的,也有人说这是外星人入侵地球前的信号。”
话题一转,富商本就狭小的眼睛眯成了条缝,惯性拿眼尾扫上一下沉默的骑士先生后,才朝小丑看去:“joker,满意吗?”
带着肯定语气问出来的问句,令人怎么听怎么不爽。
富商知道小丑绝对会满意的,他可是哥谭市里以犯罪为乐的头号疯子,这些东西的用处多了去了,随便在某个城区扔出两只就足以引发一场不小的骚乱。
事实上,小丑也的确很满意,无论是外星苍蝇的破坏力,还是武器的杀伤力。
他站起身闭上眼睛张开手臂深吸一口气,这个动作让被丝绸衬衣紧裹着的胸腔剧烈起伏了一下,低沉磁性带着鼻腔音的声音用咏叹调感叹:“美丽,美丽的物种美丽的颜色。”
自我陶醉了几秒后,又睁开眼直直朝富商看了过去,双手捂在胸前,用近乎哀叹的婉转语调说:“我该怎么做才可以得到它。”
被小丑这样看着的富商先生额头霎时沁出了一层薄汗,极具有视觉冲击力的绿色头发,瘦削惨白的脸,然后是浓重的黑眼圈和猩红色的嘴的组合,几者成功的将阴郁与诡异感揉杂在一起,再加上故作凄婉的表情……
丝毫不具备美感,反而像极了恐怖电影惊悚电影里的常驻主角,精神病患者、恶魔、魔鬼……短短几秒钟他将所有能想到的反面词语都想了一遍,全加在了小丑的身上。
然而这样的做法并不能缓解自己有些被吓到了的情绪,他就像条即将脱水晒死的鱼一样,几分狼狈的撇开眼避开与小丑的对视,迫不及待的朝心目中的水源——骑士的俊美容颜看了过去。
骑士——
淡金色的半长发丝规矩服帖的待在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再往下是形状姣好的眉,深邃的眼窝,半垂不落的眼皮掩住了满是漠然冷意的瞳孔……整个人被包厢内柔和灯光渲染的多了几分暖意。
富商不太明显的喉结随着主人吞咽口水的动作滚动了两下,他拿出之前擦过汗的手帕在额前轻轻按了按,吸走额头上渗出的细密冷汗同时又带走了些油脂。
马上,马上骑士就是属于他的骑士先生了。
将富商神态变化从头看到尾的小丑先生嘴角高扬起笑的弧度,眼底却一片阴森寒意。
为了更好的谈判,或许根本不需要谈判,早在见到骑士那一刻起富商就已经下定决心,只要小丑开的价码他有,哪怕是对方要的是他一半财富,他也绝对毫不犹豫拱手相让。
富商胖胖猪先生努力让自己显得不那么迫切,为了掩饰之前的狼狈,他甚至再次端起了手边不知何时又被满上的酒杯。
就着杯沿将辛辣的酒水一饮而尽后,他干咳一声,压下由口腔冲进鼻子的酒后味。
重新拿起平板轻点几下,桌台上还没来得及关的投影仪直接弹出一个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监控界面。整整齐齐一排十个和刚刚一摸一样困着外星苍蝇的特质囚笼,和成箱的激光武器从屏幕上展现在众人眼前。
“j先生,这些都是你的。”富商说着手下用力拄着拐杖站了起来,候在身后的保镖随即上前一步欲伸手过去搀扶着他。
富商摆摆手拒绝了忠心保镖的动作,细小的眼睛看也不看小丑,或许是不敢再看那个不符合自己审美的脸孔。
他直直盯着右前方的金发男人,眼里满是势在必得,嘴里却紧张到说话来的话像是在从嗓子眼儿里硬生生挤出来的一样。
“骑士,我只要骑士先生。”
“哈?”哈莉忍不住大笑出声,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指向他晃来晃去:“胖胖猪先生,你真是太可爱了,就和你的名字一样可爱。”
富商看到她涂着金红色亮片指甲油的手指,眼里飞快闪过一丝凉意。
小丑叉起腰扭着身子挪到艾格身边,凑过他耳旁做出一副在说悄悄话的样子,但说出口的声音却无比响亮,震的他耳朵发麻。
和富商说的话一样。
小丑牵起他的手十指相扣放在自己胸口,左胸口处的心跳声有条不紊的响着,他拿惯用的重鼻音嗡里嗡气道:“骑士,我只要骑士先生。”
一字不差的话,相比于前者艾格的毫无反应,小丑说出口时他不但干脆利落的点了点头,像是生怕对方没看见一样,还冷声回了一个好。
小丑的胸膛又剧烈起伏了一下,蓦地瞪圆了眼睛,把手放在他脸上轻轻的抚摸着,上下牙齿撞在一起发出两声咔哒咔哒的声响,然后笑嘻嘻的喊:“骑士?”
“我在。”艾格回道,借着身高优势,他需要稍微低下点头,才能看清换了位置站在自己身前的小丑表情。
一副神色迷蒙隐有几分将要失控的癫狂表情。
哈莉·奎茵站起身轻巧一跃跃到几人中间的暗色大理石桌台上,这个动作让她身上本就布料不多的金色吊带裙暴露了更多诱人风景,包厢内顿时响起一道细微的抽气音。
来自富商胖胖猪先生身后的某个保镖。
诱因本人却毫不自知,也毫不在意。她拿细尖的鞋跟在投影仪上比划了两下,又觉无趣的哼哼一声。
富商胖胖猪先生此时的注意力全在右前方相贴依偎的两人身上,两具身体距离越亲密,他手里的拐杖就握的越紧。直到因为太过用力指甲缝里不堪重负的渗出血丝,十指连心的痛感传递给大脑皮层后,他才微放松了些。
不过几分钟额头一片凉汗。
发现胖胖猪先生头上冒出冷汗的哈莉,格外体贴的弯下腰从鞋跟旁的抽纸筒里抽出了两张纸。
又是一道抽气声响起,比之前略重。
哈莉站在桌台上拿着抽纸伸长胳膊去够胖胖猪先生的脑门儿,一副想帮他擦汗的样子。
胖胖猪先生匆忙及时用不符合外表的柔韧度,后仰着避开了她的触碰,不想再耽搁下去,耽搁他和骑士的二人世界。
在他看来骑士已是唾手可得之物。
胖胖猪先生语气急促的问小丑:“j,你想要什么?”
这句话相当于是把一整空白支票直接递到小丑手上任他填写。
“我?”小丑咧开嘴笑嘻嘻的扭头看向富商,整个人却仍旧贴在艾格身上,模范着富商之前的猴急态度,语气怪异的重复他说过的话:“啊——我要骑士,只要骑士先生。”
哈莉哼哼一声,对两个人像是在争夺骑士的做法表露出了自己的不满,她坐在大理石桌台上,翘起腿拿系着金色绑带的脚背去勾胖胖猪先生。
“你就不喜欢我吗?可爱的胖胖猪先生……”
富商避恐不及的朝后大退几步躲开了她的触碰,守在后面的保镖顺势上前把他护在身后,下意识的想摸武器,却发现口袋里空空如也。
进门前身上的武器就已经全被卸下了。
保镖只好口头警告她:“嘿,安分点好吗?”
看着富商心有余悸的模样,哈莉哼哧一声笑了出来,弯腰捂着肚子对着缩在保镖身后的胖胖猪先生笑的开心,她朝左边扭头看了眼艾格和小丑:“你们看到了吗?他怕我,他怕我一个这么娇弱的女士。”
说到娇弱时还刻意加重了武器,以示强调。
富商有些气急:“得了吧哈莉·奎茵,一个能干翻女巫的女人可不能用娇弱形容,更何况我怕的不是你,是整个女性团体,知道了吗?整个女性团体!”
哈莉的笑声戛然而止:“啊阿,这个还是真是——”
她绷住脸微睁大了眼睛看向胖胖猪先生,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真的吗?小baby你也怕,小小肉肉超可爱的一团你也怕?”
随着富商点头的动作落下,比之前还要大上几个分贝的剧烈笑声顿时响了起来,充斥在包厢的每个角落。
小丑对这些充耳不闻,灿烂的笑声并没有打扰到他的动作,他像是玩触碰游戏玩上i瘾了一下,一会儿用鼻尖蹭蹭艾格的鼻尖,一会儿用脸颊挨挨艾格的脸颊。
最后是额头抵额头、鼻尖碰鼻尖,真正意义上的的面对面,温热的呼吸交织在一起不分彼此。比嘴上口红颜色稍浅些淡色舌尖飞快地探出在对方唇上一扫而过,又用轻轻亲了他一下。
比呼吸略烫带着点儿湿润的柔软触碰到嘴巴时,艾格发现自己的心脏抽搐了一下。这种情况通常是因为紧张或者难过的时候才会出现,但他现在并不觉得紧张或者难过。
“十只外星苍蝇加三百支i枪,现在就要……”小丑从艾格身前退离了开,心情愉悦的哼了两个短音调。
枪i指的自然是录像视频里会发射绿光的激光武器。
他没回头看自己的骑士先生听到这些话时脸上表情如何,对着胖胖猪先生似笑非笑的扯扯嘴角后,伸手一把勾住艾格的肩膀,拥着推到了胖胖猪先生前面。
不知何时从保镖身后走了出来的富商,清晰的听见看见小丑那涂着猩红色口红的嘴巴里吐出了他三十年来听到过的最令人热血沸腾澎湃的难以自制的动人话语。
“今晚,骑士先生是你的了。”
正心跳惴惴准备接过骑士的富商胖胖猪先生瞳孔微缩,伸出去的手戛然而止停在半空:“只有……今晚?”
小丑笑容危险的盯着他:“嗯?”
他倒不是为废了很多人力物力才捉到的外星苍蝇和特殊渠道搞来的激光武器心疼,只是:“时间太短了,再加二百支激光武器十只外星苍蝇,我要骑士二十四小时一千四百四十分钟都属于我,一秒也不能少。”
小丑故作深思的托起下巴,眉头紧皱起了一道沟壑,像是在思考这笔生意划不划算。
即将被当商品卖出的艾格脸色格外平静,除了嘴唇上沾了些不符合本人冷淡气质的炽色口红外,整个人安静的就像一副写实画。
真实的总让人忍不住想上前看个仔细。
“附带外星苍蝇的全部资料。”富商搭在拐杖上的手动了动,又强调了一遍:“有关于它们的全部资料。”
为增添说服力,他又补充道:“那些外星苍蝇和一段古老历史预言有关,现在零星的外星苍蝇只是先锋,它们在找寻某样东西,和那三个方形图案一摸一样的东西,得到那些东西后……”
话说一半停顿了下来,富商恋恋不舍的从艾格身上移开眼,移到好奇宝宝状盯着他看的哈莉·奎茵身上,接着道:“得到那些东西后将会是世界末日,超人小姐。”
“哈?等等等等,你叫我什么?”哈莉·奎茵扑闪着长睫毛震惊的看着他,很认真的说:“我们都知道超人已经死了,胖胖猪先生,我给你一个重新把话收回去的机会。”
天呐,超人什么的外号,那绝对会变成她完美人生中一个污点。
富商摊摊手:“好吧,奎茵小姐,但不可否认,你们的自杀小队就像超人一样拯救了一座城市,外星苍蝇什么的对你来说当然也是小意思。”
“什么?你说什么?”哈莉竖起耳朵一副认真聆听的模样,虽然周围没有人说话。
结束不存在的聆听后,哈莉眼神不善的看着富商,脸上透露出属于小丑女的狠厉来:“我一个叫幻听的朋友提议,胖胖猪先生如果再多说一句就把他的舌头扯出来踩碎。”
富商眯了下眼,正要说些什么时,又见哈莉笑容甜美的朝他抛了个媚眼,娇哼一声说:“我倒是觉得还不如直接给胖胖猪先生一个拥抱。”
说完还像模像样的张开双臂,准备朝他扑过去。
富商脸颊两旁的肥肉一颤,随手扯过保镖挡在了自己身前。等了几秒没感觉到撞击却听到一连串笑声,察觉到自己被耍了的富商从保镖身后走了出来。
不气不急的缓声问道:“你考虑的怎么样了?j。”
仍然话是对着小丑说的,视线却放在了艾格身上。
“合作愉快胖胖猪先生。”小丑说着毫不留恋的把嘴上还沾有自己口红的艾格朝他跟前推了一下,然后抬起手看了眼腕间的三个金表:“祝你有个美好的一天胖胖猪先生。”
艾格掀起眼皮看向身前浑身都在发抖的矮胖富商,直到看的他快站不住时,才微微一笑躬身行礼:“今天我是你的了,爱德华先生。”
话音落下砰的一声,在在场几人或惊讶或错愕或惊慌的表情中,富商含笑仰躺倒地生死不知。
小丑佯装惊讶的捂住嘴哇哦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