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鲁斯对于骑士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一点也不惊讶，第一次交手过后没多久，他就在自己卧室床边的枕头上收到了一封警告信。

    或许用只是写了几个单词署名好给它添上些威胁气味儿的白纸来形容它更贴切些。

    那封信简朴的看起来就像是随手在某个破烂笔记本上直接扯下来的一样，边缘残缺不平，纸张上面还沾着面包的油脂，唯一能入眼的也就剩字迹了。

    离j先生远些。——骑士

    聪明的布鲁斯一眼看出这不是一封简单的警告信，除了字迹顺眼外它还有一种含义：我知道你是谁。另外一种更深层些的含义就是，韦恩庄园的安保很垃圾，骑士我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离j先生远些……哈？如果小丑愿意放弃给他找麻烦或者主动拖着行李住进阿卡姆的话，他觉得自己会考虑的。

    “阿尔弗雷德做的小甜饼味道很好。”布鲁斯双手交握放在腿上，似笑非笑的看着对面的男人：“你可以尝尝看。”

    散发着香醇诱人味道的小甜饼就在手边放着，艾格却没丝毫要碰它的念头，只漫不经心的朝隐蔽角落里的监控器扫了一眼，总觉有若有若无的窥视感从那边传过来。

    “老爷，我被发现了。”阿尔弗雷德说着站起身从监控屏幕前离开：“或许我应该给你们腾出点私人空间。”

    阿尔弗雷德的声音刚在联络器里响起，骑士便直直看了过来，本透露着几分悠闲气氛顿时消散。

    迎着对面人探究的目光，布鲁斯慢条斯理的取下了戴着耳后的联络器，取下之后还摆放在掌心，光明正大的露给他看。

    小巧的黑色圆形磁片乖乖躺在手心：“这里没有其他人在，你大可以摘下面具，骑士先生。”

    艾格瞬间领悟蝙蝠侠邀请他过来的主要目的，小甜饼和小丑感兴趣的东西都只是个幌子：“你想知道我的模样？”

    见对方不但没有否认反而露出一个拭目以待的表情，他一本正经的说：“在这个世界里，除了小丑和奎恩小姐，知道我长什么样子的都死了。”

    当然，除了小丑和奎恩小姐，其他人也没见过他的模样就是了。艾格不得不承认在小丑身边待久了，会让人变得有些恶趣味。

    听起来像是陈诉事实一样的语气并没有吓到布鲁斯，反而让他的好奇心更膨胀了些：“凡事总有例外，不是吗？”

    艾格不怎么赞同这句话：“有时候例外也不总有机会发生。”

    布鲁斯忽然低低轻笑一声，端起放在身侧的茶杯用银勺在里面醇红色液体里搅了两圈，红茶特有的香味随着蒸腾白袅雾气在四周幽幽飘散开来。

    他不紧不慢的就着茶杯边沿嘬了一口：“那还要看骑士先生愿不愿意给例外一个发生的机会。”

    艾格搭在沙发边缘的手动了一下，表露出主人的动摇。他不住朝对面小口嘬饮的蝙蝠侠看了过去。

    知道骑士已经知道了他真实身份的蝙蝠侠先生十分坦率，脸上的面具早在回到韦恩庄园时就已经摘了下来，甚至还在包扎伤口和接待来客前挤出点时间换了套衣服。

    从头到脚焕然一新的韦恩老爷此时正火力全开不要命的朝外散发着好人气味，察觉到艾格在观察他后，还悄悄调整了下脸部表情的细微弧度。

    僵着表情停顿几秒，再佯装不经意间蓦地抬头和艾格的视线对上，抓准时机弯起眉眼璨然一笑。

    像是由心而发的笑容太过灿烂，偷看被抓到的艾格不禁失神，只觉他这副模样像极了宿主还是托尼·斯塔克时，狩猎心仪女士时的专用表情。

    留意到对方预料之中失神的布鲁斯见好就收，慢吞吞收敛了笑，疑惑的挑高了眉：“骑士？”

    艾格晃过神来微皱了下眉，似有几分不解。

    布鲁斯见他仍是没有动作，只好再次重复问道：“骑士先生愿不愿意给例外一个发生的机会？”

    艾格低垂下眼皮，触及脑后掩在发间固定面具的夹片时只觉冰到了指尖，手上用力微不可闻嘣的一声覆在脸上的面具便松动了些，他动作未停径直揭开，藏在面具下许久的脸突然暴露在灯光下，竟让他感到了几分不适。

    荣幸看到骑士真面目的下一个瞬间，布鲁斯端着茶杯的手微抖，不留意漾出些茶水，溅到了手背上也没发现。

    “我们是否曾在哪里见过？”布鲁斯问出这句话时用的不是惯用的花花腔调，而是拿着那双有着灰蓝色瞳孔的眼睛认真又专注的盯着他看。

    奇怪的违和感愈发浓厚，艾格抿了抿嘴，不躲不避的回看向他：“如果见过的话我想我会记得，但很遗憾并没有，韦恩先生。”

    布鲁斯动了动嘴还想再问些什么，然而下一秒，熟悉的男声在空旷的客厅内响起打断了他将要问出口的话。

    bubulabulabula——

    是艾格手机的短信提示音，小丑亲自录音并设置的，还有个配套的来电铃声是ha-ha-ha-。

    他手机上只有两个联络人，小丑和哈莉·奎茵，喜欢发短信的是——小丑。

    虽然猜对了，但艾格却高兴不起来，小丑发来的是条定位信息，而那条定位信息正是他入住酒店的。

    从脖子到脚腕，裸i露在外的皮肤除了脑袋全裹着一层厚厚白纱布的男人正兴高采烈的站在酒店楼下抬头盯着某个关着灯的房间。

    [叮咚叮咚，骑士在家吗？]

    艾格手指刚触及屏幕还未来得及回复，下一条消息就弹了出来。

    [不在不在，骑士不在家会在哪里呢？拿着放大镜的小丑.gie]

    布鲁斯见他对着手机屏幕眉头越皱越深，忍不住问道：“怎么了？”

    “没事。”艾格说着站起身，眼睛却不离手机屏幕，小丑又发来了一条信息。

    [骑士被恶龙抓走了！小丑震惊脸.gie]

    [图片]

    图片点开后是他坐在蝙蝠战车副驾驶位上的照片，坐在驾驶位上的蝙蝠侠也被照的一清二楚。

    艾格朝外走的步伐停顿了一下，[j先生，您在哪？]

    [国王陛下决定亲自前往恶龙洞把骑士从恶龙的手里拯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