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吐出来就杀了你。”艾格阴测测的说道。

    几乎同时，那条还带着主人气味的手帕便被毫不客气的甩到了旁边泛着泡沫的黑黝水面上，肉眼可见的被污水从中间大片浸湿，不消片刻变成了另一种颜色。

    罪魁祸首猖狂的发出两声沙哑笑声：“你不会。”

    语气里的肯定让人怎么听怎么不爽。

    “我真该把脖子也给你卸了。”艾格轻嗤一声，断了帮他接上手脚的想法，深觉对方还是就这么维持现状比较安全。

    一点也不怜香惜玉的骑士先生，被扯着胳膊在地上拖着走的布鲁斯评价。

    他神色怏怏的看着身后地面上被拖出来的长条印子，全身上下唯一一条还能动的胳膊——朝敌方射出最后一枚蝙蝠镖的那条，就这么被拿捏住，暂时的令他感觉了一丝沮丧。

    不，除了有条胳膊能动外，他的嘴也能动。

    借着看路时的轻松时光，布鲁斯费力的仰侧着头，没礼貌的斜眼打量艾格脸上的面具：“骑士先生，你的面具可真有够粗糙的，改天我送你一个新的怎么样？”

    艾格凉凉看了他一眼：“左右？”

    “左边，看来小丑也不怎么嘶——”重新坠地时后背和地面不算友好的亲密接触堵住了布鲁斯还想再说下去的嘴巴。

    停顿不过两三秒，在空旷有回音的地方尤其显得大声刺激耳朵的粗哑声音又响了起来：“你想要什么图案的？蔷薇怎么样？骑士总和蔷薇一起被人提起。”

    不出预料的没有听见对方回应，布鲁斯哑着嗓子又笑了几声，飞快的回想了一下这次在对方手下撑了几招。

    第一次的热武器，第二次的□□，第三次的击剑……还有这一次的近身格斗，一个近乎完美毫无弱点的对手令人感到斗志满满。

    当然，如果对手追随的不是小丑就更完美了。

    早在小丑从阿卡姆疯人院逃了出来，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牵着这个男人的手以一种华丽且高调的出场方式，在哥谭市所有亮着屏的荧幕上穿着古旧的国王礼服当着市民们的面授封这个人为骑士后，只要小丑在的地方一定会有他的身影。

    就像一个真正的骑士那样，守护在那个疯子身边，强大且忠心的守护骑士……

    这个认知让总是布鲁斯抑制不住的感觉到了一点点羡慕。但又顷刻否认了这个想法，其实也并没有什么地方值得羡慕的，这算不了什么，他还有全能管家和小甜饼。

    耳机里恰好响起了阿福的声音，告诉他一切都已经布署完毕。

    布鲁斯缓缓又扬起了嘴角，一个带着些得意的笑容逐渐在脸上成形。

    “蝙蝠侠先生，虽然知道你不会真的好心带我们回到地面上，但这些东西摆放的也太明显了些吧？”艾格松开他的胳膊慢慢朝后退了几步，地面上杂乱的脚步印子和隐藏在淤泥里闪烁着红点的定时炸i弹，无一不表露出前方有埋伏。

    布鲁斯笑容一僵，心不由沉了下去。

    艾格幽幽看向他：“就如你说的那样，我不会杀你，但j先生可就不一定了。”

    仿佛是为了印证他说的话，下一秒嚣张肆意的声音便响了起来，之前还处于昏迷状态一直耷拉着脑袋的小丑猛地扭头朝他看了过来，艳红的嘴大咧开，露出个病态十足的笑来。

    “哈——哈——瞧瞧这是谁家受了伤的小蝙蝠。”

    熟悉的笑声听的布鲁斯浑身紧绷了起来，骑士说的没错，joker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能杀死他的机会。

    就在他以为小丑会在下一个瞬间毫不犹豫地冲过来用最简单粗鲁的方式，拿手掐断他的脖子时，却意外听见周围响起了暧昧的口水声。

    身上顶着花花公子标签的布鲁斯很容易听出了两人在做什么，事实上只要是个成年人就能听出来。在满是挑战人耐性的气味和阴暗潮湿细菌滋生的环境里，外加有自己这个旁观者存在的情况下毫不避讳的kiss，小丑成功又刷新了他的承受能力。

    但他收集到的资料里小丑明明有个同样疯狂的女朋友叫哈莉·奎茵来着，怎么变成骑士了？

    堪称粗暴的一吻结束后，小丑松开紧箍住他后脑勺的手，把因为方便推上去的银质面具又拉了下来遮住他的脸，歪着头埋到他脖子旁张嘴咬住近在咫尺间的喉结，拿有些尖锐的牙齿一下又一下的磨着，含糊不清的喊了两声骑士先生。

    和蝙蝠侠交手时没怎么受伤的艾格，清晰的感觉到自己脖子已经被对方咬出了一个小豁口，但是之前累积出来的经验告诉自己，现在还是不要动比较好，不然这个小豁口有百分之七十的可能性会变成大豁口。

    在他近乎纵容的态度下咬了个够的小丑先生对自己造成的杰作满意极了，从他身上下来后还不住的用指尖在豁口上比划，像是工匠下刀前的精确打量。

    艾格轻声提醒他：“j先生，我想我们应该先离开这里。”

    说话时喉结微微滚动扯动伤口附近的皮肤组织，刚止住没多久的红色液体又溢了出来，顺着滑腻的肌肤一路朝下流进了衬衫领口。

    像是被什么有趣玩意引走了注意力，小丑对他的声音置若罔闻，用灼热的眼神盯着那抹色彩蜿蜒向下，为了能更清楚的看见它滑落时留下的痕迹，还亲自动手不紧不慢的解开了他系在衬衫领子上的黑色领带。

    艾格垂在身侧的手不由握紧了些，开始怀疑自己当初放弃暗地里保护宿主，转而改成作为追随者出现在他身边的选择是否正确。

    就在领带轻飘飘的坠落地上，衬衫领口的第一颗纽扣即将被挑开时，小丑忽然又停下动作，张开双臂嬉笑着喊了声骑士先生。

    艾格右手握拳放在左胸前微微躬身，对他行了个简单的骑士礼：“my king。”

    刻意压低的声音低醇磁性，还带着点儿唱片机的唱针撞在黑胶唱片上发出的沙沙声，布鲁斯抖了抖耳朵，一半是因为听起来感觉还不错，还有一半是因为他好像从对方的语气里听出了不悦。

    躺在地上的旁观者蝙蝠侠先生都能听出来的不悦，小丑自然也没有错过，他毫不在意的抬手轻抚着自己眼角下的字母纹身，想到了个令人兴奋的美妙主意。

    “骑士骑士，国王的骑士先生，哈——”小丑两只手贴在一起合着喊出来的节奏拍子，为能想出这个主意的自己鼓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