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懒癌搞事日常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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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面面相觑,气氛一时间很是尴尬。
竹瑳:你不是说他昏迷着的吗?这怎么就醒了?
秦淮:······啊······我忘了,他只是小憩一会儿······
竹瑳:······亲妈,我申请揍这个家伙!
秦淮:别啊!真的别啊!听听啊!小家伙这种请求我还是第一次知道呢!
竹瑳:科科,先揍一顿再说!
并不是因为笑面青江早就醒了,而是全赖秦淮河竹瑳两人好不掩饰的声响,吵得笑面青江不得安生,这才醒来了,却也将最后的那一段话听了进去。
笑面青江本身因为比屋定织里的关系,再加上后来的各种各样的事情,性情有些阴晴不定,同时也难以遏制自身变化,当听到自己个儿很有可能再度变成那样子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再想想那个女人为了让自己顺服的诸多手段,心中不由得一阵恶心。笑面青江也是个心思活络的,况且前段时间自己身体是变小了,那时的心绪也变得年幼起来,并不代表现在的他不知道自己的情况,竹瑳对自己的种种好,那样子温暖又小心翼翼,可不是什么寄情,也不是什么带着目的的,是真心实意认为自己是个好的,所以自己合该好好儿的。
哪怕是寄情所致,也是真心实意对自己好。
既然竹瑳妖这么好,自己又确确实实不想再记得过去的事情,再加上这段时间里那些同伴每每面对自己那溢出来的愧疚小心,着实让自尊心颇高的笑面青江伤到了。
笑面青江再怎么说也是斩杀过女鬼的,最开始还是大太刀出身,虽说现在是肋差,却也绝对不会比别的刀少一份傲骨。
他们怎么可以认为自己是什么容易被打碎的物品呢?我们同样是刀剑啊!你们可以忍受下来的事情,我为什么不可以?凭什么认为我不如你们坚强,凭什么用这么怜悯的神色看着我?
许是笑面青江眼中的倔强太过明显竹瑳本来不想和他说些什么的,可最终还是叹气:“为什么?给我一个理由。”
笑面青江试图起身,但最后还是浑身无力地倒了回去,但是那一双金红的异色瞳却熠熠生辉。思考了一番,笑面青江还是决定实话实说:“我不知道怎么说。我想要逃避过去的经历,不想要再看见他们愧疚怜悯的神态,我觉得我有理由失去过去。”
可是竹瑳和秦淮依旧不言语,只两双同样漠然的眼瞳看着笑面青江,眼中毫无波动,似是再看什么死物一般。
“这并不是你说服我的理由。我要的是真话。”竹瑳看着笑面青江,坐在他身旁,柔软的身子前倾,那一双清冷冷的柳叶眼就这么没有感觉地看着紧张起来的笑面青江,眼眸清澈如溪水,通透可见,宛如镜面,直直就叫你看见内心的想法。
没得由来,笑面青江就心中一动,紧张得手心都在出汗,自己曾经斩杀过女鬼,可面对这岁数比自己年长可堪做自个儿祖母的女子,笑面青江的气焰就默默地由自己亲手扫进了灰尘中。
看着这双清冷通透的眼,笑面青江终是开口,气势颓靡得很:“好吧,我只是想看看,我不再是我自己了之后,他们会怎么待我?毕竟我做出的牺牲再大,承情的也终究不是和我同一批的了,······只除了药研以外,其他人或多或少都是因为自家兄弟的原因而愧对于我而已。毕竟,比屋定织里实在是一个太过于让人恶心的女人了,非常擅长心理攻防,若不是我偶然有听到那女人和一个大人物的通话,恐怕我也不清楚。”
这时,竹瑳才明白了,若有所思:“原来如此,难怪你会被如此‘疼爱’。原是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情啊。”
笑面青江脸色一白,才苦笑说:“是的,所以······”
竹瑳感慨完了之后,笑眯眯拒绝:“不行。你的理由是足够了,可却没有打动我。你非要让我这么做,可我又为什么一定要这么做?我又为什么非要给自己再增添一份因果?这亏本买卖,我不做。”
任性说完这句,竹瑳看着眼前的大肋差的脸色变得愈发青白起来,再继续笑着打击他说:“早前不过是权衡之计,况且我欢喜的是孩童,又不是你这般长大的。如今你已恢复,那便该让你完好无损的物归原主,不是吗?若我为了一己私欲,虽然我不惧再多一桩因果缠身,但是,多一桩因果和少一桩因果还是有很多区别的。更何况,我答应了你兄长并你的同伴,如何食言?”
“再就是,你这般做,就不怕他们伤心吗?好容易回来的、愧疚地对象就这么失去了记忆,他们是该庆幸呢,还是该绝望呢?焕然一新的你,该如何担当他们悲伤的寄情对象呢?指不定他们还会埋怨我为什么不好好救治你呢。”笑意盈盈的女子看着笑面青江,说出来的话却诡谲刁钻的很,若是一个回答不好,恐有大灾。
笑面青江苦笑,不愧是活了几千年的大妖,这等心性无人能及!
褪去了心中的弯弯绕绕,笑面青江终是沉声回答:“那么,就请您利用我,使用我,哪怕是为了您心中那些阴暗私欲也好。我将我自己奉献给您,不求回报不求付出,只求您将我的过去如烟尘一般消散,再无法归来。”
这样子的虔诚诺言,笑面青江是抚摸着自己的心口这么回答的。一瞬间,天道将诺言回收,刻下了决绝。
竹瑳看着这么回答的肋差,突然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颓然说:“有意思吗?这么想要掺和进我们的事情里?”
沉默摇摇头,笑面青江如释重负笑了起来,肋差姣好的容颜焕发光彩,异色瞳中闪着烛火的光辉。肋差笑着说:“不是有意思,而是不放心您,您这么喜欢乱来,若是没有一个人看着您一点,那您受伤了有谁来为您包扎伤口?有谁来为您烧水煮饭?有谁来为您善后?我不怕您受伤,也不怕您乱来,可唯独怕您孤单。”
眼瞳缩小,竹瑳已经不知道说什么了,这番话、这番话······多年以前也有一个人冲着自己说,这般温柔坚定的笑,也是这般小心翼翼照顾着自己。
“你是谁?”一把掐住笑面青江的脖子,竹瑳冷着眉眼,心中燃起杀意。女子曲线姣好的身体紧贴肋差如今纤瘦的身体,右手紧紧掐住笑面青江的颈脖子,左手轻轻摸上笑面青江的眼睛。
“来,告诉我,你是何人?”手指轻柔点过面颊,再一路向下蜿蜒,先是在颈动脉搏动的纤细脖颈出暧昧摩挲,感受着颈动脉虽然虚弱却有力的跳动,似是抚摸够了,手指再度往下滑落,摩挲到胸腔中心脏跳动的部位,感受到在纤薄紧致的肌肉下有着强有力的心跳。
竹瑳的笑容愈发暧昧动人,上挑的眼尾浮出醉人的媚态,眼神却一派冰冷漠然,眼神紧紧盯着打哈欠的秦淮。嘴里的话却婉转动人:“来,好孩子,告诉我是谁教你的这番话,我好为你这个孩子做公道。”
言辞暧昧,举止轻浮,可却又暗藏杀机,步步惊心,只要笑面青江说错了一句话、一个字,竹瑳就会让这把并不算稀有的肋差彻底消失。
打着哈欠的秦淮自然将竹瑳冰冷杀气的眼神看在眼里,却没有感觉地耸肩:“亲,我收到的买卖是剔除妖蚀,不是融合灵魂哦。就算淘宝网上做活动,买一送一,我也不会这么好心地做这么麻烦的事情哟。我不接受买一送一讨价还价哦~~~”说完,秦淮就打着哈欠往二楼走。
“所以啊,我才懒得和你说废话哦。”
而肋差倒在软榻之上,苍青色长发在脑后散开,即便要害被竹瑳紧紧抓住也不见丝毫怯意。肋差笑着说。
“姐姐。”
竹瑳的眼瞳缩小成一点。
“杜······杜若。”
声音宛如□□,悲鸣成水中游丝。
青年有着好相貌,嘴角弯出浑然天成的浅淡笑意,一双上挑凤眸含着淡淡笑意。修身玉立的青年此时正站在摆满各种专业书籍的高大书柜前,手中还捧着一本刚刚打开的厚重书砖。窗外柔和的阳光打进来,为青年柔和的面部线条更增添几分温润。
青年本身的气质就如同江南三月的细雨,润物细无声。
此时,青年的眉眼温和地看着距离几步的下属,柔声询问:“怎么了?木樨。”
十四五岁少年模样的百年松鼠妖恭敬单膝跪地,棕褐色的圆眼睛里流露出与表面天真可爱面容不相符的严肃,反差萌的可爱。
木樨严肃开口,略微软糯的口音让大妖怪的严肃和沧桑瞬间消失,只余下可爱,“启禀公子,属下查到竹瑳大人和秦淮大人的踪迹了。”
话音刚落,就见自家公子嘴角笑容一僵,含着清浅笑意的凤眸也变得严肃起来,手中的书籍也慢慢合上放回书架之上。温和的青年不复刚才的柔和,变得冷硬起来,长眉一挑,看着自个儿的心腹下属,淡淡说:“在哪里?全部的事情都和我说说。”
说着,青年也就再度恢复自己的从容,好似刚才那个严肃冷硬的青年不是他自己一般。
木樨低头,沉声说:“是,公子。这一次,我是在追查‘喰种拐卖案’时,无意间从海市上一位鲛人姑娘那里听来的,说是半月前有一个气场强大的女人前来买海空竹心,那个女人和秦家通缉的老祖很相像。所以属下大胆猜测,这海空竹心怕是竹瑳大人所想要的,毕竟这两位历来都是生死之交的关系。”
再度停顿了一下,木樨觉得自己有点口渴,毕竟他已经好多天没有休息了,即便是妖族,也有些吃不消,但是木樨还是尽忠职守的打算把所有情报说完。这时,一只纤长、骨节分明的手递过来一杯茶。讶然抬头,木樨就看见眉眼含笑的公子给自己递茶杯,顿时结结巴巴脸红着道谢。
在公子好笑的表情中,木樨红着脸把微苦涩的茶水喝干净。
喝完茶之后,木樨接着汇报:“另外,属下顺着这条线索往下摸索,虽然秦淮大人的手段了得,但是属下还是得知有好些药材被人垄断了,属下将所有被垄断的药材都一一列好,还请公子过目!”
说完,木樨就从自己的袖子里摸出卷起来的纸张递给青年,接着说:“之所以肯定秦淮大人和竹瑳大人的踪迹,全赖秦家家主大人的帮忙。因为在此之后,我们就无法得知秦淮大人的踪迹了。秦淮大人是人类,再怎么掩藏踪迹也还是会留下痕迹,故而得知无法追寻到秦淮大人踪迹的时候,星司大人和秦家家住就猜测秦淮大人是否去了异时空。再后面,我们思考了之后,才确定和日本时之政府有关系。”
青年看完了纸张上的药材,眉头一皱,却没有说什么,只扶在椅子把手上的纤长手指轻轻叩击着。听完木樨的汇报,青年也依旧从容不迫开口:“时之政府毕竟是依靠各个世界依附的奇异平行世界,若是她二人去了那里,也无怪乎星司查不到了。找寻竹瑳和秦淮也不急于一时,重要的是——这份药材。”
青年将纸张放到桌子上,前倾身子用曲起的食指扣了扣茶几面,语气淡淡,神色平静。
木樨不解,歪头不自觉做呆萌状,一张可爱的小脸上满是严肃,反差萌做得很好!
青年微笑:“因为就我所知,这些药材是最古老的、克制‘妖蚀’的解药之中所需要的药材啊。”从茶几下面摸出一只黑笔,青年将一些药材名圈起来,一瞬间,在众多药材中,那一些药材名就变得清晰起来,木樨瞬间眼瞳一缩。
“那公子的意思是······”木樨神色愈发严肃起来。
青年笑笑,起身再度走到书柜前。
“不过就是——风云再度涌起罢了。”
“那依公子,此番是否派人手前去调查?”
“人手?我不就是吗?”青年笑着回应。
木樨震惊抬头,只看到青年含笑的侧脸,青年的脸颊一般沐浴在温暖的阳光之下,一般则藏在阳光之后的阴影之中,恍惚看过去,竟是黑白界限分明。
最终还是低头,“是!”
正待木樨打算离开之时,青年再度开口:“对了,你若不放心,可先让小兔子先过去看看。”
这话说的正在心里盘算着怎么最大限度保护自家公子的木樨当下一个小心虚,抬头一看,就正好看到自家公子对着自己戏谑的笑,无可奈何点头:“是!”
“就是让小兔子自己小心点儿,毕竟是小兔子身体里也有一半喰种血统。如今那些前些年被我打击过得家伙们又开始不安分了,此番我就顺手帮忙破解一下‘喰种拐卖案’好了。”
青年最后说出叮嘱的话,便示意木樨离开,自个儿要看书了。
木樨会意领命下去了。
而本来要看书的青年却放下手里的书,走到书架边上,手在米黄的墙壁上轻轻一按,一个小暗格就出现在自己的面前,青年沉默了一会儿,才从暗格中拿出一本已经古旧泛黄就差散架的布帛。
布帛被保存的很好,但是也经不起千年历史的变迁,已经十分脆弱了。而布帛上面什么也没有,只有寥寥勾勒出来的几笔。
一个不回头的女人的背影。
青年神色晦暗不明,外头的阳光已经随着时间的流逝而缓慢挪动,直至天昏地暗,光明不复。青年站在那里已经整个下午了,最终宛如化石的青年还是轻柔摸着布帛,轻柔说:“我一定,会把我丢掉的记忆全部拿回来的。”
“——走着瞧,姐姐。”
而远在时之政府的竹瑳正在冷眼旁观那些悔不当初、正在“以死相逼”(?)的付丧神们。
秦淮因为昨天的消耗还在呼呼大睡,而笑面青江已经不再记得那些过去的同伴了,竹瑳又是绝对的不管事,一时间要死要活的付丧神们已经在刀解室门口排起了长龙。
竹瑳也不阻拦,只笑意盈盈看着那些做戏的付丧神,当然其中也不乏没有做戏,是真的跳了刀解池的付丧神,比如主命至上的压切长谷部,觉得自己有辜负御神刀之名、并且一而再再而三间接伤害了笑面青江的石切丸等等一些刀。
清醒之后,几把算得上是还有理智的刀一致选择自行刀解,在认真向竹瑳表达哦自己不能侍奉她、攻击她的歉意之后,他们就毫不犹豫跳刀解池了。
自然,有真的跳刀解池,也有做戏的,当然也有绝对不会跳刀解池的。
比如正在笑嘻嘻一脸自来熟、貌似完全忘记昨天之前事情的鹤丸国永。一身黑的暗堕鹤丸国永毫不掩饰自己周身的污浊灵力,蹦蹦跳跳试图接近浅笑的竹瑳,嘴里还说着:“哎哎哎!能和我说说昨天怎么回事吗?让我靠近一下嘛。我又不会伤害你啊!”
笑面青江试图给黑鹤致命一击,但是却被竹瑳拦下了。今日身着莲青色绣浅色云纹齐胸襦裙的大妖一脸平静,看着上蹿下跳的黑鹤,一旁平静的三日月宗近,再有就是其他一些付丧神,竹瑳只是看向湖面。
“这么活泼做什么?总有时间供你活泼的。”没有回复鹤丸国永的问题,竹瑳嘴角含笑点点蹲下身子的笑面青江额头,浅笑的面容带着温柔的宠溺。
而笑面青江则回以一个略带稚气和傻气的笑容,那张漂亮的脸整个都熠熠生辉了起来。
那把肋差一直都有着好颜色。
而竹瑳始终没有回头看那些明里暗里用期待而小心的目光看向自己的付丧神。
那背影寂寞而高傲,即便满身污浊,不被他人所喜爱,竹瑳始终走着自己的路。
他们这些付丧神从来都是她的责任。
可他们好喜欢大妖温暖的笑,好喜欢大妖即便不是发自内心却依旧淡雅的细心。
可这样温暖宠溺的笑却不是对着他们这些可怜兮兮的孩子,而是对着那一振压根不记得他们的笑面青江。
那是他们不曾感受到的温暖,即便有着五虎退,即便再如何无辜表忠心,依旧无法掩饰他们背叛了她这一事实。
那只大妖的温柔浅笑看在早已经伤痕累累他们的眼中,是那么的刺眼,让他们不再感受到温暖,而是透骨寒冷。
那寒冷是真的很冷呢,就像是放置在了冰窖之中,冻得身体僵硬,四肢麻木。
被无视的鹤丸国永想要说什么,却还是选择站在原地大笑:“您这是选择放弃我们了吗?终究我们是弑主的凶器啊!虽然我们怎么也伤害不到您,却也触犯了您的权威了,是吗?”
三日月宗近也上前想要证实竹瑳的想法,虽然千年老刀认为这是不可能的,但是转念一想到竹瑳的年龄,三日月宗近也不好说了。若是和比屋定织里一样的人类,即便再怎么受制于她,他们现在也是有一搏之力的。
可关键在于他们的审神者不是这么一个好被欺负的,千年大妖的身份足以让他们这些位居末位的“神灵”忌惮,更何况自己现在还只是区区一道分灵,即便是本体也不见得能够打败这位大妖呢。
所以现在最重要的是竹瑳的表态,好的也好,坏的也好,只要不是现在这种似而非是的无视状态就好。
三日月宗近越想就觉得他们现在的状态越岌岌可危,可是他不能出错!
不只是他,还有小乌丸、一期一振、江雪左文字还有另外几把刀也不能出错!数珠丸恒次······早在笑面青江冷漠说出话语的时候,数珠丸恒次就已经选择自我了解了,第一个跳入刀解池的不是别的刀,而是数珠丸恒次。
怀抱着巨大的愧疚和不堪入目的心思,这振佛刀就已经率先无法承受悲哀的事实。
就在三日月宗近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鹤丸国永就又开口了。
全身黑色的鹤不复以往洁白,漆黑色泽将鹤染上欲望、阴冷和搞事。只见搞事更上一层楼的
搞事黑鹤就冷冷一笑,更是逼近竹瑳,手中本体一转就已经出鞘,在所有刀不可置信地目光中朝着竹瑳狠狠劈砍下去。
“住手!鹤丸!”三日月宗近一个着急就想扑过去,却被药研抱住了腰身,老爷爷瞬间就闪腰了,只听见细微“咔嚓”一声,老爷爷就以高难度动作头倒地栽了个仰倒,半个脑袋栽入柔软的泥土里,而腰身还被药研死死抱住,导致老爷子的扭腰的弧度有点高难度。
#你这不废话吗!有谁侧着扭腰啊?#
#这腰扭得我看着腰都疼#
#这回爷爷的腰伤算不算工伤?能不能找时之政府报销医药费?#
#醒醒吧!还不如直接送进手入室来得快呢!#
即便有着爷爷自甘牺牲形象,也不能阻止鹤丸国永自己找死的行为。
竹瑳自然也不会允许有人对自己动手。对于竹瑳这种活了上千年的大妖而言,自己挑衅他人是一回事,但是绝对不会允许比自己弱小太多的杂碎挑衅自己,一旦挑衅,那下场是明晃晃的,那就是死亡。
眼眸冷冷一瞥,就有万千灵力化作尖锐竹子将胆敢冒犯自己的鹤丸国永直接压回地上,那力道,直接让鹤丸国永吐出鲜血,纤细优美的刀身也有淡淡裂痕出现。
“不过一把四花太刀的分灵,也妄图利用我?”竹瑳摸着开始昏昏欲睡的笑面青江的头,淡淡清香从袖间飘出,让原本打算怒火高涨要教训鹤丸国永的笑面青江逐渐陷入睡眠。
竹瑳说出来的话十分平静,红唇开合,眼神幽幽,神态、举止和言语都是那样的从容不迫,对比摔了个倒栽葱和狗啃泥姿势的爷爷姥爷,两厢比较一见高下。
只可惜,美景如画,陪衬着一群衣衫不整、泥土满身的付丧神,这美景······不提也罢。
彻底了却心中一桩夙愿,往事随风消散,竹瑳说话言辞间也越来越朝以往靠近,“我当年肆意享受人类杀戮血腥时,尔等铸造者尚且不知在哪。然,”话锋一转,竹瑳的笑变得淡淡起来,
“我不在意你等作何想,却不能不说,你等心存的欲望委实不入眼着很。”
竹瑳起身,轻吹口哨,湖中就有美丽的青莲拖着巨大的莲叶前来,将笑面青江送上莲叶上,青莲便带着熟睡的肋差去往湖中央。那里有着整座本丸除却竹瑳住所最浓郁的灵气场所,能够帮助肋差更好的恢复。
“我啊,活了这般年岁,尔等小心思,我看得清楚。尔等再想些什么?该宽恕尔等的,不是我,亦不是那孩子。该是尔等自己。固步自封,将愧疚与绝望都堆在一个孩子身上,也无怪乎这孩子一醒来就请求我让他忘却所有。逼死着孩子的,不是旁的,恰恰好是尔等啊。”竹瑳的话语就像是最锋利的刀子,将他们内心一一剖开。
他们想要恼羞成怒,想要怒吼发泄,想要泪流满面,可最终除了沉默以对,他们竟然想不出别的可以面对这些事情的方法了。
“尔等想死,我便成全尔等。我又不是那些喜好外表的人类小崽子,我能忍耐不过是尔等尚且不过年幼,得到人身之日尚短,尚未完全了解世间。可尔等委实让我心寒。”竹瑳说话的语调很慢,一字一句像是斟酌着才说出来的。而事实也是如此,如不是这么经过加工润化,竹瑳说出来的话绝对不留情面,甚至能把他们再羞愧地死一圈。
现在能这么温和慢吞吞说话,竹瑳已经是好性子了,但是鹤丸国永的举动却让她不耐烦了起来,过一会儿,就冷笑:“尔等作死非要扯着旁人,我也不好对你们这些刀子精说什么,终究非我族人。倘使是我族人,我定然先出手教训一顿,若还不行,便再出手,出手到肯听进去为止。可逆这只小黑鹤的举动是什么意思?是瞧见我不阻拦尔等自杀,觉得我心冷如石?想要出手好叫我失手杀了你?你未免想得也忒好了。”
最后,竹瑳直接丢掉了被秦淮一直厌恶的“文绉绉”,眼神也冷得如霜雪,嘴刀子更是毫不留情:“想老娘当年沐浴在千万人尸山血海中化形出来,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杀掉胆敢抓老娘做食物的杂碎。而你们倒好,撇去你们做为刀剑时的‘丰功伟绩’不说,如今的你们除了区区一道分灵,有什么资格和我作比较?又有什么资格威胁我?就算是你们的本体,触犯了老娘的权益,老娘照杀不误!看有哪个敢惩罚我!”
“既然有了人类的身体,不仔细学习人类的一切,反而沉浸在过去,难怪一点长进也没有!也怪不得被软弱可欺的人类握在手掌心中。”
“我也懒得再用之前文绉绉的语气和你们好声好气地说话了。你们这群不听劝的小家伙,只有用揍得才能明白自己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