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二章新婚燕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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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离醒来时人已经不在床榻上,而且在地上,所幸如今虽是暮秋,然地上铺了厚厚的毯子,倒也不冷,就是有点懵。自己不是应该搂着娇妻在补觉吗?还有,肚子怎么这么疼?

    云离的茫然在看清床上坐着的阿奴冷漠的眼神时霎时消失殆尽,可算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昨晚太兴奋,都把这事给忘了,委屈道:“吾妻翻脸不认人未免太快,床都没下便不认人了!”

    阿奴没吭声,自己与这男人有特殊关系是可以肯定的,原因?不管是身上青青紫紫的指印吻痕还是□□的隐隐作痛,不仅充分表明了不久之前这张床上发生过什么,还很激烈。她不认为有人能强迫自己,那就只能是自己自愿的,再看新房间一派新房的喜庆布置……她大概明白发生什么事了。

    “做了个噩梦。”阿奴脸不红气不喘的回答,想伸手将地上的云离拉起来,但才动一下便感觉到□□有某种液体流出,犹豫了下决定还是让云离自己爬起来,自己去清洁一下身体比较好,如今这模样着实令人尴尬。

    阿奴的手还没收回云离便已顺杆爬的抓住她的手爬了起来并跳上床将她扑倒在身下。

    阿奴无语。“如今是白天。”如此荒淫也不怕死在女人肚皮上。

    “为夫肚子好疼。”云离一脸委屈,被人猝不及防的踢了一脚,说不疼是假的,但要说特别疼也不至于,不过这会就算不是特别疼也得做出样子来呀。

    阿奴:“……”

    你赢了。

    云离的婚假请的很足,请了两旬,让阿奴很是佩服,虽然论版图,辰国只能算中等国族,但架不住辰国不走寻常路,将国族给打造成了战争机器,因而在这烽火乱世里,谁也不敢小觑了辰国,军事实力比大国还强,想无视都不行。

    做为权臣,且还是这样一个国族的权臣,阿奴不认为云离会很闲。

    云离真的做到了很闲,政务给推给下属处理的就推给下属,美其名曰历练,实在不能推给下属的才自己以最快的速度处理好,饶是如此,处理政务时他也没忘了将阿奴带着,软玉温香在怀的办公,也没谁比他更享受了。

    处理政务虽然代表了权力,却也很枯燥,若没有受过相关方面的教育,对着书案上堆积如山的书简只会头大如斗,然后产生逃避心理,看不懂就不看不闻,历史上很多昏君便是如此产生的。

    女子也是在类似的情况下失去权力的,不允许接受这方面的教育,自然看不懂,头发长见识短的谚语也由此而来。

    云离的下属看到云离抱着娇妻处理政务,虽碍于云离的决定不敢反对,但在看到阿奴百无聊赖的翻着书简打发时间时也是默默期待这个头发长见识短的女人受不了书简的枯燥而主动离开的。

    遗憾的是,阿奴每次都是很安静的翻阅书简到云离办完公务为止,而从她翻阅的速度以及云离有时也会问一下她的意见,且她每次还都能给出让人挑不出毛病来的合理意见,下属们再轻视女子也意识到了这个新鲜出炉的主母并非空有美貌的草包。

    处理完政务云离便迫不及待的要拉着阿奴云雨,完全诠释了什么叫做□□熏心。

    因着是新婚,刚开始几日为了不崩人设,阿奴忍了,忍着忍着……崩人设就崩人设吧,夜夜笙歌加白日宣淫,云离不怕死在床上她还怕呢。

    拦住想白日宣淫的云离,阿奴提议道:“躺太久了,骨头不免生锈,夫君陪我切磋一下呗?”

    云离皱了皱眉。“大好时光还是做些更有意义的事比较好。”

    你个精/虫上脑的家伙迟早死女人肚皮上。

    阿奴忍住掐死对方的冲动道:“你若嬴了,今日床第之间你想怎样都可以。”

    云离闻言琥珀色的眸子霎时亮得仿佛明珠。“说话算话?”他满腹理论知识等着尝试,可惜阿奴不配合,更无奈的是阿奴看着文弱,实则武力惊人,床第之间她若不愿,他也无法。

    “我几时失信于人?”阿奴反问。

    云离想了想,好像还真没有。“一言为定。”

    云离兴致很高,后悔得也很快。

    见鬼的切磋,根本就是想揍自己一顿。

    家仆呈上了两柄三尺长的铜剑,握剑在手云离完全没打招呼便出手了,几近偷袭,然而阿奴反应很快,或者说她也打了差不多的主意,只是云离更快让她只得转攻为守。

    阿奴的武艺云离是知道的,虽然很多人都说自己是武技的天才,但与阿奴比却是差了一截。因此云离一上来便是大开大合的攻击,阿奴的武技虽高,但她也有着明显的弱点――女子的体能先天弱于男子。

    云离不认为自己的体力会比不上阿奴。

    云离的策略很正确,若真的生死相搏,阿奴肯定能在体力耗尽之前斩下他的首级――以重伤甚至残废的代价。可若只是点到即止的切磋,她做为女子的先天弱势便不免暴露出来。

    云离生生耗尽了阿奴的体力取得了胜利,但云离一点都不高兴,一架打了整整四个时辰,两个人的体力内力都耗尽了,最后还是家仆将两个人扶回去的。

    热气腾腾的温汤里,云离靠着汤池的池壁瞧着对面与自己直线距离不超过六尺的阿奴,倾城的美人裸/体在眼前,云离郁闷的发现自己除了用眼睛占占便宜什么都做不了,但这对阿奴完全没影响,新婚也有一旬了,对彼此的身体早就摸清楚了,被看也习惯了,自然没了感觉,顿觉内伤到想呕血。

    当你以为已经够呕血了,不可能更呕血时,现实往往会告诉你,还能更呕血。

    家仆很贴心,想到两位主子比武四个时辰,什么都没吃,因此准备了吃食放在旁边以便两位主子一边泡温汤一边充饥。

    云离闻着香喷喷的食物,想吃却没力气拿,却见到阿奴很是吃力的拿死了一片羊肉啃了起来。

    云离:“……你怎么还有力气?”刚才不是还累的连站都站不起来了吗?

    阿奴将羊肉咽下,回道:“刚恢复的一点。”

    云离:“……”恢复得这么快,还是人吗?

    宰辅府的疱人手艺极好,羊肉烤得很是入味,阿奴一片又一片的往嘴里送,吃得很是津津有味,瞧得本来还就很饿的云离更饿了。

    “吾妻,我饿了。”云离可怜巴巴的道。

    “好吃。”阿奴变相表示自己耳已聋,什么都听不到。

    云离毫不泄气的瞅着阿奴,他就不信娇妻眼也盲了。

    阿奴眼自然没盲,被一个二十岁的大男人用可怜加委屈的眼神眼巴巴的瞅着,只要不是真正的眼盲都不可能恍然无事的继续进食。

    宰辅大人你很好,你无敌了。

    阿奴很是无奈的将食物递到云离嘴边投喂,云离不客气的享受投喂,好吃。

    被收拾了一顿,云离显而易见的收敛了不少――相对于之前。

    阿奴大抵也摸到了云离的底线,勉勉强强的达成一致。

    “府里我都转得差不多了,咱们出城玩玩吧?”阿奴提议。

    “出门啊?”云离愣了下,新婚燕尔,如胶似漆,好像一直没出过城。他恨不得所有时间都挥霍到床榻上,哪还舍得浪费时间出门?“就在城里转转如何?洛邑乃北地数一数二的大城,有很多好玩的地方,城外除了丛林与猛兽就没别的了。”

    这年头,出了聚居地便是丛林与猛兽,尤其是北地,除了大的聚居地,那些小点的聚居地,天冷的时候屋舍外头指不定守着多少猛兽,人与猛兽可谓最密切的邻居――时刻惦记着吃了对方。

    洛邑虽是大城,洛水流域也被辰人经营了数百年,但真正适宜耕种且开发出来的地方只是一小部分,更辽阔的区域还是森林与毒虫猛兽的世界。

    阿奴不答应:“我出城便是想狩猎活动活动筋骨,城里可没有城外好玩。”

    见阿奴坚持,云离犹豫了下,还是允了,但有条件――出城可以,必须有他陪着。

    阿奴对此没意见。

    洛邑之外果如云离所言,走的远了点,周围便只剩下安静却又喧嚣的丛林了。

    这样的环境是人族所不喜的,太安静,丛林本身的喧嚣愈发衬得丛林寂静。而人是群居生物,天性向往群居的喧嚣,这般寂静得提醒着远离了群居环境的环境令人下意识的不安――尤其是这年头的丛林,不安感并非杞人忧天。阿奴进了丛林没多久就碰上了一头体长超过六尺的大虫,据从人所言,大虫是周围出没比较频繁的猛兽,因此碰上的机会很大,但一进林子就碰上了,宰辅运气真真是不错――虽然阿奴觉得如果云离没一箭从大虫的眼睛射入颅骨,而且被大虫所伤,从人肯定是另一套说辞。

    云离没猜到阿奴脑子闪过的想法,若是猜到了必然呵呵表示想守寡,做梦呢。“吾妻,这大虫的皮毛不错,正好给你做件裘衣。”

    阿奴看了眼大虫,皮毛看着是挺暖和的。“好啊。”

    云离嬉笑追问:“那吾妻如何报答为夫?”

    阿奴突然觉得手痒痒,想打人。“我也给猎一头大虫。”

    丛林寂静,然而阿奴在入林时便发现了――比起人群,自己似乎更喜欢丛林的环境,感觉也更舒服自在,仿佛如鱼得水。

    无需从人说什么,阿奴便已按着自己的观察与感觉去寻找大虫了。

    再长的假期也有结束的时候,在阿奴将方圆百里的猛兽祸祸的够呛时云离的假期也到头了。

    阿奴意犹未尽,闷太久了,这一出来就跟飞鸟入林似的,一点都不想再回笼子里。

    云离信誓旦旦的保证:“以后肯定还出来玩的,只是接下来有些事,回头一定陪你。”

    “平日也没看那些政务让你多忙啊。”

    “姜王欲与青国联姻。”云离道。

    阿奴下意识的问:“哪个国族要倒霉了?”

    商於至青水一片虽有姜与青两个大国,但除此之外的小国与中等国族亦不少,做为大国不可能看它们顺眼。也因此,这两个国族这些年的关系一直怎么好,虽然很少直接攻打对方,但各自的属国――不是一般的水深火热。

    反应过来云离方才说得是联姻而非交战,阿奴挑眉。“转性了?”虽然谈和止戈是最合适的,但之前的几十年死了太多人,要放下亦非易事。

    云离笑道:“姜国的执政太后樾姬是个挺有政治目光的女人。”

    樾姬?

    阿奴不解。“她做了什么?”感觉云离的语气很是感慨,仿佛不合理的感慨。

    云离解释道:“樾姬是奴隶出身,谁也不知她是如何做到的,让前任姜王为她神魂颠倒,封了她做夫人,而她也很有宫斗手段,致使王后被废,先太子被杀,姜王别的儿子流亡,只剩下她的儿子在国中被立为太子。”

    阿奴道:“这也算不得什么吧?”

    封奴隶做夫人的确有违背礼法,但封夫人到底不是立后,属于君王私事。

    “她儿子当上太子没多久姜王便死了,虽然没证据,但我怀疑是她做的。”

    “为何?”

    “色衰而爱弛,天底下最不缺的就是美人,姜王能为她昏头转向自然也能为更美的美人昏头转向,届时先太子母子便是她的前车之鉴。姜王死了,太子便是名正言顺的新君,自不会有此忧。”

    哪个正常人思维逻辑能如此清奇?

    然而,阿奴心里仿佛有个声音在说,樾姬就是有那样清奇的思维逻辑。

    自己莫不是识得樾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