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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熏然像是开拓了新领域,听着冯走之介绍之前在上海偷偷查过的手术内容,各种各样的医学名词和手术用语让小王子的单核大脑运转不灵,名词没记下来几个,直观印象到是有了,一个字,疼。

    两人正说着,方晶晶端着鸡汤从楼下上来,跟他们说苏阿姨开着车去江北菜场买菜准备晚饭。冯走之端了碗汤递给李熏然,招呼他一起喝。

    李熏然推回了碗:「你喝吧,你从现在开始补,到时候做手术是不是抵抗力能好点儿?」

    方晶晶正给老婆剔鸡骨头,听闻李舵主的话赶紧抬头,盯着冯走之:「你决定了?」

    「决定了,万死不辞」冯走之咣当放下碗,站在屋子里走来走去。他的人生畏畏缩缩了十六年,最好的青春居然在躲躲藏藏中度过,他不甘心,无论成功与否,这一回都要给自己一个交代。鸡汤热气蒸腾在屋子里,红枣乌鸡,味道又甜又香,让他恍惚中有一股平和却亢奋的豪情溢满胸口。

    「决定了!」他猛走几步忽然站住,抬头挺胸:「我的人生缺乏爱和自由!我要寻找宇宙的光!我在此立誓,为爱与自由而奋斗!致敬切格瓦拉!!」

    李熏然正往嘴里塞乌鸡肉,这一喊惊得他嚼都不敢嚼。

    「那啥走之,你先别,先别说那啥啥的,你瞅你给李舵吓得」方晶晶站起来拉着老婆,这个小花园哪儿都好,就是时不时爱闹点文艺调调,闹起来的时候拉不住,天马行空。

    「别碰我!我高兴!」冯走之一甩手,他是真的高兴,十六年的人生中他几乎没有过朋友,小时候他去医院打针,跟来一起打针的小孩做了几分钟朋友,结果让小孩子推了个跟头摔坏了膝盖,人家一听他家在陆家嘴住别墅的,以为摔了哪家权贵的小公子,吓得拉着孩子撒腿就跑。后来读贵族学校,班里孩子一个个都忙着学这学那,充实自己,冯走之这种性格的自然也交不到朋友。现在在南市,他虽然是孤军奋战,但起码有了真正的朋友,还有了恋人,孤苦了十几年突然有了礼物,友情和爱情让他如沐春光。面对朋友和恋人,他的秘密也不再是秘密。内心充实程度超越了前面的十六年,快乐围绕着他,四月的风吹过荒原,带来一片芳菲。

    李熏然看着冯走之发神经,看着方晶晶操碎了心,觉得恋爱特别美好。年轻时候的爱情都美丽,娓娓道出的时候还挑着一点少年心事的花尖,像是春天里被南来燕子啄了一口的果实,嵌着一点牙印,酸涩微甜,苦中作乐。

    李熏然吃了两个鸡腿,抹着油嘴给凌远发了条短信,说等会儿去学校找他回家吃饭。凌远父母远赴上海旅游看儿子,优等生成了留守儿童,最近几天一直在小王子家蹭晚饭。

    四点五十,小王子准时到达学校。高三补课结束,学生们三三两两从校门出来,面带倦容。小王子等了半天,学校都空了,优等生才急急忙忙出来。

    「等急了吧?我又给叫走帮忙去了,烦!早知道不当班长」

    「不急,才等了十分钟,回家!」

    凌远把自己的书包放在车座上,跟小王子一左一右的拐进学校车站后面的小巷子,他们前几天发现这里挺不错,人少还能温存,两个人一场恋爱谈得如胶似漆,一时一刻都想腻在一起。凌远跟小王子在巷子里抱了一会儿,天慢慢黑了,两个人推着车往家走。今天老王子应该还是不回来,给小王子留了两个菜,到家热热就能吃。

    小巷子越走越深,像是幽暗的隧道。黑黢黢的巷子里只有头顶的一线天光。凌远拉了拉小王子的手指,两只手勾在了一起。

    「今天我那个好朋友冯走之,跟我说了件了不起的大事」李熏然在黑暗里开口。

    「什么大事?」

    「他要当真正的自己」

    「很好,每个人都该当真正的自己」

    小王子晃晃手,示意凌远停下,然后从兜里拿出一张照片。

    「我去打印店扫描了一张洗出来了」李熏然把照片放在凌远手上,拍立得相纸是小三寸,洗出的复制版只有手心大,放在手里是小小的一片。

    「你收好了!」小王子声音提了提:「千万别丢,算我给你的礼物」

    凌远把照片放在裤兜里,又被小王子重新拉住了手。

    「凌远,我知道咱俩有差距,但咱们也应该当真正的自己。我得和你站在同一个高度,不能你成长了我还是孩子,这样对咱俩都不公平」

    凌远在黑暗的小巷子里看不清李熏然的脸,却觉得对方一定是微笑着说出这句话,特别朝气蓬勃,意气风发。驼铃声声,他仿佛回到和李熏然确定谈恋爱的那个晚上,在雨中拥抱的少年都有自己澎湃的心事,都想和对方谈一场能走很久的恋爱,最好能走到时间尽头。

    「我百依百顺,至死不变,但我只顺从我自己」

    「啥?」

    「今天语文课上看的一句话,觉得写得特别好!」凌远摸了摸裤兜,用力握紧李熏然的手:「熏然,咱们肯定能成为真正的自己,像你的同学一样。只要我们慢慢来,一步一个脚印」

    「对,千万不能着急」李熏然也在黑暗中用力握紧凌远,相连的手心像是缔结了相濡以沫的契约。

    出自:【法】萨特《文学生涯》

    第三十一章

    收音机里正播送南市天气预报,未来三天预计有雨夹雪,市民出行注意防寒保暖。

    “好,那么天气预报结束之后就是咱们的南市大众时间,今天来咱们电台做客的是南市刑警大队李队长,李队长您好”

    「凌远,你把我腰抬起来,我这么躺着不舒服」

    “听众朋友们好,很荣幸今天能受邀来到咱们大众时间节目做客,我在此先给大家拜个早年…”

    「熏然,我的熏然,我的熏然…」

    李熏然身子里插着凌远的阴茎,手抠着床,随着凌远的节奏被顶得一上一下。

    “最近咱们南市发生了几起强奸案,市民朋友们把电话打到咱们电台,台里领导也是高度重视这个社会问题,那么请问李队长,针对这几起案件,您的看法是什么呢?”

    凌远深深吸了口气,腰上发力,终于全部埋进了李熏然里面。李熏然两眼闭着,疼着,可也舒服着。凌远单手撑着床,握着小王子的阴茎,湿热粘滑的手上下撸动,大拇指摩擦着龟头。

    「你是不是有点儿过长?」凌远停止撸动,问了一句。

    「少废话!别停!」小王子非常不满意,这正严肃认真生命大和谐呢,没事儿扯什么包皮过长!

    “…还有就是女性晚上不要走僻静处,尽量能带手电就带手电,遇到歹徒,首先大声呼救,不建议女性用武器防卫,因为咱们广大女同志并没有受过专业的器械训练,有可能会被歹徒抢走武器行凶,这一点是我想提醒广大女同志的”

    「别夹别夹!」凌远被生着气的小王子用力一夹,舒服得差点射了,他可还没到高潮呢,现在射了岂不是缴械投降?

    “非常感谢李队长能在百忙之中抽空到咱们的节目进行一次普法宣传。听众朋友们,马上就要到春节了,您的年货买齐了吗?咱们老百姓过日子柴米油盐,生活中有趣的故事特别多。前几天呀我们接到一位观众的电话…”

    凌远挺着腰,一下子顶到了小王子的前列腺,他能感受得到腺体微小的凸起,摩擦着他的前面,让他舒服得直叹气。李熏然被蹭得全身痉挛,神经紧绷,恨不得被一操到底,死在这快活乡,从此两眼蓄春色,直肠埋风流。

    「我操!你又来这手!」李熏然正在春风花雨里放飞自我,猛地被人按着大腿根。这个动作他非常熟悉,凌远这种年轻一代老司机,上车之前都要做个前情提要,一方面是提醒身下人接下来欢迎您流连忘返,一方面是给自己的高潮做出姿态体现。总而言之,只要凌远按住了李熏然的大腿根,把人往上一抬,那就是真正的打卡上车,冲锋陷阵了。

    凌远被骂习惯了,早就不以为然,小王子被他一抬,两条腿架在肩上,阴囊摩擦着他的小腹,春光一览无余。凌远有时候喜欢后入,更多时候喜欢面对着恋人。他察言观色惯了,在情事上也难以免俗,总是盯着李熏然的脸,看他脸上风云变幻,一阵春色。每当他观察着李熏然的表情,就觉得自己可以抛开一切,只为了这张舒服又享受的脸他就能攀登世界上最险峻的山峰。李熏然带着他走进落红成阵的甬道,两个人旁若无人的交合亲吻,少年心事总是诗,凌远为了这首花一般的诗,能剖开肚肠献出心脏流干每一滴血,只要能跟他的小王子在一起,让他付出多少都可以。

    「熏然,我爱你」

    小王子的甬道滚烫,紧紧绞着优等生的阴茎,一阵又一阵粗喘配合着身体的痉挛,大床被摇得嘎嘎作响。凌远被绞得大脑空白,掐着李熏然的腿给自己找平衡,快速抽动。李熏然射了他一身,又腥又热,像一阵情欲催生的雨。凌远用力挺了挺腰,沉闷地低吼,喘息中喷涌而出,一股热流包着自己百转千回——他今天带了个套。

    南市人民广播电台开始放欧美金曲,饶舌,估计是个黑人歌手在演唱,节奏欢快。李熏然瘫在床上喘粗气,凌远摸了根烟,刚吸了两口就被夺走了。

    「你,你再点,归我了」小王子仰着头,喉结凸出,汗顺着下颌角往下流。凌远空调开得太热,热的要中暑了。在一片热浪里,两个少年吞云吐雾,谁也不说话,情事之后没什么好说的,快感都在下半身,大脑基本停转,只剩下生存本能。

    「李叔叔,挺忙」凌远缓了缓,听着客厅里又开始放交通电台,想起李队长那张沧桑的脸。

    「我爸要知道他普法的时候我让你操了,能给我腿打断了」小王子非常得意,背着他爸干坏事是他从小就修炼的基本功,儿时上树掏鸟,长大裤裆掏鸟,也算是一种民间游戏的成人化表现。只是不知道李队长要是发现儿子的鸟越掏越高级,会不会给他李熏然一个相对痛快的男子单打。

    「唉,对不起我爸」凌远把烟灰弹在烟盒里,「这是我哥婚床,让咱俩体验了」

    「别说,在购买家具上,令堂还是很有资质的」李熏然在床上蹦了几下,「真结实,床垫软硬正合适,太软了对腰不好」

    「你那腰是天下第一好」凌远掐了烟,烟盒里的硬卡纸烧出一点儿焦糊味。

    「小伙子挺会夸人」小王子伸手捶捶,觉得年轻真好,起码折腾这么久,腰到是没有疼得要断,他翻身趴床上让凌远给捏腰放松,吃人嘴短,免不了要夸夸男朋友:「你也好,脑力天下第一好」

    「李熏然同志,正直如此春风拂面的时刻,我必须纠正你」

    「啥?」

    「你男朋友我,肾是天下第一好」凌远凑过来,一嘴烟味的亲上李熏然,亲得太猛,门牙撞在了一起。

    李熏然任凭男朋友吸自己舌头,全身被凌远压得脱力,恨不得翻身而起,岳母刺字,就给刺一个“臭不要脸”。

    两个人歇够了就起床收拾,大床簇新,凌远谨慎妥帖,撤了新床单,铺上自己的,幸亏他留了一手,不然此刻哥哥的婚床上就要留下别人的“证据”了,要是被无意发现非要气死。小王子拖地扫地,看着恋人把旧床单泡进洗衣盆。两个人随便洗了洗又吃些水果,揣着钱去逛菜市场。

    羊肉、孜然、圆白菜,凌远又挑了一把干辣椒,准备翻着菜谱给小王子做两个简单菜:孜然羊肉、手撕圆白菜。他在家里查好了菜谱,两个菜省时省力,在优等生看来应该是傻子都会做。笑对人生的年级第一自我感觉非常良好,买齐了材料就领着恋人回家,自己跑到厨房又洗又切,爱他就给他做一顿饭。

    李熏然啃着苹果看电视,没一会儿就闻见糊味,到厨房一探头,里面烽火连天,披上战甲就能喝退诸侯。

    「凌远,你真要当周幽王啊?」

    凌远炸辣椒炸得泪流满脸,捧着半颗圆白菜,袖子一个挽着一个已经掉回手腕,全身烟熏火燎。李熏然看了一会儿,很好,回家把老王子的手铐给他拷上,自己男朋友唱一曲《铁窗泪》没问题。

    「手里啊捧着窝窝头…菜里没有…」小王子歌声曼妙:「哎不对,你这是白菜头,我重新来」

    「来你大爷!」凌远一脚踹过去,「会做饭不会?能不能帮帮我?你的男朋友即将牺牲在厨房!」

    「不会,但我可以给你加油助威」小王子往后一躲:「你若牺牲,我不相随。小伙子,神州宽,天地广,打工青山造纸厂」

    「妈的不做了!」

    「别放弃,收起泪,还有青山夜总会」

    「我就是个傻子!」

    「青山智障关怀中心,让您宾至如归!」

    「李熏然,你他妈就幸灾乐祸吧!」凌远自暴自弃,刷锅洗碗,飞一般地收拾了厨房,啃一口小王子的苹果:「走吧走吧,出去吃,我爸给留了不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