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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才注意到他也受了伤,腿脚因此而有些不太灵便。
云南白药是没有了,不过还有其他的外伤药。
我叫陆小猴把受伤的地方露出来,为他一一涂好,反正现在也没其他事好干。
涂完后抬头,却发现他在用一种非常古怪的眼神瞪着我,仿佛我是什么怪物似的。
我说:这样盯着老子做啥子?
陆小猴摇摇头,眼神依旧怪怪的,于是我继续弹琵琶。过了好久,陆小猴突然冒出一句:你是不是喜欢林平之啊?
我琴声一顿,看了看他,说:啊?
陆小猴说:你不要装了,你看林平之的眼神就跟大师兄看小师妹的一样。
我不知该怎么回答他,原来被他发现了啊。看来我是真的不太会隐藏自己的情绪。
我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问他:我戴着面具,你怎么可能看的到,别瞎想了。
不知不觉的,眼泪又不争气的落了下来,正好落在鞋面上。
我的鞋子是黑底金线的龙纹段面靴,在男式鞋款中已经算是很精致了。
是了,我这辈子是男人了,那些款式华丽的衣服,漂亮的鞋子,还有首饰和化妆品,反正从此便跟我也再没任何关系了。我可不想打扮成东方不败那种不男不女的人妖。变成男人已经够倒霉了,人妖比变成男人更可怕。
哎——好好的,你怎么又哭了啊?陆小猴一边说,一边手足无措的帮我擦着眼泪,擦了一半又觉得不合适,赶紧把手收了回去,藏在背后。
我说:没什么,眼里进了沙子。
陆小猴说:哪有沙子啊,要不,我帮你看看?
说着就要来扶我的脑袋。我抬头狠狠的瞪了陆小猴一样,这家伙明摆着是想看我笑话啊。
他却莫名其妙的突然红了脸,忙把手又藏了回去。
我说:行了,别不自在。反正都是男人。手拿出来吧。
陆小猴挠了挠头,讪笑着说:你不说,我都给忘了。
操,这家话真当我是人妖吗?于是我冷冷的瞥他一眼,说:哟,你忘了什么啊?
陆小猴讪讪的看着我,说:你不带面具的时候,有时真的很难让人相信,你其实是男人。
我抬头望向那轮皎洁的明月,开始弹起亡灵序曲。这首游戏的原音,又想到了曾经跟林御歌一起玩游戏的快乐时光,我们的生活很简单,却一直都是被人羡慕的一对。不论什么方面,即使在游戏里,也是。
你说,如果我真的是女人,应该会有机会吧?我问陆小猴。
陆小猴愣了半天,估计是没弄明白我问的是什么吧。我也没看他表情,只继续弹我的琵琶。
过了好久,陆小猴才幽幽说到。你如果是女子的话,应该轮不到林平之。
我说:行了,这个世界上,从来都没有如果。明天应该就到城镇了,我请你喝花酒去。
陆小猴笑着说:花酒就不用了,光是喝酒倒是可以。可以把大师兄叫着,他最喜欢喝酒了。
我说:哦,狐狸的酒钱我不付,他现在欠我两条命。凭什么是我请他?
然后我就抱着我的琵琶准备睡觉去了。上辈子,我每天都会抱着林御歌睡,每到这个时候,他都会一副很乖很柔软的样子,像个永远长不大的爱撒娇的孩子。
算了,不去想了,都已经是上辈子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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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岳不群带着华山众弟子下山,本是被桃谷六仙吓到了,想去嵩山找左冷禅求援,可如今遇过嵩山派的人,临时改了主意,变成了游山玩水。林平之便提议去洛阳,他外祖金刀王家。
除此之外,他还可以去他家镖局的分局看看。我爹虽说烧了他家总局,却没动他家分局一分一毫,大约当时真的只是被仇恨淹没了理智,一心只想着为我报仇吧?
我一路跟在他们后面。经过这件事,林平之也稍稍对我改变了态度,不再完全不搭理,有时也会骑着马和我并肩而行。
不过他一般都会紧跟在马车边上,因为岳灵珊坐在那马车里。
我其实也不知道该跟他说什么,只能弹琵琶打发时间。
我弹得这首是小义学长的吉光片羽,前世第一次听这首歌的时候便深陷其中不可自拔。
我弹得正投入,突然岳灵珊趴在马车的窗户上,问我:余公子,你这首曲子叫什么啊?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过,是你自己作的吗?
我斜眼睨她,说:不是我作的,曲名叫吉光片羽,怎么,小丫头喜欢?
岳灵珊念了几遍曲名,睁着忽闪忽闪的大眼睛说:为什么要叫这个名字啊?又是谁作的曲呢?
我不知该怎么回答她,于是说:这曲子有词的,想听吗?
林平之说:平日里总是见你一个人闷着弹曲,却从未见过你唱歌,不如今天你给大家唱上一段?
我想了一下,说:行吧,既然你想听。
吉光片羽
作词:择荇
作曲:宇恒
听,逆风朔雪而听,是你凛冽呼吸,还只是幻境铜铃?
静,你于画中沉静,那一帧惊鸿照影,令什么苏醒?
我踏碎沿路的骸骨,愿羚羊挂角,无迹可逐,而这页默示录,草蛇灰线千里而伏,会开启,沧海的遗珠。
让我独自承受,汹涌暗流,覆灭我须臾,刹那翻卷黄沙,带我去哪里?
让我只身俯瞰,冰峰云端,佛光掠天际,某一瞬,垂垂老矣等到你,不死之躯。
梦,海市蜃楼的梦,幻想烈焰晴空,你我该如何重逢。
红,毒蛇吐信的红,戈壁中暗影憧憧,谁无声无踪?
我拍掉手中的尘土,任虎穴龙潭,孤胆而入,走不出的墟墓,剩你寥寥数言托付,指引我,逃离这禁锢。
让我独自承受,汹涌暗流,覆灭我须臾,刹那翻卷黄沙,带我去哪里?
让我只身俯瞰,冰峰云端,佛光掠天际,某一瞬,垂垂老矣等到你,不死之躯。
走不出的墟墓,剩你寥寥数言托付,指引我,逃离这禁锢。
待我替你身陷,甘泉死海,残阳照炼狱,此刻万籁俱寂,死神在压抑。
待我孤身浪迹,天外庙宇,鸿飞冥冥去,蓦然间,读懂你那句唇语。
我等你默坐数清,夜尽水枯,穿石有几滴,仍做终极世界,残存的血裔,我要回到此地,翻手天命玄机都悖逆,握住这,遗失的吉光片羽——举世无匹。
岳灵珊听完,回味了半晌,突然问我:这词也是你写的吗?血裔是什么啊?
我听她这么问也是一愣,想了一下回答她:这词和曲确实全都不是我作的。血裔是西方的被诅咒的一种生物。
岳灵珊又问:你说的是吐蕃吗?
我说:不是,在吐蕃还要过去,有另外一片大陆。那里的人金发碧眼。
岳灵珊说:哦,我知道啦!你说的是波斯吧?
我说:嗯,比波斯还要往西。
林平之却突然说:怎么,波斯你也去过?
我以前去欧洲还是随着林御歌的喜好,因为林御歌非常喜欢那里的文化、艺术和传说。林御歌是搞艺术的。
我低下头,记忆像潮水一般淹没了我。那时的我们多么的幸福,每一个平淡的笑容都是钻石般璀璨又珍贵的回忆。而曾经那些美好的瞬间,如今全都化作了最阴寒的冰锥,铺天盖地般向我扎来。
我说:是啊,几乎整个世界我都去过。怎么,你也想去吗?
林平之听后哈哈大笑了起来,说:如果我能重振我家的镖局,能将生意做到那些地方,去看看也不是不行。到时候招你做个镖师,你带我去就是?
我凝视他难得在我面前展露的笑颜,仿佛与林御歌重叠,浅笑回他:只是镖师吗,职位就不能高一点?
林平之眼神与我对上,突然就不笑了。他微微蹙眉,拉起缰绳“驾”的一声,便策马与我错开,独自走在了前面。
看着他的背影蓦然有些怅然若失,唯有自嘲的笑笑。干脆继续跟小丫头说话解闷,闲扯些最近的江湖趣闻,只要能让我不去思考林平之刚才那个眼神到底有何深意就行。
当过女人的我自然知道怎样都小姑娘开心,只是她张口一个小林子,闭口一个小林子,听得我心中颇不是滋味,于是便想办法找个理由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