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哭。”

    想说的话太多，看见他滚落的眼泪时全都无用了，大天狗有些慌张地帮他擦眼泪却越擦越多。

    这两个字就像触发了什么开关，妖狐的哭泣压抑不住哭得肩膀都在抖，靠在大天狗怀里将眼泪都抹在修验服的前襟上。

    “为何哭？”

    “小生不知。”妖狐抽了抽鼻子觉得有些丢脸，脸埋在他肩上不肯起来“小生，小生没想哭的，只是您一说别哭便”

    别哭。

    这不是妖狐的记忆，而是清引的。

    他何时对清引说过这话？

    那是很久之前了。

    大天狗自知沉浸过去费心伤神，可他控制不住去回忆过去的事情，一遍又一遍，他和清引短暂的相处，决裂，到清引剖心自证。

    所有的悲剧在那时的温情粉饰下都显得不那么狰狞了，也只有陷入回忆时大天狗心里才不那么空落落的。

    就好像，清引剜出来的不是他的心，而是大天狗的心一样，仿佛胸口从那之后便空了一块，灌着刺骨寒风。

    【26】

    最初的新鲜感过去，大天狗也以为自己会腻烦，可还是一次次寻到妖狐这里。

    艳而不俗，是狐族骨子里的诱惑。

    妖狐其实不喜欢后入，跪在床上实在是不舒服，身体被充满可心却是空落落的，扭过头看了下大天狗挣扎着想转过身来。

    “不满意？”手顺着脊背的流畅线条摩挲，绕到前方捏了捏因为情欲硬起来的乳头“为何那样瞧吾。”

    艳若桃李一张脸，不用上妆已是绯红生动，狐狸眼含羞带怯地看着他——妖狐只觉体内的那器官越发硬胀，本就严丝合缝的肠道硬生生撑宽了些。

    这种和大天狗大人全然契合的感觉妖狐挺了挺胸膛凑到大天狗手边求他也摸摸另一个，一侧被偏爱到突起另一侧备受冷落，衬着雪白皮肤说不出的可怜

    “这边也要”

    “还未说为何。”

    “小生想看着大人的脸。”

    大天狗似乎是笑了，声音很轻，妖狐一时分辨不出是不是他的幻听。

    “叫得好听些吾就答应汝。”

    下身顺势顶了一下，妖狐的脸瞬间涨得通红。他虽向来主动，可这样被大天狗调戏还是第一次。

    “小生求求大人让小生转过来”

    “求您了”

    平日见他倒是妩媚多情，这时怎不开窍了起来，连句好听的都不会说，大天狗倒也不介意，只是一时起意逗逗这小狐狸罢了，瞧见他含春带泪惹人疼的小模样也是意外收获，便抽了出来将妖狐翻过身抱到自己腿上坐着。

    后穴吞得深了久了，此时大天狗突然撤出来反倒依依不舍地绞紧了。

    “瞧这贪吃的样子。”

    妖狐有些羞涩，面对面坐在大天狗腿上让他勃起的器官和大天狗的蹭到一起，又因为对方的手指留在身体里不得不微抬起身子，无意识地晃着腰让那手指更深一点。

    大天狗的手指在后穴揉了几下，润滑用的软膏早就化开，显得紧闭之处湿漉漉的，看着羞怯刚刚可是将他一整根都吃了下去大天狗抽出手指“自己来”

    大天狗似乎和以往不同，他以前没这么痞气，更没这么勾引人。

    妖狐不是第一次用这个姿势来取悦大天狗，颇为熟练地撑着他的胸口自己动。

    大天狗看着这小狐狸自己掌握节奏得了趣，主动抬腰落下吞吐着自己的器官，嘴唇微张着泄出控制不住的喘息来,手掌覆上他的脸颊“有名字吗？”

    “清引。”

    “清引”大天狗将手指插入妖狐的发间，捧着他的后脑拉到自己面前，嘴唇暧昧地磨蹭着他的“清引。”

    妖狐仰着脸接受这个缠绵的亲吻“大人，您叫什么？”

    大天狗没回答。

    妖狐抿抿嘴唇，难道说这么久以来的相处，那些暧昧旖旎都是自己一厢情愿，大人还是连名字都不愿透露，难过至极眼泪不自觉便流了出来，可他不知，还强撑着露出笑容来。

    “小生不是有意冒犯”

    大天狗确实有些心动，倒不是因为爱，只是生出了想将这小狐狸带在身边逗弄的心思。

    他一个人寂寞太久了。

    “别哭。”大天狗抬手擦掉他的眼泪，嘴唇贴着他的“吾名显仁。”

    【27】

    现在回忆起来，那之后的一段日子，实在是再温馨不过了，留在大天狗的记忆里便是最温馨美好的颜色。

    显仁其实并不清楚清引到底在纠结些什么，告诉他名字也不过是一时兴起，对于大妖来说被他人知道本名实在是相当于将把柄送到对方手上。显仁骄傲惯了，自信没有什么会伤了他，至于名字知道便知道，更是不怕这小狐狸会对他下那些龌蹉咒术，清引看向他时满心倾慕都溢出来了不是作假。

    那时显仁还不知，伤人不只有伤身，还有一颗真心。

    他喜欢听清引唤他名字，语调温柔到不可思议，是显仁从未有过的感受。

    清引也很喜欢叫他的名字，两个字在舌尖甜丝丝的化开，不自觉笑弯了眼，就像在温温柔柔地叫着情郎。

    大人会喜欢他吗？应该是会有一点吧，他来的次数明显频繁起来，更多时只是抱着妖狐睡一觉，偶尔也会在心情好时抚着他的蓬松毛发晒太阳。

    清引有些受宠若惊，这是他从没想过的。

    三尾实在看不下去时劝他“你别总这么低姿态作践自己。”

    清引只是一下下顺着自己的尾巴，露出笑容来“小生也不想,可谁让他是大天狗大人呢。”

    因为他是大天狗，清引才会这般不顾一切，平安京的风流书生何曾这般看轻自己？向来只有他让人为情所困的份。

    只因为他是大天狗。

    清引心甘情愿。

    这段仿佛恋爱的暧昧关系对两人来说都是极为新奇的体验，显仁从未与谁这般亲近过，清引虽历经红尘却未曾交付真心，遇上大天狗便恨不得倾尽所有。

    “你不该是这样，大天狗。”

    “别忘了你说过的话。”

    “你说追求的大义便是温柔乡吗？”

    黑晴明说这话的时候显仁这才恍悟自己确实耽误许久，可半分没联想到感情上，只觉妖狐实在勾人得很，在一起时是从未有过的妥帖感觉。

    在不经意间便沉醉了。

    “吾知道了。”

    “要想回到以前的心境，他必须消失。”

    “没必要。”除掉清引？显仁皱了眉“吾不去见他便是了。”

    “你以前万不会因为他人皱眉的。”

    是了，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他的心绪渐渐偏向清引，会因为他充满希冀的眼神留宿，会在性事中顾及到为下者的感受——这狐狸莫不是用了什么巫蛊之术迷了他的心神？大天狗垂眸思考。

    见他这样黑晴明便知大天狗将自己的话听了进去，那么他的目的便也达到了，他需要的是只知追求大义的帮手，而不是他现在这样沉迷美色失了斗志。

    怨气所生的大妖，是他打败黑晴明的必要棋子，万不可毁在一只狐狸身上。

    黑晴明这番话却将大天狗引入了误区，若不是他自己愿意，又有谁会强迫到他？清引虽有风流书生之名在外，靠的也不是那把风月扇和狐族绝技狂风刃卷，比起大天狗更是远远不如，对他是毫无威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