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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有一个时光机,想再回去看看当年的我们。现在想想,这场爱情里,似乎从头至尾只有我一个人在参与。我追的你,我粘着你,每当我撒娇逼着你说我爱你,你也只是淡淡笑着,却从不愿说。时至今日,我都在想,你对我是真心喜欢,还是仅仅因为感动而被动接受。

    你离开我如此之久,我却还不愿将手收回,奢望着哪一天你忽然回来,我可以第一时间抱住你。当台下的观众四散而尽,我才渐渐看清自己的这些所谓坚持多么可笑。这些坚持,除了感动自己,还有何用?

    不是没有怨念的。就像怨念金岳霖再怎么纯挚也得不到林徽因的芳心,怨念崔莺莺内心想爱但不敢去爱张生,怨念弗郎西斯卡在廊桥拒绝了罗伯特一起私奔的请求。可是我终究恨不起你。那么热烈的曾经,也只能是烟花一瞬,寂静无声。

    那个曾经说对我永不相负的你现已经走进别人的生命里了吧。那个曾经说每年要同去看一个新城市的你现在也牵起了别人的手走在陌生的大街上吧。嗯,我承认我嫉妒了。她做着本该是我做的事情,可是,没有爱了,我要你身边这个位置又有何用。

    谢谢你的陪伴,给我温暖,给我力量,给我关怀,给我安心和呵护,给我悲伤和眼泪,给我成长,以及给我现在可以怀念的一切过往与回忆。

    一年了,你离开我整整一年。我关注着你的微博、人人,可是它们从不更新。我盯着你灰暗的qq头像日复一日,它从未亮起。失眠的晚上,忍不住拨打你的电话,却一次又一次地被冰凉的女声提示为空号。你彻底消失在我的世界里,整整一年。不是没想过向别人打听你,可是我害怕听到他们说你过得很好,因为怕知道原来没了我你也可以很好;也害怕他们说你过得不好,因为不明白既然不好,你为什么还是要离开我。

    城市上空大片大片的浮云飘过,阳光细细地落在我的窗台上,镶嵌在你我破碎的时光中,谱着最悲伤的曲调。我也试着向前看,可最终舍不得你留给我的为数不多的记忆。我怕走着走着会遗失,所以我揣在兜里,一天数一遍。

    我一个人走路,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看电影,一个人对着镜子拼命练习微笑。在度日如年的夜夜夜里,我只能靠药物入睡。也曾想过就这么睡过去不再醒来,可终究不得法,因为怕你内疚。你看,我处处为你着想,这么好的我,你为什么不要?

    你放心,其实我没有很刻意的去想念你,所以你也不必太过意不去。我只是在很多很多的小瞬间,才会想起你。 比如一部电影,一首歌,一句歌词,一条马路和无数个闭上眼睛的瞬间。

    每个人都有一个死角,自己走不出来,别人也闯不进去,我把最深沉的你放在那里,所以你放心,不会有其他人看到。

    亲爱的,也许随着年华老去,你会从我的记忆里逐渐变淡,可在我心里,你永远无法被任何东西驱逐。爱情一旦发生,就永无退路可寻。

    我用尽了这辈子所有的勇气靠近你,所以现在,我没有力气离开了。

    她们总说时间会慢慢治愈我。可是在这漫无边际的时间里,我只是慢慢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时间它真的不算什么,永恒的只有爱。

    你知道我在想你吗,在这日复一日的孤单寂寞里。

    如果可以,我不想和你相识;如果相识,请不要和我分离。

    人的一生会遇到大约2920万人,两个人相爱的概率不过是9。所以你不爱我,我不怪你。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可是,我爱你,江念时。

    第36章 chapter 35

    不知道不明了不想要

    为什么我的心

    明明是想靠近却孤单到黎明

    不知道不明了不想要

    为什么我的心

    那爱情的绮丽总是在孤单里

    站在窗边将信读完,那上面的字迹已经开始化开,想来那时的圆珠笔真是劣质。秦子砚拿着纸的关节发白,似乎用尽了全身力气,可是嘴角浮出的却只是一抹自嘲式的笑。丫头,原来这个人一直都在你身边呵,你终究还是舍不得放下。

    身后传来轻微的响声,秦子砚回头,不正是罪魁祸首吗?他一步步上前,将纸扔在他面前,擦身而过之时,说了句:“既然当初走了,何必又要回来?!”

    丫头,我的丫头,你去了哪里?

    江念时蹲□子,拾起那略微泛黄的信笺。他从来不知道还有这样的情绪存在,他以为那空白的四年之于她,更多的只是怨恨罢了。这一字一句搭起了一座时空之桥,通往她的内心。他又何尝不是思念至此、执念如斯?浮云、流年,都绽放在绮丽的孤单寂寞里。

    秦子砚走下楼,看着璟溪一个人坐在草地中的长椅上,阳光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他放轻脚步走了过去,恐惊了发呆的那人。一把将出神的璟溪拥入怀里,喉咙萧瑟却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丫头,你在这里天天面对着他,心里不难受吗?”怀里那人身子一震,迟迟不语,但是他的脖子上却感到一丝滚烫。

    哭了吗?心里划过一阵疼。这个泪还是为了他,是么。

    秦子砚,对不起,我努力了,可还是走不出有他的过去。

    没事的,丫头,我陪着你,我们慢慢走。哪怕要花一辈子,我也心甘命抵。

    那些所谓的技术人员并未在璟溪的电脑记录或者其他物品里找到她是“内奸”的证据,江念时神色肃穆地要求这件事就此作罢,并让mike重新设计图稿。

    可是树欲静而风不止。

    这天,正要出门的璟溪接到了秦子砚的电话:“丫头,今天你哪儿都别去,就呆在家里,听话。”她还想问问为什么,对方却早已挂了电话。那设计稿的风波不是已经过去了吗?正在纳闷之际,程葭露的电话也打来了。

    “璟溪姐……”又一个欲言又止的,大家究竟怎么了。

    “到底出什么事了?”她很烦躁。

    “上网,深一度。”

    娱乐八卦网站?挂了电话的她在迟疑中打开了电脑。

    深一度,著名的八卦网站,旗下有杂志、报刊产业,拥有一帮“敬业有余”的狗仔队,专门挖掘知名人士不愿为人知的内心世界。深一度挖过之后,当事者遍体鳞伤,心里的。枯燥平凡的生活,总需要一些刺激的事情可以作为茶余饭后的谈资,却从未想过。自己有朝一日竟也有成为他人话题的一天。

    看着屏幕上满目的图片和文字,她竟然已经欲哭无泪。

    翻译新星手段奇高,经理高翻皆入裙下。这标题还算手下留情的,再看配图,前一张是凌晨时分、酒店背景,一男子怀抱一女子由酒店大门而出,侧身上了出租。那女子衣衫凌乱,毛毯裹身,容貌有些模糊不清,但那名男子却被拍下正面,正是江念时。另一张是高楼草地背景,这楼她再熟悉不过,就是宝丰大厦。照片中,一女子抱着一男子痛哭。这一次,两张面容都清清楚楚,秦子砚和姚璟溪。看着这满页的荒唐报道,她真觉得可笑。第一张分明就是校庆前夜,她突发高烧,江念时抱她前往医院之际。后者,不过是那天在宝丰大厦下的草地上,璟溪一时心情低落失控,难以抑制而已。这“脚踏两船”、“有伤风化”、“玩弄感情”的字眼,怎么就这么没技术地被生搬硬套了上去?

    虽然图文中并没有指名道姓,可江念时和秦子砚都是名人,再加上评论中网友的意有所指,明眼人都能看出其中的奥妙。

    一时之间,暗潮汹涌,山雨欲来风满楼。

    宝丰大厦16楼总经理办公室。

    当秘书今天怯怯懦懦地将这新闻的截图送到他面前时,他不动声色地说了句:“放着吧。”当秘书退出去以后,他眼底的愤怒越累来越浓烈。那天晚上,他竟然没有发现有人跟踪!网友们的评论矛头直指璟溪,说她不知检点、狐媚惑主,以身上位,难堪的字眼一波接着一波。秦子砚今天冷冷地跟他说她今天不来了,她真的能置身于这场风波之外吗,他现在是否足够能力护她周全?

    咖啡馆里。

    程葭露和姚璟溪对面而坐。

    “璟溪姐,原来在你心口上幽居的男人居然是江念时啊。”走出阴影的程葭露又恢复了往日的靓丽。

    姚璟溪看着对面的人,嗯,能做到真正放下,真好。

    “有没有时间听个故事?”

    “of 不然我约你到这儿来做什么?”

    璟溪笑笑,她和江念时的故事终于有倾听者了。以前,她把那段回忆视若瑰宝,因为这时光虽不算短,却不够充盈。他们实实在在依偎在对方身旁的日子不过7个月,剩下的都是在一个叫“异地恋”的小三插足下,□而波折地走着。她怕一旦与他人分享,这记忆就会被别人攫取,属于自己的便越来越少。而如今,她却很想把那些被自己塞在阴暗角落里的陈芝麻烂谷子翻出来晒晒太阳。

    江念时毕业之时,姚璟溪还在读大三。那段时间,他们常常见面无语,谁也不愿提起这个即将分离的事实。璟溪心里是真舍不得,但也明白就业找工作这种事情耽误不得。

    “念时,你去了另一个城市,会不会慢慢的就把我给忘了?”璟溪靠在他怀里,眼睛里已经盈满了泪水。

    “不会。”江念时的回答永远是那么简短,但这次又多了几份坚定。这个女孩傻傻地追着自己,他都不明白自己有什么好。可当那晚他答应她之后,就暗自下决心,必不相负。偶尔也会觉得她不够成熟、太孩子气,有时候也经常冒冒失失、丢三落四,自己心烦的时候也嫌弃过她太粘人,可是每一次在见到她弯弯的眉眼,那些负面情绪就一扫而光。

    几日后,江念时告诉她,d市有一家公司的面试通过了,他打算去那儿。璟溪问他,为什么不回b市,因为她毕业后肯定是回家的,她希望他可以在那里等她。江念时说:“d市离c市很近,有空的时候我就能过来看看你。”

    近吗?坐火车也要8小时呢。不过总比b市好,想着自己和念时的距离并没有那么远,她稍稍释怀。

    于是他们就开始了所谓的“异地恋”。刚开始的时候,两个人短信电话不断,璟溪一回寝室就急着开电脑和他视频。她和他说着学校里的琐碎事件,他只是静静地微笑听着,偶尔也会和她说些工作上的事情。恨铁不成钢的时候,也威胁过她在这么蹉跎下去小心找不到工作。那时候璟溪开玩笑地说:找不到就靠你养呗。江念时就一本正经、一脸严肃地告诉她:“你要是找不到工作,我才不养你。”璟溪心里知道他是吓唬自己开玩笑的,却还是忍不住对着电脑掉了几颗金豆豆。在看到她掉泪的那一刻,江念时告诉自己,一定一定要努力,要养得起不想工作的小璟。

    每逢五一、十一、端午、中秋这些个大大小小的节日,他们就穿梭在两个城市之间。c市、d市都快逛遍了,这两个人还意犹未尽。看的是风景,幸福的是身边的人。

    异地恋,说简单很简单,保持一颗微小而信任的心,说难也难,各自生活圈逐渐不同,他的话题你无法投入,你的话题他迷茫不知。在你最脆弱最无助的时候,其实你需要的仅仅是对方的一个拥抱而已,可这个需求对璟溪而言却是八小时的火车距离。吵架,不是没有过的。当她遇到不如意之事时,打电话给江念时,要的不过是他的一句安慰。可是江念时工作很忙,接电话时也在一心二用,边忙着工作,口中只能“嗯、嗯”地应付,璟溪本就委屈,他这淡漠的态度更是刺伤了她。她闹得凶了,哭得狠了,江念时却叹出一口气,有点疲惫地说:“小璟,你什么时候才能长大?”

    男人,总是不明白女人的心思。他们以为自己努力奋斗,把较好的物质送到心爱女子的面前才是对她爱的表现,所以他们投身工作,忘了最初的心。岂知女生所要的,无非是天冷里一双帮自己围上围巾的手,口渴时身边人递过来的饮料,累的时候可以斜斜睡去的肩膀,委屈时能够任她肆意痛哭的怀抱。物质,从来不是她们所期望的。

    于是,分歧渐渐显露。终于在那一次彻底爆发,而那时,江念时在俄罗斯出差,璟溪还是在学校。那次吵架隔了欧亚大陆、两个国家、5小时的时差。

    终于,璟溪冲动之下,说了分手。而江念时一阵沉默之后,吐出一个字:好。

    第37章 chapter 36

    如果没有你

    没有过去我不会有伤心

    但是有如果还是要爱你

    如果没有你

    我在哪里又有什么可惜

    反正一切来不及

    反正没有了自已

    听到这里,程葭露的眼睛瞪得老大:“璟溪姐,原来还是你甩他的啊?够厉害!”

    璟溪怒目:“还有下文呢。”

    说分手的第二天璟溪就后悔了,自己怎么一冲动把那两字给说出来了呢,她懊恼得已经拍了好几遍脑袋瓜子了。念时这么辛苦为的什么?不就是为了她姚璟溪吗?人家在俄罗斯起早贪黑的,你还在这边矫情地闹分手,过意的去吗?越想越不行,立马上网给江念时留言说她后悔了,我们和好吧。但是她一直在电脑前从天亮等到天黑,某人一直没上线,也没反应。最后她熬不过,用skype打了个国际长途到他俄罗斯的手机号上,却一直没人接听。这下子,璟溪心里真的慌了,一团乱麻。也许是她对自己太有信心,她总以为江念时肯定明白这次的分手只不过是她的气话而已,当不得真的。她也以为,像以往的每一次吵架一样,只要她服软认错,江念时还是会疼惜她的。但就在那个夜晚,她觉得自己可能失算了,也许她真的要失去江念时了。

    这一可怕的想法深深地盘踞在心头,以至于她好几个晚上都失眠。是的,自分手以后,她再也联系不到江念时了。偶尔她会胡思乱想,是不是他在俄罗斯遇到什么不幸了所以才无法联系到,然后女生胡思乱想的特点被发挥到极致,但却在人人网看到他的动态更新后而全盘覆灭。他不是遭到了什么不测,他只是不想理他而已。你看,他的状态在更新,新的相片一直在上传,和他人的互动也挺频繁。原来,原来只是对她,对她不理不睬,而已。

    那一刻,心沉入深渊。以至于论文开题报告的时候也心不在焉、发挥失常,被导师当着那么多同学的面批得体无完肤,她的心里有个声音在喧嚣、在呐喊、在奔腾:念时,念时!你在哪里?我想你!

    当晚,她给江念时写了长长的一封信,把自己对他的思念、学习上遇到的困难、生活中的委屈和不如意都一股脑儿倒苦水一样洋洋洒洒写了好几千字,发到了他的工作邮箱,她知道他肯定会看到的。对于那封信,璟溪已经不知道当时写了些什么,只记得最后一句话:江念时,你回来!

    这之后的一天,璟溪发现qq中“微凉的你”那一栏显示的是1/1,他的头像亮着,他上线了!于是她屁颠屁颠儿的不要脸地给他发了个亲亲的表情,然后花痴般地守在屏幕前。可是对方没有任何动静。璟溪只好又发过去一行字:念时,你在吗?这一次,对方很快地回复了一个字:嗯。这是一个读不出任何感情与思想的文字,却让璟溪感动得喜极而泣。现在会过来想想,那时候的我们真是心里瘦瘦的,这要这么一丁点的动作就能填满所有的胸腔。

    璟溪和他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几句,久而久之,她也摸出了点门道。凡是她提到有关于那天晚上“冲动分手”的解释,他一概不理;若是话题稍稍和“重新开始”或者“重归于好”搭点边,头像立马就暗了。所以她只能小心谨慎地避过“禁区”,不越雷池一步,和他聊些“吃喝拉撒睡”等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小事,还要低声下气、忍气吞声的。而江念时也并不是每一条都回,往往是璟溪发了四五句他才回一句,还慢吞吞的。但这些挫折从未打压到那时候年轻气盛的姚璟溪,她发誓一定要再次追回江念时。而此时,三哥江陵的地位显得尤其突出。她总是丛恿江陵去套江念时的话,问他什么时候可以从莫斯科回来。而三哥带给她的消息总是不确定的,“快了快了”、“就这几天吧”、“马上就回了吧”,这些词都快把她逼疯了。她也曾亲自问过江念时,却被他冷冷一句“你问这个做什么”给挡了回来。当时追求他的那种猛劲一下子铩羽而归,她真怕把江念时逼急了,就真的追不回来了。

    直到那一天,她在江念时的qq信息上看到对方的ip定位是在哈尔滨,一下子激动起来,从来没有如此感激过腾讯qq。哈尔滨啊,他以前都是从哈尔滨回d市的。第二天,当他的qq上ip地址显示d市时,她的心刹那间安定了。心里谋算了好久的计划终于可以实施了。默默地买好来回机票,然后查了他公司所在大厦的具体地址,还去微博发了一条状态:明日此时,愿一切如初。她静静等待。没有一点的焦躁,也没有一点嫌时间过得慢的烦扰,就这样子安静的等待时间一点点流过。

    仿佛他们并没有分手一样,仿佛他们还在一起一样,仿佛她只是去见四五个月未曾相聚的恋人,而不是去挽回去赌。

    万事俱备,坐等东风。

    “然后呢然后呢?结果怎么样?”程葭露迫不及待的想知道接下去的故事。

    “然后……”

    可是,在登上飞机的那一刻,她还是忐忑了。天空很蓝,白云很软,却无心欣赏。璟溪心里其实很不确定,这一趟能不能把她的念时给追回来,她甚至不知道在见到他的那一刻第一句话该说什么。

    飞机很快着陆在周水子机场。她随着人群出了大厅,不知道接下去该往哪里走。刚好有前往开发区的大巴在拉客,她就凑了上去。念时的公司是在开发区的,先到了那再说。上了车后,她的心还是吊着的,生怕这是一辆黑车,把她卖到深山里去。当司机问她具体要在哪里下时,她懵了,她报出那个大厦的名称,司机却说不太清楚,问她民族学院附近把她放下可不可以。民族学院?记忆中念时曾经说起过中午经常去那里的餐馆吃饭,应该就在附近吧?于是就点了点头。

    跳下车,望着周遭的屋舍楼宇,不分方向的她有些着慌,自己是路痴啊。很想打电话给江念时,却生生忍了下来。惊喜嘛,说了就破坏整盘计划了。好在现在科技发达,手机里的百度地图终于发挥作用了。沿着地图标记的方向快步走着,生怕江念时下班了。可是两只脚却故意和她作对似的疼了起来。她看了看自己的装扮,线衫配格子裙,外面是件风衣,脚上踩了双细跟高跟鞋,为了展示一个美丽的自己给念时看,她忍下了起泡的痛楚。

    几经周折,终于在把自己绕的七荤八素之前,璟溪看到了那金灿灿的四个字:世元大厦。胜利就在眼前了,加油,姚璟溪。

    进了电梯,按30层时,手在发抖。她不得不承认自己紧张了。叮咚。电梯到了。

    璟溪来到那个公司门口,里面此起彼伏的打电话声,忙碌来回的身影,她不敢进去了。这与她设想的桥段完全不一样。

    原以为会有前台,然后她走到前台小姐面前,写一张“我等你下班一起吃饭”的纸条,然后让前台转交给念时。然后静静等待便可。等他下班了,她望向他。预想的是无语泪先流的琼瑶式开场,然后毫无顾忌的扑向江念时来个熊抱,说四个字:我好想你。是不是很狗血?可是现实呢?现实就是她在电梯口一直等啊等,不断地有人从那家公司进进出出。可是江念时没有。

    她挪动脚步,往里面探了探头,眼睛贼溜溜地扫了一圈,没有发现江念时。这时,一个员工正好要出来,她吓得立马跑到了安全通道的楼梯间。好累,也顾不得形象了,就拿了张纸巾垫在楼梯上坐了下来。璟溪看了看手表,还有半小时他就下班了呢。这个时刻,一分一秒都过得相当煎熬。原计划已被打破,接下来该怎么办?见到他的第一面究竟该说什么?

    就在她纠结之中,高跟鞋踩地的声音逐渐多了起来。下班了?璟溪躲在墙后,用耳朵探听此起彼伏的声音,一双眼睛盯着出来的人。一个,两个,三四群,始终没有某人。他不会知道了自己要来找他,所以故意请假没来上班吧?摇了摇脑袋,江念时才不会像她这么耍性子逃课过来呢。

    人群终于逐渐散去,30层变得冷冷清清,这一次她终于没能忍住,用手机上了qq,给在线的他发了一句话:念时,我在等你下班。可是对方始终没有回音。

    她再次晃荡到办公室门口,瘦小的身子板往里面挪了挪,里面好像就两三个人了。突然,眼睛一亮。看到了,看到了!那个背影化作灰她都认得。正当里面那人转身之际,璟溪忽地一闪,靠在了墙边,还好还好,没有看到她。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既期望他早点出来,又不敢让他看到。这种忐忑纠结的心情,璟溪多年后回味起来嘴角还能浮出甜甜的一笑,随即又眼神黯淡。

    璟溪踩着高跟鞋的脚越来越酸痛,手表的指针已经渐渐指向了“7”。她的肚子也不争气地叫了起来,也难怪,飞机上她就没吃什么东西,实在是没胃口。

    念时,念时,你究竟在做什么?加班吗?为什么偏偏是今天,为什么又要到这么晚?你是故意的吗?你早就识破我拙劣的计谋了吗?还是说,你根本就不想见到我?

    深受心理与身体双重折磨的璟溪,终于委屈地掉下泪来。

    这时候,办公室的门开了。璟溪听到一声重重的叹气声,以及足以蛊惑她心智、让她意乱情迷的声音,哪怕只是短短的一句:进来坐。

    时常因:一夕所念,一朝入梦,一日相思;偶尔想:故梦重温,故地重游,故人重会。

    每每想到当时勇敢而坚定的自己、为爱奋不顾身的冲动行为,姚璟溪总是唏嘘不已。那样纯粹的爱恋,一次就足够,就足够余生回味。

    第38章 chapter 37

    突然好想你你会在哪里

    过的快乐或委屈

    突然好想你突然锋利的回忆

    突然模糊的眼睛

    他说“进来坐”,于是把璟溪带到了会议室让她先坐一会。璟溪没说任何话,甚至没敢正眼看他一眼,更没敢和他说声“hi”。江念时转身又出去忙了。她坐下来,忽然悲从中来,还很没骨气的哭了。12个小时,从早七点到晚七点,他给她的只是一句“进来坐”。心里异常悲凉。

    抬首望向窗外,华灯已上。

    璟溪一个人呆在空荡荡的会议室里,他连一杯茶都没给她倒就走了。她这样子的卑微,究竟值得吗?好累,她趴到了桌子上。

    将近八点的时候,江念时敲了敲会议室的窗,示意她可以走了。

    同行的还有另外一个同事。一路上,璟溪仍是没敢看他,沉默,她一直都沉默。江念时和同事边走边聊,偶尔回头看看她是否在跟着。璟溪的心在那一个劲儿地纠结着,她要怎么办要怎么办。

    来到咖啡馆吃饭。她觉得自己是多余的一个,看着他们相谈甚欢,她却只能默默无语。那个男同事似乎察觉到了璟溪的失落,说“要不我叫一个女生来陪陪你女朋友”。女人的敏锐让她抓住了关键词。女朋友。念时,你是这么介绍我的吗?真讽刺。璟溪吃的不多,就不吃了。那个同事又问她是不是拘谨。江念时看了她一眼:“不是,关键是她没那个心情,哦?是不?”念时,你真是欠扁啊!明知道我此时此刻心乱如麻还来问我,居然还能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说“哦?”

    漫长的一顿饭终于完了,那个同事回家了,只剩下他们俩。璟溪默默地跟着江念时走,但和他保持一定的距离。直到此时,她仍然没有正视看过他一眼。她总是心虚地逃避着他看她的眼神,问话也只是点头或摇头。她就像个孩子,在和情人闹脾气。

    最后,他们终于找到一家汉庭。前台问要标准间还是大床房。江念时说标准房。那一刻,璟溪失落的心不是只有一点点。

    他们两人来到房间,各坐各的床。江念时没事儿人一样的看电视,独留璟溪一人傻傻发呆。没过多久,江念时说睡觉了,她还在发呆。某人自顾自地关了灯,她仍然在发呆。终于,江念时盖上了被子,而她也哭了。

    其实璟溪心里很想很想鼓起勇气环抱上那个只留给她一个冷清背影的人,可是却始终不敢。她就这样默默流泪,像个受了委屈的小媳妇,房间里只剩哽咽的声音。终于她实在忍不住,去了洗手间,开了水龙头,大哭,憋了那么久的难过与委屈一下子倾泻而出。是,是她提的分手,可是她如此卑微地来认错来挽回,为什么那个人一直都是冷冰冰的。她也恨自己的没骨气、没勇气。水流的声音盖过她的哭声,她觉得这样哭,很安全。

    突然间,外面的江念时冷声问了一句:“你在干嘛?”

    她撅撅嘴:“没干嘛”。然后洗了把脸走了出来。

    璟溪走到窗前,看着外面漆黑的夜,孤独的心,再次悲从中来。她注定是走不了潇洒路线的人。眼泪像是脱了缰的野马,怎么也收不住。

    “怎么还不睡?”江念时清冷的声音再次响起。

    “不想睡。”死扛。

    江念时起来,走向窗边。他试图拉开窗帘,无奈里面那小小的人拽得太紧。

    无果。“小璟,我们坐下来好好聊聊吧。”他叹了口气。

    璟溪却像中了邪似的,倔强地不做回应,只是一味地哭。

    真心疼。他从身后抱住她:“我现在不是在你身边了吗?不要哭了。”

    那一刻,璟溪心里的弦“嘣”的一声,断了。难过、委屈、不甘、后悔、懊恼,所有一系列混杂的情绪刹那间消失不见。

    她转身,回抱住他,泪腺终于决堤。

    江念时手忙脚乱地擦着她的眼泪鼻涕:“小璟,别哭了,我都快有半年没见过你笑了呢。你看你见到我都没笑过,我看到你来真的是很开心的呢。”

    故意的,一定是故意的。你说这话肯定是故意让我哭的,不然我怎么越哭越凶了呢。泪人一般的璟溪一直抱着江念时,口中喃喃呓语:“我再也不要和你分开了。”

    “嗯。”手中的力量更大了,抱得如此深刻。

    “你为什么不理我?”感动时刻,璟溪还是能理智地问出这个缠绕了她好久的问题。

    江念时敲了敲她的额头:“谁让你犯这么大的错误,现在后悔了吧知道错了吧悔死了吧,可不得给你点教训,让你记牢点,免得以后再犯。”

    璟溪嘟了嘟嘴:“那我要是今天不来呢?你是不是就打算这辈子都不理我了?”

    “是啊,你犯这么大的错误,光口头说说,没一点儿行动怎么能行呢?”

    她一双眼睛瞪着:“为什么你看到我来,一点都不惊讶的?!”

    某人又吃了一记爆栗:“因为我知道你要来啊,吉祥航空,3366航班。”

    怀里的人挣脱了出来,义愤填膺的样子:“说!是谁出卖了我!”

    江念时又搂住了她:“你的这点小心思,我会不知道呀?”

    “到底是谁嘛?”某人不依不饶。

    某人无奈:“是你自己跟我妈说你要来找我的。”

    “可我没说具体时间啊。”

    “你笨蛋啊,我可以查的嘛,不知道有个网叫信天游啊,只要输入姓名和身份证号就可以了啦。”

    “你怎么有我身份证号啊?”

    某人再次很无奈:“以前帮你买过机票,有记录的啦。”

    “什么时候帮我买过啊?”

    “反正就是有啦。”

    “哦”。

    她不想问了。现在,此时此刻,你在我身边,而我在你怀里,这样就够了,真好。

    很久以后,璟溪真的去看过那个什么信天游的网站,根本没有他说的这么神,不然旅客的信息不就都曝光了吗?可是那时候她居然傻傻信了。现在他才明白,他只是猜到了她的心意而已,他笃定了她会来,所以她所谓的“惊喜”,对他而言只不过是一场静静的等待而已,等待他的小璟过来,就像每一次在她寝室楼下等她一样。因为笃定,所以相信。

    那一夜,两人紧紧缠绵,都想把自己的全部奉献给对方。长久来的思念,都化作绵绵不断的吻,抚摸,以及不断的深入。

    璟溪失眠了。她很怕第二天醒来,发现其实一切都是场梦。她抱着念时,很久很久以后,才渐渐朦朦胧胧地睡去。

    第二天,阳光与你都在。她觉得幸福不过如此。

    那天,她帮念时搬家,住进了租的房子里。看着逐渐丰满的屋子,她突然好想有一个属于他们的家,姚璟溪和江念时的,然后平平淡淡简简单单幸福的过一辈子。整理完房子,江念时带她逛金黄的马路,看凉凉的大海,走斜斜的栈道。她感到无比满足。她要的,只是和这个人在一起,仅此而已。

    第三天,她飞回上海。在飞机起飞的那一刻,璟溪给他发了一条信息。她说:这辈子,除了你,我无法将就别人。他回道:我懂,谢谢你。

    每个人对于幸福的定义都不同,每个女孩子都希望自己是公主,都希望能够手上lv脚上prada,而我在你抱住我的那一刻,忽然觉得什么都不重要。我只要你在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