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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待听到胆小者因此情此景不由自主的“啊”了一声,两道人影从黄帝的体内分了出来,却原来,在功德金光和崆峒轩辕的加持之下,黄帝竟毫不费力的斩下了善恶二尸,功德圆满,不经天劫,立成准圣。
无论众仙心中是何做想,此时也不得不道一声叹服,果然是那天命加身之人。
伏羲与神农相视一笑,好事多磨,一波三折,这位黄帝总算是证位了,长袍一挥,九龙宝驾出现在众人眼帘,原本双人宽的御辇宽了半截,两人拱手向黄帝一笑,同声道:“恭喜皇弟全了这人皇果位,随我们去吧。”
黄帝有些愣然,也是,本来好好的祭天证位招来了天皇地皇和圣人,却突发事端,接着又是追击应龙,又是收拾残局,如今重新祭天为得不过是把蚩尤给彻底拿下了,他还以为自己还要在人族停留个好几年了,却没想到居然立时突破准圣,一身戎装瞬间变成了帝冕黄袍,饶是他自认久经风霜,也是反应不及。
有些人,就算是换了一身金装,也难掩本质,黄帝一个挠头,傻爸的气质暴露无遗,哎,他还想跟自家闺女好好的过一段安稳日子呢。
况且,除了自己宝贝,还有好多事情都还没处理好呢!
见伏羲神农二人相邀,黄帝不敢立时应下,沉思片刻,他向两人歉然一揖,说道:“还请两位皇兄稍等片刻,待我安排好人族事宜,在随两位皇兄同去,可好?”
黄帝此言本在情理之中,二皇又不急于一时,自然点头应是。黄帝看到两人同意,也不跟二人客气,雷厉风行的对着自己的善尸说道:“帝鸿道友,如今人族百废待兴,还望道友能替我留在人族,主持族人重建家园,待得合适的继承之人出现,道友自然功德圆满。”
帝鸿点头应是,本尊与斩尸心意相通,他自然也明白本尊的未尽之语。既然是要等继承之人出现,自然也就意味着黄帝现如今的十几个儿子里没有合适的对象。就算他是善尸,但也没有良善到要为那些给他塞了这么多儿子的幕后之人一个掌权的借口,儿子当然不行,孙子的话,倒是真的可以考虑考虑。虽然,其实,如果可以的话,他更想跟着本尊唯一的女儿好好的亲近一下,哎怪道本尊宁可斩却善恶二尸也不去选执念呢。
就这么一个嫡亲的闺女,又水灵又能干,他也舍不得。不过,相信有熊道友来对付那些觊觎闺女的小混蛋,说不定会比本尊做得更好。
果不其然,在吩咐了自己留守人族之后,黄帝又沉声对恶尸有熊说道:“道友,吾此番证位有些突然,还请道友代我拜见完几位圣人之后,随玄女一起去天庭,当是全了我人皇之礼。”当然,至于那之后,自然是要好好保护宝贝闺女,别被天庭那两货下了黑手才好。
好吧,所谓上行下效,出身阐教的黄帝对原来道祖身边的两位童子,是着实没有半点好感。那十几个就算是两军交战都没半点伤痕的儿子,要是没有这两个人什么事儿,他黄帝还真不敢相信。
就算本尊再是宽厚,怨念也会在恶尸身上放大十倍不止,身着绣龙黑袍的中年看上去比本尊还要强壮三分,面上满是肃穆,略显沉寂,心里的恶意却是半点也没停歇。
本尊,你放心,我一定会看好咱们闺女的。他心通默默地在心底向本尊保证着,有熊脸上不露半点神色,点头应是。
黄帝得了两尸的承诺,心中满意,对着众仙一礼为谢,在众人的挽留声中,跟着伏羲神农坐上了九龙辇,默默看了九玄一眼,便头也不回,扬长而去。
九玄望着父亲渐远的背影,心生感叹。父亲证位,母亲身死,她脱离了原本的命途,成了九天玄女。孤零零的天地,却也终究只剩下她一人,虽然摆脱了原本的宿命,但接下来的路,怕是,要更加难走呢。
还未等她沉溺于这种突如其来的自哀自怜之中,她便感受到了善恶二尸眼中的关切,她猛一摇头,心中笑叹,若是阿爹真的舍得下自己,怎会让有熊陪自己一起回天庭。周围的仙人早已走得七七八八,
九玄安然地对着二尸行了一礼,叹道:“陛下既然有命,九玄便先同帝鸿道友治理人族,待有熊道友归来,在一同回归天庭,道友以为如何?”
有熊和帝鸿点头应是,待到九玄看着有熊忙不迭的驾云远去,她心中笑道,怎样,这逆天改命的第一步,她已然做得很好,不是吗?
作者有话要说:
☆、仙娥
九重天宫之上,南天门依旧静静地耸立在那里,凌霄宝殿上那高高在上的九龙御座,代表着那亘古以来便让无数神仙妖魔为之染血的至高权利。
圣人之下,皆为蝼蚁。然而在一些狗苟蝇营看来,比起那遥不可期的成圣之说,手中的力量,才是最真实,也最可靠的权柄。更何况,纵是圣人,便真无欲乎?
天上掉下了一个金闪闪的招牌砸在了昊天瑶池两人身上。一朝从门前迎客的童子成为了这天庭之主。诚惶诚恐或说感恩戴德自是少不了的。
然而当一个还有些慧根的人在那名为至高的位子上呆久了,看着自己虽有天帝之名,却连圣人门下一个隔了一代的弟子都没法使唤得动,那滋味,对于一个骤然爆发,满以为圣人第一老子第二的仙来说,有怎是一个嫉恨能描述?
再看看那名为人族三皇的三个准圣以圣人赖令躲在火云洞闭门不出,今朝更是直接让玄女带着个恶尸来天庭复命。
这两位曾经紫霄宫前的童子的心情,就怎么也愉快不起来。
太欺负仙了!一边在心里愤愤不平,一边又要摆着玉帝王母的架子。
九玄好不快意的在眼前的两位至尊默默地将愠怒压倒眼底,带着自以为是的宽和又不失威严实际上有些让仙不忍目睹的笑容下用一个在两人看来不过勉勉强强过得去的礼仪以示功德圆满。
也是,比起这一任人皇至少还派了个恶尸来天庭述职,天皇和地皇当初可是连个回眸都没给他们呢。不过,那两位的背后一是圣人一是地仙之祖,他们,咳咳,好吧,这两位蟠桃盛会时送来的贺礼还是很不错的。所以,我们宽宏大量,就不计较他们的失礼之处了。
至于眼前这位,颇觉头疼的玉帝昊天感受到曾经的师妹现在的妻子那频频射向他的眼刀子,一个不小心,将仙娥呈上的美酒一口闷下。
让他那心眼本就不怎么大又嫉妒心颇重的妻子更是眼睛微眯,好啊,当着她这个王母的面都敢跟小妖精喝酒调情,看她要怎么收拾他。
一旁默默地向杯中添酒的仙娥冷不丁的打了个颤,悄悄地打起精神,她正了正身子,调整目光,却恰好看到了王母眼中的那像是淬了毒似得寒光。惊得手上一个不稳,酒盏忽得应声而碎,脸上闪过一丝骇怕,仙娥强忍着颤抖着的身子,跪下求饶。
“陛下饶命,娘娘饶命,娘娘饶命,婢子再也不敢了!”
呦呵,看着那仙娥那欲哭无泪,连连求饶的样子,九玄双眉暗挑,这玉帝王母上位也不算久,威风倒是挺大的嘛。仓颉那原身当时选这两个人物出来主持天庭,真的不是为了看猴戏的吗?
一旁刚刚才“出生”不久的恶尸有熊也是啧啧称奇,暗道这玉帝王母的架子果真是大,他那本尊好歹是个人族王者,却也没得因为一个碎了的酒杯就让底下的战战兢兢到立马下跪的程度,怪道本尊一定要让他来天界保驾护航呢。
王母扭曲着一张笑脸,心里狠毒这作死的妖精。本想着跟九玄掰扯过后再好好收拾这个不要脸的,却没想到她竟当着外人的面给了她个没脸,现在打发了她倒是可以,但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不好显得气量狭隘不说,短时间内,更是不好再找由头将她给发作了。想到这里,她便心中气闷,却又不得不摆出个大度的样子,宽和的摆摆手,说道:“好了好了,不过是个酒盏罢了,好歹也是仙班,怎就如此胆小,不过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若是不小惩大诫,那以后天宫里的东西岂不是人人都能摔得了,陛下,你说呢?”
看着王母那暗含威胁的眼神,昊天咳咳两声,说道:“爱妻所言甚是,当年道祖有旨,天下女仙之事皆由爱妻主管,如今,朕也就不做那越俎代庖之事了,不过念在其初犯的份上,爱妻还是酌情的好。”娘子诶,还有仙在一旁站着呢,您可千万别做出什么让人看笑话的事情出来才好。
可惜,玉帝的这番好意,在王母看来可就是明目晃晃的证据了,她心中暗恨,笑容中带上了阴森森的狠意,咬牙说道:“陛下所言有礼,既然这样,你是因打碎了酒盏才有此罚,为防你以后再如此大意,便罚你亲手送盏来回与天宫百日,你看如何?”
如果那仙娥摔酒之前将玉帝手里的酒杯蓄满,昊天发誓,他现在就不是一副目瞪口呆的样子,而是不停的咳咳咳了,亲,不是都叫你宽大处理嘛,您这是闹哪样啊,说是让其他仙看了这婢子的笑话,但你焉知人家不会也因此笑话你连个仙婢都□□好,还小肚鸡肠的用这种方法寒掺仙呢。
就是你大怒之下直接把这仙婢抽去仙骨打下凡尘,人家再怎么腹议,也还得赞你一句威严甚重,不容挑衅呢。你这是,这是……
昊天表示,他对自家的太上,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九玄与有熊站在一边,也是目瞪口呆。九玄更是感叹,这王母不是那个宫廷或是后宅里面穿过来的吧,这处罚人的法子,很是得了那些故作贤惠的皇后和正妻的姿态呢,她想着自己冤家的本尊是不是喜欢看猴戏呢,就来了这么一出,真是让仙大开眼见。
而有熊,则是默默地将王母和本尊的那位好老婆从上到下从里到外的做了给对比,然后,憨憨得摸了摸背后突起的冷汗,暗道,他该庆幸,那个老婆是个彻彻底底的凡人吗?
这要是让这两女人有凑到一起的机会,天道哦,那是不让仙活了的节奏啊!看到玉帝状似头疼的捂住了双眼,有熊在心中为这位昊天玉皇尊者点了根蜡,同时,再次庆幸,身为恶尸的他,早就,论理,从一开始就没有了那享受有个坑夫君的老婆的滋味。
那仙婢听了王母的话,也愣了一愣,然后,感激涕零的谢了恩。到时让一旁的打酱油的众仙默默地为了这仙的气度点了个赞。却不知,这小婢心中还在暗自后怕,纵是颜面有损,也好过没了命去啊。想到王母刚刚看她的眼神,仙娥不着痕迹地加快退出凌霄宝殿的脚步,满眼含泪,心中喊道,天庭好可怕,我要回家。
此时的仙娥,哦,不,她有个很好听的名字,叫做素心,万万没想到,她这个仓惶逃出凌霄宝殿的小小仙婢,会因为一个名为“回家”的愿望,而使得这如棋盘星点般落子的天道下,多出了一个让众仙膛目结舌的棋子,成了之后那一场风波的导火索,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作者有话要说:
☆、白莲
在后世的地仙界中,当盘古开天,龙凤初战,巫妖大劫甚至于封神之争中那曾让世人众说纷纭的种种内情都化作尘埃,只留下刻在众生汲汲营营的修行之路上的某一个代名词时。唯有这样一件在现在的众仙眼里的小事,成了众家还算有些传承的师尊们每每要在徒弟面前耳提面命的。虽然,纵是有了那么多的叮嘱,效果,却还是让那一件件后续发生的雷同事件的知情者只能在一旁摇头叹息。
而现在,目瞪口呆的听完喜鹊那绘声绘色的描述的九玄,只能喃喃自语的说一句,当真是开了这个世界小三的先河啊,接着,似悲似喜的九玄默默地将喜鹊赶出去打探后续,在终于确定了自己的素女殿外没人之后,爆笑而出。
此时,刚刚从凌霄宝殿撤出了不满半日的九玄,是怎么也无法掩饰自己那幸灾乐祸的心情了。本来她还算计着要怎么不着痕迹地给这两个眼高于顶的家伙添添堵。谁能料想才这么一会儿,他们自己就给自己挖了这么大的一个坑。
虽然,在这个弱肉强食又没有啥节操可言的洪荒,不管是人神魔的私生活都是只要你有能力就爱咋咋地,就算你真的犯下什么令人齿冷的事情,只要没有像曾经的三族和那倒霉的妖族小金乌一样没人订上了狠狠的算计一番,或者更加倒霉一点,被某个喜欢锄强扶弱的正道修士给撞见的话,恐怕只有等到天劫加身时被天道一股脑儿的给清算了,才会灰头土脸的连神魂都保不住。滥杀之事都是如此,更遑论是生活作风问题了。
然而,偏偏,有这么一对奇葩的夫妻,他们因为根脚和出身捡了个连圣人都要眼热的大便宜,虽然不知众仙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但是表面上的尊重,还是或多或少给他们夫妻俩留了点面子的。
而这一对,威风还没抖多久,就因为一个仙婢,闹出了自盘古大神开天辟地以来第一起因为家庭纠纷而影响了大势的夫妻,该说,终于占了个第一,他们应该感到荣幸不是吗?
那么,事情的真相又是怎么样的呢?
正津津有味地啃着喜鹊依依不舍的贡献出来的“特制”瓜子听故事的九玄怕是怎么也想不到,她会是那个导火索。
原来,那天九玄和有熊两个人退出凌霄宝殿后,瑶池脸上的笑意马上就拉了下来。有时候,同样一件事,同样的结果,面对的人不同,往往会给人带来不同的影响。当然,仙也不例外,尤其是一个身处高位的女仙,如果当时在场的只有有熊一个,瑶池或许气个一阵就过去了,偏偏,当时在场的除了有熊这个糙汉子,还有一个年纪比她略小,修为比她略高,长得又比她略美丽,还在下界镀了一层闪亮亮的战功,名声都快要压过了她这个女仙之首的九玄在。
她瑶池宁可在众仙的面前掉进坑里,也不愿在九玄的面前落一丝的脸子,于是越想越气的瑶池。将小心眼的属性发挥到了极致,在天庭这个目前还称不上众仙环绕却同样标榜清正的地方,硬是极尽各种办法,去刁难一个让她在“众仙”面前颜面大失的仙婢。本来不过是小惩大诫的事情,却随着“欺负”事件的升级,让天庭一群没有一个是笨蛋的仙人回过了神来,尤其是当有好事者打听到了那倒霉的仙婢是怎么惹上这一劫的时候,某个一直龟缩在天庭一脚的妖仙直接喷出了一口茶,说道:“我擦,杀鸡儆猴呢这!”
对于其中种种,九玄当然不会去关心。但是对于从头到尾都很无辜的小婢素心而言,本来一起谈天说笑的小伙伴都见着自己就立时跳得离自己三丈远,原来还对她关照有加的上司更是经常目带无奈却又板着个脸训斥自己,若只是这些,她熬熬,日子也就过去了,可是,就算是天平安宁如天庭,都还有如同弼马温一职一样能把孙猴子逼得大闹天宫的职位,更何况,素心不过是一介仙婢,既没有猴子那强横的后台,也没有猴子那比后台还强横的武力值和破坏力。
就这样,在曾经的小伙伴们在心中默默地为这个朋友点蜡的过程中,天真无知的素心,终于黑化了。在一个“夜黑风高”的时刻,成功进化成小白花的素心哀切地在天河边哭泣,她一身白衣如雪,苍白无助的跪坐在清澈的流水边,眼泪如如同珍珠一般,带着晶莹的水光溅起了点点涟漪,让正在天河水边闲散的昊天玉帝看了个正着。
要知道,这时候的男人,除了极个别的奇葩外,还是非常纯洁的。昊天看到这样的“美景”,首先想到的可不是一亲芳泽,而是,哇塞,在朕统御的天庭里,居然有这么柔弱的仙,他还没看过有仙在他眼前哭诶。
不得不说,素心的神态和外表还是给她加了很多分的,至少这样的装扮和真情流露并没有让昊天觉得此人有异,而是首先想到,这个明面上以他为主的天庭,居然有不平之事而使一个女仙落泪,他一定要把事情的始末查清楚,好让底下的仙看一看他这个玉帝的威严,从一个守大门的童子一跃成为天庭之主,涉世明显还不太深的玉帝陛下一不小心热血上涌了。
而费尽心机才得来这么一个机会的素心,怎么可能会放过这“从天而降”的大救星。她低下头,露出颈上那一抹白腻,竭力将那翻滚着的心绪所挑起的扭曲消灭在嘴角,怯生生地抬起一双凝着泪珠儿的眸子,偷偷的打量着眼前之人的装扮,然后像是想起什么似得,如同受惊的小鹿一般无措的向后退了几步,柔弱而规矩的行了一礼,声音里带着若有若无的哽咽,说道:“小婢见过陛下,陛,陛下,小婢知罪,还请陛下将小婢逐出天庭,不然小婢心中难安,困于心结,修为恐难以再进,还请陛下看着小婢这些年来虽无大功却一直兢兢业业的份上,让小婢去凡间立功赎罪吧。”
恩恩,不错,虽然哭哭啼啼略显孱弱,但是无论规矩还是品性还是过得去的,知错也能改,不过还不值得为了她在天河边面露哀容这样的小错就开贬仙下凡的先例,他也要有个宽宏大量的好形象不是。
于是,光顾着怎么处置仙立威的昊天很自然的忘记了热血上脑的初衷,大度的挥了挥手宽袖,一缕仙风恰到好处的将素心扶起,说道:“免了免了,只你以后莫要再如此失态就好,身为仙家,安能做如此情状?”
闻言,素心手心一紧,强自挤出了一个感激地笑容,然后黯然道:“小婢谢陛下仁慈,不计较小婢的失仪之罪,可是,可是素心……”来不及说完,泪珠便粲然而下,一时间,只看的本还因为自己的度量而自满的昊天大感意外,同时,也不免的,带了一点怜惜。
昊天呆立了一会儿,想了想,便开了口,道:“莫哭,你可是犯下了什么过错,因此才在这天河边哭泣,朕现在给你一个机会,你且一一道来。”
等得就是这个机会,顺利完成黑化第一步的素心心中勾起一抹危险的笑容,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作者有话要说:
☆、新生
太古的洪荒是一个很纯朴的地方,在这个地方,生灵们遵循着弱肉强食的行事准则,哪怕是杀人夺宝,夺魂取魄这样的恶事也不需要有什么遮掩,在他们看来,一不小心被推倒,不过是技不如人的弱者应有下场而已。通俗点来说,在这个时候的洪荒,基本上没有阴谋,只有阳谋。
而素心,则是真正意义上,开启了阴谋家的先河,若是这里是古希腊那众神都不太讲究节操的世界,那么阴谋之神就不该是墨利诺厄而是直接被这位被瑶池激起了强烈的报复之心的仙女给直接接收了。
所以在素心成功的忽悠了昊天,被派下凡间以辅助人皇安抚人心修养生息之名“将功赎罪”,在众仙的忽视下,不声不响地得到了些微功德以及人间界越来越响的名声,甚至被误传为“帝师”并且回到天庭之后以堪比火箭上升的速度蹭蹭蹭地成为即王母瑶池之后,地位最高的女仙的时候,众仙的反射弧,都明显出现了停顿现象。
极少数的知情者又羡又妒,但是他们不过是天庭的小吏,作为能飞升成仙的“聪明人”,他们很清楚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绝大部分的路人则是在平淡的围观之后暗地里不停嘀咕,我擦,这是哪里冒出来的人物。
纵然素女玄心之名已在天庭打响,但处处小心的她聪明的在瑶池面前掩饰了种种痕迹,而对修为低下的仙从来就只有“公事公办”的瑶池很明显没有认出这个曾经的小婢,自然也没能把祸根给扼杀在萌芽。反而为丈夫体贴的给她找了一个处理某些不适合出面的事情的左右手而难得对昊天多了几份体贴。
自然,也让享受了些许温柔的天帝对素心这个“福星”的感官越来越好。而在地位带来的各式礼物以及灵丹堆积下修为一跃到玄仙的素心看来,逆袭,已经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当然,她自以为做得天衣无缝,其实不过是真正有背景的不屑于理她,而确实对她不满的那个,被某人给看住了罢了。
此时,笑眯眯的安抚住喜鹊的某人漫无目的想,来了天庭这么久,貌似,她还真没听过同属被爹坑的“公主们”出世的消息啊。兴味的眯起了眼睛,九玄暗自勾起了嘴角,心里仿佛住了一只正在为干了坏事而偷笑的小狐狸,也就是喜鹊这孩子“交友广阔”,而且跟她交好,不然也不会因为不忿有人不劳而获的取代了她这姐姐的位子而愤愤不平到她这里来。而她,也不会知道天庭上居然还有这么大的乐子可瞧。
这个素女的发家路线,怎么看,怎么像是还是任茗的时候看过的某某剧呀。也幸好这小丫头来通知自己,不然,还在筹谋某些大事的她被搅了进去可就不好玩了。
看了眼还是很不服气,又故意露出些许嫉妒神色的喜鹊,九玄好笑的揉了揉她柔顺的发丝间隆起的两个小包包,宠溺一笑:“你呀,即是知道了她是什么样的,难道还要我去学她。”
喜鹊不自在地来回用脚蹭地,糯声回到:“人家只是不甘心看着她一个莫名其妙就得了‘功德’,成了女仙掌事,压在姐姐你头上罢了,明明……”
你才是真真在人间历劫,虽不知道经历了什么,但若不是九死一生,也不了可能修成准圣的呀!喜鹊在九玄忽然严肃地眼神下笑了声,心里默默说道。
九玄叹了口气,她当然知道这素心的举动是在踩着她上位,她应当有所行动才是。可惜出于种种考虑,她还是选择了冷眼旁观。已经又一个冤家快压的她喘不过气来了,她可不想因为一时意气再给自己找一个时时添堵的真小人来膈应自己。素心的目的很明确,虽然确有踩她泄愤之疑,但是真正跟她结了梁子的,是王母。
她虽不惧她,却也没必要在这个时候节外生枝。这是身居高位者的一种共识,作为真正跻身洪荒顶端存在的他们而言,除非天地杀劫,或是真的触动了他们的面皮根基,否则,小辈们的某些小心思,他们是没兴趣去管的,能拿来当乐子看,都是他们对小辈的抬举了。
正是出于这样一种心理,素心才能在“没人”反对的情况下爬到高位,而已经到了这个位置的素心,如果被她忽略,想来,九玄也不会介意借着这被忽略看低的心里闷声筹划,扮猪吃老虎,不是只有素心一个人才会的。
九玄轻轻点了点喜鹊的鼻子,促狭一笑,“没想到,我们的喜鹊仙子长进倒是不小,居然能打听到这么多消息,还看清了这些弯弯绕绕了,想要替姐姐我抱不平,不错,不错,你说我该怎样赏你?”
喜鹊闻言,顿时羞得低下了头,衣角都快要被仙力给揉烂了,支支吾吾的说道:“没,没什么拉,还不是那个……”
说着,喜鹊像是想起了什么,又呐呐的消了声,一副欲说不能的样子,让九玄脸上的笑意又浓了几分,她扬了扬眉,佯作不明所以地问道:“那个,哪个?莫不是喜鹊你还有什么忘记跟我说了,还是……”九玄说着,似笑非笑的朝喜鹊意味深长一眼,“有什么事是连我都不能知道的?”
慌忙地摇摆双手,喜鹊有一种还未化形时被周围同类争斗所波及而不得不从暖洋洋的窝里离开的感觉,她急得跳起了脚,说道:“没,才没……”
好吧,哪怕喜鹊再单纯,在看到九玄那了然的神情后,也不得不哑口无言,气氛一度沉默,好不容易,喜鹊狠了狠心,鼓足了勇气想要向这个她从第一眼见到就觉得十分可靠的仙子求教该怎么处理她那甜蜜的烦恼的时候,却见天庭的仙灵之气突然向凌霄宝殿的中心涌去,远目望去,紫金色劫云在宝殿上方凝结,仿佛须臾之间就要降下。
化形劫,还是六九天劫。要知道,在这只有圣人化形以及天妒之灵和应天生灵才会遇到九九天劫的洪荒。
六九天劫便意味着哪怕是最不喜欢妖族的原始也甘愿而收下黄龙这个湿胎卵生、披鳞带甲的徒弟,在这已经被默认没有鸿蒙紫气就无法成圣的洪荒,那边代表着,化形便是天仙,以及成为准圣的资质。
木簪斜插,娥眉淡扫,九玄玩味地摇了摇朱红的衣摆,脸上带上了惊讶,但仔细看看,你便会发现那神色间意味深长的了然,手指轻扬,她止住了喜鹊口中的惊呼,在喜鹊既好奇又带着些许怯意的注视下架起仙云,不紧不慢地向凌霄宝殿行去。
像是算准了时间,当她赶到宝殿的时候,刚刚渡过最后一道紫金雷劫的玉石黯淡了一会儿,紧接着,一道温暖的金光闪过,大殿中央,三千青丝如锦缎般披落在雪色曲裾的肩头,女神眉如新月,一双丹凤大眼上挑着些许凌冽,浅笑之间,又像是化成了水一般的温柔,明明是最简单的素色,在这金碧辉煌的宝殿之中,却不显半点暗淡。
九玄不禁在心中暗赞,好一个神女瑶姬,倒是无怪乎昊天舍得用天庭的气运来助其出生,这样的气派,那高高在上的王母,怕是会坐不住的吧。
要知道,天地间可是已经有一对兄妹两个同居尊位了呀。说不得,就要取代她这个主掌众女仙的位子呢。再加上一个不怀好意的素女。
九玄默默在心中为这一家子点了根蜡烛,鸡飞狗跳的大戏,还远吗?
转念一想,瑶姬都出现了,那封神,还会遥远吗?
趁着大乱真正开始,她要好好的准备准备呢。再次玩味的看了眼新生的女神那对着一只信赖的兄长的清澈的笑容。
知道没有自己戏份的九玄洒脱的摇头晃脑,跟同样慢悠悠地赶来的老君点头致意之后,退出宝殿,回去的速度快了不止一倍,即使要跟某个萌妹子投桃报李一下最新的八卦,更是打定了主意要把萌妹子背后的男人挖出来好好谈谈。
这出大戏,怎么能少得了这位嚣张地说着陆压道人还在前的妖族太子呀。不过,现在帝俊太一都早已成为历史的情况下,这一位,难道不应该被称为陛下吗?还真是——好大一个八卦呀!
作者有话要说:
☆、陆压
就这样,被自己情缘卖了个彻底的陆压板着一张脸站在了九玄的面前。九玄心中暗赞,平心而论,帝俊和羲和这对夫妻的基因真不是盖得,能在洪荒里看到这种霸道狂酷拽的总裁风,九玄表示,闪瞎眼了有没有。
扭头看了眼还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喜鹊,九玄心里微微嫉妒,如果要拿言情小说的种类来评断,那陆压和喜鹊明显就是傻白甜文的代表,而她,则是到现在都妾身不明的正剧he结局又或者是个虐恋悲剧的存在。
真是仙比仙,能羡慕死仙呀!
喜鹊的故事很简单,尤其在九玄这个来自后世善于脑补的仙看来,那妥妥就是只能用狗血两个字来形容。
当年西方两个秃驴下了好大的一盘棋,把陆压和他那九个哥哥全部当成了炮灰。没出事之前的陆压不过是个有些傲娇,但本质上还是很听父母话的好少年。但是再好的少年也架不住那属于熊孩子独特的“熊”属性,所以,虽然有些疑虑。
但在小伙伴的挤兑下,他还是忍不住寂寞的跟着九个哥哥一起愉快地玩耍去了。结果玩着玩着,不小心,玩得整个人间一片哀鸿,于是在不小心玩死了某个有后台又有仇恨的巫二代之后,被他的哥们给狠狠地报复了。
骤然清醒,看到兄长们的肉身一个个从自己身边落下,金乌之血将天边染红,悲怒加持下闪避技能开了max的躲过了要害部位,却也被那狠狠扎进翅膀中的一箭射落天空。遇到了妖中奇葩,不修太阴喜太阳因此跟着他们十个兄弟一路浑浑噩噩飞遍了大半个洪荒的喜鹊。然后又被喜鹊的一把药草补回了血,等来了惊怒至极的帝俊太一两兄弟的救援。
还是小妖的喜鹊怎么可能受得了准圣惊怒之下的威压,当时就晕了过去。而妖皇陛下看到小儿好歹还有一口气,善于推演的他知道了功臣是谁再加上这特殊的情况于是把自家最后的独苗和他的救命恩人给一起打包给了随后赶来的羲和。
羲和此时又悲又喜,悲得是那九个身死道消孩子,喜得是总算又一个活了下来。对于喜鹊这个“奋不顾身”救助太子的修为低下的小妖的态度,也就越发好了。
及后帝俊怕陆压也有个万一于是不顾羲和反对把他交给了女娲照拂。连最后一个孩子都没法保住的妖后便把满腔的爱意倾注在了这个救了她孩子的小妖身上。只是小妖懵懂,只是单纯的喜欢这个悉心教导她的大姐姐,乐天度极高的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这是得到了多大的机缘,兢兢业业如同海绵一般吸收着各种知识。
而身为老师的羲和明显还有收拾杀子凶手这个重要的活计要做,显然忘了告诉自己这个唯一的弟子某些常识,再加上当时的兵荒马乱。
除了天庭上的几个大妖,几乎没有“人”知道喜鹊的存在。
到后来,巫妖大战前夕,修为蹭蹭上涨的喜鹊幸运的被留在天庭渡劫。等一切尘埃落定,老一辈的大妖死得死,逃得逃。喜鹊虽然已成天仙,却是留在了再也没有半个熟悉的影子的天庭。带着偶尔浮现的伤感,没心没肺的在天庭独自生活着。
陆压和喜鹊的重逢非常具有经典性。此时,失去父母,兄弟,家园的陆压已经长成了一个高大而沉默的青年。而有特殊属性加成的喜鹊则用了几百年的时间在天庭的仙童仙婢之中混得风生水起。毕竟,在这没了众妖而越显安静的仙庭之中,喜鹊这样的鲜活而不惹事的存在,就是再严肃的仙,也不免会带上些许的纵容。
于是成了仙庭八卦之王的喜鹊在知道陆压这位妖族太子也要出席天庭第一届蟠桃盛会的时候,带着浓浓的好奇之心谋了个差事前去“瞻仰”仪容。结果却被繁复的伺候“大爷”们的工作给累地差点化成原形。
在宴会结束之后,毫不犹豫的就打了个仙印驾云回了自己的小窝,并且发誓以后再也不要凑这样的热闹。
偏偏这最后一个离去时的手势,被心不在焉的陆压给逮了个正着。母后……,陆压低下头,遮掩住了那瞬间红了的双眼。
犹记得,他们十兄弟俱在之时,常常在母后独自一个人来看他们的时候吵吵闹闹着,抱怨着怎么这么长时间才来看他们,抱怨着他们独自待在这汤池边上有多无聊,老大数落着兄弟们的不是然后自豪地拍拍胸脯说自己这个兄长有多尽责,急脾气的老三每每在这个时候就忍不住跳出来指责明明是老大首先提出来然后他们才不小心闯了祸,而老七这时候则会在兄弟们一个个都忍不住蹦跶起来互相揭短吐槽的时候左看看右看看的茫然四顾,然后娇娇软软的飞进母后怀里,每每这时候,冷眼旁观的他就会忍不住哼了一声,然后被注意到自己落单了的母后一同抱在怀里。
然后,不识趣的父皇总会发来一道又要事要处理的传音,母后变回带着遗憾和歉疚的笑容放下他们,急匆匆的往天庭赶去。
喜鹊离开时的那个手势,跟他那连梦都在没入过的母后,一模一样!
然后,陆压便渐渐开始注意起这个小仙来。利用残存的关系网混入天庭,一点一点的接近这个小丫头,本是想要抓住些许母亲的影子,却没想到挖出了这个根本上不了台面的小仙的来历,他的救命恩人,母后唯一的传人,感激和纠结以及那极度的恨铁不成钢的心理,让他对着这个丫头投入的精力越来越多。然后一不小心,有一点一点的,被一个只知吃喝玩乐打听八卦的小妖精偷走了心。
偏偏这妖精的神经太大条,努力了这么久,还没能让她开窍,本来只是提醒她小心素女,却被这丫头给卖了个干净。
果然,不管是叫素女的,还是住素女殿的,都不是好仙。陆压心中愤愤地想着,脸上愈发没有表情。唯有在看向喜鹊时,眼神才有了温度,他一手紧紧的抓住已经羞得想要找个地缝钻进去的女孩,一边紧紧地盯着端坐着一脸看好戏的样子的九玄,说道:“阁下用喜鹊引本座出来,所为何事?”
噗地一声,九玄终是没有忍住,笑出了声。
作者有话要说:
☆、陆压2
如果说九玄对于自己出身的最大的怨念是成了随时要面临被天道给坑了的宿命。那么,还剩下的那些许残念,就是既然投生的洪荒来,怎么就没能让她来得早那么一点。
毕竟刚刚出生的时候,因为原始人类的生活方式,纵然是地位极高的族长之女,母亲也是出了名的贤惠,却也改变不了,这是个原始部落的事实好吧。
家庭是很温暖不错,茹毛饮血什么的,你要知道就是在现代,某个国家还有个闻名世界的生鱼片呢,马马虎虎,也能混下去啦。但是,随地嗯嗯什么的,真的是不能忍了好吧。
再加上她的,前世本就是个宅,身为宅,又怎么不对洪荒出了名的几对兄弟之间的感情没有好奇心。要是早点出生,说不得,她就有那个机会围观了。
因此,对于陆压这位妖皇遗子,九玄可以说是抱着九分的猎奇加上一分先天的好感。她一直以为,这位苦大仇深的太子居然会看上迷糊又善良的喜鹊,那便十有□□是继承了他那位野心滔滔的生父的性情,耍得来一手屌屌的总裁霸道狂酷拽,又或者,该走得是傲娇王子爱上我的风格。
可是,但是。
当那一身总裁风没有错,玄黑金线描边的宽摆长袍,一头乌黑茂密的头发被金冠高高挽起,刀削的眉,高挺的鼻梁,紧紧抿起的薄唇,以及那周身收敛的极好却让人感到无时无刻不蓄势待发的威压。偏偏,长着一双与喜鹊轮廓相似的眼睛。
若是没有喜鹊立在一旁,她或许会心中暗赞一句不愧是三足金乌,妖皇之后。但是当她身边一直有个又八卦又卖萌地喜鹊。九玄想起了前世经常跟网友吐槽的话题——论是否所有禽类都长了一双卖萌地眼睛,具体示例:鸡小萌。
而陆压的真身,金乌……,噗,看着陆压越发不善的眼神,九玄表示,她真的不是故意的。
好容易,赶在这位妖族太子爆发之前,九玄收起了笑脸,却未收敛眼中盈盈笑意,一团喜气,赞道:“我道是那位大能有这本事让我家喜鹊天天挂在嘴边,一副魂思梦绕的模样,太子也知喜鹊那一派孩子气的性子,当姐姐的怎么可能不提她好好把把关,于是便用了些小伎俩看看那人到底是真有心还是别有他意,却不想天公果然偏疼憨人,竟是给了我这好妹妹这样一段姻缘,再看你们两个眉目之中竟真有和合之象,一时高兴,竟有些忘形,还望太子勿要见怪。”
九玄此话,虽有一分假,却九分是真,更是确有替喜鹊开心之意,陆压听了去,些许恼怒立时退下,虽他如今也是修行有成,更兼之打一出生起便处于高位,哪怕如今天庭都换了主人,其人其家更是屡屡为天所忌,亦能称得上一句天之骄子。偏偏于这情爱一事,当真是青涩如同一般少年男儿,他在乎小喜鹊,自然也对喜鹊周围的情况有些许了解,以他在天庭所有的势力,再加上喜鹊平日里找他“玩”时的只言片语。
虽有醋意,却不得不承认,眼前这人确实是后来居上,比他这“友人”更得喜鹊欢心。故而此番前来,还未弄清此人意图,便先添了恼意,不料一进此门,便被取笑了一通,饶是这些年他苦心孤诣,心机修为均成长不少,也还是在脸上显出了赧然之色。一时不知该如何回话,只在心里埋怨,喜鹊这丫头,怎么就认了这么个麻烦人物当姐姐。
却不想,幸好九玄没去修炼那他心通之术,否则若是听到了他此时心声,怕是轮回了这么多世,也会忍不住吐槽一句,什么叫我是麻烦,能麻烦过你这前妖皇的太子吗?
好在九玄没学过他心通,没能让这句明显会让两人关系立时恶化的可能变成现实。而陆压这么多年的修炼,也确实不是插科打诨过来的。在喜鹊还没反应过来的情况下,就缓下了赧色,眼神一厉,长袖一摆,转瞬便将喜鹊拉进了怀里,气势突升,说道:“既然如此,如今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潜台词是,本太子你也看过了,还有什么不放心的,还不感激滚开,妨碍人家谈情说爱什么的,你不怕被雷劈吗?
哎妈,不管有没有听懂陆压的话中话,九玄看到被陆压揽在怀里吃豆腐却始终茫然不知是的喜鹊那还有些呆愣以及来不不及抵抗便被陆压的气势压得不自觉颤抖的肩膀,这活像被恶霸调戏的白莲花的模样,她更想笑了怎么办?
“咳,咳,陆压殿下,虽然不论令尊是魂散还是重入轮回,本座都会尊称一声妖皇,但如今这天庭,在本座的素女殿里,本座虽心知也乐见其成,但还望殿下小心一些,莫为喜鹊儿添了祸患。”
此话一出,好不容易才找着机会把心上人抱在怀里揉揉捏捏的陆压顿时一僵,我擦这人怎么还没走,啊,不对,她这么喜欢踩人痛脚喜鹊她知道吗,不不,去,我居然忘了这里早就被瑶池那老女人插满了钉子就等着抓这女人的错处,要是真被那老女人抓住了把柄,喜鹊会怎么样还真是难以预料。
“喂,小鸦你捏疼我了!”在陆压愣神之间,喜鹊用力挣出了他的怀抱,轻揉手臂,娇气的抱怨道。
让九玄的嘴角悄然的上翻了些许弧度,心中暗赞,喜鹊,干得好!
而这一句抱怨,更是让陆压刚刚暴起的一身气势,立时如同被淋成落汤鸡一般,泄了出来,恋爱中的小金乌温柔又心疼的看着比自己低了一个头的小爱人,缓声道:“是我不好,来日我下界的友人再送些松子过来给你压压惊,你看如何?”
“这,这样好吗?”好吧,虽然天上也有不少仙果仙酿,但是草根出身的喜鹊表示,她还是喜欢原来她特意做了个窝的那棵大松树上的那个味儿,只是,听说因为那个素女下凡的事,王母娘娘这些日子脾气甚大,对上界与凡间的互动把关极严,为了几颗松子,要是陆压有个好歹,“还是不要了吧。”虽然她是很馋没错,但是还是陆压比较重要。
“有什么不好的?”虽然太子大人不清楚自己的心上人所想,但就是知道了,也不过是暖心之余再霸道的说一句:“凭他们两个还没那个本事来管我。”但是此时,只知道自己误伤爱人的太子为了抹去爱人眼中的那小小的遗憾,便是不去霸道一下,也毫不犹豫地接道:“放心,我那朋友自己也有东西要送上来,不过是顺便,不会有什么麻烦的。”
哼,作为因四处蹦跶而惹下大祸的十分之一,陆压表示,老纸被天道坑了一次,哪里还敢再犯错误,只是安心宅居,不代表他就会放弃对天地的掌握了。
从天庭到凡间到处都有暗桩的陆压表示,除非天道哪天想玩自我毁灭连人族也不愿意收下了,不然上至飞禽走兽,下到花草树木,只要有人族长存,天道就是再不想妖族得道,也难免疏漏。
不得不说,陆压的想法很正确。因为哪怕是到了末法时代,人们为了保护自己的生存环境,都不得不圈起了一块又一块的自然保护区。一饮一啄,就算是天道,也得保护世间的平衡。而在这个灵气还未出现巨大断层的洪荒,纵是人族繁衍的再快,也阻止不了即使在那极低的出生率下,还时常出来蹦跶的妖族。在佛教将兴时还不得不借着某个奇葩猴子的手去收拾收拾有些过盛的妖族。
也因此,对于被空降来的那两人发现自己“偷渡”的可能性,太子表示,哎呀,你要找我麻烦,行,先把你在我家扎窝的租金付了再说。要知道,哪怕是道祖亲封,也不代表,天庭是属于昊天跟瑶池的,那是妖皇领着群妖,一手一脚搭建的。这个因果,陆压虽不能找他们要,但不代表,他们就没有欠下。偏偏陆压又不像当年的老好人红云。
身为仅剩的能够维持太阳星运行的金乌,天道表示,谁要是动了他,就是跟他过不去。所以,直到后来因为封神使得鸿钧亲自出手让人间界和地仙界分离,陆压的这些小动作才慢慢收敛,毕竟这时候,连得天独厚的人族也没几个得到飞升的了。而天道,对于陆压这些不影响大势的动作,在对比了他的贡献值以后,也拿出了善待战争孤儿的原则,毫不大意的忽略过去了。
而在了解了这一事实之后,就算是自觉身后有人(虽然这个“人”他有点不牢靠)的九玄,也不得不小小的嫉妒了一把喜鹊的好运道。这么个深情又护短还毫不犹豫给自己开外挂的另一半,真是不知道要去哪里找呢。
于是,在看到喜鹊仍旧有些担忧的眼神后,九玄笑嘻嘻地开口劝道:“小喜鹊安心,你家相公不比他人,这么一点小事都办不到,也难为你会对他心心念念,听得我耳朵都快起茧了。”
“姐姐,你在说什么呢!”饶是神经再大条,如今被九玄这一挑白,也不觉秀红了脸颊。看了看一脸戏谑的九玄,再看看还沉浸在满满自信中的某个呆子,喜鹊跺了跺脚,彩翼从背后幻化而出,想也不想的飞了出去,留下话道:“不理你们了,我去给瑶姬仙子送贺礼去。”
作者有话要说:好久没更新,但愿今年结束前能把她完结
☆、三问
不知是无心还是有意,待素女宫大门前再也看不见喜鹊的背影。殿内本来还有些欢脱地气氛便冷却了下来。
九玄也不急着接话,只是似笑非笑地打量着陆压。饶是太子殿下这些年来的养气功夫再好,也难免有些不悦了起来。所幸太子今天也不是第一次被人取笑了,默默压下脾气,陆压开门见山道:“前些时日人皇归位,本座也去凑了回热闹,倒是不知道友也成就准圣,否则依道友和喜鹊的关系,本座怎么样也要前来祝贺才是,不想,如今这番相邀,却是让道友费心了。”
九玄浅浅一笑,“哪里哪里,本座区区一介无名之辈,不过机缘巧合,得成准圣,稍能安身立命而已,怎比得上人皇之大功德大气运,不足挂齿,不足挂齿。如今邀道友来素女宫一会,不过是因为我与喜鹊确实一见如故,亲似姐妹,观如今天庭之情势,难免隐忧,为长久计,才不得不以此方法探一探道友心意罢了。”当然,担心是真,想要在看热闹的同时浑水摸鱼捞点好处也是真,不过两者并不冲突,不是吗?
陆压眉头一皱,他身为妖族太子,想要娶个老婆回家抱窝生小金乌再正常不过,有什么值得担忧的。然而转念一想,自巫妖大战以后,除了几个老牌人物和应运而生的三个人皇,修成准圣的却是只有九玄这一个,而他身为妖族现在的话事人,竟是连他也只是在女娲那里打听到九玄很可能是人族这个让妖实在有些接受不能的消息,偏偏就是这么一路不起眼的仙,居然用堪比大鹏扶摇而上的速度一下子成了准圣,说不得,这九玄还真有什么特殊手段。
反正暂时也没看出九玄有什么叵测之心,虽然不在意,但是听听她的“忧虑”是什么也无妨,于是,回道:“哦,愿闻其详。”
呵呵,看样子是真的爱惨了喜鹊呀,都是妖族高层一个比一个傲慢,居然真肯耐下性子来听她啰嗦。也罢,看他这样子,我也算是放心了。毕竟,在严格意义上来说,喜鹊是她转生之后的第一个恐怕也会是唯一一个闺蜜了。
暗暗挑了挑眉,九玄也不啰嗦,直接入了正题,第一句话便让刚刚安稳地坐下来准备喝茶的太子差点打翻了杯子,“若殿下真对喜鹊有意,还请择日就与那丫头举行大典,最好,是将女娲娘娘请出来做见证。”
“咳,咳,仙子可知道自己在说什么?”陆压这回是真有些气急败坏了。他是喜欢喜鹊没错,也想快点把那个呆货绑回太阳星,身为妖族皇族,如今万妖实际上的掌权人,就算他不显张扬,他的手下们也不可能把婚礼准备的冷冷清清。但是把女娲请出来征婚。
陆压的心里只有两个字——呵呵!
看着陆压那不敢苟同的神色,九玄无奈的在心中拍了拍额。她就知道,传说就是有七分假,也是在无风不起浪的情况下才会被传的天下皆知的。虽不知此世的女娲究竟做过些什么,但是陆压对她有心结这一点,还是可以肯定的。
“殿下莫急,且听我先问一句,自令尊令堂证天婚,立天庭之后,这天上,可还有谁举行过双修大典?”
“……”谁敢抢我爹和我妈的风头?出来,本太子保证不揍他!
“再问殿下,玉帝王母奉道祖之命接管天庭,一为天庭众男仙之首,一统领女仙,虽说我等都默认他二人是道侣,然而,道祖可有明确说过,又或者这二人有清楚昭示于洪荒过?”
“……”这个,证地婚的是东华帝君和西王母,这两个貌似还真没有,也就是说这两个人其实一直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无媒苟合!太子表示,好大一个八卦,他觉得大腿以上腰部以下有点痒痒坐不住了肿么办?
“三问殿下,除却女娲娘娘亲自证婚,甚至自己还亲自参与的人婚,你可曾听说过,天庭之中还有第四对道侣吗?”
威风凛凛的金乌顿时变成了斗败的公鸡,一脸颓唐,道侣没看过,倒是相爱相杀的属下,太子殿下表示,他有一大波呢!
好吧,所以说,当初妖族会被天道给惦记上也不是没有道理的了。连拜天地这个环节都忽略过去,一心只想着多生小孩好能压巫族一头,而在生育率极低的情况下,他们的老大却是一口气生了十个。对于单纯的想要孩纸的妖们来说,还等什么呢?一切向妖皇陛下学习!
于是,当后羿那个混蛋一点余地也不留的弄死了九个太子,巫妖大战便彻底爆发了。于是,一个种族就这么在作死的道路上一去不复返了。
而大脑回路只有一条线的妖们从来都没有想过。亲,你们还没从天道那领结婚证哦!
陆压心中翻江倒海,瞬间觉得自己发现妖族被天道各种不爽的真相了。再想想,他亲爹亲妈有圣人证婚,领了结婚证001号,然而最后却因为他们几个兄弟无知而犯下的罪业弄到最后真灵不存。金乌家族就剩下他这么一根独苗苗,而如果他没有领证就跟喜鹊酱酱酿酿,就是他们运气好真的生了娃,这娃还能保住吗?
下一刻,他便拿定了主意,也顾不住面子狠狠地点了点头,说道:“多谢仙子提点,只是如今陆压长辈具无,更无兄弟扶持,这婚礼一事,怕是还要请仙子为喜鹊帮帮忙。”意思是,本太子现在是光棍一个,请女娲出来证婚倒是容易,那丫还有因果没还,想来这么点小事她是不会拒绝。但是我最多也只能容忍她来证个婚好领证,但要让她主婚,既然是仙子你的主意,喜鹊也认了你做姐姐,本太子也就不介意自己上头多个大姐,就你来吧。
太子殿下是骄傲的,是傲娇的。然而当这个又骄傲又傲娇的妖弯下了腰,冲击力更是巨大的。尤其,当面对妖族太子毫不犹豫折节下腰的九玄,更是一时间本震得回不过神。请原谅她永远也修炼不到那冤家一副荣辱不惊的样子。虽然她不过是因为知道瑶姬出世,天庭因为某些甜蜜的小麻烦必然会引起动乱。所以才在一方面动了拉拢某人身为念头,另一方面也是不希望自己的妹子被将来的事情耽误了姻缘的心理下,才特地去提醒陆压。
尽管巫妖二族因大战元气大伤,但是还没彻底走到当年的龙凤麒麟三族的地步。虽然不管是十日尽出还是共工怒撞不周山都惹下了无边恶业。但毕竟这两族的伤亡和功德也能与其抵消。更何况哪怕伏羲如今倾向不明,女娲再怎么不问世事,还有后土化为平心窝在地府,十殿阎王因为出了蚩尤不好再给巫族开小灶,然而这后台却是明明白白的立在那里,这两族的血脉虽越来越稀薄,却始终不见终结。
即便如今人族才是世间主角。但是你看看,人族里修成正果的,又有几个?成了准圣的,除了九玄这个例外,就只有人族三皇和老子唯一的徒弟玄都了。这四个,九玄因身世来历不好插手人族事务,三皇为了人族气运抱团在火云洞修行,玄都跟随老子走清静无为之道,除非大事,轻易都不出现在三教弟子面前,更别说是去管人族的事情。
故而说是人族繁盛,也可说是人族式微。尤其是在封神一战以后,飞升地仙界者,寥寥无几。而九玄现在想要做得,正是借助这关键的封神一战,去了结她与那人之间的因果。本来她已经做好了重入轮回的准备。但如今,看到瑶姬仙子的出世。
她却是平添了一丝希望,一个在那一瞬间,突然涌起的念想。而在解决这件事之前,还是先把小姐妹的姻缘搞定吧。
所以,哪怕她本不想在天庭再出风头,哪怕明知自己被陆压反将了一军。九玄轻轻地点了点头:“若太子无异议,本座自然乐意成人之美。只是,这之前,太子是不是应该问问喜鹊妹妹的意思?”
陆压在九玄点头时扬起的笑容顿时一僵,他努力维持着表情,只是上扬的嘴角显得有些狰狞,道:“那妮子敢!”
作者有话要说:先补齐,晚点会有一章
☆、送礼
而这时,被陆压和九玄惦记着的这个真正的天道底下的幸运儿,正遇上了她平生第一件闹心事。
你道如何?
虽然喜鹊从素女宫中跑出来用得是去给瑶姬祝贺这个借口。但是这丫头向来是个言出必行的。既然说了要去拜访,那便必然会去。不但去了,她整理了下衣服,左思右想了一番,颇为不舍地拿出了前些时候求着九玄炼制的莲花簪,犹豫了一会儿,又换成了一盘品相皆有万年以上的仙果,邀上了两个要好的朋友,打听好消息,一齐去拜访那位已经疼爱妹妹的玉帝封为公主的瑶姬去了。
去时,青衣,随同喜鹊一起的两仙之一,颇为忐忑地说道:“喜鹊,我们在这天庭也不是哪个牌名上的人物,这样冒冒然然的前去,会不会被瑶姬公主刚出来呀?”
旁边的红霞听了,也停下了脚步,转而用犹豫的眼神看向喜鹊。显然,对于自己这样的作为,她也是颇为觉得不妥的。这若是被赶出来了吧,得多掉面子;可若是被瑶姬接见了,那岂不是会被那几个心眼有小的编排成献媚小人,尤其是……
看了看喜鹊端在手里,没用半点仙力却始终冒着凉气的仙果拼盘。这喜鹊,平时嘻嘻哈哈,跟谁都能玩得来,除了素女宫的那位,也没见有啥特殊的人物看上了她,却也能不声不响的凑出这样一</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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