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救赎十九:住房问题背后的另一个世界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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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扑中文 ) 都市救赎十九:住房问题背后的另一个世界(二)
当尚秋旺、陆友德二人回家来后,家里人一问历家犯事的原由,方始知道,历家兄弟俩瞒着家里人做股票,买的股票先盈后亏,蚀掉1万6千多元。尚秋旺、陆友德在宾馆里问过侯晓仆,他们中间倒底怎么会事?侯晓仆说他俩兄弟借了他五千元钱钞股,亏了本想懒账,说股种是侯晓仆定的,双方吵过一场厮。后来历家俩兄弟想翻本,私下地又向小时朋友尚秋旺、陆友德二人借钱,还想进股市拼一拼,但尚秋旺、陆友德二人一听借了钱去炒股,感到吓势势,就回头了他们。因此二兄弟就忌恨3个小时朋友,一方面铤而走险去拦路抡劫弄钱,二方面就想法报复3个小时朋友。结果2人全判了八年刑,去了安徽白毛岭劳改农场……。
章成器想:“……所以我弄股票一定要绝对保密,任何人也不能知道!而且决不能亏!”
姐夫的亲外甥历万昌、历亚昌俩兄弟,分别是章成器大姨尚秋菊(55年生)和二舅子尚秋旺(58年生)的同令同班同学。因父母不幸出车祸早逝时,历万昌14岁、历亚昌11岁,由舅舅李承祖抚养,和寄娘尤寡妇,吃住在一起,她对二兄弟也陪加照顾。
尤寡妇男人在甘肃省建工作,(甘肃省建前身是华东建设局,有不少上海籍职工)是公司物资科科长,因出车祸,于62年因工死亡,尤寡妇才23岁,留下二个女儿,当时大女琳琳5岁,二女姗姗才2岁。当时她阿公还没有退休,阿婆在里弄加工厂做,小叔、小姑结婚后,虽另过,且都挤在家里,因此都为尤寡妇不肯去兰州,造成家里住不开,一直闹‘鸡狗’。
尤寡妇是郊区崇明县小城镇户口,吃返销粮,做过小商店营业员,男人户口又在甘肃兰州,所以她在市区没有工作。结婚后就一直没真正在兰州生活过几个月,丈夫死后,成了寡妇的她,就更坚决不肯去兰州生活了,拿了抚恤金,就租了李家一搂一个门面,以阿婆的名义正式申请开了爿“阿婆水果店”,到浦西董家渡关港水果行批水果来卖,维持生计。母女3人,晚上就在店堂里打地铺过夜。因二个女儿户口都报在崇明,在老白渡小学借读到小学毕业,就只好停学在家帮母亲开店。
尤寡妇不仅貌美,身材一流,确实是个脚色头子,在李家老夫妻生病期间,为李家忙进忙出,加上嘴甜、手巧、貌美、身材出跳,把李家、历家上下花得没有了方向,历家夫妻俩,在国营大商店做,晚上下班迟,二个儿子本来有外公、外婆照看,老的一生病,李家夫妇都是中学教师,晚上都下班迟,也就全靠尤寡妇照顾了,李家老人提出,二个儿子干脆认了尤寡妇做寄娘。
1969,李家老夫妻先逝,历家夫妻送骨灰到浙江苍南老家安葬,回来路上,出车祸不幸过世,尤寡妇以寄娘身份,公开照顾俩兄弟,吃在一起。对于老实忠厚的李承祖是万万看不出尤寡妇,心中已有一个入驻历家当家的计谋。
1972年大哥万昌和秋菊17岁时,同时到崇明农场劳动,尤寡妇怕万昌和秋菊日后生情,就在万昌第一次返城休息时,就叫自己15岁的已出落得一朵花似的大女儿琳琳,上了17岁万昌的床。1975年万昌抽招进市轮渡做水手,二人就正式结了婚,77年生了历军。尤寡妇如愿以赏,当了历家的家。
弟弟亚昌1975年商业职校还没毕业,在国营崂山商场做营业员实习,尤寡妇又叫自己15岁的二女儿姗姗上了17岁弟弟亚昌的床。78年正式结婚,生了历芬。
李承祖父母在世时,曾言明房子由二姐弟一人一半(各二上、二下,好前后一拦二,成四上四下)。当时分家时,二个门面房,一家一个,一拦好成四间,历家在南边,李家在北边。当1975年历万昌抽招回城后,就和舅舅提出,他和姐姐尤琳马上结婚,将来亚昌和妹妹尤珊也要结婚,琳琳和姗姗都没有工作,为了生活,希望舅舅成全他们,把一搂二间街面房换给他二兄弟,好把“阿婆水果店”扩大。
为此,二个外甥怕住在一搂转角处房间里的小娘舅章成器懒着不肯走,放出了不开心的话。尤寡妇也讽言讽语,说什么学历高有啥用,没得卖相照样30几岁也寻不到娘子!说什么,不管怎么讲,总不能鸠占鹊巢,租田当自产,把别人家房子拿来结婚!
章成器体谅姐夫的为难。姐夫一直心里自责,因工作忙,让自家姐姐、姐夫送父母去乡下落葬,结果飞来横祸,出车祸双双死亡。也害得二个外甥小小年纪就失去父母。姐夫为了支持二个外甥开店,同意把二间门面房子让给外甥,换了二间楼下的暗房间。这也是当年章成器下决心和尚春梅马上结婚的外部原因之一。
1976年春节,章成器就入赘尚家,34岁当了新郎。尤寡妇就将小店扩大了三倍,将乡下妹妹接出来一起管店。
尚春梅是离婚后从响水回上海不久,不是感情问题离婚,是为了顶替母亲,不离婚顶替不成。加上男人去读了工农乒,还拖有一个5岁的女儿,只有24岁。尚家3朵花仍是大庆街中街、前、中、后八街坊里最漂亮的女人。当时章成器只有一条要求,带过来的女儿小英要跟他姓,改名光英,一世不好改。他这条要求,尚家认为结婚后这是顺理成章的,有些多次一举。但只有他母亲心里明白,章成器他怕自己生理有缺陷生不了后代。谁知老处男在有丰富性生活经验的非常漂亮的少妇成功的引导下,不仅过上了正常健康的性生活,还让妻子为自己生了一个健康的男孩。他心里是非常开心,让所有亲朋好友开心!也让他老母和舅舅、舅妈放下始终压在胸口上的一块大石!
但,必竟自已体质异类,男性荷尔蒙欠缺,勉强应付如狼似虎的妻子5年,40岁男根就永远抬不起头来了。怎么办?妻子还只有30岁,离婚?妻子以死相挟!他只好在各方压力下,通过多次交心、协商,他同意退出做个实质性丈夫的地位,保牢一个脸面,龟缩在这低矮、潮湿、廉质、材差的几间勉强可住人、勉强可生活的尚家小院里,做个家庭主男、家庭教师!他的锐气、风度、智慧、知识也只能为做好家庭主男、家庭教师而服务、而发挥。为什么他这么多年闷声不响的过、不关心时事世态的发展过,这也是其中原因之一。
儿子进初一后,为了儿子的前途,他干脆从二楼他与尚春梅的卧室里搬出来,在儿子房里搭了一张床,为在表面上并不分居,他的私人物品还全部放在他与尚春梅的卧室里,双休日还是住在楼上。把妻子让出去,他并不感到自责和他责,有什么办法?他此刻离开尚家,其他问题不论,他能住到那里去?房子!是卡住小老百姓勃子的一把杀人不见血的刀!
想到这里,纵观这30多年来,发生在大庆街李、历、尤、尚、章几家,甚至包括连襟陆家、大嫂娘家顾家在内,生活的内容、生活的目的全部,被一只无形的巨手操纵者,这只无形的巨手,就是房子,就是缺少住房,由此让小老百姓们整天围绕着着住房来安排自己的生活,自己的兴趣爱好,自己的喜怒衮乐,自己的婚衰喜事,自己的生儿育女,自己的职务升迁、自己与家人、妻儿的关系,也就有了江北大世界棚户区的民风特色:住房问题背后的另一世界……。住房,他主宰着小老百姓的一切!
他走到姐夫家楼下,1976年历家兄弟就扩大的“阿婆水果店”还没有关门。二个大门面,前后一分为二共四间,南边二间卖水果,北面二间带转角卖小百货兼油盐醤醋酒茶、干果、袋装食品、冷饮雪糕棒冰、学生用品……,自家开的店,不到半夜12点是不关门的。章成器为岳父母买了五斤胡柚,为几个小人买了五斤香焦、五斤广柑。他心里想,今天是应该庆贺庆贺的。
此时历家二个年青的女人和孩子已上搂睡觉了,由尤寡妇和她崇明出来的嫡亲妹子二人看店,店面是不小,但因地段关系,店面生意是不淡不旺、细水长流,就做点附近街坊的生意。二个老女人,倒比二个小女人打扮得时尚,挂金戴玉、搽白抹红,本来就漂亮,要看轻10多岁,章成器知道,这和2个老女人被陆友德、尚秋旺收下后,久旷得到雨露,是不无关系的,加上在陆友德支助下,1年多收入17、8万,又没有坏人敢再来捣蛋。而二个小女人平时就戴顶白工作帽、罩件白工作衣,穿双旅游鞋,大门不出,街上不去,逢年过节上张家楼钦赐仰殿烧几次香,一副死心塌地等吃官司的男人回来。
尤寡妇曾对章成器说:“他小舅,万昌、亚昌来信说,历军、历芬功课不懂,就到后头请小舅辅导,傍人是靠大不住的,因为大舅、舅妈太忙,不要去影响他们。”
章成器知道:历家兄弟因自己父母横死,至今还不真正原谅他姐夫。他说:“琳琳妈,大舅、舅妈都带毕业班,是没有空,不要紧的,反正历军、历芬二人和光大、怀礼、彩霞二人同年、同级,下课后,好一起复习,我们岳父家地方还是够宽余的。”
章成器听老婆尚春梅告诉他:历家兄弟90年进去后,家里缺少了男人,进货困难还是小事,关键是土流泯和一些社皮、外来打工仔要欺上门,赊账不还还是小事,还想动手动脚调戏历家二个年青漂亮少妇。结果尤寡妇在东昌路大鸿运请了一桌,把侯晓仆、陆友德、尚秋旺等七、八个同一街坊里狠脚色请到,吃了一顿,求他们帮忙。
……当时在饭桌上,尤寡妇说:“我知道他兄弟二人对不起你们,恩将仇报、诬告陷害,但他俩已经进去吃官司了,我们全是女人,老的老、小的小,那批青皮光蛋不想让我家活下去!千万看在当年你们几个和他二兄弟好过的面子上,随便怎样要帮帮我家。”
当时侯晓仆说:“今天你喊我们几个老街坊聚一聚,为点啥,不说也清楚。过去,他俩兄弟是和我朋友。拿我五千元,其中三千元我托他俩钞股票,现今蚀脱一万几,我也就不能要这三千元了,但二千元是他兄弟讲明问我借的,但他俩不释放出来,我是不会上门要的,再说事体也过去了,他俩也受教训了,我今天当着大家面说清楚,我决不记他二人仇!这就算我帮了你婶婶的忙。你多少也晓得,我投身的单位不错,领导培养,我二年中专毕业,现在做到队长助理,一年有七、八万收入,过年把我就要分到房子了。我相当珍惜我这份工作,我已有冒十多年不在里弄里露面了,所以其它忙我帮不了。”
当时其它几个人的口气和侯晓仆一式,一顿饭在非常沉闷中用完,众人临走时,侯晓仆丢了300元钱在台面上。母女3人心事重重的闷头往回走,且在“兰馨影剧院”门口被手扶自行车的尚秋菊喊住,尚秋菊递给尤寡妇一张当场电影票,说:“琳琳妈,你也一把年纪了,这种场面上叫秋旺和我家里怎么表态?要帮,也只能背底里出力,而且是要担风险的!他俩人在电影院里等你看夜场电影,事体好商量。我陪琳琳、珊珊先回去。天无绝人之路,你放心好了。”
当时,尤寡妇转忧为喜,夜中场还有十分钟散场,等着看夜夜场电影的人已来不少,今天放的是香港刘德华演的“情与法”,她已多年没看过电影了。看夜夜场电影的人反而多,差不多坐满,改革开放后,香港电影拿到大陆来放,成本低,看的人又多。到开正片前一、二分钟,尤寡妇正专心看广告介绍,左、右耳朵边各传来一声:“琳琳姆妈!”
一人递给她一根紫雪糕,一人递给她一小包口香糖。她一看,左边坐着浑身有使不完力道的肩宽、大骨胳、身高一米八几、四方脸、浓眉大眼、面皮白净、饥肉鼓鼓囊囊的尚秋旺;右边坐着令大庆街、后八街坊青年妇女单相思的美男子陆友德,他也有一米八个头,浑身上下没一处不让人喜欢。
白的确凉短袖西装衬衫,花式领带,西装长裤,锃光铮亮黑皮鞋,手上只有一只结婚戒子、大路货手表一只,身上一股男人味,体面、时尚,但衣服行头不值钱,这是尚秋旺;陆友德短袖t恤、薄花呢西短裤,头颈挂了根小指姆粗细的金项链,两手戴了五、六只各式值钱戒子,六十四支白纱半高统西裤袜子、漏空奶黄嫩白二节头皮鞋,胳肢窝里挟着一只真牛皮手机包。身上一股香水味,闻了让人舒服。尤寡妇识货,这陆友德一身上下装束打扮,不下一万元。这二人近十几年来规规矩矩过日脚、安稳、不声不响发财,讨人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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