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红之桩】

字数:13429   加入书签

A+A-
御宅书屋备用网站

    本篇cp为同田贯正国xnv审神者,不吃这配对的,请自行右上按叉。

    其内容包括所有短篇设定,无法接受者,一样请右上按叉。

    刀刃划破肌肤时的触感。

    喷洒而出的殷红鲜血。

    斩杀斩杀再斩杀

    无数支离破碎的残骸,以同田贯正国为中心的往外延伸,那是条以敌人尸骸铺成的修罗之路,他就站在路的尽头,望着自己所造成的一切。

    他觉得有些不够。

    想将敌人斩作两半的衝动,在t内恣意喧嚣,c促他寻找新的战场,c促他投入新的斗争之中,那是身为刀剑的本能,最为原始的出生慾望。

    刀,本就是为了斩杀而存在。

    失去战场什麼的,他一点兴趣也没有,哪怕,那是个人人称颂的和平时代,也只让他觉得乏善可陈,正当他準备转身离去,寻找新的战场时,一道清冷的嗓音,驀地自高处扬起,「你有着和朴实外貌截然不符的兇残呢」

    顺着声源转身的瞬间,他看见一名nv子,坐在离他有段距离的岩石上头。

    映着月se,他清楚看见,在她的身侧站了数道人影,只需一眼,他就清楚分辨出,那些男人,不是人类,而是与他一样的付丧神,他的同类。

    本t为刀的付丧神,为什麼跟随在人类nv子的身边,同田贯正国一点兴趣也没有,他唯一感兴趣的,只有他和那些付苍神间,孰强孰弱罢了,除此之外,他什麼都不在意,j乎是在这个想法浮现的当下,他已来到nv子面前,高高跃起。

    眼看,他的刀刃就要将她劈作两半,随侍在她身侧的一人动了。

    刀刃抵触的瞬间,发出清脆的金属声响,挡下他攻击的男人,眼裡有着奇特的日月纹徽,非但如此,他的神态透着处变不惊的淡然,「哎呀真是把急x子的刀。」

    「这不是挺好的吗」如果侍刀再晚个一步出手,此刻不是身首异处,就是被人劈作两半的nv人,也没有半丝惊慌或恐惧,单手撑顏的她,目光穿过挡在她身前的紺青se身影,直直落在他身上,「比想像中的更加嗜血好战呢」

    她在笑。

    虽然他并不瞭解,她在笑些什麼,但,那个笑容,让他感到不舒f,就像是失去栖身所与荣光,只能埋没在黑暗中时,一样的令人不快。

    她让付丧神们群t攻击他一个,他却不觉得这是种卑鄙,相反的,他觉得很兴奋。

    就像是刀刃划开敌人肌肤,露出底头赭红肌r时的兴奋,这才是战争,是他渴求的战斗,一p混乱中,寻求破绽,等待机会,与那种虚偽造作,讲求礼仪的比试不同,充满危险,充满杀意,真实的叫他为之颤慄,不能自拔。

    他在这场战斗中获得极大的满足。

    这是打从他拥有自我意识后,最为痛快、淋漓尽致的一场战斗,就算这时毁损,他也没有遗憾了。

    像是害怕他会挣脱一样,或是暴起伤人一样,在那名nv子来到他面前时,他能清楚感受到,压制住他的付丧神,力道又压重了j分,饶是如此,他依然倔强的抬起头,与蹲在他面前的nv人对视,接着,他听见她的嗓音扬起。

    「我很欣赏你的残暴。」

    「跟随我吧付丧神。」兴许是因为她的话语,也可能是觉得他无法在他们眼p底下伤害她,原本负责压制他的付丧神驀地鬆手,还他自由。

    好不容易从地面爬起的他,发现她没有退避,依然蹲在他的面前,更甚至,她对他伸出了左手,「我会让你以武器的身份活跃於战场,也会给你更加强大危险的对手,你只需要顺遂本能,尽情的斩杀就够了。」

    「作为武器出生的你,就该作为武器而毁灭。」

    光看她那隻纤细的手,他就可以知道,她不是个武者,再看她连个厚茧都没有的手掌,他不难想像,平日裡,她可能连个粗活都没做过。

    明明知道,她不是他理想中的主君,不是威风凛凛的武人,他仍是握住了她的手。

    他想,他那时,一定是被迷h了,被认同刀剑不是摆设,而是杀人利器的她所迷h,所以,他才会握住她的手,报上自己名号。「我是同田贯正国。」

    「相当不错的名字。」她如此说道。

    他曾经以为,她只是在说客套话,毕竟,比起名满天下的叁日月宗近,或是为织田信长所ai的左叁左文字,同田贯正国,并不是什麼出名的刀剑,就连外貌,也是那麼的平凡朴实,每当他与受到稻荷明神相助而诞生的小狐丸等人站一块,他就像是失去光彩般的黯沉。

    他唯一拥有的,便是杀人时的强悍。

    他记得,刚到这地方没多久,她便按照约定,将他派出去和歷史修正主义者战斗,坦白说,他并不知道,歷史修正主义者是怎样的人,答案对他来说,其实也不是那麼重要,他只知道,这群傢伙不弱。

    也许是哪个隐姓埋名的刀匠的杰作。

    饶是如此,他依旧不带犹豫的将其粉碎,溅了一身血污,和其他优雅美丽的付丧神相比,他就像是站在另个世界般的格格不入,这样的事,在他们归返本丸时,他从被他模样吓坏的小短刀眼裡再次获得确认。

    他知道,自己的模样并不美丽,甚至显得有些丑陋。

    早已习惯这种目光的他,没有和其他归返的付丧神一起行动,而是转身準备到后院打桶井水,冲洗沾附身t的污渍,就在这时,他看见,方才急忙衝回大屋的五虎退,一脸惊慌的拉着审神者朝自己跑来。

    他以为,他的模样会吓坏她,或者是令她感到不悦。

    他甚至已经作好,她会眉头皱紧,一句话也不说,便转身离去的心理準备,没想到,和五虎退匆忙来到他面前的她,仅是轻轻的问了一句。

    「伤得如何」

    再看向神情满是紧张的五虎退,他猛地理解,他是吓坏他了,但,是与他想像截然不同的吓坏,五虎退以为他重伤了。

    同田贯是为了追求效率,大量生產製作的钢刀。

    就连正国两字,也不过是因为加藤清正赠字而传承下来的,并不是因为他拥有什麼了不得的来歷或传说,正因为如此,对使用者而言,同田贯的存在意义,不过是把实用顺手的刀,哪怕毁损,也随时可以替换更新。

    无法取代,这样的事,不会发生在他身上

    对於这样的事,一直有所自觉,并怀抱觉悟的同田贯正国来说,被人如此担忧的注视着,似乎是头一回的事。

    他有些不知所措,最后,他只能用摇头的方式表示,那不是他的血。

    「太好了。」五虎退明显鬆了口气。

    她没等他自不知所措的情绪恢復过来,便将手指贴到他紧皱的眉间,「那就不要皱着眉头,把小傢伙们都吓坏了。」

    他知道自己该说些什麼,却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反应,或是能说些什麼,最后,有些侷促的他发现,她的衣袖,因为她的动作沾到了他身上的血污,他擅自可以想像,此刻贴在他眉间的手指,一定也沾染到了鲜血,「衣f和手脏了。」

    「你的心思,意外的纤细呢」她嘴裡说着他无法理解的话语,手则是更为大胆的下挪,最后,以掌心轻拍他的脸颊,「面对自己的战绩,难道不该骄傲一点吗」

    刀,必须用在能显示其价值的地方。

    她认同了他存在意义与理念,与派系无关,纯粹只是因为,她是如此认为,这样的事,一直到后来,他们在无意间聊到,他才明白,对於日本刀,她并没有太大的研究与瞭解,唯一勾起她兴趣的,就只有正宗,她说,正宗的刃文是一种l漫,但也仅只於此。

    对她而言,刀是利物,是兇器,是为了斩杀而存在的武器。

    不管是出自来国俊之手的萤丸,还是出自叁条宗近之手的叁日月宗近,在她眼裡,并没有太大的差别。

    当他知道这样的事时,他有些错愕,以及更多的哭笑不得,天下武豪求之不得的名剑,受到无数世人讚美的刀剑,在她眼裡,居然和他同田贯正国是差不多的存在。

    要让那些ai刀人士知道,她坐拥金山却如此没有眼力,不知道会有多少人搥x顿足,巴不得把她抓来说教个叁天叁夜,直到她知道,自己的观念到底有多荒谬。

    他的话语,换来得她不以为然的轻笑。「那就让他们嫉妒吧」

    她不认为自己的观点有错,她也无心修正自己的想法,名刀也好,国宝也好,默默无闻的刀也好,诞生於世的目的,都不是为了让人放在展示柜中收藏,而是为了各种残酷的理由而存在,不管是斩杀敌人,还是从敌人手中保护自己和家人。

    那是他们诞生在这个世界的初衷,这点,她始终不曾忘记。

    「接受你们的本x,并且善加利用,不是身为主人该尽的职责吗」她说这句话时,手指轻轻抚过他脸上的伤疤,过於亲近的举动,让他不由得愣了一下,他还来不及思考,是该退后,还是任由她触碰时,她的嗓音再度扬起。

    「你们,不是为了成为艺术品才诞生的。」

    那句话,并没有什麼特别之处,不过是是真实中的真实,但是,不知为何,他却感到自己的内心激盪不已。

    *********

    兴许是相处的时间久了,也可能是在战场中培养出一定革命情谊的关係,比起初时的疏远淡漠,现在的他,已经能和本丸大部份的人聊上j句,就连当初对他有些闪避的短刀们,偶尔也会带着零食点心来与他分享。

    他知道,这是他们接受并且认可他的表现。

    唯独宗叁左文字。

    儘管宗叁左文字并没有明显表现出对他的不满,甚至不曾对他恶言相向,他仍是本能的感受到,他对自己的不喜欢和不欢迎。

    按理来说,曾经为织田信长所有,后来又落入数位大名手裡,备受供奉,骨子裡却同他一样渴望战斗、顺遂本能的宗叁左文字,应该是最能够理解他的人,可,不知道为何,他始终觉得宗叁左文字对他怀有敌意。

    当宗叁左文字再度从他手裡夺走猎物,取下对方首级后,同田贯正国可以非常肯定,那不是错觉。

    宗叁左文字真的在针对他,而且不只一次。

    到底是为什麼抓破脑袋也想不通自己到底是在在什麼时候、什麼地方,又是因为怎样的事,得罪宗叁左文字的同田贯正国,索x放弃思考这问题。

    侧卧在榻榻米上的他,看着端坐在前头,此刻正拿着小白球在他本t上打粉的审神者,「效率真差啊」他所知道的刀匠,甚至是武者,没有人像她这样,单是拆个目钉和刀柄就用掉大半时间,现在才刚开始打粉。

    越想越是嘆息的他,最后真的长长嘆了口气,「要是本丸裡所有刀剑的保养都靠妳的话,用不着多久,大概就有一半的刀要生绣了吧」

    将粉轻轻铺在刀身表面的她,对於他那充满感慨的话语,只是不以为然的挑眉,「放着刀匠不用,找个外行人保养的,不正是你吗」说到这,她停下动作,看向一脸悠閒的他,「那麼多意见的话,回去找刀匠如何」

    让个外行人人拆卸武士刀,是件多危险的事,同田贯正国不是不知道,他之所以待在这,也是为了预防意外发生。

    如果她失手,他可以在第一时间作出反应。

    他或许渴望战斗和鲜血,但没有啜饮主人鲜血的嗜好。

    至於为什麼坚持让她进行保养,别说是她,就是他自己,至今也没想通为什麼,至於她合情合理的建议,他不以为然的嘖了一声,「除非伤到必须躺进手入室,否则我不想让刀匠触碰我的本t。」

    听闻他话语的审神者顿了一下,用带着一点好奇的目光看向他,「这是撒娇」

    这算不算是撒娇,他不知道,他唯一知道的,只有当他结束不知道第j场战斗归返时,面对她是否有想要的奖励的询问时,他下意识的脱口而出。「替我作保养。」

    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

    姑且不提有些惊讶的她,当时周围所有的人,都用着一种诡异的目光看着他,就彷彿在他们眼裡,他已经是把碎刀一样

    他们为什麼会以这样的眼神看他,他并不明白,唯一可以确定的,只有他们似乎对自己提出的要求不是那麼的欣赏,说出那样的话,也只是一时头热的他轻咳两声,正想说,如果不行的话,换成别的奖励也行时,她的嗓音驀然扬起。

    「可以喔如果你不怕保养不当產生锈斑的话。」

    她的话,将所有人的注意力自他身上,全部拉至她身上,她彷彿没有看见他们略带错愕的神情,兀自朝他伸手,「要真不行,还是得找刀匠啊」

    「嗯。」

    用不着她说,他也知道自己的要求有多荒谬。

    放着拥有丰富经验的刀匠不用,选择说是门外汉也不为过的她作为保养人员,但,不知为啥,听见她愿意承接这份工作时,他的心裡鬆了口气,裡头还混着一丝他不懂的跃雀。

    他大概还不习惯刀匠的触碰。他如此想道。

    就像她所承诺的一般,那天之后,他的本t就j付给她保养,不得不说,让外行人做这样的事,确实相当危险,哪怕他陪在身边,刚开始的险象环生,也让他不由得捏了把冷汗,他甚至想过,要不,还是让刀匠来处理好了

    偏偏,有j回差点伤到自己的她,一丁点改变的意思也没有。

    从他一个口号,一个动作,到现在可以自行拆解目钉跟刀柄、鐔,速度虽然仍旧比不上刀匠的迅速,但看着她专注的神情,他觉得,自己没有什麼地方需要抱怨的。

    有时,保养结束后,她会看着他的本t,低语。「真是把好刀。」

    她并不瞭解日本刀的歷史,但,刀刃是否锋利,以及刀身明亮度,她还是看得出来,也许是因为这是头一把,也是唯一一把经由她手保养的刀剑,她看得格外仔细,最后,就是同田贯听到的那句讚美。

    他是把好刀。

    作为广受认可的实战刀,他从不否认自己是把好刀的事,但,听到她这麼说,他心裡仍是有些高兴。

    他还来不及消化这份情绪,便在长廊与宗叁左文字不期而遇。

    受到歷代主人的影响,尤其是织田信长的影响为最,宗叁左文字始终带着一g颓废般的气质,哪怕出阵,他也透着一g像是要燃尽一切,包括自己的感觉。

    宛如野火的一把刀。

    发觉宗叁左文字对他不是那麼欣赏后,同田贯正国自然不会和他有什麼太多的j集,顶多就是碰面时点个头,打声招呼,彼此间说得过去,又不会太亲近的关係,今天也是如此,和他以为的不期而遇不同。

    彷彿是刻意在这等他的宗叁左文字,在目光j接时,朝他扬起一抹笑容,并且比了个动作。

    那样的动作,同田贯正国并不觉得陌生,或者该说,他熟悉到不能再熟悉,只是这样的动作由宗叁左文字来做时,他有些讶异。

    那是单挑的意思。

    惊讶的情绪,不过是眨眼即过的事,比起这个,他再一次深深的认知到,宗叁左文字是真的讨厌他。

    讨厌到找他单挑的程度。

    宗叁左文字到底讨厌他什麼地方,他又是哪裡碍了宗叁左文字的眼,搞到原本应该意气相投的宗叁左文字如此针对他这问题的答案,同田贯正国始终没能想透,但,以实战刀为傲的他,并没有避战的习惯。

    人家都打到脸上了,再不还手,他就不配叫同田贯。

    某方面来说,算得上相似的两人,连句话也没说,就达成了共识,接着,转身前往道场,轰轰烈烈打了一场。

    身为当事人的他们浑然没有察觉,他们引发的动静足以惊动审神者。

    当审神者赶来时,看到的就是浑身伤痕待在手入室,等待刀匠进行本t维修的两人,自己前头亲手保养完的同田贯本t,下秒就迫不及待和宗叁左文字互砍,搞到两人双双掛彩,不得不到手入室找刀匠报到的程度,她没有破口大骂,也没有露出怒容。

    宛如是閒话家常般的和刀匠打过招呼,意示她有话要对这两把搞不清楚状况的刀说后,她便将视线移两人身上,直到两人感觉有些不自在,才轻轻一笑,「不错不错,还懂分寸。」

    「没把自己或对方给搞碎了。」

    她嘴上说着讚美似的言语,就连语气也平稳的教人感不到一丝恼火,这样的她却让人莫名的感到心惊,「只是」她顿了一顿,像是在审视的目光在他们身上扫了一圈,「既然拔刀相向了,没拼个你死我活,不是很扫兴吗」

    「要我帮你们吗」

    他在思索,她的话是什麼意思,站在他们面前的她,已帮他解答,她用着更加使人胆颤的神态开口。「刀解。」

    儘管,她的神态平常,就连语气都是那样的轻快,同田贯却能清楚感受到她表面之下的认真,不管是织田信长的ai刀,还是实战强刀同田贯,对她来说,并没有差别,对於擅自内鬨,导致双双掛彩的他们,她有着所谓的底线。

    他刚想开口说些什麼,她已伸手勾起宗叁左文字的下巴,「有什麼想对我说的吗宗叁。」

    儘管,事情发生时,她并不在场,就来赶来后,她也不曾提问,但,她的对宗叁左文字的提问,仍是让同田贯感觉到,她已经知道,这场使他们双双住进手入室的争斗,是由宗叁左文字所挑起。

    面对她的询问,宗叁左文字不闪也不避,仅是眼眸微闔,「您不是知道的吗我最终只能回到您的身边。」

    「我是笼中鸟啊」

    他听不懂宗叁左文字和她间的对谈有什麼意思,却能看见笑意悄然爬上她的嘴角,「宗叁,你真是个彆扭到让人觉得可ai的傢伙。」

    宗叁左文字最后并没有和他待在同一间手入室接受刀匠的修护,他跟着审神者一块离开。

    那瞬间,他觉得自己好像理解了什麼,又好像没有理解般,带着一丝懵懂,接受刀匠的修护,直到结束。

    *********

    审神者是怎麼安抚宗叁左文字的,他并不知道,那天过后,宗叁左文字对他虽然仍然抱有敌意,但是比起以往那种处处针对他的行为,收敛不少,取而代之的,是他本t的保养工作,从原本由审神者专门处理,变成偶尔会由刀匠接手。

    对於这样的结果,他没有太大的意见,只是心裡有一点说不上的失落。

    平心而论,她的手法并不算精湛,就连熟稔也称不上,然而,当她的手指隔着奉书纸,轻轻抚过刀身时,他总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奇妙感受。

    这点,是他和宗叁左文字单挑,双双把对方送入手入室后,他接受刀匠维护时,所得的t悟。

    与她是内行还是外行,没有半点关係,他选择她来为本t进行保养,也不过是因为他喜欢她的触碰,喜欢她专注看着他的本t时的模样,当他想通这一点,他猛地理解,为什麼宗叁左文字老喜欢用隐诲的方式找他不痛快。

    就像他自己认为的一样,他和宗叁左文字在某方面,有个极为惊人的相似之处。

    不管是对身为刀剑的执着,还是想要尽情斩杀敌人,发挥自身价值的念头,就连想让她触摸自己本t的想法,都是一样的

    她没有触碰宗叁左文字,却为同田贯正国保养本t,宗叁左文字感到不高兴也是应该的,或者该说,本丸裡的刀剑,多少都对这点有所微词,只是没有表现出来。

    将魔王之刃b到这种程度,他自个也有些讶异,饶是如此,同田贯也不觉得自己有什麼地方对不起宗叁,或是有什麼地方需要修正,她的保养,是他在战场上拼死拼活换来的奖励,不是平白无故得到的照顾。

    他付出,他收获,公平的很。

    更何况,在一堆为他们这些刀剑外观打分的声l中,只有她,看见最真实的他。

    她不在意他的外貌,不在意他的过度朴实,也不在意同田贯是大量製造的產物,她只看见他身而为刀的价值。

    他的心思从对初的想从她那得到些什麼,变成烦恼着自己能够给她些什麼

    身为审神者的她,衣食无缺,就算有所欠,他也不知道自己能为她做些什麼,斩杀敌人,成了联繫他们关係的方式,有时同田贯会想,如果有一天,歷史修正主义者被他们全数屠尽,又或者,双方终於达成共识,言归於好,到时,他会在哪

    和平的年代,没有他发挥的空间跟餘地。

    自然也没有审神者的存在与需要。

    这个认知让他感到有些烦躁,不管是从哪个方面,他都不想和她分开,那个理解刀剑本质,并且认同他们生存方式的审神者。

    兴许,是他的焦躁表现太过明显,有回,她在眾目睽睽之下,对着刚归返本丸的他招手,接着,他觉得,要不是审神者在场,他可能已经让其他付丧神拖到哪个y暗的角落给碎刀了,虽然,他们那时看待他的眼神,就跟宗叁左文字找他单挑时差不到哪去

    原因无他,只是审神者将大腿借给他当枕头使用。

    她笑着说,这是给他的奖励。

    如果眼神可以毁掉一把刀,他大概已经碎上无数次了,他假装没有发觉那些扎在他身上的刺人目光,翻过身假寐。

    最后,他真的睡了过去。

    等他清醒时,天se已然昏暗,让他惊讶的是,他倚然枕着她的腿,不知怎的,原本烦躁的心情,像是受到抚w般,悄悄平息。

    那天过后,他总想着,自己能给她什麼

    他想了很久,始终没有找到解答。

    直到他在这次征战结束后,看见开满视野的火红山茶花,不知道为什麼,他在那一瞬间联想到她,明明红se和她其实不是那麼相衬,他却仍是不能自己的想起她的模样,有点矛盾却又是那麼理所当然。

    他在没人发现的情况下,摘了一朵盛开得最大,最好看的山茶花。

    她会不会喜欢他一点把握也没有,这不过是一时衝动的举动。

    他在屋子内外绕了一圈,却没有发现她的踪影,他不死心的往其他地方寻找,最后,他在靠近庭园的转角处,看见她的身影,他正想出声喊她,便发觉她似乎和什麼人谈笑,於是,到口的呼喊哽在喉间,就连踏出的脚步都缩了回来。

    此刻,站在她面前,与之谈笑的人,是他们此次出阵的队长,蜂须贺虎彻。

    那p艳丽似火的山茶花,蜂须贺显然也发现了,他看着蜂须贺将山茶花别到她的髮髻上头,看着她在收到这份礼物时,所露出的笑容。

    那瞬间,他什麼都懂了。

    强大,美丽而优雅的付丧神。

    他从来不介意自己的外貌如何平实,就算曾经有人指着他说难看,他也不以为意,但,看着她和蜂须贺站在一块的画面,看着他们说说笑笑的模样,他才猛地发觉,他并不是全然的不在意,只是因为她注视他的目光太过坦率,让他也產生了类似的错觉。

    他在没有惊扰到两人的情况下,悄悄离去。

    那朵没机会送出的山茶花,最终落在院子的某个角落,随着泥土慢慢落败。

    他是一把实战刀,为杀而生。

    除此之外,一无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