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鸟之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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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篇cp为歷史修正主义者xnv审神,不接受此配对的人,请右上按叉。

    本篇含带先头所有短篇的设定,简单来说,这是同一时间线所发生的各种事件,如果有兴趣的话,可以试着自己去排一下时间线。

    审神者黑化,有。

    剧情黑暗向,有。

    不接受其他审神者带自家刀剑设定上门理论,也不要问我,我是怎麼脑洞到歷史修正主义者身上的,因为泉哥哥永远让你猜不透。

    ps.为维护冒天善良风气,以及读者们的纯洁心灵,未来内容需要和谐的短篇剧情,将不再贴上,有兴趣请至天空部落格或痞克邦寻找。

    细微的脚步声,由远而近,最终,在不远处停下。

    门扉开啟时,发出吱呀声响,他还没来得及看清来者模样,便让突如其来的光亮给刺得难受,他下意识闭上双眼,藉以逃避光线伤害。

    「久疏问候,见君风采依旧,甚喜。」

    来者说着像是故友久别重逢的话语,腔调裡,却没有半丝欣喜,有的,只是一丝清冷,然而,在他听见那嗓音时,他就知道,她来了。

    那个nv审神者。

    待他终於适应光线亮度,徐缓睁开双眼,映入他眼底的,果真是他所认为的那名审神者。

    他看着她噙於嘴角的浅笑,看着她那身华丽的和f,看着她彷彿是看待故友的柔和神情,徐缓开口。「妳倒是变了不少。」

    儘管,距离前回开口已有好段时间,对身为付丧神的他来说,却不是什麼问题,时间与孤独,无法夺走他的思考,以及言语能力。

    听闻他的话语,她轻轻一笑,旋即挪步来到他面前,伸手拨开他长期疏於整理,显得有些杂乱的头髮,「人,总是会随着时间改变,唯独你,不曾改变。」她的指尖,随着话语轻轻抚过他的脸庞,像是想将他的模样永铭在心般,她以指腹徐徐触摸他的五官。

    她的每个动作都像是对待情人般的温柔,就连注视他的目光也是那麼的深邃。

    这个瞬间,整个世界彷彿只有他们两人,只有他俩。

    看似恋人久别重逢的动作底头,是同样噥软繾綣的腔调,「原本,我还有些担心,你会不会已经撑不住了,毕竟,我从来不曾让你吃过东西,就连滴水也不曾给你喝过。」她的手指轻缓抚过他的肩膀、手臂,最后,停在被铁镣銬住的手腕上头,「现在看来,是我多想了。」

    「付丧神不会轻易死去。」

    每句话,每个字,她都说的如此温柔,话意却是截然不同的冰冷。

    「太好了。」不知何时攀至他背后的左手,拉近了他们间的距离,她顺着这样的动作,宛如投怀送抱般的窝进他怀裡,「这样,你就不会那麼容易被我毁掉了。」

    音未歇,一把怀刀已没入他x腔。

    鲜血缓缓渗出,将他的衣f染作一p血红,也染红她的衣裳,她却像是浑然未觉般,依旧维持那样的动作与姿势。

    她的眼神温柔而迷濛,就像是得偿所愿的欢快,又像是沉醉在这项行为般的愉悦。

    倏地,她睁开双眼,就连嘴角笑意都完全收敛的低语,「我说,这是在搞什麼」她以眼角餘光看向在她将怀刀刺进他x膛的那一瞬间,便将头倚靠在她肩上的男人,「你以前的主人,没教你怎麼斩人首级吗」

    兴许是早就料到她会这麼做,也可能是单纯的把握机会,她将刀刺进他x口的同时,他张嘴咬住她的肩颈。

    她没有发出哀嚎或是痛y,彷彿这下对她来说,不痛不痒。

    他却能从混入唾y的铁锈味知晓,他的一咬,确实对她造成了某种程度的伤害,然而,面对他的反击,她所表现出来的,不是恼羞成怒的情绪,也不是因为大意而產生的懊悔,而是一种沉淀的狂怒。

    付丧神看似人类,和人类却又截然不同。

    只要他想,哪怕双手受制、行动受困,在刚刚那种情况下,面对毫无防备的她,他明明可以咬断她的咽喉,就算做不到,y生从她脖子咬下一块r,也不是做不到的事,可,这傢伙都做了些什麼

    「真想取我x命,就该咬断我的咽喉。」

    受伤的脖颈不断传来像是被火灼烫的疼痛感,她的神情并没有因此產生任何的变化,在她说着不知是提示,还是挑衅的话语时,原本刺入他x腔的怀刀已被她拔出。

    j乎是在同一时间,他鬆开嘴。

    明明两人都受了伤,谁也没有採取更进一步的攻击。

    直到她退回原本的距离,他才清楚看见殷红鲜血缓缓的自齿痕型的伤口流出,浸s她雪白的长襦袢,缓缓扩大的血渍,就像是徐缓绽开在雪地上的蔷薇一样刺目。

    她看着被锁鍊囚禁的他,他则是看着像是融入他们时代,又带着一丝不同的她,谁也没有移开视线,这一刻,他与她就像是面对镜中另一个自己,就连对方留在自己身上的伤痕,彷彿变得不是那麼疼痛一样。

    「没用的东西。」她的嗓音,在空荡的地下石牢中迴荡。

    出乎意料的,他竟然明白她的意思,对於他没能趁势取她x命,或是继续对她造成伤害的行为,她心裡有着一g和表面平静截然不同的盛怒。

    她恨他,打从心底憎恨他。

    这点,他比谁都要清楚。

    许久以前,他们曾在战场上彼此廝杀,正确点来说,是他曾经和属於她的付丧神在战场上彼此砍杀,以折断对方为首要目标。

    那时的她,还不是这个模样。

    穿着他不能理解的衣f,毫无所惧的跟着她的付丧神穿缩在不同战场,在这之前,在他们拿起刀剑相对,矢言夺取对方x命之前,他们曾经试着互相理解。

    审神者与歷史修正主义者。

    理应水火不同的两方,试着理解彼此,这是多大的笑话与讽刺,但是,他们做到了。

    也许,是因为她本身对歷史并没有太大的执着和定论,也可能,是因为她是奇怪的人,所以,那个在没人察觉到的地方,悄悄递出的名为友好的橄欖枝,成功传递到她的手裡,於是,有了第一次接触。

    她会认真聆听他的说词,有时也会提出她的看法。

    歷史定论的圣人或是恶首,在他们的讨论中,总有不同的角度和可能,他以为,她是理解他的,儘管每次面对他要求通融,或是对他们的行为视而不见时,总是为她拒绝。

    「妳不也曾经想过,如果他还活着,接下来的局势将会变得多有趣吗」

    「那也只是一种假设跟推断,在我的歷史裡,他们已然死去。」她总是这样,一次又一次拒绝他的要求。

    明明,不是那麼坚守审神者的本份,却在这时候,有着异常坚持。

    他们就像是站在分水岭的光与暗,瞭解对方的同时,也背对着对方,就像是镜子中所映照的倒影,相似却又不同。

    如果,真想当个称职的审神者,她就不该和他有所往来他不止一次这麼想着,却又在夜裡摘下面具,换上t面的衣f,前往他们约好的定点与她碰面,有时,他甚至会在她的帮助下,瞒过她的侍刀,溜进本丸与她会面。

    他曾坐在户外的石头上,和着夜风,跟坐在c地上她讨论即将发生的歷史,或是在本丸昏暗的灯光下,一块趴在榻榻米上,以手指着地图,谈论着未来的局势发展。

    来自未来的她。

    来自过去的他。

    将两条原本不该有j集的平行线,j织在一块。

    有时,看着她毫无防备的侧顏,他觉得,他也不是个合格的歷史修正主义者,阻碍他们的审神者就在眼前,只需伸手,便可以搬开那颗堵住他们道路的石头,他却什麼也没做,平白l费取她x命的机会。

    不合格的审神者。

    不合的的歷史修正主义者。

    融於光暗中的对影。

    如果能一直这样下去就好了他不止一次浮现这样的想法,就像她偶尔会对着他嘆气,说:「如果我们不是敌人就好了。」

    他还记得,她说那句话时的神情。

    他没有告诉她,他也曾经如此期望,直到他当着她的面,毁掉她的侍刀他对着想伸手接住对方,却连幻影都没能留下的她,低语。「妳怎麼会傻的相信,歷史修正主义者和审神者可以和平共处」

    那瞬间,他从她蓄着泪水的眼裡看见对他的憎恨。

    曾经有过的信任,被漆黑的感情吞噬覆盖。

    他没能给予她最后一击,因为她的另把侍刀赶了回来,为她挡下那击,刀刃j击的时候,他不知道自己是否鬆了口气,也许,他的心底同样憎恨。

    至於恨的是谁,他想,他比谁都要清楚。

    顾忌审神者状态的付丧神无法全力施展,他则是藉着机会脱离战圈,就在他甩开对方,全速撤离时,他听见,她的嘶叫声自远方传来,就像是受伤野兽的哀鸣,那样的痛彻心扉、懊悔绝望。

    那样的悲鸣令他停下脚步,不由自主的转身看向她所在的方向。

    他不在她的身边,看不见她现在的样子,他却能凭着她的声音在脑中筑构出她的模样,包括她是怎麼抱着那把碎刀痛哭的场景,背叛与碎刀带来的伤害,远比他预料中的严重。

    他由衷的祈祷,祈愿她就此一蹶不起,期待她永远离开这个战场

    比起审神者与歷史修正者无法违逆的命运,这是最好的结果。

    他如此认为而坚信,并在这条道路上走的义无反顾,然而,那个因为他的背叛,无论是精神还是心灵都受到莫大伤害的她,并没有就此离去。

    她带着她的付丧神,再度出现在他的面前,挡住他的去路。

    「你好啊大将,不把前回没做完的事完成吗」佇立她左右,宛如对比的付丧神,将她护在后头,她的视线仍是越过他们,落在他身上。

    如此冰冷,如此刺骨。

    过去,他们碰面是为了瞭解彼此,这回,他们是为了斩杀对方,经过那件事后,她已经拥有这等觉悟。看着理当消逝,却站在他面前的付丧神,他突然觉得喉咙有点乾涩,就连说话都显得有些艰难,「妳把他带回来了」

    这个他指的是谁,他没有直言,她也没有回答。

    曾经将他视为友人的审神者,只是静静看着他,像是看待陌生人,又或者,在她眼裡,他已是碎刀一把,不管如何,她最终在他的注视下,绽开一抹笑容,「杀了他。」

    她轻轻说道。

    云淡风轻,毫无所谓,就连原本应该存在的憎恨与绝望也没有,目光j触的那一瞬间,他猛地明白,比起他所希望的一蹶不振,比起他以为的无法面对,她走上更为偏歧的道路,他所熟悉的审神者已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更加纯粹的疯狂与黑暗。

    他唤醒了潜伏在她内心最深处的东西。

    *********

    他以为,他会就此毁坏。

    直到他在全然陌生的环境中甦醒,不,说是陌生也不对,他知道,自己被囚禁在地牢裡,只是,他摸不透是哪的地牢。

    他的本t不在这裡,他能感觉到,他的本t离他很远。

    他没有试着去猜想她不杀他的原因,也不认为她还顾念着曾有的友谊,他只是试着挪动四肢让自己好受一点,却意外牵动銬住双手的锁链。

    铁鍊遭到扯动所发出的声响,引起来了看守的注意,不一会儿,幽暗的甬道出现一点微弱的光芒。

    他是付丧神,即使没有光,也不影响他在黑暗中的视线,更何况是提着灯盏,现下如此明显的她和他预想的不同,那两名付丧神并没有跟在她身边,她是自己一人前来,他看着她打开灯罩,取出裡头烛火点燃火盆。

    燃烧的燄火驱散一室黑暗。

    她站在他的面前,像无数个他们约好的夜晚,对着他微微一笑,「睡得可好」

    「我一直在想,我该怎麼对你才好毕竟,我们曾经是朋友。」随着话语,她的右手轻轻抚上他脸颊,她的动作相当轻柔,就连语调也嗅不出半点慍怒,他却看见她眼底的冰冷。

    她并不是不恨他,而是恨得太过深沉强烈,以至於被隐藏表面下的疯狂和黑暗掩盖,如此难以辨别。贴在他脸颊的手,感觉是如此温暖,他们间的关係却比冰雪更加寒冷,「那麼,放我离开,妳觉得如何」

    对於他的要求,她露出有些为难的笑容,下秒,一阵剧痛自他肩膀传来。

    「做不到呢」以冰锥刺伤他手臂的她依旧笑着,儘管,那份笑意从未传达她的眼底,她一面加重力道,将冰锥刺得更深,一面轻语,「我跟你,还有笔帐要算。」

    她恨他,比谁都要恨他。

    这样的认知,让他扯开一抹笑容,「是妳自己选择相信我的,不是吗」

    所以才给了他机会,让自己的侍刀断毁。

    她看起来很冷静,彷彿不受他的话语影响,他却知道,他已成功挑起她内心深处的憎恨与怒火,最好的证明,便是接下有好段时间,她j乎将全部的心神精力投注在折磨他这件事上,如此狂然,如此执着。

    她的残n在他身上得到很好的发展空间。

    有时,面对她层出不穷,j近病态的手段,他觉得,就是闻名歷史的酷吏,都不见得有她疯狂。

    她是真的恨他。

    有回,她以刀尖挑起染血的碎布,低语,「真是狡猾,你们不仅外貌和人类没有两样,就连血都是鲜红se的。」说到这,她略微一顿,接着才将视线移到他身上,「伤害你们,总会使令我有种错觉,就好像杀人一样。」

    「可是,不一样呢」

    她扔下刀,走到他面前,以手指勾起他下巴,「如果换作人类,受了这麼重的伤,早就死了。」说话同时,她自火盆上头拿出一把烧红的烙铁,随手烙在他身上。

    烙铁灼烧肌肤的声响,混着血r烧焦的臭味。

    身为始作俑者的她,只是用着连指甲都刺进r裡的力道,紧紧箝着他下巴,「不要装了,其实你一点感觉也没有,对吧」

    望着她眼裡摇曳的黑暗,他闭上双眼。

    就像她说过的话一样,不管在他身上造成多重的伤,只要本t没有崩坏,他就不会死。

    有时,因为自己一时没控制好,而将他折磨的不成人形,她会用着宛如ai恋着他的呢噥语调,温柔的保证,「放心,我会让刀匠将你的本t修好,就算坏刀也没关係,不管多少次,我都会将你重新铸造。」

    她对他的憎恨,超越了想将他碎尸万段的程度。

    后来,她不曾再出现在他的面前,面对不曾再开啟的牢门,他头一次感到心惊与恐惧,比起被遗忘在黑暗一角,静静腐朽落败,他更加害怕,她在他所不知道的地方,死在其他歷史修正主义者手裡。

    直到牢门开啟,她重新站在他面前。

    那瞬间,他终於明白,那是怎样的煎熬,儘管,她已经和他记忆裡的她有着极大差别,变成另个他既熟悉又陌生的样子,没有信任,没有破绽,没有丁点的不合适,各种意义上,名符其实的审神者。

    他仍是在接触到她的目光时,感到一丝安心。

    她对他的憎恨依然存在。

    比起那时,还能捕捉到一丝情绪起伏的恨意,现在的她,就连憎恨都是如此平静绝然,一如死透的湖水,沉淀至最深处的黑暗裡她在刺伤他的同时,遭到他的反击,饶是如此,他依然避开了她的致命伤。

    杀不了对方的人,不是只有她。

    他同样杀不了她,比起她,他展露在她面前的破绽更多,只是她视而不见,又或者该说,除了仇恨,她什麼都不需要,他的嘴角还沾着自她颈项流出来的血,和着他一头白髮,透着j分妖异。

    安置在石壁上的火把,燄火随着不知自何处流通的气流,摇晃了一下,那瞬间造成的光影,遮掩了他与她脸上的神情。

    她从来不曾问他,为什麼这麼做

    就像他不曾问她,为了将那把刀重新带回身边,她付出了怎样的代价,早在断刃的那一刻起,註定他们间只剩仇恨。

    儘管如此,他一次也没后悔过,对於断她侍刀这件事。

    与她是不是审神者无关,也和他是不是歷史修正主义者没有关联,纯粹只是因为他想,不管时间倒转多少次,他依然会选择这条路。

    兴许是他过於客气的反击让她失去了兴致,也可能是其他原因,许久不曾出现在他面前的她,除了最初的那一刀,便没有再对他做出其他行为,和以往那种巴不得将他碎尸万段又死死忍耐的煎熬不同。

    今日的她,就只是盯着他看。

    不知怎的,本该习以为常的目光,突然让他浑身发mao,就像有什麼大事即将发生,他却毫无所觉一样,警戒的鐘声在他心裡疯狂响彻。

    「妳」

    他刚开口想说些什麼,她的嗓音已抢先一步截断他的话语。「歷史修正主义者的大将,在暗无天日的小小地牢裡,独自朽坏,听起来有些悲伤,但却意外的适合你呢」

    这样的话语,印证了他心裡的不安,只要她活着,他就不会被遗忘,她对他的憎恨,超越时间、超越ai与憎,胜过世间万物,只要她还有一口气,终有一天便会出现在他面前,他对她的瞭解,就是这样深刻。

    如今,她的话语,与其说是要放着他自生自灭,不如说是一种诀别。

    对於他,对於他们曾经的友谊,以及无法打破的仇恨什麼样的事,可以将之化作虚无,他不敢想,也不愿意去想,儘管他心裡比谁都清楚,死亡b近了。

    是疾病

    还是与其他歷史修正主义者间的战事失利

    或者是其他理由

    她不会说,哪怕他开口询问,她也不会告诉他,他们已经不是那种可以彼此j换秘密的关係眼看她转身就想离去,他猛地开口。「这是报復吗」

    即此死去,也不愿意将他粉碎,独留他在黑暗之中,毫无希望。

    她停下脚步,却始终没有回头,过了不知多久,她的嗓音才在地牢裡悠悠响起,她说:「我们曾是朋友。」

    说完,她就离开了。

    他只能看着她的背影,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她说,他们曾是朋友。

    她所信任的朋友,背叛了她的信任,粉碎了她深ai的侍刀,她恨他,恨不得将他挫骨扬灰、碎成残p,她是如此的恨他,可,面对他的询问,她却说,他们曾是朋友

    正因为是朋友,再恨,也不会让他在黑暗中独自朽坏。

    那不是报復,是诀别。

    她可能因为什麼事死去,她对此已有觉悟,饶是如此,她也不打算放他走,他们间的仇恨没有化解,她也没有心x宽大到一笑抿恩仇,所以诀别。

    燃烧的火盆,在烧尽最后一块柴火后,缓缓熄灭,曾经光亮的石室,再度被黑暗吞噬,一p寂静中,只有他微不可闻的低语。「蠢nv人。」

    *********

    一p黑暗之中,他从来不曾感觉时间流逝的如此缓慢。

    过去,不管他在地牢裡待了多久,他始终能让自己静下心,等待不知何时会出现的她,现在,他却失去了对时间的掌控感,以及那份冷静。

    那天过后,到底过了多久

    五天,十天还是一年,两年

    他分不清时间到底经过多久,他只想知道,她人在哪裡,活着,还是死了没有人能回答他的疑问,被困在这裡的他,哪也去不了,就算他发出声响,也会被厚实的石墙所阻断。

    他只能在黑暗中不断想像。

    过份焦躁的情绪,不单影响他,也影响到他的本t,他甚至可以感受到不知远在何处的本t,发出细微的震鸣声。

    如果她死了

    这样的假设在他脑中不断盘旋,浑浑噩噩的不知过了多久,封闭的牢门再度让人开啟,带着新鲜空气的气流,令他心裡一度燃起希望。

    只是,最后出现在他面前的,不是她,而是抱着他的本t的与他一样的歷史修正主义者,「唷大将,好长一段时间都没看见你,还以为你死在哪个审神者手裡了,没想到,你居然是被关在这裡,对得起大将这职位吗」

    那人一面用他手裡的大太刀斩缚他的锁链,一面将他意外找到的本t丢还给他。「外头正好乱作一团,要趁这机会收割j颗人头吗大将。」

    「实际地点是」

    扛着大太刀走在前头的傢伙,似乎对他的用词习惯很是瞭解,「审神者的根据地囉」没等他问话,他自动自发的全部j待清楚,「这阵子不知从哪冒出一群神经病,逮着人就打,审神者也打,我们也打,搞到外头一团乱。」

    「囚住你的审神者似乎也和他们卯上了。」

    「我本来只是跟着他们的伤员,摸进来想打探消息,没想到刚好看到你的本t,鸣叫的可不是普通悲惨。」说到这,他歪头看向自家大将,「被n惨了」

    见自家大将没有回话的打算,他也不以为意,耸耸肩,继续前行,「算了,反正你也没坏刀,回去修修就好,要不是这个本丸估计也快完了,我也溜不进来,你不知道还得在牢裡困多久。」

    「审神者在哪」

    对於自家大将压根不在意突然冒出的第叁势力,只想知道那个困住他的审神者生死,他也不在意,毕竟有仇报仇,换作是他让人关在那种鬼地方,出来第一件事,铁定是把对方打到他爹娘都认不出他。

    大将的復仇心切,他可以理解。

    想到进来时看到的情况,他下意识的t了t嘴唇,「还没死,不过本丸裡没伤的刀剑都让她派出去了,剩下的全是伤员,绝对拦不住你跟我两人联手,能取下不少人头喔」

    「大将,g吗」

    「打嘛打嘛大将復出的第一战耶」

    在昔日部属的c促声中,他看见她了。

    比起他所以为的死亡,她看起来很好,虽然神se有点憔悴,头髮也剪短了,但她还活着,好端端的活着。心绪安寧之际,他猛地想起下部属的话,现在本丸只剩伤兵,不管是杀或掳,都是最好的时机

    察觉到默不作声的大将,死死盯着前方的审神者,认定大将準备割取人头的他,极为贴心的鬆活手臂筋骨。「没问题,等等我衝前头,先把那j把短刀做掉,再回头收割那些伤员。」

    自认将辛苦事全数包办的他,只听大将一声冷笑。「完好无缺的付丧神都被派出去了」

    顺着大将的视线看去,赫是一群虽然各自带伤,但还不到快要坏刀程度的付丧神归返,面对这种足以逆转局势的发展,他乾咳了一声。「咳,找地牢时,稍微花了点时间。」

    至於这个一点是多久,就别太过追究了。

    看着将她包围的付丧神,他多少也能猜出,这段期间,她有多努力在扩充自身势力,为了避免再次战力不足而坏刀的情况。

    看着她一脸安心与放鬆的走向他所熟悉的付丧神,看着她旁若无人的伸手拥抱那把金se打刀,他的嘴角倏地勾勒一抹冷笑。

    「回去了。」

    他从来不曾告诉她,毁掉她的侍刀,并不是因为她是审神者,也不是因为他是歷史修正主义者,而是因为,那个付丧神佔据了不该佔的位置。

    他也没有告诉她,他能断她的刀一次,就有本事再断第二次。

    事实上,不管多少次,只要她的付丧神越过那条线,他就会这麼做,不管是他,还是他,都只能有相同的下场。

    他的所做所为,全是为了自己的慾望和野心,一如他不曾将她视作友人。

    过去是,现在是,未来亦是。

    这裡不是他们的终点,他们间的仇恨也没有结束,在她身边的刀坏尽之前,他们会持续纠缠在仇恨之中。

    即使是恨,也浓烈如a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