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情断南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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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初分之时,神魔对立,纷争数千年,天下苍生经此无妄之灾,苟且于神魔两道之间,为求自保纷纷开山立派,一时间数千玄门左道并起,然其各投于神魔辟护因而相互征伐,以至神州圣土哀鸿遍野,生灵涂炭。史称神魔千年之战,战争因何而止,世人不知,战后神占九天之上,魔居九幽之下,中有仙、人、妖、兽、鬼并立于世。各为神魔所辖对立又千年,时光流转数千门派此时亦已不足百个,其香火尚为兴旺的有:天山、万兽、酆城、五灵、天机诸派。
天山位处神州圣土西北,山高千刃,直入云霄,颇得天地灵气,又因属帝之下都昆仑山脉旁支,阴阳二气环绕,于其得天独厚之势,成为天下修仙练道之士心中胜地之一,而人称天下第一剑派——天山派便立派于此。
天山一派由其祖师无根真人于神魔千年之战后期在天山山脉之间开创基业,到千年之战结束历时三百年,后无根真人修仙得道身登仙界,待到此时又过二百余年,至此五百年天山派屹立神州西北,因其以剑立派,故世间又称其为天山剑派,五百年间由其历代掌门苦心经营,派中弟子众多隐有成为天下第一大派之势。
然此时天山南篱,正发生一桩让人惊愕之奇景,只见空中云成五彩翻滚不休直冲天际,时而如狂龙吐雾,时而如猛虎腾空,无休无止,远远望去颇为壮观,过得许久彩云之下又有数道煞气袅袅升起,与先前空中之彩云相互缠绕,二者一遇便如水入滚油,一时间激荡翻滚,欲演欲烈,而那几道煞气在与彩云纠缠良久后颇有鼎立之势,也不知过了几个时辰,二者不再纠缠,而是相互融合,渐渐趋于平静,又过多时二者融为一团乌云,不消片刻倾盆大雨狂落而下。
天山派中,三清圣殿下,一群道人目视天南,面色凝重,混不觉雨水打湿衣衫,殿中一白发长髯老者兀自从打坐中睁开双目,凝视殿外良久,但见屋檐水珠有如一幕水帘,不禁长叹一声:“天劫以成,万法天定,是幻是真,是缘是空,无量寿佛.”下端几名道人一时面面相觑不知何意.
天界,灵宵宝殿上天帝震怒,四下乌云翻滚不休,只听一声暴喝:“将天将流云和那妖女押上来!”天庭为之震动,不久只见殿下有二人被绑上殿来,一男一女,男子应势跪下而女子却傲首挺立,见此情景天帝更怒,不由喝道:“大胆!”只见天帝身旁一蟒袍长髯的大汉,腰胯玉带,头带紫金盔,手托金宝塔,对那女子怒目而视,冷冷道:“让她跪下!”瞬间从两旁抢出数名天兵手持钢戟跨将上来,戟指那女子胸膛,但见那女子怒目而视天帝,却毫不退却,看到此情景跪下那男子忙道:“月儿,你忘了你答应过我什么了吗?”那女子回目看着他,脸上愁苦不甘难以言表,沉默片刻还是悻悻跪下,天帝冷冷一笑,道:“大胆流云,你私通魔女,坏我天规,该当何罪!”
流云跪在地上浑身一怔,抬起头来:“陛下,臣自知罪无可恕,然千错万错皆臣一人之错,更兼红月刚刚产子,望陛下看在上天有好生之德,和臣伴陛下多年的份上,放过她们母子,臣愿受一切惩罚,陛下开恩啊!”
“你敢挟功要挟朕?”天帝怒喝道,流云心下一惊:“臣不敢.”只听天帝颤声道:“神魔之战时你救过朕的性命不假,但如今你却为这妖女说出这等话来,你……”
“住口!”只见流云身后红月已然站起,见她浑身颤抖,只不知是气急之故,还是身上仍带血迹的伤痕依然作痛,娇颜已然变的苍白,只是冰冷的双眸还在喷出怒火.“你还记得他救过你,像你这等忘恩负义之人,若非当年呆子拼死护你你早已死在姑奶奶手上,岂容你现在作威作福?”
天帝一呆,显然不信会有人如此讥讽他“你…你说什么?”流云急道:“月儿快跪下,不得无礼!”红月向他惨然一笑:“你怕什么?不就是个死吗?我不在乎!”说罢转头目视天帝又恢复了傲然之色“天地不仁,以万物为邹狗.天下的人都怕你,我却不怕,我和云郎真心相爱,你将我等生生拆散也罢了,还要取他性命,还装腔作势保你假仁假义之名,带我等来此美其名曰让我等临死前悔过,无非是显你天帝威风罢了,我说的对吗?”红月冷冷一笑扬声道:“瑞顼,你好狠!”
殿下众神大吃一惊,天帝之名岂可轻易说出?果然只听一声暴喝“放肆!来人,将这妖女拉上斩妖台,以三昧真火炼化她!”顿时两旁众天兵围将上来.
流云因方才红月一番激言烈语吓得脸色惨白,可这时却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大喝一声:“不要!”猛的站起竟将身上的绳索挣断,手上闪出一抹蓝光化为无形剑气劈向红月身旁围上来的两名天兵,那两个天兵见势连忙跃开,天帝惊道:“大胆流云,你反了吗?”流云闻言一怔,手上蓝光顿时收敛半分:“陛下,我和月儿真心相爱……”只听天帝怒道:“将反贼流云拿下!”流云自知已无可挽回,而此时周围又冲出数十名天兵,流云手中蓝光骤亮,一柄湛蓝宝剑已然握在手中,猛然回身向红月虚劈一剑,红月身上绳索立时断开,接着推出一掌,红月借力跃出十数丈,流云暴喝一声:“快走!”转身挤入追兵之中,但见他反手甩出两个剑花,两名当先的天兵躲闪不及双双手腕中剑,将兵刃掉在地上,已顾不得拾起,赶忙闪开逃命,然天兵人众,转眼又冲上来十余人将流云团团围住.流云心道如今定然以难脱身,但求能保得月儿安然离去救得幼子从此她们母子平安,便是自己死也心安.念及此处便再无它顾,手中宝剑蓝光连闪,瞬时只见从剑身处发出十余道剑光,那剑光有如实质一般,围着流云上下翻飞,众天兵欲擒流云却被剑光所阻,欲追红月却又被流云所缠,一时竟奈何不得,不多时便又有二人被剑光所伤,退在一旁疗伤,流云越战越勇大有破阵之势.然而就在此时一道金光从上袭来,重重砸在剑光所织成的剑幕之上,流云手中宝剑蓝光顿时变暗半分,周身剑光去势顿缓,此时从殿上两班神臣中忽地跃出一道青影向流云奔去,接着又是一道金光砸了下来,“嘭”的一声将流云和那青影一同轰出殿外,待到殿外那道青影抬起头众神方才看清那道青影竟是青龙使敖巽,只见他嘴角挂血,从地上挣扎着跪向殿堂“天王开恩啊!”原来当流云发出剑光抵挡众天兵之时,敖巽便看出那天帝身旁神将面露狰容已然动了杀机,当其出掌发出那道金光便出身相阻,于是有了方才一幕.
只见殿上那神将兀自怒目圆睁,只听他冷哼一声,抬手蓄力手中金光又现,然此时敖巽身受重伤,流云也是昏了过去,那神将猛然将手一挥,又见一道金光骤然轰来,力似千钧,当此危机之时,一道红影以落在二人身前,便听轰的一声,一抹血雾散开,地上又多了一人,正是刚刚离去的红月,见她满身血污,以是呼出的气多,咽下的气少了,流云经此一震悠悠转醒,看到这般情景当真心如刀割,当下撑起身子,将红月扶起,用手轻拂红月脸颊,痛声道:“傻丫头,不是让你快走吗?你怎么又回来了?”红月不答只笑道:“这…这才是我的云郎…天…天不怕,地不怕,永远护着我的云…云郎。”流云闻声,不由思起往日誓言,顿感心如刀搅,忍不住流下泪来“我,我对不住你,月儿。”红月淡淡一笑,轻声道:“呆子,别哭,好吗?月儿生是…你的…死是你的…从我上天庭…的那一刻起,我就没打算…活着回去…”流云早已泣不成声:“月儿,你别说了,你别说了,我这就帮你疗伤,你会没事的,你一定会没事的”说罢便将自身仙气用手渡入红月后背,红月脸色顿有好转,但瞬间又暗淡下去,轻起玉手将流云手臂拂去,摇头道:“没用的…我心脉以断…便是大罗金仙也救不了的。云郎…月儿要去了…今后…我不在你身边…你要好生照顾自己…”流云思意往日二人笑谈要游遍名山大川,吃尽天下珍馐,再看今日这般情景,顿感痛不欲生,扬声道:“你若去了,我决不独活!”月儿眼中尽是不舍,用手轻轻抚摩流云脸庞,低声道:“那…我们的孩子呢?”流云一怔,自己若追随红月而去便是没什么,但留下幼子无人照料,心中又是不忍,一时踌躇起来,红月淡一笑,脸上尽是柔情,艰难道:“月儿没有看错人…我的云郎永远都是…重情重义…爱我护我的那个傻子…”流云闻言,禁不住泪流满面。
红月将手抬起似乎要去抚摸什么,流云忙讲那只手攥紧放在自己的脸上,喃喃道:“月儿,你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声音从激动到无力,似乎那声音也随着红月渐渐逝去……
众神不忍再看,忽听的殿上天帝一声冷笑随即怒喝道:“将反将流云押入天牢听候发落!”
南天门外,斩仙台。
斩仙台上一根锁龙柱高高耸立,柱上,流云被牢牢地绑在上面,动弹不得,事实上此时的流云目光呆滞,神情木然,就算是没有绳索恐怕他也不会动上一动的,待得午时三刻太阳星君向正负监斩官太白金星和道德星君禀告时辰已到,太白金星微微皱眉,涩声向流云道:“流云,老夫再问你一次你真无悔意?”半晌流云依旧木然,太白金星急道:“你是木头吗?你只要说一句有悔意,老夫就算…”一旁另一员监斩官道德星君冷笑一声:“算了吧,老星君,他是被那妖女把魂都带走了,这样的人,就算他有悔意,本座也羞于与其共列仙班了,时辰也到了,让他早死早投胎去吧。”太白金星犹豫片刻,最后只得无奈的叹息一声在身前桌子上的令箭桶里抽出了一根令箭,准备掷落。
就在这时,远远一朵青云急奔而来,听的一声疾呼:“老星君,且慢!”太白金星闻言望去,却是青龙使敖巽,只见敖巽按落云头,近到监斩台前,抱拳向二仙施礼道:“晚辈见过二位星君。”道德星君冷哼一声,侧身避到一旁,太白金星忙问道:“你来何事?可是天帝收回成命了吗?”敖巽神色一黯:“天帝今日避而不见众天官,我等无能,无法求得帝君收回成命。”金星听罢,值得摇头叹息,敖巽继续道:“金星,我与流云八拜之交,生死兄弟,如今无望救他,我来只求为他送行,还请老星君行个方便。”说罢,躬身一拜。太白金星无力的抬起手,挥了一挥,在不言语,道德星君似乎什么也没有听到,又似乎什么都听到了,背转身去,避到一旁。
敖巽见状,情知二位星君已然默许了,充充再施一礼,走向斩仙台,近到流云身旁,看到老友惨状,敖巽不由伤感万分,手中青光一现,一碗烈酒以出现在手间,双手递到流云嘴边,涩声道:“老楚,我来送你了,喝了这一碗酒吧,今生我们不能在做兄弟,但我们生生世世都是兄弟!”流云听到敖巽声音的刹那,眉头动了一下,似乎那脱离已久的神识又飘回了身体,他艰难的摇了摇头,悲苦的说道:“不必了,月儿生前不喜我饮酒,我生前糊里糊涂,总是惹她伤心,黄泉路上我要清清醒醒的去见她,给她赔罪,若不是为了我,她怎么能遭此劫难。”敖巽听他说的凄苦,心中也是若有所感,叹息一声将手中的酒碗放下:“你知道我此生最后悔的事是什么吗?就是没有看出你二人的关系,老楚啊,你把兄弟骗的好苦,当初,但凡我看出一丝迹象,也不会袖手旁观,让你单独去见她,后来你不告而别,我们都以为你命丧她手,要为你报仇,可谁能料到你二人成了亲呢?冤孽啊!”流云淡淡一笑:“我和她早已厌倦了这纷争之世,当初设下假象,瞒了你们就是为了远离这纷纷扰扰,过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日子。”忽然话音一转“若不是月儿产子,引来了天象剧变,李靖他岂能找到我们!”说话间流云不觉流露出的怨气把敖巽生生吓了一跳,敖巽心中一动:难道他在盘古洞内隐居受混沌之气所染影响了心志不成?刚那一刻他的眼神分明是走火入魔之象。想到这里敖巽沉声道:“我问你,红月难道比帝君的威严,天下的苍生更重要吗?”流云忽然抬起头:“帝君?苍生?我和红月爱恋,关帝君何事?关苍生何干?我待帝君如君如父,可他如何待我?我情愿一死,以全天庭法纪,只为保得月儿母子,他逼死我妻,害死我儿,从此往后,我与他再无一丝关系,但凡我有一口气在,必杀李靖,诛帝君,为我妻儿讨回公道!”
敖巽一时间似乎产生了错觉,面前的不再是他的老友,而是一个面目狰狞的凶魔,片刻后,当他再次注视着流云的时候,才被那满身的伤痕带会现实,也罢,流云已然走到今天这一步,他怎么想又有什么用呢?随机想到他的处境,敖巽心中不由又是一阵酸楚,沉默片刻,敖巽低声道:“其实……”
话音刚起,忽然西方云层翻过,瞬间变成火红色,伴着阵阵暗红色的闪电,异象由远及近,正向斩仙台快速移动,众天兵一时间出现慌乱,不知是什么人靠近,道德星君看的清楚只见云层间一条火红色的巨龙正快速游来,忙喝道:“快快行刑,迟则生变!”台上的天兵天将反应过来忙将还站在流云身旁的敖巽拉开,刀斧手举起了鬼头……
“住手!”只听得天地间一声暴喝,红龙瞬间腾起,在空中化作一道红影,越变越小,当只有一人大小的时候,巧好落在斩仙台上,红影一闪而过,一个人出现在那里,他刚刚落地便向流云冲去,两侧天兵天将反应飞快,纷纷冲上阻止那人靠近,却见此人也不理会周围神兵利器,兵刃落在身上却不由被他的气息一阻,加上他冲势正急,生生把聚上来的天兵天将带的人仰马翻,刀斧手见状不敢怠慢,眼看鬼头刀就要落下,来人边跑边从腰间摸出一根短棍,那棍子一晃变得一丈有余,那人将棍子顺手抛出,鬼头刀还未落下,便被棍子前段点到了刀身上,折成两节,待得鬼头刀落,流云确实毫发未伤,刀斧手一愣神的功夫,那人以欺到身旁,手掌一翻,一掌已击在刀斧手身上,可怜那刀斧手连气都没哼便成了一具尸首,先一步轮回去了。
斩仙台下众神大惊,道德星君怒喝道:“何人来劫法场?”待看到来人模样,大吃一惊:“敖离!”
敖离看也不看台下一眼,眼睛扫过敖巽时,冷冷说了一句:“亏得你还是他兄弟!”敖巽脸色一僵:“四哥,我……”敖离不再理他,上去抓住流云身上的捆仙绳,双手一震,绳索却丝毫未动,敖离冷笑一声:“这破绳子倒是结实。”说罢忽然双手发出黑色的火焰,那绳子遇火开始发出嘶嘶的声音。
太白金星看的明白,不由慌了:“是魔焰,快快拿下这反贼!”斩仙台下众天兵刚刚被敖离游龙功撞得七荤八素,本不敢贸然上前,此时被老星君一喝不由暗暗叫苦,只得硬着头皮冲上去,这时敖离已烧断了流云身上的绳索,手中余火未熄,听到有人冲到身旁转身就是一掌,那天兵本来庆幸敖离似乎没有防备,万万没有想到下一刻已是烈焰焚身,片刻化为了一团灰烬,敖离与众天兵游斗片刻又毙了两人,待得众天兵再不敢靠近,只是将他困在斩仙台上,再看监斩台上两位星君早已逃回天宫,想是去搬救兵了,敖离冷哼一声:“老匹夫!”转身疾走到缚仙柱旁收起掌中魔焰,扶起跌倒在地的流云,喝道:“呆子!阿月呢?”流云听到问话,神色一黯,敖离急道:“说话啊?你这呆子!阿月呢!告诉我阿月在哪!”流云抬头看清身旁之人,顿了一顿,没有说话,又低下了头,但痛苦之情谁都看得到,敖离心中本已明白**分,看到眼前情景便是如同将最后一丝理智也抽走了,暴怒道:“她死了是吗?她死了是吧!你答应过我什么?月儿死了,你为什么不死?她死了,你为什么不死!”喝罢,将流云提襟而起,奋力掷出丈余,然后一跃跳下斩仙台,杀入众天兵之中,边杀边闯,直向南天奔去。
敖巺在方才的恶斗中不愿与自己的四哥动手,便被挤到了斩仙台下,此刻周围天兵天将几乎都追着敖离向南天而去,敖巺急忙来到流云身旁,将他扶起,焦急道:“老楚,你怎么样了?”只见流云嘴角还挂着一丝鲜血,可是犹自喃喃道敖离临走前那句话:“月儿死了,我为什么不死,月儿死了,我为什么不死……”敖巽心头一阵不安:“老楚,你……不要!”忽然流云暴起,挣开敖巽,向前急冲几步,一翻身跳下斩仙台,坠向凡间去了,敖巽只追了两步便停了下来,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回望斩仙台,遍地狼藉,还有几个重伤未毙的天兵的呻吟声。
…………
凌霄宝殿,此刻已是一片狼藉,尸横遍地,文武众神已不知逃向何处,殿上横七竖八的躺着一群天兵,还有尚未断气的在不停的呻吟,只有天王李靖还在积蓄体力,准备反击,而敖离已是身受重伤,他一路杀上凌霄宝殿,已是运功过度,渐渐体力不支,可是犹自不觉,忽见他仰天一声长啸,腾空而起周身化作点点红芒,越变越大,最后化为一条舞动着得红色巨龙,却见和刚刚出现在斩仙台上的原形不同,片片龙鳞上都燃着黑焰,双目血红,腾身而起,李靖不由大吃一惊:“魔焰焚天!”只见火龙一声龙吼,刹那间,凌霄宝殿化为一片焦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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