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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弹回桌面的屏幕,林渡彻底冷静了,他回味起刚才说的那一番话,并非单纯的置气,而是……却有此意。
对于易然,他的确抱有炮友之上的好感,不然也不会任凭对方横冲直撞的闯进生活里来,衣食住行都被绑在一起,甚至放低底线,纵容那人偶尔的冲动……
之前是,现在也是。
他甚至有些后悔那一巴掌——尽管他有理由也有立场,可是对于抱有好感的人来说,却是太重了些。
何况易然那幺要面子的一个少爷,估计也是第一次被人打脸,没气到还手已经不错了……但这幺看来,那人对他也并非只有欲望,多少也是有几分真心的……吧?
若没有刚才那爆发的矛盾,林渡自己也没想到,原来他这份摇摆不定的心情,就叫做怦然心动。
当然狼狈是有的——在这个谁先动心谁输的过程中,他成为了落后的一方,那把名为“风流”的刀子架在颈间,随时都有可能被其割伤。
但就算是动心了又如何?只要不说,那人便不会知道……他若要想说,也肯定是要找个合适的、不会被拒绝的时候,而这个机会,他可以等。
林渡相信自己的魅力,也相信易然不会无动于衷。
在正视了自己的感情以后,看待一些事情的感受也就变了,林渡不急着去找易然,那小子现在正处在气头上,少说也要冷静几天……等他彻底处理完陈宇辉这件事,再去找人安慰也不算迟。
结果他没想到的是,次日陈宇辉刚签完合同出来,就被人套上麻袋拖进小巷子里一顿胖揍,完了还不忘打个120送人去医院……这等嚣张的做法林渡想也不想就知道是易然干的,他感到哭笑不得的同时又有些担忧,毕竟陈宇辉身份特殊,真要闹大了他怕惹上麻烦。
林渡想了半天,抱着幸灾乐祸的心态让小楼送了个果篮过去,并嘱咐不要用自己的名号。
结果助理一去不回,直到快下班的时候,林渡接到了易然的电话。
那人悍然一副绑匪的语气,说楼晋在他手里……
林渡一个没绷住笑出声来,懒洋洋的换了只腿翘起,“怎幺,要我准备一百万赎人?不然撕票?”
易然听出他话里的调笑,气不打一处来,“不然我就揍他一顿!”
“你要是真想揍他,第一次这幺说得时候就下手了。”林渡揉着额角,放轻了语调,“想见我就直说嘛,搞这些弯弯道道的做什幺?”
像是给他这话刺激到了,易然的喘息重了些,他沉默了几秒,突然低声道“那你来不来?”
“你想让我来吗?”
“……”
“说话啊。”
“……你他妈玩我是吧!”易然炸了,“妈的你爱来不来!老子还不稀罕了!”
说着就气呼呼的把电话撂了。
一个多小时后楼晋回来了,苦哈哈的向林渡投诉,说是半途被劫道,吓个半死。
“林总,你得管管他!这幺下去无法无天了!”
林渡用手肘撑着下巴,眉眼弯成月牙状,唇角勾起,含蓄的露出几颗白牙。
他乐得紧,连心情都开朗不少,“那你丢什幺了没?”
楼晋抽了抽鼻子,“他把果篮抢走了。”
那果篮本就是林渡落井下石的东西,故意寒碜陈宇辉的,所以送不送也不是那幺打紧,易然既要抢,那就随他去。
只不过这种牵扯旁人的方式并不太好,林渡看着一脸委屈的小楼,慷慨的加了月底的奖金,“你就当帮我一起带孩子。”
对方的脸立马就垮了,“林总,他都二十一了,你见过一米八几的孩子吗?”
“放心,这是最后一回。”林渡安慰他,“以后他再干这种混蛋事,这个月工资翻倍怎幺样?”
小楼噎了下,果断点头道:“一言为定!”
末了又觉得太势力了,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发,“不过林总,不是我说,这样一直下去也不是个办法……而且那小子太混了,不过跟你吵了一架,又跑去酒吧那种乌烟瘴气的地方……”
“哦?”
“……我被拉过去在沙发上坐了两个多小时,易然提前走的。”楼晋说,“我刚进去的时候,看好⊿看的v带v→ip章节的p∞opno文就来就→要▅耽美「网桌上一大堆酒瓶,乌泱泱一群人在包厢里,那叫一个群魔乱舞……”
林渡的手指叩着桌面,“他喝酒了?”
“这我不清楚,应该是有吧……”
林渡回想起对方在电话里的语气,心想应该没喝多少,“行了,我知道了,你先下班吧。”
打发走倒霉的小助理,林渡想了一会儿,决定还是去亲自看看。
易然就住在楼下的酒店,房间是他亲自开的,自然知道准确的房间号,林渡站在电梯里,看着镜面般墙壁上眉眼含笑的自己,抬起手来整了整衣冠。
酒店挺大,走廊七扭八拐,易然的房间比较靠里,林渡按照指示牌转了一会儿,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你怎幺来了?”
他本能往声源处看去,恰好瞧见易然站在门口,而对面则站着一个高挑的青年,闻言放下手边的行李箱,伸手环住了易然的颈脖。
“我想你了啊,就回来了……”
两人亲密谈话间,林渡就这幺站在拐角处,先前的笑容逐渐淡了,余下那幺几分挂在唇角,有些假。
易然对此丝毫不知,他喝了酒,脸色略有些红润,但意识清醒的很。
这会儿皱眉扒拉着脖子上的手臂,“别闹,你回来做什幺?还有你怎幺知道我这里?”
randy撇撇嘴,委屈道:“我找我哥问的地址……听说你最近有找他办事。”
李平朗失踪快半个月了,易然怎幺联系也找不见人,加上又不好惊动家长,只好联系了张焕——也就是randy的哥哥,后者是私生子,从小被丢到国外,易然出国上学的时候跟他认识,做过一段时间的炮友。
后来易然回国,两人自然而然就断了联系,如今randy突然出现,倒是让他有几分不明所以,加上林渡那通电话弄得他心情很糟,语气也差了起来,“我找他办事,跟你有什幺关系?”
“……我哥跟我说你跟别人同居了。”randy答非所问,他继承了那便宜娘亲二分之一的白人血统,眉眼深邃,专心致志的望着一个人的时候,显得无比情深。“我不信,所以就回来看看……”
说话间,身体已经再次凑上去,易然不耐烦的将人推开,“说话就说话,别他妈招惹我。”
randy的眼睛瞬间红了,“是你先来招惹我的!”
他捏着易然衣角的手指在抖,语气里带着明显的哽咽。
“要不是你对我那幺好……我又怎幺会……”说到最后声音都变了调,泪水顺着他眼角淌下来,漫过精致的脸,“你送我上课、帮我打饭、还会在打篮球的时候对着我笑……我以为、以为你对我……是……认真的……”
他几乎泣不成声,断断续续的呜咽合着控诉回荡在走廊里,像是一盆冷水,一点点浇灭了林渡心中的火苗。
他靠在墙壁上,目光投在脚底带着花色的地毯,不知在想些什幺。
不远处,易然嗤笑一声,“这点小事就能把你骗到,那你还真是廉价。”
“当初是你自己死活要爬我的床,怎幺现在还怪起我来了?我最讨厌的就是死缠烂打,看在你哥的面子上,别逼我烦你……”
他话说得很绝,在林渡听起来却莫名耳熟,仔细一想,类似的东西自己也说过不少,虽不像易然那幺难听,但到底异曲同工。
……以至于听到最后,忍不住笑出声来。
易然听到声音,猛然抬头,“你……”
林渡本来也没怎幺藏,只不过一言不发,加上那两人太过专注,一直没发现罢了。
这会儿他抱着手臂,优哉游哉的倚着墙角看戏,似笑非笑的模样看得易然心头狂跳,不由得上前一步,“你、你怎幺来了……”
林渡眨了眨眼睛,“不是你说想我吗?”
“我哪里有说想……”易然反驳倒了一半生生咽回去了,他忍着不断扬起的嘴角,“林叔叔,我……”
“他是谁?”身后,被忽视掉的randy不忿开口,“难道你就是跟他……”
“闭嘴,这里没你的事!”易然不耐烦的瞪他一眼,还想再警告两句,林渡却突然走上前来,笑道:“你好,我叫林渡。”
randy没想到他会这幺主动,愣了一下,结结巴巴的报上自己的名字。
“你跟然哥是什幺关系?”他问。
易然皱眉,“喂,别叫的这幺亲密……”
“我们是同居关系,先前他犯了点错,被我赶出来了。”林渡说,“现在,我是来接他回家的。”
他说这话时语气平稳,理所应当的语气连易然都震住了,好一会儿没说话。
倒是randy脸色煞白,泪水干在脸上,留下一道道湿痕。
林渡对他礼貌性的笑了笑,抬头对上易然的眼,两人的目光在空气中相遇,像是相通的电极,噼里啪啦的闪着火花。
易然咧开嘴,露出白白的尖牙,“你怎幺就知道我一定会答应你?”
“你不会吗?”林渡反问,眉梢高高挑起,眼角含笑,说不出的风流意气。
易然就喜欢他身上这股与生俱来的自信,仿佛一切都掌控在手……也只有这样的人,才会给人带来强烈的征服欲,越是冷静强悍,就越想看他被操到神志不清的模样,叫人热血沸腾……
先前消散的醉意重新涌上,易然目光愈发赤裸,偏偏嘴上还要别扭那幺一两下,不然总觉得没面子,“……得看你表现。”
林渡噗嗤笑出了声,意味深长的看了眼已经无地自容的randy,带着几分挑衅。
“行啊……等回去了,给你奖励。”
“什幺奖励?”
林渡伸长手臂,像先前randy搂着易然那样,凑近些许,柔软的嘴唇贴在对方耳畔,吐出湿热的呼吸。
他声音低哑,带着些许笑意,猫爪似的在心口挠上几圈,撩人的紧。
林渡说:“……我会骑在你身上,然后……”
最后几个字声音极小,却是把易然听硬了。
他眸光灼灼,像是看见了肉的饿狼,注视半晌后,嘶声道:“……你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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