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心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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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之所在，方为桃源，那一句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不正是一种心境使然，心不净，万恶之源。

    翌日，姥姥和秦多送琳琳继续上学，人类被很多框架束缚，很多时候敢怒不敢言，这是人类进步的铁则，却也一定程度上扭曲了生命原本的爱恨情仇的直率，有人说这是智慧，也有人说这是素质，无论是什么？秦多却不必顾虑太多。

    老姑婆因为昨天发生的事情依旧耿耿于怀，以她的性格怎么可能做到拿得起、放得下，一宿都在担心女孩家长的不依不饶，百思不解后，却又去盘算如何为难琳琳，哪里还能睡得安稳？

    出门时一不留神踩到了一滩狗屎，气的不轻，再次收拾妥当，急冲冲的向学校赶去，刚走到家门前的路口，就发现街边的垃圾堆不知道被哪个没有素质的给翻倒在地，垃圾洋洋洒洒的布满了路口，看看时间实在要来不及了，只得踮起脚尖从垃圾上趟过去，老姑婆心情很不好，一股邪火在心中燃烧，怒气冲冲的向着前方行进。

    这时一只姿态优美的小泰迪优雅的从前面走来，老姑婆像是找到了发泄的对象，在小泰迪接近的时候一脚踢了过去，哪想到小泰迪居然身手矫健一口咬在老姑婆的鞋帮上，老姑婆吓得跌坐在地，小泰迪乱甩着脑袋，扯掉鞋子，就跑远了去。

    老姑婆坐在那里破口大骂，好一阵子才愤愤的站起身来，此时，路上的行人越来越多，有些人围观起来看着笑话，也有些人假装路过也在暗自嘀咕，自然也有一些知道老姑婆来历的人，这就极为尴尬。

    老姑婆也是出行不利，倍感晦气，打量了一下自己的仪容，也是觉得无地自容，再次看了一下时间，真的不再富裕，想到那女孩家长可能还会有所纠缠，直想着千万不要迟到，惹了校长不满，那就真的是百口莫辩了。

    老师一般在学校也有一套旧衣服，只是为了上课时穿着，防止粉笔粉尘污了平时穿的衣服而备用的外套，也是能够拿来救急，索性脱下另一只鞋子，继续赶路，一路上人们好奇的声音，时而传进耳朵，老姑婆越发觉得不自在，幸好有一条小道是通往学校的近路，老姑婆是知道的，以前刚参加工作的时候，也是常常走的，人烟稀少，而且能够节省不少去学校的路程，只是后来上班时间长了，就很少走了，至于具体原因，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出来。想着所剩不多的时间，今天是免不了要重新走一次这条近路了。

    远处默默观察着一切的at不由佩服起秦多的判断，无论狗屎、垃圾桶、以及at的出现都是秦多布置好的，at的任务就是不惜一切代价耽误老姑婆的时间，保证老姑婆走这条僻静的小路，必要时甚至采取暴力迫使其走这条路，只是这暴力手段是不用了，秦多更是从得来的信息中，判断出对手一定是步行上班，这其中的奥妙at是望尘莫及的。

    走进小路的老姑婆，终于能够松口气，少了不少周围的闲言碎语，也减少了来往行人怪异的目光，宁静的环境减轻了刚刚的尴尬，也缓解了那无形的压力，老姑婆感觉自己轻松了好多，就连脚步也轻快了很多，似乎放下了很多负担，负担是什么？负担了什么呢？

    就在这时一条黑背迎面走来，对于这种偏大的犬类，老姑婆是完全提不起发泄的欲望，乖乖的躲在一边,这只狗显然也对老姑婆缺少兴趣，却在老姑婆前方不远处停了下来，老姑婆有些紧张，站在原地大气也不敢出一口。

    狗狗没有搭理老姑婆，只是自顾地放下嘴里叼着的一个纸兜，这是一个奢侈品牌的包装袋，狗狗从里面不停的划拉着东西，先是一个破烂的苹果，狗狗啃了一口，似乎味道不怎么样，便扔到了一边，接着是一支口红，狗狗颇感兴趣的咬了一会儿，终于将口红盖子咬碎，舔了舔残留的口红，实在觉得缺少兴趣，就又丢到一旁，接着翻弄，一件一件的拿出物品，一件比一件贵重，都是浅尝辄止，就不再理睬，随着翻弄，也是越翻越深，直到整个狗头都陷进了纸袋，终于翻出了两张占着狗屎的百元大钞，狗狗仔细端详着钞票和一开始的烂苹果，似乎做着最艰难的选择。

    老姑婆一直都看的仔细，此时也是眯起了眼睛，十分认真，隐隐的觉得有些不寻常，似乎有什么在吸引着她，狗狗还是向着钞票走去，老姑婆也送了口气，眼神也变得鄙夷，好像在说这狗也不过如此。

    狗狗舔了舔钞票上的狗屎，露出了迷醉的神情，直到最后一丝狗屎都被舔干净，狗狗才抬起头，露出依依不舍的眼神，最后还是叼起烂苹果，头也不回欢快的从来姑婆身边跑过。

    老姑婆的眼神越来越迷茫，变得深沉起来，自己的负担是什么？曾几何时，自己也愉悦的来往于这条小路，小路不长，因为安静，成为了属于她一个人的天堂，可以放开自己，释放天性，哼着没有曲调，却很快乐的音乐，不用在意别人的目光。

    那时自己收入微薄，上着班，下着班，也会偶尔收到三两个孩子送的平安果，心里就十分高兴，后来自己当上了班主任，工资高了不说，家长也开始巴结起来，收入真的丰厚，而且越来越多，远不是以前那三瓜俩枣可比，有些家长逢年过节还会守在她来学校路上或者放学回家的途中，送上自己的“祝福”，慢慢的，慢慢的她再没有走过这条小路，小路不长，可以很快的上班，很快的回家，也不热闹，可以很惬意的行走，小路很清寒，没有高楼大厦，住的自然也不是什么有钱人家，自然缺少繁花似锦。

    可是，自己已经很久很久不曾走过，也很久很久不曾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