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回:伊人天涯何处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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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一回 伊人天涯何处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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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你提供的《》(正文 第二十一回:伊人天涯何处寻)正文,敬请欣赏!《史记。 孔子》载:孔子过郑国,与弟子们失散。孔子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东城城门下。弟子们四处寻找,一个郑国人告诉学生子贡道:“我看见一个人就跟丧家之犬一般,在东门,和你们口中所说的师傅很像。”子贡等人去了一看,果然是自己老师孔子。

    此刻的常乐天也累累若丧家之犬,天地之大,却不知去何方。仿佛所有的人都抛弃了自己,自己已经坠入了万丈深渊。看着夕阳晚霞,就要落下。山川万物都要被黑暗吞没。幸好天空还有几颗星星,点亮了前进之路。

    常乐天此刻最想知道的不是谁是杀害师尊的凶手,而是谁在水牢中救了自己,心中虽然怀疑是那个顽皮可爱的女子蒋金花,但是她就在自己眼前跳下山崖的呀,难道她还能够侥幸逃生?这世间会有那么多奇迹吗?他不相信,决定还是回峨眉山舍身崖一探究竟。

    滚滚的长江日夜不停向大海诉说自己的委屈,可是一个人所受的悲痛苦难、或许还有屈辱诅咒该说给谁听?常乐天一路沿江而上,栉风沐雨。为了躲避不必要的的麻烦,也不想见任何熟人的他夜晚露宿在墓地里,常**一个人看着流星,仿佛将一切恩怨追随那一瞬滑落。他被秋天的无情折磨的人瘦毛长,憔悴不堪。想必是朝夕相处之人也难以认出这衣衫褴褛,之人当年曾经叱咤风云,咆哮江湖。

    这一日来到汉江边上,由于这数月的心力憔悴,加上跋山涉水消耗了他所有的精力。使他生病了,而且不轻。但是常乐天不想去躺下,他心中唯一的动力就是我死也要爬到峨眉山去,否则死不瞑目。

    此刻正值金秋十月,收获的季节,可是有人收获的只有眼泪。天气还是有些燠热,常乐天空腹走着走着,一头栽倒在地上,竟然无力爬起,似乎这里将是他的床。他在无力挣扎中死死的睡去。这路畔收获的农夫忙的不亦乐乎,他们已经司空见惯了饿殍,死了一个路人似乎和死了一只狗,一头猪没有太多的关系。他们担心的是天上要下雨了,自己的谷子会不会淋湿。

    过了也不知多久,常乐天被一阵夹杂着热气的秋雨惊醒,却只能在泥泞的地上挣扎,他心中升起一种莫名的恐惧,难道自己就要这样抛尸荒野?雨下的更急了,流入口中的不知道是雨水,还是眼泪,反正那么的苦涩。

    突然,一把桐油伞罩在了他的头顶,打伞的是一个美丽的少女,虽然一身黑衣却遮盖不了美丽,常乐天是又井又喜道:“是你?”忍不住喜悦却又再次晕倒。

    一个不是很豪华的客栈,一间也不是太大的房间,一只红烛在夜风中摇曳。常乐天再次醒来已经是躺着床上,身上仅仅穿着内衣,床头放着一套新衣服。想来有些害羞,那女子见他醒来,不动声色道:“常公子,你醒了。我已经请过大夫,他说你是受了风寒,身体太虚,只要服下几贴药后多休息几天就好了。”

    常乐天觉得有些异常,心想:我宁愿死了,也不想欠你人情。当初在峨眉山上你叫我常大哥,如今却改口常公子了,是我亏欠你太多,对不起你。于是开口道:“蒋姑娘,是我欠你太多,你为什么要救我?”

    这女子自然是蒋金花了,那日在峨眉山舍身崖上她见常乐天见死不救,一怒之下跳下山崖,其实她早就算计好,是瞅准那条大绳而去。待跌下去丈余并紧紧抓住那条绳子,悄悄躲在一块凸起的石壁下,由于山谷中云雾缥缈,崖上之人根本看不到。不过这也担了不少风险,一旦失手势必跌下山崖粉身碎骨。

    起初蒋金花心中恨透了常乐天,但是听到常乐天那一番队众人慷慨陈词之语,觉得他也并非无情无义之人,心中恨意顿消大半。日子久了,反倒怀念起他来,这当今世上,只有他曾经对自己百依百顺,不禁情窦初开,对他爱之深,痛之切,恐怕谁也不能理解。

    于是她上了山崖,四下打听常乐天下落。由于她父亲是白虎帮总护法,自然第一时间知道常乐天被关在池州水牢。于是暗中潜入,用自己亲手烹制的菜肴换下了有麻药软骨散的饭菜,并乘机救走了常乐天。

    当日常乐天被困在九华山望月峰,蒋金花其实早已经在山崖之上,准备了几根大绳子,和一堆烟雾弹,准备关键时刻救人,不想被修尘老尼捷足先登救走了。

    常乐天一路西行,她也一路跟踪。常乐天这一路上魂不守舍,自然发现不了。当他精疲力竭的躺在泥泞的雨中,半天爬不起来,蒋金花觉得有些异常,这才上前救了他。

    蒋金花冷冰冰的道:“你不用谢我,当日,在峨眉山是你先救我的。你是名门正派,我巴结不起。”

    常乐天苦笑道:“我如今早已身败名裂,连下三滥都不如。这就是江湖。其实谁对谁错谁是谁非,这世上谁又能明了?我如果能报了大仇,宁愿隐居山林,不问世事。”

    蒋金花淡淡一笑道:“你不惜洗刷不白之冤,重新当上你那万人之上的教主之位?”

    常乐天道:“孔子不饮盗泉之水,曾参不入胜母之巷。其实这水何尝有过?应该是自己修为不够。想我圣教为国为民,造下无数福祉,不照旧被世人污蔑为魔教?如果我当初不当上这教主,又怎么会有如今之麻烦?”

    蒋金花一直耿耿于怀的是他自恃是武林中正人君子,自己出生在一个人人憎恨的白虎帮。然而他却如此豁达,早已没有了成见,此刻开口道:“常公子,你知道吗?上次你离开九华山后,魔教内讧,死了三四百人,如今四分五裂,早已经不再是江湖第一帮派了。”

    常乐天无动于衷道:“天下大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如同白日过后进入黑夜,黑夜过后依旧白日。当年我师傅将教主之位传授与我,并已埋下隐患。帮众大多长者都已经为本教辛苦大半辈子,却难以晋升,而我一个毛头小伙子却成为他们的教主。为了安抚他们的情绪,我只好纵容他们。所以他们四大长老拉帮结派,胡作非为,终于酿成今日之巨变。我实在罪不可恕。”

    蒋金花道:“如果他们本来心术就正,根本就不会争权夺利。我虽然身在邪恶之所,却自信比他们名门正派高尚。”

    常乐天道:“世人眼中的君子,往往不如小人。世人眼中的小人,往往胜过君子。我圣教虽然自诩光明正大,在那次岳州屠城中,确实有不少人是不该杀的。我虽然身为教主,很多事情上却无可奈何。”

    转眼间已经过了十余天,常乐天高烧已退,也能下床活动,只是身体依旧十分虚弱。蒋金花与他之间虽然无话不谈,但是态度上还是不冷不淡,从她一直称呼常公子而不是常大哥就看的出来。

    这一日,蒋金花从市集抓药回来,推开房门,是大吃一惊。只见窗边端坐着一个身材高大的黑衣人,此人闻声缓缓回过头来,蒋金花一见此人是花容失色,簌簌发抖。

    此人正是那酋舍王爷,他得知有人劫走了常乐天,大发雷霆,将所有看守之人一一处死,这才一路追踪而来。蒋金花虽然顽皮胆大,但她生怕最怕之人就是酋舍。儿时只要她哭啼不止,父亲一声酋舍王爷来了,她就会立马不哭。

    蒋金花看见常乐天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似乎睡着了一般,忙扑上去一试鼻息均匀,这才放心,转身问道:“王爷,您将常公子怎么了?”

    酋舍冷笑问:“是你救了他?”

    蒋金花颤巍巍道:“王爷,侄女希望您念在我父亲为您忠心耿耿,立下无数汗马功劳份上,放过常公子一命。他已经被逐出魔教,不是教主了。”

    酋舍眼中几乎喷出火来道:“他虽然不是魔教教主,但是他欠下我帮中数十名弟子人命血债怎么办?我可以看在你父亲份上,饶你不死,你走吧。但是此人本王非杀不可。”

    蒋金花一咬牙道:“王爷,得罪了,你今日要杀他,除非先杀了我。”眼一闭,心一横,站在床前扑倒在常乐天身上。此刻的常乐天被酋舍重手法点住睡穴,无法动弹,也毫无知觉。

    酋舍一向不喜欢多话,只一句话道:“那好,本王今日成全你二人做一对苦命鸳鸯。”一抬手一招夺命十八斩隔空击去,只用了三成功力,他自信也可以将这对男女击毙。

    突然间门外闯进来一人,也使出隔空掌将酋舍这一招挡住,救了二人。此人一招得手,突然跪倒道:“王爷,属下罪该万死。”

    酋舍脸色一怔道:“蒋先生,莫非你也要背叛本王?”

    此人正是蒋金花父亲白虎帮总护法蒋自善,只见他大汗淋漓道:“王爷,属下不敢。王爷对我恩重如山。可是属下只此一女,还请王爷饶她一命。更何况那常乐天曾经对王爷也有救命之恩,杀之恐怕不义。”

    酋舍细想觉得有些道理,略一沉吟道:“蒋护法,你对本王一片忠心,我又如何不知?看在你舐犊情深,本王饶她不死,但是她需要发誓今生今世不得再见常乐天。你看怎样?”

    蒋金花泪水扑簌,二话不说跪在地上道:“只要你们不杀害常公子,我愿意立誓。大慈大悲的观音菩萨在上,小女子蒋金花今日发誓,此生从此再也不与这位常乐天公子相见爱你,若违此誓,必遭天谴,死后堕入阿鼻地狱,永世不得超生。我。。。。。。”是哽咽无语。

    酋舍闻言哈哈大笑道:“蒋护法,废了常乐天武功。此事就这么了了。”笑声刚尽,人也倏忽不见,宛若鬼魅。

    蒋自善待他走远,这才直起身来道:“常公子,得罪了。”当下用截气手法斩断了常乐天身上奇经八脉及三十六处穴道。这才拉着女儿的手就走。

    蒋金花多么希望这一刻能够停滞下来,她无限深情的看来常乐天最后一眼。丢下自己的荷包,这才掩面大哭而去。

    那常乐天武功被废,醒来已经是半夜三更。屋中一团漆黑,看不到希望的烛光。只觉得全身酸麻,手足无力,想提起内力,全身十万八千个毛孔如同针扎,无法用劲。再次昏厥。

    第二次醒来已经是东方大白,他头痛的厉害,想不起来昨夜发生过什么,更不知道一直在身边伺候自己的蒋金花哪里去了。只依稀记得昨日中午自己在床上昏昏欲睡,突然从窗外跳进来一个黑衣人,手一抬自己就人事不省。

    (第二十一回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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