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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把糖放进自己嘴里。几秒之后,他唇边有了些微小的笑意,这笑意很快辐射到眼睛,然后,他的整张脸生动起来。
“我哥哥还要过一会才来。他告诉我先到石头边等着。我家里要没有木柴了,非常冷。”
他说着,从旁边捡起一根树枝,在地面上写写画画。
“你们巫师真的可以让东西悬浮起来吗,用一个这样的树枝”他好奇地问。
“可以。”哈利回答,“不过不是普通的树枝,我们的魔杖有不同的材质,里面还有杖芯。它还有自己的性格。”
孩子看看哈利的手,又看看自己手里的树枝,似乎很想让哈利现场做出表演。但他最后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把树枝扔掉了。然后他搓搓手,跺跺脚。
“冷吗”哈利问。
“冷。”孩子诚实地回答,他充满希望地探头看了一眼山下,“等到回家就暖和了。这些木柴只要三天就能干透。”
想要缩短木柴干透的时间很容易,只不过是一个魔咒而已。可他现在做不到。哈利感受着贴在自己手臂上的魔杖,不由自主地焦躁起来。魔杖,力量,战争,斯内普,未来现在他需要用很大的意志力才能让自己不去想这些。那孩子还在看着他。
“我还有三块糖。想要暖和就要动起来。”他迎上那道视线,强自微笑道,“为什么我们不一起跳一跳呢”
他刚刚把糖递给小男孩,树丛就传来另一阵窸窣声,一个年轻人从里面走出来。他比哈利的个子高,站在树丛中的时候也有半个身体露在外面。哈利很怀疑为什么自己刚才没看到他。
不过这并不是什么大问题。这名狼人对他的态度明显非常友好。
自从哈利来到聚居地之后,下雨的时间很多,他在外面的活动时间相应减少。斯内普甚至明确地表现出不准他多方走动拉近关系的态度,如果不是他信任斯内普,他真的可能怀疑他其实是个懦夫,只想躲在这里直到战争结束。
他一直认为如果人与人的关系想要更进一步,必须做更多接触、从而更深了解。因此,他完全无法理解这名陌生狼人对他的善意从何而来他甚至走过来向他伸出一只手。
哈利也伸出手,与年轻狼人相握。他不太习惯与人握手,收回手后,只觉得对方比他体温稍高的温度留在手上,但并不舒服。他握起拳,另一只手忍不住摸摸鼻子,腼腆地微笑了一下。
“下山吗”狼人笑着说,哈利下意识地点点头。
“这个给我”他对孩子身后的木柴捆伸出手,那孩子笑嘻嘻却坚决地拒绝了他。狼人没有发表意见,只是赞赏地看了孩子一眼。
三个人开始慢慢地向山下走去。哈利勉强维持着平衡,他挫败地发现他备受瞩目的运动能力并不足以支撑他平稳走完满是滑溜溜污泥的下山路,就连那背着沉重树枝的孩子都走得比他稳。他露在外面的手很凉,但身上在出汗。
快要走到山脚下的时候,已经过了中午。哈利又累又饿,他感觉自己的膝盖在颤抖。再通过一段最陡的地方就是缓坡,然后再走二十分钟就能回到村落。他要去吃午饭可他是为什么要上山来着
突然,走在他前面几步的孩子脚下一滑,短促地惊叫一声,仰面摔倒在地。好在孩子背后的那捆树枝垫了他后背一下,没有摔到头,但它们却把他轻微地弹起来,让他不受控制地向下方侧滚。他的前方是一块棱角尖锐的石头。
“利兹!”孩子前方的狼人回过头,面色大变。
孩子的双手胡乱挥动,什么也没有抓住。他的照顾人转身时也滑了一下,很明显,只差一步,他赶不上了。
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之前,哈利的魔杖已经滑到手里。“wingardium leviosa!”他指着孩子大声喊。
喊出口的一瞬间,他突然绝望地回忆起自己的魔力已经消失了,还没有恢复。然后,他听见孩子惊喜的笑声。
“你真的能!”孩子在低空中用双手划动空气转身,眼睛闪闪发亮,“你把我浮起来了用你手里那根木棍!”
哈利眼前发黑,全身无力。他轻轻地把孩子放在地上,沿着身边的树滑跪到泥里。他颤抖着,一半因为不适,一半因为狂喜。
魔力正常时,哪怕十一岁的他也不会连悬浮咒都使得这么费劲。但总比他像一个彻底的麻瓜那样要强他的魔力终于开始恢复了。年轻狼人和孩子一起跑过来,他试了试,扶着树站起身。
“你把我吓坏了!就差一点”哈利喘息着说,竭力试图用惊恐的表情掩盖住身体实实在在的不适。狼人走过来伸手支撑哈利,他在感受到哈利左手的冰凉和冷汗时看了一眼哈利的脸,但哈利没注意,他全部的集中力都用于维持自己担心且受到惊吓的表情。力气在逐步回归,他因自己能站稳而松了一口气。
孩子嬉笑着,一点不在意刚才自己那么危险。他重新背起自己的木柴捆它们神奇地没有散开,向哈利伸出一只手。
“利兹。”年轻狼人轻声制止,但语气并不十分确定。哈利回以微笑,牵住小男孩的手,三个人继续向山下走去。
哈利紧握着男孩的手,接下来的十分钟,他们通过了最不好走的路段,他很难说究竟是他帮助了男孩还是男孩帮助了他。他更倾向是互相扶持。他想起斯内普那把慢吞吞的扫帚,他很嫌弃它,但如果现在能有它,他就能轻松多了。失去魔力的他还能让它听话吗
他手里那只小手出了些汗,温度仍比他要高。哈利知道,他自己不单单是不习惯与其他人握手,他根本就不习惯他人的体温。赫敏曾在饱览书籍后断定从小在没有爱的环境下长大的他会有皮肤饥渴症,但很遗憾他似乎没有。最后她不情愿地改口说也许他就是那个逆反的例外。他以为自己只能这么下去了,直到前一天晚上他发现他渴求斯内普。斯内普对他没有耐心,对他不友善,但他就是能让他感觉很舒服。
然后他突然想起了自己上山的目的斯内普叫他找东西,补房顶。而他好不容易爬上去,又两手空空地下来了。尽管他仍无法理解为什么斯内普一定要叫他上山。
三个人走到山脚,面前是平坦的草地。哈利放开孩子的手,告诉他们他需要上山找东西。他刚才忘记了。
年轻狼人显然把他下山的行动理解成了别的缘由。他看上去惊讶且抱歉。
哈利对他微笑着摆摆手,拍了下小男孩的肩膀,硬着头皮又转身向山上爬去。他的裤腿湿漉漉地贴在身上,又冰又沉。他很累,累得已经不知道什么叫饿。但他一点也不想回他们的屋子。他会在半山腰耗费时间直到天黑,然后他就可以回去,告诉斯内普他什么也没有找到然后他可以顺理成章地要求再次和斯内普睡在一起。
他知道自己的行为或许给斯内普带来很大困扰。但他一点也不介意。斯内普看上去也不是全然的被折磨,不然他早晨为什么会在那种意识不清的状态下想要吻他梅林,他一定是想要吻他!如果他当时清醒一些,如果他再主动一点,他也许就能得到斯内普的嘴唇,或者是更久一些的、真正的拥抱,而不是在这里寒冷、充满泥浆、饥饿的山间,痛悔着自己的无所作为。
哈利走到树木中间,那里有一棵横躺在地面上的枯树。他坐在上面,满心悲惨地捂住脸,弯下腰隐藏住自己裤子的突起,尽管他确定没有人看见。在想到斯内普的嘴唇时,他感到一种由心底而发的侵略性,下腹部随之猛烈地跳动,他敢打赌他这辈子从未体会过这么凶猛的、充满贪婪的占有欲。
他并没那么嫉妒塞德里克;秋和他分手的时候,他也只是抱怨着女人的难以读懂。他想痛揍和金妮亲吻的所有人,但和金妮在一起的时候,他对与她的接触从不狂热,也从不如此急切,更多的是新奇和探索。他甚至还没有真正和斯内普做什么身体接触,仅仅只是想象,他就前所未有地涨得发痛。
他把我变成了一个同性恋者。
哈利思路清晰地想。他继续坐在那里,捂着脸。冰冷透过裤子渗透进他的身体,他以为自己会满心绝望,实际却并没有。好像他身体里的某一个部分甚至不只是他的大脑,早就已经知道了这一点一样。他甚至感到欣慰,为他想要的是斯内普,而不是别人。
真好他想要的是这样好的一个人。经由无数过往检验而彻底值得信任,相处过他至今为止的生命接近一半的时间。强大,温暖,可靠,虽然对他的看法还值得商榷,但这只是个小问题。真正有问题的是他的取向,还有哈利自己的未来如果他最终一定要死,那他就不该去招惹他。
但他从来不是个悲观主义者。在他做了那么多事之后,在斯内普也做了那么多事之后,假使他还是活不下来,那就是死前需要考虑的问题了。
他不会现在就考虑到不知多远的、不定的可能性,并以它来干扰自己。这是他和斯内普最大的不同之处。他现在要抉择的只是要不要想办法得到斯内普。这当然不用犹豫,在他想到斯内普的时候,他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咆哮着,欢腾着,活跃到他自己都觉得可怕。他当然不会乐观到愚蠢地认为一切都会顺利,但他也不想认输。他父亲追了他母亲七年,鉴于如果活到今天,他们的年龄也该乘以二对斯内普来说则是顽固乘以二,他当然不介意追斯内普更久。他幻想了一下他和斯内普偷偷亲吻被发现时罗恩的脸,涨红,发亮,他会大睁惊恐万状的蓝眼睛,张着嘴像一条缺氧的鱼。他因自己的幻想愉悦地笑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无往不胜的小哈终于要开始了。祝他好运,笑。
、第九十八章
不到四点,天色就开始昏暗。哈利独自一人站在一棵大树旁。
这是接近山脚处最大的一棵树,周围视野广阔,他可以看到远处的山峦、聚居地里黯淡的灯火和房屋轮廓。难得没有在入夜时分下雨,许多人在河边洗衣服,或者在做别的事。一些孩子在乱跑。
空气的温度变得越来越低,哈利把双手都缩在袖子里,但他并没打算马上回去。他的样子已经够凄惨了,沾满泥的裤子,被潮湿的水汽变凉的衣服,还有毫无疑问饥饿的一整天。再过半小时,在天彻底黑下来之前回到屋子里,斯内普也许仍会讥讽他,但他会为了他做更多事情。
他想让斯内普为了他做出些行动。那会让他感到他对他的重视。
“哈利。”一个温和低沉的声音在哈利身侧响起来。哈利回过头,一个影子从一侧的小路上走过来,那条下山的路在哈利背面,他没有注意到。这名狼人走路没有声音。
那人走近,是本泰迪,他含着笑意,目光十分温和。哈利突然意识到自己犯了个大错。“你认识哈利波特那是我们魔法界的救世之星。”他补救道,同时因为自己说出自己的名号而感到十分害羞。
“不用隐瞒了,我从一开始就认识你。”本笑道,“哈利波特,就算从来没有见过你的脸,打从第一眼见到你,我就知道你不一样要知道,狼人总是有点野兽的直觉。”
哈利有点尴尬,他摊了下手,把手塞进裤子口袋里。
“莱姆斯还在这里的那段时间,经常和我说起你。今天的事,阿修文告诉了我。谢谢你救了利兹。”
“这没什么。”哈利真诚地说。救人对平日的他来说只是举手之劳,而放在如今的状况下,反倒是他应该感谢那孩子。如果没有那场意外,也许他还不知道自己的魔力正在恢复。利兹帮了他大忙。
“这几个星期你对我们的态度,我全都看到了。包括和你同行的人,我猜他是西弗勒斯斯内普我相信你们的真诚,但却无法信任你们的魔法部巫师们总是在出尔反尔。实话说,直到今天,我才彻底决定要说服最后的两位首领,并且在必要的时候帮助凤凰社。”
“今天”哈利脱口而出,“你们不是在一段时间前已经做出决定了吗”
本看着哈利,微笑不语。
哈利低下头,看着山脚下的小河。那里的人影已经变成了模糊的移动物体。“那天我已经把所有能想到的话全都说了。演讲不是我的长项……你说你们决定两不相帮的时候,其实我失望透顶。但我说的全部都是现实。你们如果不肯帮助我们取得胜利,假使我们真的输了,那你们之后又要怎么办呢黑魔王不会是一个好的统治者。可如果你们不愿意去送死,我又不能逼你们去。很多时候我都觉得,哪怕能多活一天也是好的……”
“不。即使是对狼人来说,比起苟活也有更重要的东西。”本摇摇头,“这就是我决定选择你的原因。你是一个出色的领导者,善良总是能带来力量。你对朋友的信任让我愿意信任你。我也相信在战后,你们一方的人一定有力量左右魔法部的决定。食死徒和莱姆斯都和我们说过很多,但只有你承诺的,我才相信它真的有一天能实现。”
“我们也会给你们持续提供比市场上那些流通品更好的狼毒药剂的。”哈利避重就轻地说,他对本的夸奖感到十分不适应,“我们有最好的魔药大师。”
“你真的以为狼毒药剂对我们的吸引力有那么大”本淡淡地说,望着天边黯淡的云。哈利顺着他的视线看向天边,云层很厚,黑沉沉的,已经压到了盆地另一边的森林上方。看样子马上又要下雨了。
“所有书上都写着月圆时,狼人的变身会带来极大痛苦。但实际上,如果不强行克制自己的变身,骨骼生长变形的痛苦并没有那么强烈。况且我们的村庄在山脚下,月圆之夜,族人们可以进山狩猎,免去了互相撕咬的痛苦。老实说,我们有一半的食物都是月圆之夜狩猎得来的。虽然代价总是会萎靡几天,但它远没有想象中惨重。”
哈利吃惊地收回目光。他见过卢平变身,一直认为那种变形痛苦万分。但本的目光很沉稳,不像是在说假话。他回忆起卢平变身后的力量,能和小天狼星熊一样大的阿尼玛格斯形态势均力敌,那的确不像是痛苦得虚弱无比的样子。
他摇摇头,静静地等待着下文。
“我们的顾虑希望你也能理解。黑魔王是谁,他做了什么,我们都十分清楚。我们不想作为他的弃子为他拼命,但凤凰社同样不能获得我们足够的信任。我们帮助你们去打你们的战争,必然会付出许多条生命,这些伤害并不是事后仅仅不加害我们就能补偿得了的。”本说,“狼人在世界各地遭受不公的对待太多年了,这很难转变直到看到你,我才能真正相信战争过后,我们的孩子受教育的权利能得到保证。一蹴而就毕竟不会长久维持,我们需要的只是真诚,哪怕只能一点点慢慢开始。”
“我”哈利张了下嘴,没能说出话。随着这句话,本的期待,甚至可以说英国大部分狼人的期待都压在他身上,他为本的赞扬而羞涩,为狼人决定帮助他们而欣喜,也为这种纯粹的信任和压力而感到沉重。就好像他背负了一个种族的命运一样,他们都肯定他可以,然而他却不确定自己能否承担得起。
两个人陷入短暂的沉默之中。他们并肩站立,看着下方奔跑的人影。
“你是个好人。”本说,他看着那些在河边活动的孩子们。
那些人影非常小。随着天色变得更暗、云压得更低而显得更加模糊不清。但本注视着那些人影,似乎真的能认出来每一个人。哈利注意到那目光,突然想起自己的教授们。他们照顾自己的学生,因他们知道有些学生同时生活在两个世界里。这很难互相转换。而这些接受照顾并感激的学生们也是如此。他们知道这里有些人是同类和世界上其他的活物都不同。他们是巫师,不是麻瓜,不是神奇生物,也不是普通动物。有时候他们必须经受来自另外一些社会的折磨,他们互相理解,互相怜悯,同时也互相支撑。
世上每一个人都有各自的群体,由一个大分类再细分向下。直到分为个体,或是契约相连的两个人。狼人和巫师作为族群,有学校,有国家,有朋友,有更多以不同因素为基准分类的圈子就像狼人无法融入巫师或者马人,巫师也没办法管理狼人或是马人其实他们只是基于某方面显著特征而分割出自己的族群,里面也会有不同的个体和个体与个体间相同的关系。他们并无本质的不同。
而他是巫师。他还是个学生。他已经在霍格沃茨待了九年了,远远超过他应该待的时长。他尚未离校,可他实际上已经成年了。
他以一个彻底成年的巫师的眼光看着这些孩子也许还有他们的照顾人。他们中的很多人都比他年轻。如果他没有时光倒退,如果在他原来的时间里他们取得胜利,他也许会和金妮结婚,也许他已经有了自己的孩子。他的父母二十岁生下他,他如今也二十二岁了。他仍觉得自己是个不太成熟的年轻人,但凭他对家庭的渴望假如他十八岁那年在霍格沃茨的那场战争中最后取得胜利,他会立刻与金妮结婚,时间不会超过半年。即使是在当时,他也并非不知道自己的不成熟,但他会为了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庭而忽略其他一切东西,留待日后慢慢解决。
与其他人对他一些很可能的看法不同,他并非是个不知道自己真正想要什么的18岁孩子。他的一切行动都是为了打赢伏地魔,也许在真正胜利后他会有短暂的迷茫,但那不会是长期的、真正的。尽管他仍在摸索爱的含义,但那是每一个人都在努力学习的东西,他并不会因有些更沉重的目标而使这个认知和别人不一样。他也许会不知道自己要不要继续傲罗的工作或是做些别的,但那只是人生中一件小事,更重要的事他一直非常清楚。他非常确定自己最想要的是家庭。房子,生命相连,陪伴。他只想要属于自己的东西。
他喜欢和金妮在一起。但金妮从不是他的支撑,也成不了他的支撑。当他在饥饿和疼痛中挣扎的时候,支撑着他每天醒来的是责任感。他想拯救的是世界,而不是某个特定的人。当他愤怒绝望时,支撑着他继续前进的也仍旧是责任感,还有他对斯内普的不满和质问。
只有在他快乐、无忧无虑的时候,他才想要金妮。如果他遇到危险,他会第一时间把所有人推开自己去面对,而金妮并不会成为那个例外。没错,这可以解释为他想要保护她但斯内普不同。
他想要斯内普,想和他互相支撑。在对斯内普的感情里甚至他还没发现自己对斯内普的正面感情时,他就自私,就不顾一切。他可以把斯内普从他最想要的安宁与解脱之中拉出来,因为他就是想要他。他不想让他面对危险,但他从不拒绝顺应自己想和他在一起的欲望。他从不在乎把他拉下水,从不在乎告诉他光明的引领者哈利波特宛如黑洞或已经腐烂的那一面。他们都是生活在黑暗里的人,从深渊的底端一点一点地爬行。哪怕再绝望,不过只是一起活下去,或是一起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