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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继续道:“六国之民轻贱秦币,若是有风骨的,那就让他们继续轻贱下去;想要成为我大秦的官吏的,必须使用圆钱。这世间没有借着我大秦权势耍威风,却回头说我大秦凶暴、作恶端的道理。”

    嬴政说着,不客气的笑了起来,继续道:“购书的时候,将他们的名字和户籍都留下来,等到科考之日,未曾购书之人,把他们的名字全部勾掉。”

    彰黎彻底明白了嬴政的意思,不但为他无与伦比的大胆构想而拜服,还充分的意识到了个可怕的现实——新国主远不如上王宽容。

    嬴政是个十分记仇的人,和他硬抗的人,绝对得不到任何好结果!

    彰黎没有提出任何反对意见,直接说:“国主大才,彰黎拜服。”

    秦王号令已定,各个地区暂时的管理人在接到中央下达的诏令后,立刻对国主的要求丝不苟的执行了起来。

    远在原本的楚国,现在泗水郡城邑之中的几个狐朋狗友却坐在酒馆里面高声抱怨着嬴政的政策。

    “秦王政可真是够狠的,《大秦律》的官售价格下来,这秦国原本不值当的圆钱立刻就身价百倍了。”个长得相貌堂堂、器宇轩昂,神色之中却满含地痞之气的年轻人举杯将浑浊的酒液送下喉咙。

    娇媚的酒肆老板娘从他身边走过,笑盈盈的为他又添了碗酒,贴在他身上调笑道:“刘郎真是不知羞,秦国的圆钱就是怎么涨,也和你没关系啊。你还是想想晚上什么做才能把今日欠的酒钱补上吧。”

    年轻男子脸上笑容不变,完全不以为意的在老板娘丰满的臀上抹了把,笑着说:“哎,我定把武姬伺候得舒舒服服的。”

    转头,年轻人看向另名神色抑郁的青年,继续说:“萧何,怎么紧绷着张脸?你不会不想继续做这个狱吏,而是想跟着那群穷酸书生起考科举吧?”

    萧何苦笑声,抬手仔仔细细的将酒碗中的浑浊酒液点点送入口中。

    他尴尬的低语:“刘季,圆钱现在如此昂贵,我就算倾家荡产也买不起那本《大秦律》,还提什么科考的事情?别说啦,都是伤心事。”

    听了这话,刘季坐直了身体。

    他倾身向前,压低声音道:“和那部《大秦律》有什么关系?科考不是没提过非要买书么?”

    萧何眼中的苦涩之情几乎快要流淌而出了,狠狠抹了把脸。

    他气弱的说:“我听县长说购买了《大秦律》的书生要登记在册。刘季你说,若是里面没有猫腻,官衙详细的记录这些东西做什么?”

    萧何眼中闪过道压抑过后的哀戚,再次举起酒碗,却将满满碗浊酒大口咽下。

    他不再掩饰自己的不满,高声道:“在沛县之中若论学问,有几人能够与我相提并论?可、可我……呃!我连部他娘的《大秦律》都买不起。”

    刘季安慰的在他肩头拍了拍,转脸看向在坐其他几人,忽然,拍了拍桌面道:“屠子、阿婴、阿参,师兄弟的,咱们就给萧何凑钱!”

    膀大腰圆的屠子敞开钱袋直接把里面的刀币都倒在桌面上推到萧何面前,阿婴也不犹豫的拿出了绝大数,唯独曹参根本不动受。

    曹参推了刘季把,皱眉道:“三枚刀币就能买斗米,可现在个圆钱就能顶上十枚刀币了。凑钱?咱们四个把裤子当了都凑不齐扯成碎片的《大秦律》!你到底看没看过那部书是拿什么做的?御纸!那可是御纸!”

    说到此处,他压低了声音,继续道:“再说了,你们以为只是买部《大秦律》的事情吗?我和萧何早就看过里面写的东西了,不全是秦文,很字猜都不知道该猜什么意思。我听县长说过,那里面用的是太上王令大儒荀况编修的新秦文,叫什么‘隶书’。你们听听这名字?‘吏’,‘官吏’的‘吏’!和这个字搭边的东西,哪能不贵?想看懂《大秦律》,还得再去买整套十册的《说解秦隶》——这部《说解秦隶》比那个劳什子的《大秦律》昂贵了几十倍!两部书加在块,足够买十几亩良田了,就凭咱们兄弟个个口袋比脸干净,拿什么买?别做白日梦了!”

    曹参如此不客气的出口,原本掏出全部钱币的屠子和阿婴脸上都有些尴尬的燥红了脸。

    萧何摆摆手,主动将满桌子的刀币退还给屠子和阿婴两人,有些遗憾的说:“也许是我没这个命,劳累兄弟们替我着想,让你们跟着受累了。”

    刘季已经沉默了许久。

    忽然,他眼睛转,将声音压得极低的说:“萧何,你和阿参都能看到县长登记的购书人了,怎么没想过,自己先把《说解秦文》看懂之后,在名册上面添笔自己的名字呢?”

    174平灭百越

    萧何听到这话,第反应不是庆幸或者为难,而是下意识的看向四周。

    确定周围的酒客仍旧在各自谈笑,没有任何人注意他们,萧何才将憋在胸口的那口气缓缓吐了出来。

    他狠狠瞪了刘季眼,咬牙切齿的说:“秦国律法严苛,我现在又给秦国人做狱吏,若是敢这么干就是知法犯法,罪加等,你想让我被挫骨扬灰吗?”

    刘季吊儿郎当的翻了个白眼,对上萧何严肃的神色,转脸又笑了起来。

    他摊了摊手:“不然还能怎么办?隔壁不远处就是秦国的六十万大军。除了百越都没有仗可打了,拿着军功晋身已经没希望。你要是不肯做这事情,这辈子只能老老实实做个狱吏消磨日子了。”

    刘季用手肘对着萧何轻轻撞,再次开口道:“你不是会模仿别人的字迹吗?抄写份替换出来又能怎么样?反正没人知道——大丈夫不拘小节。”

    萧何想也不想,直接摇头拒绝了刘季的提议,神色庄严的说:“我是想让家中过得好点,可这么做于德行有失,不是大丈夫所为。我宁可辈子我在沛县当个狱吏。”

    “我说萧何你啊,真是什么都好,就是太固执了。”刘季叹了口,剥开枚盐水煮花生,将果仁塞进嘴里咀嚼起来。

    萧何听了他的话忍不住叹息声,可眼神虽然遗憾却不后悔。

    “阿——阿、嚏!”坐在边老老实实听着刘季说话的夏侯婴猛然抖,大大的喷嚏声震得满酒馆都清二楚。

    酒客们善意的笑了几声之后,刘季拍了拍夏侯婴脊背,眼神带着些许关怀的说:“阿婴,你年纪小,最近天气转冷了怕是着凉了,赶紧回家歇歇吧。”

    “我知道了,没事儿的。”夏侯婴直接伸手就将鼻水抹去。

    他带着点刚刚成年男子特有的执拗抱怨道:“最近的天儿也不知怎么的了,凉得未免太快了些,冻得人浑身发僵。”

    听到夏侯婴的抱怨,刘季若有所思的抬起头向东南方忘了眼。

    随后,他拧着眉头说:“最近恐怕又要开战了。”

    萧何闻言点点头,跟着皱起眉头,十分厌恶的说:“对,这些日子是有异动!秦军成天到晚打个没完没了的,楚地的粮食都快被他们征空了,这是要活活饿死我们这些穷百姓才满足吗?”

    他没了喝酒闲谈的心思,将酒碗扔在边,气哼哼的开口:“这些日子除了征粮,恐怕还要再调批民夫过去,你们恐怕都要去做工的。”

    霎时,刘季和夏侯婴也都没有轻松的心态。

    在座四人,萧何和曹参都是狱吏,只有他们两个是平头老百姓。

    若是征发民夫服徭役,刘季和夏侯婴俩谁都躲不过去,而按照秦国的律法,擅自逃脱、躲避徭役刑罚重得让人完全承受不起。

    “得了,敲到船头自然直,想那么做什么?”刘季拍了拍夏侯婴的肩膀,笑了起来。

    他周身萦绕着股令人信服的气质。

    夏侯婴对上刘季的眼神,没会就冷静了下来。

    不足百里之外的秦军营地,王翦看着奔腾而来的河水带来的支支运送粮草的行船,脸上露出的惊喜的笑容。

    “工程竟然这么快!”他不由得感叹了声。

    王奔跳下运送粮草的行船,直接扑到王翦身边,高喊声:“父亲,我回来了!”

    王翦上下扫了王奔眼,欣慰的点点头,在他肩头拍了拍,难得温和的说:“蒙武将军把你训练的很好,又高了不少,壮实了不少。”

    短暂的叙旧很快就结束了,王翦收起脸上温情的笑容,严肃的说:“工程结束得这么快,战士们是不是都累坏了?”

    王奔立刻听懂了王翦的未尽之语,马上回答:“将军,绝对没有这样的事情。御监知道我们不是专门来替他修渠的,对待大军十分客气,每日早晚都可以空出时间让蒙武将军带着我们操练。”

    王奔说着话,忍不住笑了起来。

    他眯缝着眼睛道:“这群征用的民夫之中有不少原本的楚地战士,都是很勇武的老兵了。我和蒙武将军琢磨,他们留着也是留着,不如选拔群人上来,所以此番,除了原本跟去的人员外,又带回来十五万大军。”

    王翦跟着点头,夸奖了句:“蒙武将军做的极好,荆楚的士兵旦战斗起来都是不要命的,他们对百越的地形和气候也比我们熟悉得,很好、很好,此事做的太好了。”

    虽然有了王奔的保证,可王翦还是不放心的亲自同蒙武商讨之后才彻底定下心。

    他脸上露出放松的神色,终于叹了口气说:“打完这仗,咱们终于能歇歇了。”

    蒙武爽朗的笑了起来,高声道:“若是此番大胜,我定要带着儿子们去镇守北疆,打得匈奴再也敢回来。”

    王翦闻言眉头皱,厌恶的说:“怎么?匈奴再次南下了?”

    蒙武跟着不屑的勾起嘴角,冷声说:“他们听说新主即位。对着个年仅二十二岁的青年,无耻的匈奴人还有什么不敢做的?才被李牧将军打垮了没几年又来进犯我大秦,匈奴人真是太自负了!我定要让他们有来无回。”

    王翦不由得跟着蒙武点头。

    随即,他面容整,直接道:“大军听令,明日攻打南越,拿下南越之后,直奔西瓯。”

    “得令!”蒙武立刻高声应下王翦的吩咐。

    炎热的温度已经彻底消融在冬日之中,对秦国战士来说无比舒适的温度已经来到,他们脸上挂着自信却又充满杀气的神情,像群狩猎中的雄狮紧紧盯着他们的敌人。

    百越注定是他们的囊中之物!

    “咻——!”支冷箭迎面射来,王翦手脚利落的斩断了箭杆,让箭头“噗”的声扎进泥土之中。

    他垂首看着地上粗劣的箭头,看向在密林中隐藏了自己身影,人数却十分稀少的百越人,脸上浮起层包含杀意的怜悯:“上弦,放箭。”

    三排强壮的弩兵结成阵势,搭弓、上弦、放箭。

    在阳光下闪耀着迷人金光的青铜箭不断射入林中,声声沉重的声响伴随着百越人不堪重负的惨叫响彻丛林。

    可秦军没有个停下手中的动作,端着丈有余长戟的战士在强弩手面前拱卫着他们,脚步整齐划的踏着步伐不断向前推进。

    “咚、咚、咚!”战鼓深沉的回响着,敲出曲曲沾染了杀戮和血腥的战歌,而秦国的将士们伴随着他们的战歌,无情的征伐着这片从未被人染指过的土地。

    偶有躲过强弩的百越战士放出、两箭,精准的刺向秦军战士们的身体。

    可他们很快就发现自己失算了!

    百越人的武器实在是太落后了。

    秦军装备着由青铜封边的玄色皮甲,鞣制过的厚实皮革保护着他们身体全部危险的部位,面对这样的敌人,百越人的箭矢甚至不能在他们的皮甲上留下任何伤痕;可当百越人射箭的时候,他们所隐藏的位置已经被秦军战士们精准的推断出来,反手箭射下。

    百越人连最后的希望都没能够留下。

    鲜血和尸体很快堆满了这片山林,而杀气腾腾的玄色大军,已经继续开往西瓯,意图彻底平灭百越之地,将其收归秦国图。

    王翦深吸了口充满血腥味的粘稠空气,再睁眼的时候,已经看不出任何情绪。

    他平静的对王奔吩咐:“向国主传讯,百越、已灭!”

    “是,将军!”王奔转身而出,亲手书写下这次胜利的战果,将其交托给激动得双眼发红的传递消息的士兵们。

    他握拳在领队的士兵胸口锤了拳头,认真的说:“别光顾着高兴,面见国主的时候,切不可胆怯。”

    战士胡乱点了点头,即使未曾彻底冷静下来,却也清醒了不少。

    他在原地沉默片刻之后,单膝跪地,双手接过战报,郑重其事的说:“决不负将军所托。”

    王奔冲他摆摆手,送别道:“好了,走吧。”

    队传讯的士兵骑着良驹宝马,很快消失在王奔眼前,只留下地面上层飞扬的泥土。

    他忍不住露出笑容,搓了搓脸,才强行崩起脸上的愉快神色,大步向军营内走去。

    秦军大胜!他怎么能不高兴呢!

    自打冬天到来前最后的温暖时节,秦子楚和嬴政在咸阳宫后殿胡天胡地的疯狂了回之后,秦子楚几乎瞬间发现本就在他面前十分放松的嬴政,越发暴露出了贪得无厌的真面目。

    咸阳宫中温暖舒适、风景优美的地方,几乎都留下了他们缠绵的痕迹。

    (╯‵□′)╯︵┻━┻简直丧心病狂!

    “子楚,现在没有人,过来。”嬴政拍了拍自己身边,脸笑容的看着秦子楚,双眼之中满是期待。

    嬴政微笑明明是绝美的风景,可惜,秦子楚却从嬴政眼眸深处看到了他不加掩饰的欲望。

    金灿灿的王座那么耀眼,可秦子楚却控制不了自己抽搐的嘴角。

    Σ(っ °Д °;)っ亲,你不觉得打造好龙椅这个神奇的物品之后,第件事是来玩羞耻py,显得品位略猎奇了么!

    说好的高大上呢?!

    嬴政看着秦子楚的神色,放肆的笑了起来。

    他干脆走上前,把打横抱起秦子楚,直接将他压在龙椅上。

    嬴政的手指缓缓摩挲着秦子楚的脸颊,低声说:“明日早,朕就是名副其实的‘秦始皇’了。”

    秦子楚惊讶的睁大了眼睛,而嬴政下句话是让他大脑片空白。

    他虔诚的亲吻着秦子楚的嘴唇:“朕会做到当初的承诺,登基后立即带你巡游天下。”

    175巧合

    虽然直都知道嬴政并不是个彻彻底底的宅男,可这些年来嬴政也没有表现出什么离开咸阳四处游玩的意向,秦子楚不由得将两人当初说过的话,早就抛之脑后了。

    此时骤然听到嬴政说出口的话,他原本微带挣扎的身体忽而放松了。

    嬴政凑到他耳边,嘴唇轻柔的摩挲着他的耳廓,低声道:“子楚以为朕忘记了么?”

    他轻轻叹了口气,抱紧怀中放松的身体,温柔的说:“不管子楚说什么,朕都记得。自从朕继位,就直让你受委屈了。”

    秦子楚抬手摩挲着嬴政深邃的五官,指尖从他眉脊上滑过,最终落在嬴政脸颊上,捧着他的脸,倾身向上印下个柔软的亲吻。

    他摇了摇头,平静的说:“其实没有什么可以让我感到委屈的。天无二日,民无二主。内侍们不是不怕我,只是对他们来说掌握了生杀予夺权利的你对他们而言具有掌控力。走到眼前这步,我早已有了准备。何况……”

    秦子楚说着,轻轻笑。

    他勾下嬴政的脖颈,将他整个人抱在怀中,贴在嬴政侧脸上,带着股放松的口吻柔声说:“这权利是我偷来的,本就不属于我,我又有什么霸占它的资格呢?现在它重新回到你的手中,本是常理。”

    嬴政抿着嘴唇没接话,亲吻秦子楚的力度却越发温柔。

    天子才有巡游天下的资格。

    西周未灭,嬴政却公然宣布要巡游天下,可得到消息的西周朝却任何反对的声音都不敢发出,只能用尴尬的沉默维持自己苟延残喘。

    西周自上到下全都眼睁睁看着远超过诸侯国该有规模的御驾自咸阳城出发,沿着大好河山,向相对温暖的南方驶去。

    秦子楚以为此番巡游天下,他和嬴政乘坐的马车顶也就是大了那么丁点,但是事实证明,他真是太天真了。

    所谓的御驾根本就是两室厅带卫浴的标准!

    这种出门背着豪华套房的感觉,真是豪!透!了!

    门轴这个小物件早就被喜欢开窗透亮的秦子楚公布出来,秦国聪明的工匠飞快制造出了这个神奇的小物件,并且将它大面积应用在御驾的装饰之中。

    宽敞的卧房里铺着厚厚几层皮毛,能够让人完全探身出去的宽敞窗户上蒙着层特别细薄可以隔绝尘土,却又让人能够清晰看到窗外景色的纱帘。

    秦子楚只要向内打开窗子,就能舒舒服服的观赏窗外的绿水青山。

    加上无药可医的晕车症,他干脆每天懒洋洋的窝在卧房里面,听着御驾的门厅之中嬴政和心腹忠臣起商量国事。

    “您的身体直很健康,为什么要退位过给国主呢?”被秦子楚带出来跟着解闷的张良忍不住开口道。

    秦子楚微微笑了起来。

    他眯起眼睛看向窗外原生态的美景,十分满足的说:“我做国主办事总是瞻前顾后,替几十万人做决定的时候也频频迟疑,太过计较得失了。直都觉得心里累得慌,此其;其二嘛……呵呵,阿正比我合适得,真正的天下之主。”

    秦子楚眼中漾出迷蒙的笑意,浑身散发出股美妙的气息。

    进入发育期而身高猛涨的张良看着他脸上的表情,脸色莫名有些发红。

    秦子楚回过头,对上张良的神色,笑着揉了揉他的头顶,仍旧像是对待孩子似的,关心的说:“是不是我直开窗晒着你了?脸好红。”

    张良升起古怪的心思,看了秦子楚几眼之后,忽然说:“别总揉我的头顶,我不是小孩子了!”

    秦子楚顺势放开手,轻笑道:“是啊,是啊,小孩子都爱这么说,就跟醉酒的人都喊着‘我没醉’样。”

    张良被秦子楚调侃的脸皮红,刚刚的古怪情绪反而彻底消除了。

    他有点生气的别过脸。

    秦子楚笑笑没说话,拿起嬴政特意送来后头让他解闷的奏章看起来,悠闲的在上面批阅几笔。

    过了会,张良又忍不住凑到秦子楚面前说:“上王四十有三了吧?”

    秦子楚头也不抬,好脾气的说:“是啊,可惜不能告诉为何驻颜有术。”

    张良哼了声,然后忽然说:“我知道上王非要退位的原因了,你怕自己看着比国主还嫌小,脸面过不去。”

    嘴上这么说,张良心里却冷静的想:其实不是脸面过不去,而是看起来似乎长生不老的上王太容易给臣子错觉,让他们以为国主会比上王先死。

    上王有没有其他孩子,旦有心人起了恶意谋害国主如何不动摇国本?

    但对上王来说,也太委曲求全了。

    这样想来,张良忍不住侧过脸,不想让秦子楚发现他脸上的情绪。

    张良在咸阳宫中每日与秦子楚相见,虽说授课的老师是李斯,可关心他们这群遗民孩子生活的人却是秦国的上王。

    他私心里对秦子楚亲近,因为他看着年轻,已经有些将秦子楚当做父兄来孺慕。

    张良的视线落在摆放在角的地图上,脸色忽然沉,立刻转过头看向秦子楚,顾不得其他情绪,担忧的说:“上王,谁制定的巡游道路,这也太不安全了!”

    秦子楚看向张良,眼中满是茫然。

    张良叹了口气,十分操心的说:“此番巡游是按照原来赵境、韩境、魏随后直接转路进入温暖的楚地过冬,然后转路开往齐境,等到来年夏日的时候进入燕地避暑,秋收前后回到咸阳宫,正好主持科考。计划原本不错,但怎么会经过这个地方?阳武县是个极为适合刺杀的地点!”

    秦子楚虽然听懂了张良话中的意思,可他对地理真的不了解,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