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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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玄叫柯平去带老鸨和那个**女,并附在他耳边说了两句话。柯平说我们的人都派出去了,人手不太够了,要不要动用提刑司的人?敬玄摇摇头说,不行,此时要严格保密,你回山上把山庄的人调下来。
在隔壁的齐晖听得清清楚楚,他的心动了一下。
齐晖走出房间,在院子里转圈,他的眼睛瞄着西面的山。如果此时自己进入敬玄的房间,应该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因为现在大家的眼光都在这个疑犯身上,而且山上的守卫已经大部撤下。
齐晖对敬玄说,趁现在没事我回家一趟,一会儿就回来。敬玄答应了。
齐晖飞身上马,直奔山上,在山庄旁边的树林里,他将马拴好,然后绕到山庄后面,飞身上了墙头,看院内无人,然后一拧身跳下墙头,猫着腰来到抱云山房的后墙根,他抬头望了望高度做到心中有数,又听了听左右无人,才退后两步,猛地一发力助跑两步,蹭地蹿起来,用胳膊挂住窗台,然后凝神往里看,二楼空荡荡的,并无一人。
推开窗户,齐晖跳进屋内。他又打开上次那个抽屉,抽屉里都是敬玄的日记,齐晖翻了翻日期,找到效鲁出事时的日记,把前后几页的都看看,可是没有关于此事的叮点记录,齐晖不甘心,又往前后找找,依然没有。
正在齐晖狐疑之时,楼梯上响起脚步声,虽然声音低微,但是齐晖还是听得真切。齐晖心里一紧,迅速扫了一圈屋子,只有屏风后面可以躲人,声响渐近不容多想,他一闪身躲进屏风后面。
屏风后面只有一张床,被褥叠得整整齐齐。这就是敬玄睡觉的地方,齐晖看看被褥竟然是粗布缝制,枕头上还有一块补丁。此时声响停下来,齐晖透过屏风的缝隙往外看,只见一个人正在推动鱼缸,这个人背对着齐晖,齐晖看不清他的脸,但是觉得这个背影很熟悉。那人推开鱼缸,在地上摸索了半天,只听嘎巴一声脆响,东面墙上的对联分为左右,一个暗窗豁然打开。屏风后的齐晖紧张的望了呼吸,他紧紧盯着那扇暗窗。那个人在暗窗里翻了一会儿,然后将几张东西揣入怀中,又在地上拧了两把,暗窗咔吧合拢,从外部一点也看不出痕迹。齐晖正思忖间,那人已经将鱼缸复位,他的脸正好对着齐晖,可是他的脸上有一块黑布,朦胧中齐晖也看不清,只见他一晃下了楼。
齐晖听着脚步声渐远,从屏风后转出来,来到鱼缸旁边,用了一推鱼缸,鱼缸下露出一个小洞,洞里有一个小把手。齐晖深吸一口气,伸手抓住把手,往左拧了两下,对联丝毫未动,又往右拧了两下,只听嘎巴一声对联豁然分开。齐晖长出一口气。
暗窗里分为一个个小格子,齐晖轻轻拿出一张纸,展开观瞧,这是一张锦衣卫给敬玄的密令,上面命令敬玄暗查科场舞弊之事。敬玄又翻了两张,终于找到下级呈给敬玄的密报,可是齐晖连着翻看几张,都和效鲁一点关系都没有。齐晖心里焦急,迅速翻看了几张,依然没有。眼看时间不早了,齐晖忍不住将没看完的密报揣入怀中。他知道这样做很蠢,但是他还是这样做了。
顺原路返回,齐晖在山路上大口大口地喘气,汗水如雨。
回到潘家大院,敬玄正从审讯房出来,他面带喜色,对齐晖说,老鸨和那个**女已经指认了他,我们抓对了。齐晖说,弄清他的身份了吗?敬玄说我已经让柯平去搜他的住处了,一会儿就会回来的。
齐晖惴惴地和敬玄讨论着案情。大门外马声嘶鸣,柯平回来了。
敬玄问有什么收获吗?柯平将一个蓝包袱丢在桌上,说就这些东西,没一件可以证明他的身份。敬玄和齐晖一起打开包袱,挨件检查起来。包袱里只有两件换洗的衣服,一件江湖人常用的百宝囊,和一卷黄草纸。敬玄打开百宝囊,从里面掏出三支镖,几十两银子,此外空无一物。齐晖拿起那卷草纸,一张一张翻看,好像有所收获。敬玄看了一眼,说他乱画些什么?齐晖说像是作案的草图,可是这画的是谁家?
这吸引了大家的兴趣,敬玄和柯平都围拢过来观瞧。只见草纸上潦草的画着一些示意图,大致可以看清,中间都是一幢四合院,周围是街道和邻居,四合院上已经表明了各个屋子的功用,如厨房,客厅,卧室,书房,连院中一棵比较大的树都有标注。另外几张上已然是四合院,不过标注的是进入和逃出的路线。敬玄问大家,这是谁家?柯平说这上面的路是东阳巷,我们只要拿着图去比照一下不就清楚了?
敬玄说,那还等什么?
齐晖自告奋勇,说柯大人忙了半天了,让他喘口气,我跑一趟吧。
齐晖又来到东阳巷,晚间的东阳巷热闹依旧,好像丝毫没有受到白日抓捕的影响。齐晖骑着马缓慢的朝前走,观察着路边的宅子,不时拿出纸来对照。最后他在一个门楼前勒住了马,他跳下马到对面的酒楼的二楼,找临窗的座位坐下,跑堂的伙计过来说,大爷,您点什么?齐晖要了碗面,点完他问伙计对面的宅子是谁家?伙计说,这是学政许衡许大人的府邸。齐晖一愣,原来许衡住在这儿,他又拿出图纸仔细比对,确定无误,图纸上的布局和许衡家的一模一样。齐晖心里疑惑,难道凶手要杀许衡?他吃着面心里还在想这件事,百思不得其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