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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是一个人的事。不敢说出那三个字,是因为害怕:害怕得不到回应;害怕被伤害得更深;害怕被误解得更多;害怕到最后,连守护这份爱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轻轻的伸出手,把殢无伤圈在了怀里。圆润的指尖在日光下发出淡粉色的光泽,沿着殢无伤的肩膀慢慢游走之时,竟像是刚摘下来的鲜嫩花瓣一般。柔软,甜蜜,芬芳。
他微微用力按住了殢无伤背后,心脏的那个位置,温柔的摩挲着,却又无奈的叹息着。殢无伤银白色的长发从肩头滑落,瘦削的肩膀在暧昧的光线中划出有力的弧度,冰冷的面孔终于变得生动起来,被潮湿的热气和体内的热潮熏得阵阵发红,魅惑的眼神里有火光极其缓慢的流过,一点一点的在他身体上撩起炙热的火花。
胸前敏感的小点突然被含住了覆咬,粗糙的舌尖麻麻痒痒的触感,他终于忍不住的弹跳了一下,又强逼着自己镇静下来;白皙有力的手指沿着大腿内侧轻柔的打圈,又慢慢的握住了他安静沉睡着的分身。
修长的手指慢慢的抚过顶端,殢无伤看着他羞红的面颊,半开阖的眼角,也不知是被什么蛊惑了,突然张开了柔软的嘴唇,一口含了下去。
“ 唔唔...啊啊啊”无衣的声音剧烈的抖动着,就连尾端的那个余音都带上了淫靡的气息,他躺在床上大口大口的呼吸着,那些柔曼的帐帘在他的眼神里,交织缠绕,幻化成许多迷幻的光影。
随着一声轻轻的闷哼,心口的嘶吼声戛然而止,屋内一下变得静悄悄的,连呼吸声都听不到了。在那一瞬间,他像是死了一样,柔弱无力的躺在殢无伤的身下。
散乱的衣襟,纠结的长发,雪白光润的肌肤上,爬满了开得正艳的藤蔓;泛着淡粉色的大腿内侧,遍布着一些粘稠的白液。殢无伤危险地眯起了眼,一点一点的凑近了他。
还在痉挛不已的身体突然被粗暴的进入了,殢无伤狠狠的压着他,纤长的手指蛮横的伸进了他的口腔里搅动,和身下奋力的耸动如出一辙,都让他那么的疼痛。凌乱的被单折痕里,散落着他濒临破碎的内心碎片。
不懈的抽插,粗重的喘息,细密的汗珠。那些汗水从殢无伤身体上留下,又落进了他的眼睛里,看上去竟像是他流出来的眼泪一样。
他看向殢无伤的双眼,那里面竟然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悲伤;混合着寂静无声的落雪一起,看上去竟像是飘着大块大块浮冰的海面。
那些冰面已经因为悲伤的温度而融化,却不曾因为悲伤而变得温暖一些。
这原来是你的眼泪吗只是我替你流出来了而已
这到底是极致的享受还是痛苦的折磨无衣有些认不清了,他慢慢的伸出了手,覆住了殢无伤柔软的眼睫。彼时那些纤长的睫羽慢慢扫过了他的手,又像是小刷子一样,细细的带走了他内心深处那些隐秘的阴霾。
那些燃烧着的灰烬突然都飞远了,那些过往,久远得像是一盒烧了很久的香,只留下了一些清雅而诱人的香气。
微风轻轻拂过,他的心上突然又下起了一场清清冷冷的雪,那些雪花卑微而虔诚的落下,转瞬间就填满了他心上的每一丝缝隙。
他毫不遮掩的看着殢无伤,那样温柔而绝望的眼神,却又像是透过了殢无伤,看到了很久很久以后的时光。他已经遮住了殢无伤的眼睛,还没松开手
“我爱你。”无衣微微启唇,在空气中无声的说道。
殢无伤,我爱你。
我和你,究竟是怎么走到今天这一步的呢
明明一开始,只是那样平淡而冷漠的关系而已。
原来爱,竟然是这么简单的一件事;在有生之年,遇到了一个人,然后他符合了你对爱人的全部想象,于是你便知道,这就是爱了。
然后再也忘不了,再也舍不下。
第26章 涟漪上
寒蛩吟透,梧桐秋雨;淅沥的雨水从檐顶青瓦的缝隙中渗落,在积水的倒影里划出一圈又一圈的涟漪,盈盈的波荡开来,就像他的心湖一般微澜不惊。
晚秋的雨水,阴冷潮湿,无衣有些受不住的偎进殢无伤怀里。他掠开自己额前的一缕发丝,就看见了殢无伤沉睡时的眼眸。
日光的碎影在睫羽上轻轻跳动,在异常精致的侧脸边,画出了丝丝络络的弧度;殢无伤闭着眼时,眼眸就像是宁静的湖泊,虚掩着层层荡开的涟漪;睁开眼时,却又像是荒凉的野地,覆满了缓缓飘落的白雪。
他像是受了蛊惑般的伸出手去,细细抚摸殢无伤眼角下方,那一点点青黛般的阴影,略微干涩的触感那么鲜明。
即使这样,殢无伤在他的眼中,还是清雅俊秀的有如神祗;而他自己呢明明不过而立之年,那些惨白和倦怠却在他的眼神里一览无遗。
有道是新欢易失,往事难猜;他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复又缩进殢无伤怀中寻求温暖。衾被下面,他们的身体紧密交缠,酸软的腰肢间还遗留着欢爱过后的证据,湿滑的液体似乎还在他体内流连不去,他有些抑制不住的红了脸,避开了那样暧昧而温暖的怀抱,只掖住了被角转过身去。
谁的呼吸微微拂过耳畔,麻麻痒痒的触感。他背对殢无伤侧躺着,深紫色的长发妖娆的披在身后,从素缎衾被的缝隙里,露出了一段欺霜赛雪般的肩颈,上面开遍了曼妙妍丽的花朵。
明明已经那么温暖了,为什么还是觉得冷呢心口的位置空空的,有种蚀骨般的疼痛感,慢慢蔓延至全身。
他禁不住颤动了一下,身畔谁的气息突然席卷而来,修长的手臂将他紧紧箍在怀里,苏醒的分身用力顶在他身后,雪白的臀肉又被蛮横的撑开,他下意识的紧紧绷住了臀部,然而殢无伤并无动作,只是安静的抱着他,坚实的怀抱,均匀的心跳,一切都显示殢无伤还在睡梦当中。
他脸上发烫,本能的抗拒着分身的肆意侵入,但殢无伤紧紧的搂着他,一时之间竟然动弹不得。他不想弄醒殢无伤,便只能在殢无伤怀里小幅挣动着,许是被他的挣扎搅了睡意,殢无伤有些不悦的蹙起眉,终于微微松开了一点。他刚要将身上之人抵开,还来不及动作,却又被更紧的抱住,不旦是抱住了,坚硬的分身更是顶到了,昨夜才被彻底占据过的部位。
他的心跳急促起来,肆意欢爱过的部位还在隐隐作痛,连带他的身子也在轻轻颤动,他禁不住的喘息,手指微微蜷起,用力推拒着殢无伤的怀抱;熟睡中的殢无伤似乎察觉到了,眼睫稍微动了动,却还是闭着眼睛,只是放松了一点对他的掌控。
他从殢无伤的怀抱里坐起身来,细细凝视着那略带疲倦的冷峻面容。这样安静沉睡着的侧脸,他似乎是第一次看见,又好像已看过了很多次,连殢无伤眉间的那一缕细纹,眼角下方的那一抹红痕,甚至是在某个角度才会看得到的法令纹,都那么的熟悉,熟悉到令他心痛的程度。
也许只是在梦中见到过,梦醒之后,身旁却总是空荡荡的,没有人在。
在天光水色的潋滟光影中,他凝视着殢无伤岑寂如雪的侧脸,内心深处暗流涌动,终于忍不住伸出手去,撩起一缕雪丝缠在指尖上,眷念般的轻抚着。
默默坐了一会,他才细细的穿好了里衣,又在外面随意披了一件长袍,稍稍梳理了一下长发,他才强忍着身体的不适,起身朝外间走去。
绿萼见他醒了,忙寻了梳子过来替他梳髻,只是梳着梳着,却是脸红起来,他有些不明所以,可转念一想,多半是昨夜殢无伤在颈上留下了痕迹罢。
他有些羞涩,便只装不知的吩咐道:“ 吾之房里你等暂且不用进去,将军还在里面歇息,待他醒了再收拾罢。”
绿萼声若蚊蝇的应了一声,又打趣似的说道:“ 夫人这回是大好了罢,将军这味药果是不同的,一帖下去您就有了起色,如此说来,奴婢倒是白操心了。”
昨日案桌打翻之时,绿萼倒是微启了门扉,朝里面瞟了几眼,见着没什么事,才又重新去外间守着了。
他心下了然,只岔开话题吩咐沐浴之事,绿萼会过意来,忙带着一群婢子下去准备了。他慵懒的斜靠在躺椅之上,面色隐隐透出几丝虚乏来,昨夜里殢无伤心中有气,弄得他也是够呛。
可一想起昨儿夜里,殢无伤是在他房中过的夜,心中又是十分欢喜;许是殢无伤在他房里待的时间太长,三夫人也不是没差人来请过。只是绿萼一直在外间守着,多半是被她拦下了罢。
他想到此处,微眯了眼,纤长的手指不轻不重地在案桌上画着圈,眉目间带着一丝不留痕迹的笑容。如何能不笑呢一想起封光日后惨白阴郁的脸,他就止不住的想放声大笑。不管封光是不是故意嫁祸于他,她肚子里那个没了却是事实,以后有没有还是未知之数。哈他极其仔细端详着光润的指尖,在天光水色的映照下,现出了刀锋一般的色泽。
风水也该转一转了,他在心里轻轻说道。
沐浴完毕之后,他才觉得身上有些爽利,喝过了药,只闲闲靠在躺椅上养神。有道是雨打芭蕉,花落闲庭;窗外骤雨初歇,庭院里一派怡人的沧翠,清香弥漫,让他眉目间不由又舒展了几分。
正在自得其乐,却听到内间传来些许响动,他知是殢无伤起了,忙朝绿萼递了个眼色,绿萼笑了一笑,便带着众侍女退下了。
一时间屋子里极静,他方调整了一下神情,殢无伤便从内间出来了,看都不看他一眼,沉着脸色就往外走去。他心中失笑,面上还是作出一副哀婉之态道:“ 慢着,吾有话对你说。”
殢无伤并不留步,只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作为回答。他心中笑得益发愉快,忙起身挽留又假装失足的直往地上摔去。殢无伤见状,只得赶上前来小心将他抱住,又肃容说道:“ 无衣师尹,你这又是演的哪一出”
“ 反正吾不管做什么,你都觉得吾在演戏对不对吾何尝不愿意以真面目示人呢只是...吾还有所谓的真面目么”他在殢无伤怀里颤抖着,眼角不可抑制的泛出红来。
殢无伤却是不为所动,只冷冷说道:“ 也许这就是你无衣师尹的真面目,你一直都是如此,他人之想法,从来都只是你的闲絮。你叫住吾只是为了说这些可以省省了。”说完便轻轻将他放在软榻之上,又冷冷在他身旁坐下了。
“ 吾自是有别的话要说,昨儿夜里吾想明白了,原来吾以前真的做错了很多,所以你不相信吾,吾也无话可说。”无衣停顿了一下,像是做出了什么重大决定似的,郑重说道:“ 既如此,等你出行之后,吾便搬去寂井浮廊住好了。这个家里,有没有吾,本就是一样的。”
“ 哈你是在说笑吗这又是要闹哪一出”
他微阖了眼,慢慢侧过头去,深紫色长发寂寥的披在肩上,只在那些缠绵到曲折的日光线条里,留下一个单薄到凄婉的侧面剪影。
“ 你再次出行之时,若是封光出了什么事,岂不是一并要算到吾头上你在意的东西,你心爱的女人,就该自己好生守护着。经过这次,吾算是明白了,在这个家里,吾无论做了什么都落不着好去。”
他说的话,一半真实,一半虚妄。要怎样的爱,才能让一个人的心,在时光之中渐渐分崩离析呢
偶尔对这份爱心生倦意之时,他总是特别渴望听到这样一句:我永远不离开你。
可是,等了这么多年之后,他却觉得有些厌倦了。
其实我一直一直最想听到的,原来只有一句话而已。
我不再需要你了,永远。
第27章 涟漪下
殢无伤微微有些动容,却还是难掩忿恨道:“ 重点不在于你做了什么,而是吾希望你,什么都不要做。”
无衣听闻,自嘲笑一笑便道:“ 吾知晓你的想法,所以吾到最后,总是会让你如愿的。吾待在这个家里,一直都是病怏怏的,既讨不了你的欢喜,也操持不好家务。就照你原来的意思,搬去寂井浮廊养病,对吾而言才是最好的,不是么”
“ 他人之意愿,向来不是你考量的重点。你是诚心要让吾走得不安生封光身子抱恙,又如何能管得了府中这诸多事务”
往事流光逐影,似是在他心中划出了一圈涟漪,那些氤氲往事被时光搅得粉碎,转瞬间就灰飞烟灭。
他微低下头,温婉言道:“ 吾知你心中担忧,你放心罢,吾已和管事的说好,若是你同意,他还是留在殢府,继续处理府中事务。吾走之时,自会带走自己身边的人;你若还不放心,安插护卫暗中照拂封光便是。”
殢无伤不动声色的看着他,良久之后,才强行将他抱在怀里说道:“ 不管怎样,吾们总是夫妻一场。你想要离开吾却是不允,若是你有了吾之子嗣,又怎能离开吾身边”
“ 哈不过一夜偶呈雨露而已,怎会这么快就有了再说昨日原是吾思虑不周,一时气急,才会想岔了说出违心之言。”
不要问我小哥为什么态度有所改变,因为小别胜新婚,因为他一人在外,明白了一些事,原剧向的对话真是改的我头痛,亲们勉强看看就好,不要较真就好了。
殢无伤揽他在怀中,仔细端详了他好半天,才面色怫然的说道:“ 你之眼相,不懂得作戏了吗还是多日不见,吾已认不得你之面目了。今日的你,特别不同啊”
他却幽幽一叹道:“ 或许是近日来之遭遇,让吾心境有所变化了。又或许是你对吾之怀疑,始终未减。诸般理由之下,吾亦不想再为难你。多年相交,吾应是识你最深。但你有意无意之距离,总让吾错觉。你对吾,只停留在最初相识之时。那宛若受伤野兽,盯视着步入警戒区的吾。”这里我解释一下,此文设定是开始无衣小哥枫岫即鹿都是认识的,只是小哥一族都放逐后,小哥就忘记了原来发生的事。另外即鹿12岁之前都是当男孩养的,所以和小哥素来亲厚。而老师知道小哥忘记了,所以他说的最初相识是跟原剧向的渎生暗地。
“ 第一眼的印象,最是难忘。更何况之后你吾间的相处,并不单纯。即鹿远行之后,你为了慈光基业,不惜委身下嫁于吾。昨日你又言及兵权之事,子嗣对你来说,算是可以掌控的筹码。为何到了最后,你却是弃之不用了”
无衣略带哀伤的说道:“ 吾承认一开始对你之心并不纯粹,今日吾终于想通了,你吾之间本就是一段错缘,即便是勉强有了子嗣,对他,你又会有怎样的心情呢只怕是看都不想多看一眼罢;再说吾之身子如此不济,纵使怀上了,生下来只怕也是先天不足,实非将相良才。”
殢无伤心中焦躁难言,只冷哼一声便道:“ 你之心疾,并非医治不了。吾之子嗣,吾自会正眼相待;另外慈光可不是吾之义务,如你所言,你在意的东西,就该自己守护好了。你作为吾之夫人,吾对你自然有份责任,你想走得痛痛快快吾却没有义务替你守护慈光。”